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馨疑惑地問道：“林前輩，那既然這是大禹前輩煉製的艮山鼎，為何會出現在天池底部，而且還殘破成這樣呢？”
    林嶽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這其中的緣由，恐怕還得深入調查。不過百年前腳盆雞的惡行導致山峰爆炸，或許與此事有關，那次震動可能影響到了艮山鼎，讓一直被鎮壓的黑龍殘魂有了可乘之機。而之後的‘營口墜龍’事件就與此有關。”
    “黑龍殘魂？”王景仁疑惑道。
    結合之前，那股黑色精神力，入侵識海後的表現，他驚出一身冷汗，心裏想到：“那時候難道是黑龍殘魂想要奪舍？”
    林嶽點點頭，說道：“不錯，正是黑龍殘魂。傳說中，太古時代的龍、鳳、麒麟三族爭霸洪荒世界，後來猜測應該是有外力在背後暗中策劃的，但知道的時候為時已晚。不過大量三族的幼小之輩逃離洪荒中部，前往邊緣之地。如此一來，反而躲過了之後的巫妖爭霸洪荒的大劫。一直到上古時代，我人族崛起。但我人族崛起也不是一帆風順的，這一過程中，龍、鳳、麒麟三族幫助我人族甚多，特別是我華夏先祖，受龍族恩惠極大，也就流下了‘龍的傳人’的說法。”
    林嶽拿著茶杯，小喝了一口，接著說道：“然而並不是所有遺留下來的龍族都是良善正義的，其中就有一條黑龍，名為睚影。睚影暴虐，野心勃勃，居然妄圖統治世間。上古時期，大禹治水成功後，為了維護天下的安寧，鑄九鼎分鎮九州。這艮山鼎便用來鎮壓睚影，將其封印在東北之地，讓它無法為禍人間。”
    “隻是艮山鼎變得殘破，力量逐漸減弱的原因並不知曉。百年前腳盆雞的惡行引發山峰爆炸，強烈的震動波及到了艮山鼎，睚影趁機逃脫了一絲殘魂。這一絲殘魂經過多年的蟄伏與修煉，不斷尋找機會壯大自己。‘營口墜龍’事件便是它渡劫失敗的結果。而現在又有殘魂附身在怪蛇身上，也是它試圖恢複實力的手段。
    “如今，上品靈石的取出讓艮山鼎的禁製搖搖欲墜，睚影的殘魂嗅到了自由的氣息，正拚盡全力想要衝破束縛。一旦讓它得逞，必將帶來巨大的災難。”林嶽神色凝重地說道，眼中透露出一絲憂慮。
    王景仁皺著眉頭，疑惑道：“就是有兩點太讓人費解了。”
    眾人都看向王景仁，林嶽與陳風也看了過來。
    王景仁說道：“第一點，大禹前輩既然鎮壓了黑龍睚影，那為何不幹脆滅了睚影的靈魂，還故意留下這麽一個禍患呢？而且還占據了一尊艮山鼎。”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第二點，艮山鼎曾經能鎮壓東北大地，至少應該是寶器級別了，怎麽變得殘破不堪呢？”
    沈月馨突然說道：“睚影的出現本就頗為蹊蹺，龍族本身的實力也不弱，怎麽還會等到大禹前輩來鎮壓呢？”
    王景仁眼睛一亮，說道：“師妹的意思是說睚影極有可能與暗中策劃太古三族爭霸洪荒的幕後元凶有關？這個思路確實有道理，換句話說，睚影的來曆肯定不簡單，這樣也能解釋了大禹前輩在當時天下大定，人族鼎盛之時都無法完全擊殺掉睚影，而留下這麽一個殘魂，並且還能苟延殘喘數千年，熬過了末法時代居然都沒有完全死透。”
    林嶽與陳風對視一眼，麵麵相覷，都被眼前的兩位年輕人的思維所驚訝到了。
    但仔細一想，這種大膽推測，在邏輯上還真的能形成閉環。
    想到這裏，林嶽點點頭，說道：“這艮山鼎中隻剩下最核心的一道禁製，而另外八道都破損，失去效果。也就是說完好無損的艮山鼎是擁有九道禁製的極品寶器。而傳說中，九鼎合一，能夠成為人道聖器，擁有鎮壓人族氣運的作用。”
    王景仁又聽到了新名詞，馬上說道：“林前輩，您給說說人道聖器吧。”
    林嶽微微一笑，說道：“所謂人道聖器，就是對應天道聖器的。除了九鼎合一成為人道聖器外，還有軒轅劍、神龍鼎、薪火、百結繩、倉頡文碑。人道聖器一般為我人族大能煉製而成，而且皆與我華夏文明結晶和華夏氣運相關聯。而且氣運鼎盛之時，多件人道聖器一起，甚至可以勉強抗衡道器一二。而天道聖器則是先天地蘊育而成。最為有名當數河圖、洛書、太極圖、盤古幡、東皇鍾、誅仙四劍這些。”
    每次聽到這些，王景仁都會悠然神往，甚至他隱隱有種感覺，這些上古神話未必都是虛假的，至少艮山鼎就在眼前，之前裏麵泄露的邪惡氣息和黑色精神力都做不得假。
    王景仁說道：“不瞞兩位前輩，我在炎黃閣購買了《陣法詳解》與《煉器大全》，今天既然碰到了兩位前輩，不知兩位前輩能否為小子講解一二？”
    自從昨天，心境突破至順應自然之境，王景仁處事待人更顯從容。
    既然今天能與兩位前輩相遇，向前輩請教，也就順理成章，不必過多思考得失。
    就算兩位前輩拒絕，也可坦然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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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嶽與陳風，兩人對視一眼。
    顯然都想到了塊兒，兩人同時點頭稱是。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華夏修行界當然也不例外。
    其中玄陣宗代表的陣門，煉器宗代表的器門，他們不但之間的關係融洽，而且都與道家親近。
    靈符宗代表的符門則與佛教更親密。
    煉丹宗代表的丹門則又頗為超然，與其它宗門既不顯得親近，但也不是太過疏遠。
    儒門則與四大旁門關係極僵，甚至當初劃分正宗與旁門，就是儒門一手促成的。
    至於另外的密宗、明心門、行悟門，這三大旁門又都不與其它宗門打交道，甚至他們三者之間都少有來往。
    這次如果不是華夏政府高層出麵，而且五十年後的大劫確實與所有人都息息相關，說不定這三家宗門都不會出山。
    看到王景仁的主動親近示好，陳風當先說道：“既然王賢侄想了解更多的陣道知識，那我就把陣道知識大體詳述一下。”
    “前三級法陣一般稱為風水陣，這點想必你早已知曉。四級開始，則為法陣，當然也可以叫陣法，這個名字叫法不緊要。四級法陣，一般都為單一功能，而且使用靈石作為陣基以及基礎能量。五級法陣，就開始綜合運用了，除了靈石之外，還要使用其它的寶材，而陣法的功能多種多樣，同時難度也上升十倍以上，這點想必王賢侄你也有所了解。”
    王景仁點點頭，說道：“四級的尋靈陣，我布設成功過。五級的還不敢嚐試。”
    陳風微笑著說道：“五級的對精神力要求不低，精神力最少要能外放數十米才行。再說說六級法陣，其實六級法陣，在我玄陣宗有不少的記載和描述，但卻缺少了相應陣圖，也就無法真正的布設出來。六級法陣涉及到複合陣法。”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所謂複合陣法，就是將多種不同功能的陣法融合在一起，相互配合，發揮出更強大的威力。比如，將攻擊陣法與防禦陣法相結合，在攻擊敵人的同時，還能保護自身的安全。六級法陣需要的寶材更加珍貴稀有，對布陣者的精神力和對陣法的理解也有更高的要求，精神力起碼要達到外放萬米以上。而且布陣過程極為複雜，稍有不慎，就會導致陣法失敗。”
    王景仁聽得聚精會神，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陳風繼續說道：“至於七級法陣，那已經是傳說中的存在了。在整個修行界，成功布設出七級法陣的人寥寥無幾。七級法陣不僅要求布陣者擁有強大的精神力，達到外放千裏以上，還需要對天地法則有一定的感悟。它所使用的寶材，大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材地寶。七級法陣的威力極其恐怖，一旦成功布設，足以改天換地，甚至能影響一方的氣運。傳說中的五行聖靈大陣就屬於七級法陣，而且是七級法陣裏極為強大的存在。”
    沈月馨忍不住問道：“陳前輩，那八級法陣又是什麽樣的呢？”
    陳風神色肅穆，緩緩說道：“八級法陣，我也隻是在古籍中見過隻言片語的記載。據說，八級法陣除了與天地自然融為一體外，溝通天地法則，才能成功布設。甚至可以拿星球來進行布陣。想要布下八級法陣，精神力方麵不好評估了，而且布陣者需得是領悟了法則之力的高手。星晨守護大陣就屬於這個級別的。”
    頓了頓，陳風接著說道：“至於九級法陣，那便是法陣的巔峰，是所有陣法師夢寐以求的境界。九級法陣蘊含著天地至理，傳說中，它可以重塑乾坤，逆轉陰陽，是能改天換命的無上神術。隻是，除了太古時期的‘周天星鬥大陣’、上古時期的‘九曲黃河陣’、‘誅仙劍陣’留下一些傳說外，其它的並沒有記載。”
    眾人聽了陳風的講述，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對法陣的奧秘有了更深的認識和向往。
    等眾人消化了片刻，陳風接著說道：“以上是法陣的整體脈絡，接下來我詳細說說法陣具體的布設要點。法陣的要點就在於：陰陽的輪轉交替、五行的相生相克以及八卦的乾坤有序，這三個也屬於法陣原理、核心總綱。比如你武當的‘太極陣’，就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他的陽魚陣就是由陽五行寶材布設而成，而陰魚陣則是由陰五行寶材構建，兩者既各自保留五行生克，又整體保持陰陽轉化。特別是陽魚眼是用的陰屬性寶材、陰魚眼則用的陽屬性寶材，如此一來，更對應了陽極生陰、陰極生陽的轉化，也就使得整個‘太極陣’成為了既完整又完美的五級法陣。”
    頓了頓，陳風繼續說道：“法陣從實際運用角度出發，分為基礎法陣與特殊法陣。比如借助地火可以布設‘烈火陣’，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烈火陣’不論是煉器還是煉丹，都不可或缺，一般稱之為基礎法陣。‘金剛陣’可以借助法陣之力抵擋攻擊，具有防禦效果，這在製作符籙時也不可或缺，也屬於基礎法陣。基礎法陣還有‘回靈陣’可以加快療傷恢複速度、“鋒銳陣”有攻擊破甲之能。”
    “特殊法陣，一般都是法陣特有，多是複合陣法，如同‘太極陣’、‘五行聖靈大陣、‘星晨守護大陣’，雖然沒辦法直接應用到煉器、煉丹、製符這上麵去，但原理卻是相同的。所以王賢侄可以從基礎法陣著手，隻要把所有基礎法陣熟練了，再學習煉器、煉丹之道，也就順理成章了。”
    陳風的這番講解，使得王景仁對陣法有了新的認識。
    特別是最後的基礎法陣與特殊法陣的講解，更是為他以後想要煉器、煉丹，指明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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