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竄到了天靈蓋！
    我死死地盯著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幾乎是出於本能地擺出了防禦姿態。
    如果這家夥現在掏出把刀來捅我，我一點都不會意外！
    “林序哥，你別緊張啊。”
    小銘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我…我就是…隨便說說。”
    隨便說說？！
    你他媽管這叫隨便說說？！
    這比在我床頭安個監控探頭還嚇人好嗎？！
    “你怎麽知道的？”
    “知道什麽？”
    我：“……”
    跟我裝傻是吧？！
    行！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
    理性值…我瞥了一眼手環。
    【理性值：57100】
    臥槽！又掉一點！
    跟這小子說話太費神了！
    “你知道我去了一個…‘很幹淨’的地方。”
    我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眼睛像鷹一樣鎖定他臉上的任何一絲細微表情。
    小銘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了。
    “哦…那個啊…”他撓了撓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就是…感覺到的。”
    感覺到的？！
    你當我三歲小孩呢？！
    “我的能力…比較特殊。”
    “我對‘認知域’的波動…特別敏感。”
    “尤其是…像林序哥你這種…潛力很高的幹預員，進出認知域時產生的‘漣漪’…會比較明顯。”
    “我大概能…‘聞’到一點殘留的氣息。”
    聞到？！
    你屬狗的嗎？！
    還能聞到認知域的氣息？！
    這能力也太詭異了吧！
    而且，他強調了“潛力很高”…是在暗示我的a級潛力嗎？
    這家夥，到底知道多少？！
    “所以，你就‘聞’到了秩序潔癖空間的味道？”
    “嗯…差不多吧。”
    “那種…極端規整、壓抑、還有點…檸檬味消毒水的味道，挺特別的。”
    他居然連檸檬味都知道？！
    他簡直就是個移動的認知域雷達！
    “那‘混亂護符’呢？”
    “那又是什麽東西？”
    “那個啊…”小銘左右看了看，走廊裏依舊空無一人。
    他湊近了一點，用更輕的聲音說，“就是一種…小玩意兒。”
    “可以在進入某些…規則特別死板的認知域時，稍微…‘中和’一下那裏的秩序性。”
    “讓幹預員…不那麽容易因為一些小動作就觸發防禦機製。”
    “算是…一種…嗯…‘潤滑劑’？”
    還有這種東西？！
    d的官方裝備裏，可沒提過這個！
    “這東西…哪裏能弄到？”我立刻意識到這玩意兒的價值。
    如果真有這種東西，那我下次再進類似的地方，豈不是能省不少力氣？
    至少不用擔心呼吸聲太大被抹殺了！
    “這個嘛…”
    小銘推了推眼鏡，鏡片後麵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官方渠道是沒有的。”
    “屬於…違禁品。”
    果然！
    “不過…”
    “我這裏…偶爾能弄到一點。”
    來了！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繞了半天，原來是在這裏等著我！
    “你想要什麽？”
    跟這種人打交道，開門見山可能更有效。
    “嗬嗬，林序哥快人快語。”小銘笑了。
    “我不要錢，d內部，錢沒什麽用。”
    “我想要…‘信息’。”
    “信息？”
    “對。”
    “關於你經曆過的認知域的信息。”
    “越詳細越好。裏麵的規則、環境、遇到的‘東西’、你的應對方式…”
    “特別是…那些比較…‘特殊’的認知域。”
    用任務信息換取違禁品？
    這聽起來…像是在做交易。
    一旦被內務部發現…
    “你收集這些信息幹什麽？”
    “個人愛好。”
    “我對各種奇奇怪怪的認知域…很感興趣。”
    鬼才信你的鬼話！
    但我沒有戳穿他。
    這筆交易…對我來說，似乎利大於弊？
    混亂護符聽起來很誘人。
    而我需要付出的，隻是我已經經曆過的任務信息…
    雖然這違反了規定，但…
    媽的！
    在這鬼地方，按規矩辦事的人，怕是活不長！
    “我怎麽知道你的‘護符’真的有用？”這是關鍵。
    “你可以先試試。”
    小銘似乎早有準備，從口袋裏掏出一個…
    看起來像是用黑色線繩編織的、小小的、不起眼的結？
    上麵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能量波動。
    有點混亂，但又不完全是負麵的。
    “這是體驗裝。”
    “效果比較弱，持續時間也短，大概能幫你抵消掉10左右的‘秩序壓製’，持續半小時。”
    “下次你進類似的認知域，可以感受一下。”
    “如果覺得有用，我們可以…長期合作。”
    這家夥，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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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是為了滿足他的“個人愛好”？
    還是說…他背後有人？
    或者他本身就屬於某個…d內部不存在的“地下組織”？
    艸，還是不接？
    媽的！
    幹了！
    在這鬼地方想活下去，不冒點險怎麽行？！
    接過了那個黑色線繩結。
    “合作愉快？”小銘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需要時間考慮。”
    “等我確認這東西有用再說。”
    “沒問題。”小銘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隨時歡迎你來找我‘交流’。”
    說完，他衝我點了點頭，轉身回了他的308房間。
    門，再次輕輕關上。
    走廊裏，隻剩下我一個人。
    還有口袋裏那個散發著詭異波動的黑色線繩結。
    以及…腦子裏一萬個解不開的謎團。
    小銘…混亂護符…違禁品交易…
    我感覺自己好像一腳踏進了一個更深的泥潭。
    這個認知糾正部，水比我想象的還要深得多！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反鎖好門，把椅子再次頂上。
    坐在床邊，我拿出那個黑色線繩結，仔細端詳。
    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麽原理？
    為什麽d禁止它？
    小銘收集認知域信息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他背後…到底是誰？
    頭又開始疼了。
    【理性值：56100】
    我靠！
    跟這小子聊了幾句，又掉了兩點！
    這鄰居，簡直是行走的理性值收割機！
    我煩躁地把線繩結扔在桌上，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些。
    當務之急，是休息！
    恢複理性值！
    明天還有任務簡報等著我！
    我強迫自己躺下，閉上眼睛。
    但小銘那張笑眯眯的臉，還有那句“回不來”，總是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這個狗窩…
    真他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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