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瘋狂與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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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對幹淨”的認知域。
    我站在一條長廊的起點。
    地麵是光可鑒人的純白瓷磚。
    連縫隙都細得像頭發絲,並且絕對等寬。
    牆壁也是純白色,光滑如鏡,但同樣照不出人影。
    天花板…還是純白色。
    鑲嵌著方形的冷光燈板,間隔距離用尺子量過一樣精準。
    整條長廊,筆直向前,看不到盡頭。
    最詭異的是…這裏沒有任何東西。
    沒有門,沒有窗,沒有裝飾,沒有…任何可以被稱為“雜物”的東西。
    空曠,死寂,白得讓人心慌。
    就像…一個被徹底格式化後的硬盤空間?
    【當前認知域:秩序潔癖空間編號9527)】
    【任務目標:尋找並回收‘記憶碎片舊音樂盒’】
    【核心規則已解析部分):】
    【1. 保持絕對清潔。禁止留下任何痕跡物理或能量層麵)。】
    【2. 維持絕對秩序。禁止任何非對稱、不規則行為。】
    【3. 禁止發出超過40分貝的噪音。】
    【4. 禁止快速移動。】
    【警告:違反規則將觸發‘清潔程序’。】
    提示音冰冷依舊。
    清潔程序…聽著就不是什麽好詞兒。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
    身上還是那套灰色的d製服。
    在這純白的環境裏,我簡直就是個移動的巨大“汙點”!
    怪不得青姐說我像個清潔工…
    不對,我更像那個需要被清理的對象!
    【理性值:84100】
    又掉一點!
    是因為我站在這裏“汙染”了環境嗎?
    我試探著,小心翼翼地,向前邁了一步。
    動作幅度很小,盡量保持身體平衡,落地無聲。
    還好,沒觸發什麽。
    看來隻是“存在”本身,暫時還沒被判定為違規。
    我的“思維圖景構建”能力,能隱約感知到牆壁後麵…有東西。
    像是無數條細密的、規則排列的能量管道,或者說…數據流?
    它們以一種極其穩定、固定的頻率在流動。
    維持著這個認知域的“秩序”。
    音樂盒…會在哪裏?
    這麽空曠的地方,怎麽藏東西?
    難道在牆後麵?
    我走到左側牆邊,嚐試用指尖輕輕觸碰。
    冰涼,光滑。
    【警告!接觸行為已記錄,正在進行清潔度評估…評估通過。】
    碰一下都要評估?
    這破地方的規則也太變態了!
    我集中精神,嚐試將我的“思維圖景構建”能力,更深入地滲透進牆壁。
    我想“看”清楚牆後麵的結構。
    嗡…
    輕微的震動感從指尖傳來。
    我的視野裏,牆壁變得半透明。
    後麵果然是密密麻麻的管道!
    管道裏流動的不是液體,而是…光點!
    無數微弱的白色光點,像溫順的螢火蟲,按照固定路線前進。
    等等!
    在那些整齊劃一的白光中,我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光點!
    極度微弱,但帶著一絲…暖黃色?
    藏在一根管道的拐角深處!
    難道那就是…記憶碎片?!舊音樂盒?!
    它被“歸檔”在這些數據管道裏了?
    但要怎麽把它弄出來?
    破壞管道肯定是最弱智的選項。
    違反了“秩序”和“清潔”規則。
    怕不是當場就要被“清潔程序”人道毀滅!
    我仔細觀察那個暖黃色光點。
    在微微顫動……
    也像是在…呼吸。
    但,更像是在…掙紮。
    想要脫離這冰冷的秩序!
    我嚐試著,用我的精神力,輕柔地,去“觸碰”那個光點。
    千萬別被發現了…
    就在“精神絲線”即將碰到那個暖黃色光點時…
    【警報!檢測到未授權能量波動!】
    【警報!檢測到入侵行為!】
    【威脅等級:低】
    【啟動…初級清潔程序…】
    臥槽!還是被發現了!
    下一秒!
    我麵前的牆壁,無聲無息地裂開!
    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裂開。
    而是像…被橡皮擦擦掉了一塊!
    一個直徑半米左右的純粹“虛無”出現在牆上!
    那虛無深不見底。
    這就是所謂的“清潔程序”?!
    要把我這個“汙點”直接擦除?!
    【理性值:80100】
    危!
    我猛地後退!
    但那“虛無”像長了眼睛一樣,開始向我這邊蔓延!
    速度不快,但帶著一種不可阻擋的抹殺意味!
    跑!
    腦子裏隻剩下這一個字!
    但我剛要發力…
    【警告!違反規則四:禁止快速移動!】
    【觸發…中級清潔程序…】
    操!忘了這茬!
    我腳下的地麵,瞬間變得像沼澤一樣粘稠!
    每抬一步都像灌了鉛!
    而那個“虛無”的橡皮擦,離我越來越近!
    檸檬味消毒水的味道,突然無比濃烈,堵住我的口鼻!
    冷靜!林序!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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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媽代號叫“別瘋”!
    這時候不能慌!
    規則…規則…
    禁止快速移動…但沒說不能“不規則”移動啊!
    禁止留下痕跡…但沒說不能“利用”已有的痕跡!
    有了!
    我停止掙紮,集中精神,開始分析那個“虛無”本身!
    它在“擦除”我留下的能量痕跡…
    包括視線、還有注意力留下的微弱波動!
    如果…我能在我想要移動的方向上。
    預先“構建”出一個符合這個認知域“秩序”和“清潔”標準的能量路徑呢?
    一個幾乎不存在的“偽裝痕跡”!
    讓那個“清潔程序”優先去擦除那個方向的“偽裝痕跡”,從而…把我“吸”過去?!
    這操作風險極大!
    一旦構建失敗,或者被識別為“製造雜亂”,絕對是死路一條!
    但現在沒時間猶豫了!
    幹!
    我忍著大腦的刺痛,小心翼翼地在斜前方幾米外。
    構建了一個頻率與周圍管道能量流完全同步的“能量錨點”!
    就像在純白的畫紙上,用透明的筆畫了一個幾乎看不見的點!
    成了!
    那個追著我的“虛無橡皮擦”,果然被那個新出現的、更“值得”清理的“偽裝汙點”吸引了過去!
    它移動方向一偏!
    而那股強大的吸力,瞬間作用在了我身上!
    嗖!
    我整個人被猛地一拽!
    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滑”了過去!
    剛好落在了那個“能量錨點”曾經存在的位置!
    而那個“虛無橡皮擦”,已經轉向,再次朝我逼近!但速度慢了一拍!
    【理性值:75100】
    媽的!這過山車太刺激了!
    這他娘的才是真正的“極限操作”!
    我不敢停留,立刻用同樣的方法,再次構建“偽裝錨點”,再次被“吸”走!
    一次…兩次…三次…
    我像個在刀尖上跳舞的小醜。
    不斷利用規則本身的“清潔機製”,在這個死寂的長廊裏進行著詭異的“位移”!
    每一次成功,都伴隨著理性值的狂掉和大腦的劇痛!
    但我離那個藏著暖黃色光點的管道越來越近了!
    這時!
    異變!
    整個長廊,所有的白光管道,亮度瞬間增加了十倍!
    刺眼的光芒撒過來!
    【警報!核心秩序受到幹擾!】
    【警報!檢測到目標‘汙點記憶音樂盒’異常活躍!】
    【啟動…高級清潔程序!】
    【執行者…正在生成…】
    那是什麽鬼?!
    前方不遠處,那些純白的牆壁、地板、天花板,開始像融化的蠟燭一樣扭曲、變形!
    純白的液態金屬物質匯聚在一起!
    迅速構成了一個…人形輪廓!
    一個通體純白、沒有五官、手持一把巨大“橡皮擦”的…
    人形怪物!
    “頭”,緩緩轉向我。
    全身的汗毛都炸了!
    這他媽…是boss戰?!
    【理性值:68100】
    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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