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顏色…那光澤…
    太眼熟了！
    像極了…不，幾乎可以肯定！
    那就是我之前摳下來的那塊白色晶石的碎片！
    它…被打碎了？！
    這些碎片…會不會還有用？！
    這個念頭一起，我幾乎是本能地站了起來。
    朝著那個巨大的玻璃罐走去。
    “喂！林序！你幹嘛去？！”
    李虎看到我的動作，立刻警惕地喊道。
    周敏也停下了研究牆壁紋路，皺著眉頭看向我。
    “那罐子底下…有東西。”
    “像是…我們之前那塊白色晶石的碎片！”
    “什麽？！晶石碎了？！”
    “媽的！那玩意兒可是寶貝啊！”
    確實。
    在罐底那些不明沉澱物和斷裂的管子之間。
    散落著十幾塊大小不一的白色碎片。
    每一塊都在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真的是它…”
    周敏似乎惋惜地說。
    “被徹底摧毀了…”
    “那…這些碎片還有用嗎？”
    “不知道。”
    周敏搖了搖頭。
    “這種級別的能量晶體，結構非常穩定，一旦破碎，內部的能量很可能會逸散或者變得極不穩定…但…”
    “它們還在發光…說明內部還殘留著能量。”
    “也許…還有一些…殘餘的效用？”
    “那還等什麽！撈出來看看啊！”
    李虎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搓著手，眼睛放光。
    撈出來？
    這話說得輕巧。
    這巨罐足有五六米高。
    眼球肉瘤頭怪物雖然被“格式化”了。
    但誰知道這罐子裏還有沒有別的什麽殘留物？
    比如…寄生蟲卵？
    或者…某種精神汙染的“殘渣”？
    貿然下去打撈…風險太大了。
    “不行。”
    周敏立刻否定了李虎的提議。
    “這液體成分不明。而且，剛才那個‘巢穴之主’的核心意識雖然被清除了，但難保沒有殘留的汙染。”
    “那怎麽辦？！就眼睜睜看著寶貝泡在屎湯子裏？！”
    “用工具。”
    “找找看有沒有能用的。”
    我和李虎立刻分頭行動。
    這些東西都布滿了灰塵和鏽跡，很多已經徹底損壞了。
    找了半天。
    李虎找到一根大概三米多長的、看起來還算結實的金屬探測杆，頂端帶有一個小小的夾爪。
    “這個行不？”
    “勉強可以試試。小心點，盡量不要攪動液體，也別碰到罐壁。”
    李虎站在巨罐邊緣，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將金屬杆伸進那渾濁的液體裏，朝著罐底那些發光的碎片探去。
    生怕這液體裏突然冒出個什麽玩意兒，或者李虎一個手抖把杆子掉進去。
    李虎的操作…
    比我想象的要穩。
    雖然他平時看起來咋咋呼呼的，但真到了關鍵時刻，倒也沒掉鏈子。
    屏息凝神。
    極其緩慢地靠近了其中一塊比較大的碎片。
    夾住…
    提起…
    成功了！
    一塊指甲蓋大小。
    散發著柔和白光的晶石碎片。
    被他撈了出來！
    碎片一離開液體，表麵的光芒似乎…更亮了一些？
    而且，周圍那股濃鬱的惡臭，好像也因此減淡了一絲絲？
    “快！拿過來看看！”我催促道。
    李虎擦了擦上麵的粘液，遞到我們麵前。
    碎片入手溫潤，和我之前握著完整晶石的感覺很像。
    但能量波動…確實微弱了很多。
    而且…
    我仔細感受著碎片內部的能量流動。
    它不再像之前那樣穩定、純粹。
    “感覺怎麽樣？”
    周敏也感受到了這股異樣。
    “能量很弱，而且…不穩定。”
    “好像…隨時會徹底消散。”
    “那還能用嗎？比如…驅蟲？回藍？”李虎緊張地問道。
    “驅蟲…可能有點效果？”
    “但回藍…估計是別想了。”
    這碎片的能量太微弱了，而且極不穩定。
    根本無法像之前那樣持續滋養我的精神。
    “媽的！白高興一場！”李虎失望地罵道。
    看來，想靠這些碎片恢複狀態或者當武器，是指望不上了。
    不過…
    就在我準備把這塊碎片收起來的時候。
    我的大腦…
    突然！
    接收到了一個…
    微弱、模糊、斷斷續續的…
    聲音？！
    不是聽到的，而是…直接出現在我腦海裏的！
    【…救…我…】
    【…疼…好疼…】
    【…吞噬…黑暗…來了…】
    【…快…走…】
    聲音充滿了痛苦和恐懼！
    像是一個垂死之人的囈語！
    我渾身一震！
    猛地看向手中的碎片！
    是它？！
    是這塊晶石碎片在對我說話？！
    或者說…是殘留在碎片裏的那個“純淨意識”？！
    “怎麽了？！”
    “這…這碎片…”我
    “它…它好像在…對我說話？”
    “說話？！”
    李虎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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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媽不是出現幻覺了吧？！理性值掉太多了？！”
    周敏也皺起了眉頭，眼神裏充滿了懷疑和審視。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扯淡。
    但那種感覺太真實了！
    就像有一個虛弱的靈魂，在我的腦海裏低語！
    【…核心…碎了…封印…破了…】
    【…它…要出來了…】
    【…快…逃…】
    【…坐標…在…牆上…】
    【…找到…‘眼睛’…】
    斷斷續續的信息，如同破碎的密碼，湧入我的腦海！
    要出來了？
    它是誰？
    那個被“格式化”的怪物？
    找到“眼睛”？
    這裏到處都是眼睛！
    信息太混亂了！
    而且…那個聲音，越來越微弱，越來越模糊…
    最後…徹底消失了。
    手中的晶石碎片，光芒也徹底黯淡了下去。
    變成了一塊平平無奇的、乳白色的石頭。
    裏麵的能量…徹底耗盡了。
    那個殘存的意識…也消散了？
    我愣愣地看著手裏的石頭。
    剛才那一切…是真的？還是我的幻覺？
    “喂！林序！你小子到底怎麽了？！別嚇唬人啊！”
    李虎推了我一把。
    周敏也上前一步，仔細觀察著我的瞳孔和狀態。
    “理性值還在下降嗎？有沒有看到什麽異常景象？”
    她的語氣帶著專業評估的意味。
    “我…”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說我聽到了石頭的臨終遺言？
    他們肯定以為我瘋了！
    但那些信息…“坐標”、“牆壁”、“眼睛”…聽起來又不像完全的胡言亂語！
    特別是“坐標在牆上”…
    難道…
    我猛地抬頭，看向那麵布滿了藍色紋路的金屬牆壁！
    那麵牆…剛才激活了淨化係統和逃生通道！
    難道…離開這裏的關鍵，真的在那麵牆上？！
    而那個“眼睛”…又是指什麽？！
    是牆上的某個按鈕？
    某個接口？
    還是…
    別的什麽隱藏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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