第82章 廢鐵鑄槍魂,燒火棍燃燎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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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寨的軍械修理鋪,爐火燒得更旺了,叮當的敲打聲幾乎從未停歇。
“黑風牌”手榴彈的成功,像一劑強心針,紮進了每個自衛軍隊員的心裏。
但林好很清楚,光靠“鐵疙瘩”是打不贏戰爭的。
手榴彈是好,可那是近戰、防禦的利器。
真正要跟小鬼子對射,還得靠步槍!
這天,林好把王大彪、李墨涵、陳博文幾個核心骨幹又叫到了大堂,也就是那個破廟裏。
“手榴彈的事兒,老陳你們幹得漂亮!”林好先是肯定了成績,隨即話鋒一轉,臉色沉了下來,“但是,咱們手裏這些家夥事兒,還是太雜了!”
他指了指牆角靠著的幾支長短不一的槍:“漢陽造、老套筒,還有不知道哪個旮旯淘換來的獵槍、土銃……五花八門!子彈口徑亂七八糟,後勤補給簡直要人命!”
王大彪深有同感,一拍大腿,嗓門震得房梁上的灰直往下掉:“可不是咋地!大帥!弟兄們手裏家夥不行啊!好多槍膛線都快磨平了,打出去子彈都不知道往哪兒飛!還有些槍,打一槍就得捅半天,比燒火棍強不了多少!真跟小鬼子對上了,這咋整?”
“是啊,”陳博文推了推眼鏡,鏡片上似乎永遠擦不幹淨,“步槍數量嚴重不足,而且性能堪憂。我們嚐試過修複繳獲的日械,但很多關鍵零件損壞嚴重,我們缺乏精密加工的能力。”
李墨涵捋著胡須,麵色凝重:“兵法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軍槍械不精,彈藥不繼,實乃心腹大患。”
林好敲了敲桌子:“所以,我們得有自己的槍!能統一口徑,能大規模製造的槍!”
這話一出,連王大彪都愣住了:“大帥……造槍?那玩意兒……咱行嗎?小鬼子的三八大蓋,還有中央軍的中正式,聽說都精貴得很,咱這叮叮當當的,能敲出來?”
陳博文更是直接搖頭:“大帥,恕我直言,以我們目前的工業基礎……幾乎不可能。槍管的膛線加工、槍機閉鎖機構的精密配合、熱處理工藝……這些都需要專門的設備和技術,我們……”
他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別做夢了。
林好卻擺擺手,打斷了他:“誰說要造三八大蓋、中正式了?”
他胸有成竹其實是心裏發虛)地站起來,走到牆邊,拿起一支粉筆,在粗糙的牆壁上開始塗抹。
【給點力啊!最簡單、最容易造、能響就行的步槍!材料:破銅爛鐵優先!】
【簡化結構:單發後膛裝填原理、栓動基本概念極簡版)、信號槍發射結構、早期土銃改進思路……】
【犧牲精度、射速、射程;最大化結構簡單、材料易得、加工難度低;優先保證能擊發、不易炸膛盡量)……】
林好的粉筆在牆上畫出幾條歪歪扭扭的線條,構成了一個極其簡陋的玩意兒。
那東西,與其說是步槍,不如說是一根加粗的鐵管子,後麵接了一個簡陋得令人發指的擊發裝置,還有一個粗糙的木頭疙瘩當槍托。
“看,”林好指著牆上的“靈魂畫作”,“咱們不追求連發,不追求精度!就要這個——簡單!皮實!能響!”
“槍管,可以用繳獲的廢槍管截短修複,或者……咱們不是煉了點鋼嗎?找最厚的鋼管,簡單處理一下就行!膛線?暫時先不要了!滑膛!打出去就行!”
“槍機,就這個,後膛裝填,手動擰一下鎖住,打完了再手動退殼!越簡單越好!”
“瞄準?大概有個缺口,前麵有個準星就夠了!十米之外,隨緣槍法!”
陳博文看著牆上那玩意兒,眼角抽搐,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麽,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這……這還能叫槍嗎?這不就是個大號的撅把子土銃嗎?滑膛?手動擰一下鎖住?這能安全嗎?
王大彪也撓著頭,一臉懵逼:“大帥……這……這能打小鬼子?”
“為什麽不能?”林好反問,語氣斬釘截鐵,“咱們現在缺的是什麽?是人手一把能響的家夥!哪怕它打不準,哪怕它射程近,但至少能讓咱們的弟兄們在陣地上,朝著衝上來的小鬼子放一槍!總比拿著大刀長矛強吧?”
他走到陳博文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開始忽悠):“老陳,我知道這不符合你學的那些‘科學’。但這叫什麽?這叫‘適應性創新’!這叫‘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這是咱們黑風……不,黑北行省自衛軍的‘群眾智慧結晶’!條件有限,咱們就得想土辦法!”
“想想看,咱們用土法都能搞出青黴素,都能搞出‘黑風牌’手榴彈,這玩意兒,還能比那個更難?”林好眼神帶著一種“神啟”般的光芒其實是裝的),“這是上天給我們的啟示!用最簡單的辦法,解決最迫切的問題!”
陳博文被林好這套組合拳打得有點暈。
什麽適應性創新,什麽群眾智慧結晶,什麽上天啟示……雖然聽起來很離譜,但偏偏這位大帥總能搞出些匪夷所思卻又效果拔群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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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猶豫了一下,咬咬牙:“好!大帥!我們試試!不過……安全第一,這東西的強度和閉鎖……”
“安全當然重要!”林好立刻點頭,“多做試驗!用料足一點!炸膛了就改進!咱們有的是時間和……呃,廢鐵!”
於是,軍械修理鋪繼手榴彈之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造孽”。
工匠們看著林好畫的那些“鬼畫符”,又聽了陳博文轉述的“大帥指示”,一個個麵麵相覷,然後硬著頭皮幹了起來。
他們找來廢棄的槍托,鋸掉;找來繳獲槍械上還能用的扳機零件,拆下來研究;用土法煉出來的劣質鋼鐵,敲敲打打,試圖做出那個簡陋到極致的槍機。
“砰!”試驗場上傳來悶響,伴隨著一股黑煙,一截充當槍管的鋼管炸成了麻花。
“哎喲!我的手!”一個工匠捂著手腕,被巨大的後坐力震得齜牙咧嘴,差點脫臼。
“不行!這閉鎖根本鎖不住!子彈打出去沒勁兒!”
“槍機太澀了!拉不開栓!”
“十米靶都打不上!子彈亂飛啊!”
失敗,失敗,還是失敗。
試驗場旁邊,專門用來埋失敗品的土坑越挖越多,越挖越大。
陳博文急得嘴角都起了泡,好幾次想去找林好說這事兒幹不了,但都被林好用各種理由懟了回去。
“失敗是成功之母嘛!”
“這才哪到哪?繼續試!”
“相信自己!你們是最棒的棒槌)!”
終於,在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材料,炸了多少根管子,熬了多少個通宵之後,一支看起來極其醜陋、渾身散發著“不靠譜”氣息的玩意兒,被小心翼翼地抬到了林好麵前。
它通體黝黑,金屬部件帶著粗糙的打磨痕跡,槍托就是一塊簡單削了形狀的硬木,槍管看起來傻大黑粗,槍機部分更是簡單到令人發指,就是一個旋轉後拉式的栓,看起來異常單薄。
“大帥……這……這是第一支勉強能打響的……”陳博文聲音幹澀,臉上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油汙,“我們試了十發子彈,沒……沒炸膛。就是……後坐力特別大,精度……基本上十米內指哪打哪,二十米外就得看信仰了。”
林好深吸一口氣,走上前,掂了掂這支沉甸甸的“燒火棍”。
入手冰涼,粗糙,帶著一股濃烈的鐵鏽和火藥味。
“拉出去,打幾槍看看!”
試驗場上,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兵被選中執行試射。
他檢查了一下槍機,笨拙地塞進一顆7.92毫米的毛瑟彈這是他們目前相對較多的彈藥),然後旋轉槍栓,將其鎖住。
動作很別扭,很費力。
老兵舉起槍,對著二十米外的一個木靶,深吸一口氣,扣動了扳機。
“吭!”
一聲沉悶但異常響亮的槍聲炸響!
槍口噴出一股濃烈的黑煙,老兵的肩膀被巨大的後坐力頂得猛地一晃,差點沒站穩。
所有人都死死盯著遠處的木靶。
子彈……打中了!雖然偏離了靶心,但確實嵌在了木靶的邊緣!
“中了!中了!”王大彪興奮地大叫起來。
“再來!”林好命令道。
老兵笨拙地拉開槍栓,滾燙的彈殼被手動摳了出來,他又裝填了一發子彈。
“吭!”
又是一槍!這次打在了靶子旁邊的土堆上。
“吭!”
第三槍,再次命中木靶!
雖然精度感人,後坐力驚人,裝填速度慢得令人發指,但這支醜陋的“燒火棍”,它真的能用!它真的能把子彈打出去!
李墨涵激動得胡子都在顫抖,他快步上前,撫摸著這支還散發著硝煙熱氣的土槍,如同撫摸著稀世珍寶。
“此槍雖簡陋,然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聲音高亢,帶著一種近乎狂熱的崇拜,看向林好,“大帥!此乃‘燎原’之始!此槍,當名‘燎原一式’!”
他轉向眾人,大聲宣布:“爾等看!大帥以凡鐵,化腐朽為神奇!此非神授,何以能成?此槍看似簡陋,實則暗合‘大道至簡,以簡馭繁’之至理!乃是我黑北行省自衛軍自強不息,浴火重生之象征!”
林好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大哥,它就是個能響的鐵管子,求求你別再加戲了……還大道至簡……我隻希望它別炸膛太頻繁就好……】
但看著周圍弟兄們眼中重新燃起的興奮和希望,林好知道,這支醜陋的“燎原一式”,來得正是時候。
它性能低劣,跟東島軍的三八大蓋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
但它的意義,不在於性能,而在於——從無到有!
它標誌著黑北行省自衛軍,終於擁有了獨立生產核心單兵武器的能力!哪怕隻是最低配的版本!
這意味著他們可以逐步替換掉那些五花八門的雜牌槍,統一彈藥口徑,極大地緩解後勤壓力!
“好!就叫‘燎原一式’!”林好大手一揮,做出最終決定,“傳我命令!軍械鋪,在保證手榴彈生產的同時,立刻組織人手,擴大‘燎原一式’的生產規模!”
“優先裝備給那些手裏沒有槍,或者隻有土銃獵槍的弟兄!還有新兵!”
“告訴大家,這槍雖然不好看,但能打響!能殺敵!是咱們自己造出來的保命家夥!”
“是!大帥!”陳博文和王大彪齊聲應道,聲音洪亮,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底氣。
“燎原一式”,這支注定要在黑北的白山黑水間寫下獨特篇章的土造步槍,就這樣在黑風山的簡陋工棚裏,伴隨著叮當的敲打聲和刺鼻的硝煙味,開始了它的量產之路。
它或許永遠無法成為戰場上的主流,但對於被困在絕境中的黑北行省自衛軍而言,每一支“燎原一式”的誕生,都意味著多了一份抗爭的底氣,多了一點燎原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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