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音樂總部，總監辦公室。
    馬俊端著保溫杯，杯口的熱氣模糊了他的鏡片。
    他看著麵前略顯局促的技術部主管小李，語氣盡量平穩。
    “說說吧，上線一個小時，《國風》的數據怎麽樣了？”
    小李咽了口唾沫，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扶了扶眼鏡，點開手裏的平板電腦，將屏幕轉向馬俊。
    “馬總……這是剛剛統計出來的……一個小時……”
    他的聲音有些發飄。
    “付費下載量……已經突破……五十萬張了。”
    “噗——咳咳咳！”
    馬俊一口熱茶直接噴了出來，嗆得他劇烈咳嗽，臉頰漲紅。
    他顧不上擦拭桌上的水漬，一把搶過平板，湊近屏幕，反複確認那個刺眼的數字。
    “五……五十萬？！”
    “一個小時？！”
    馬俊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
    辦公室裏隻剩下他粗重的喘息聲。
    小李在一旁，大氣不敢出，隻是默默點頭。
    “是的，馬總，五十萬零三千六百多張，而且……這個數字還在飛速增長，後台的瞬時並發請求，依舊非常高。”
    馬俊放下平板，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發直。
    一個小時，五十萬張。
    這他媽是什麽概念？
    一張專輯十塊錢，一個小時流水五百萬？
    而且這僅僅是開始。
    他猛地想起了什麽，追問道。
    “國音那邊，《天籟》的數據怎麽樣了？”
    小李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匯報。
    “《天籟》是零點上線的，到現在……已經十一個小時了。”
    “根據我們這邊監測到的數據，加上他們自己公布的預售和實時銷量……總計……大概是四十八萬張左右。”
    “還不到五十萬？”
    馬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十一個小時，還比不上徐樂一個小時的銷量。
    這對比……簡直是公開處刑。
    他揮了揮手，示意小李可以出去了。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關上。
    馬俊獨自一人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臉上陰晴不定。
    國音娛樂這次……臉都被打腫了吧。
    他想起了前幾天那個葉辰在訪談節目上的高談闊論。
    什麽頂級團隊，工業化標準，體係化運作。
    什麽不把某些人當競爭對手。
    現在呢？
    被一個單槍匹馬的徐樂，用一張十塊錢的專輯，按在地上摩擦。
    馬俊搖了搖頭，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這下有好戲看了。
    ……
    國音娛樂，製作部。
    葉辰的專屬音樂工作室裏，煙霧繚繞。
    地上散落著好幾個煙頭。
    他雙眼布滿血絲，死死盯著電腦屏幕上企鵝音樂的銷售榜單。
    《國風》那兩個水墨大字，以及後麵那個不斷跳動的，已經突破六十萬的銷售數字，像一根根針，紮在他的眼睛裏。
    旁邊的助理小心翼翼地端著一杯咖啡走進來。
    “辰哥……喝點東西吧，您都一上午沒動了。”
    葉辰猛地轉過頭，眼神凶狠。
    “滾出去！”
    助理嚇得手一抖，咖啡差點灑出來，連忙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葉辰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又點燃了一支煙。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一個沒有團隊的人，怎麽可能搞出這種銷量的專輯？
    而且還是國風！
    他開始聽《國風》這張專輯中的歌曲。
    當《十年人間》的前奏響起時，他心裏還帶著一絲輕蔑。
    可當整首歌聽完，他的臉色就變了。
    當他把十首歌全部聽完一遍後，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每一首都堪稱精品。
    詞、曲、編、唱，幾乎都挑不出毛病。
    甚至有幾首歌的編曲和意境，連他這個自詡頂級的製作人，都感到驚豔。
    這真的是徐樂做出來的？
    他不信！
    這背後一定有高人！
    可那又怎麽樣？
    銷量是實打實的！
    一個小時五十萬！
    現在更是朝著七十萬狂奔！
    而他們國音娛樂，傾盡整個公司的資源，頂級團隊耗時數月打造的《天籟》專輯，十幾個小時了，才賣了不到五十萬張！
    巨大的落差和羞辱感，讓葉辰幾欲抓狂。
    他想起自己前幾天在訪談裏說的話，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叮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是公司高層的電話。
    葉辰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煩躁，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冰冷而不悅的聲音。
    “葉辰，銷售數據的事情，你給我一個解釋！”
    ……
    與此同時，天籟隊的粉絲群裏，也炸開了鍋。
    “姐妹們，誰買了徐樂那個《國風》？怎麽樣啊？”
    “我……我偷偷買了，別罵我，就是好奇……”
    “臥槽！樓上的快說說！是不是很難聽？跟我們哥哥們的《天籟》比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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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怎麽說呢……不是難聽……是非常好聽……十首歌，我循環了一上午了……”
    “？？？？樓上的你是不是叛變了？怎麽能誇對家！”
    “不是啊！是真的好聽！不騙你們！《十年人間》《驚鴻一麵》《天下》……都絕了！”
    “我也買了……本來想去聽聽有多爛，結果……我現在有點恍惚……”
    “+1，感覺質量……好像比《天籟》還要好一點點……小聲嗶嗶，求不罵）”
    群裏沉默了幾秒鍾。
    緊接著，是更多的質疑和不敢相信。
    “不可能吧？他一個人做的專輯，能比得上國音的頂級團隊？”
    “就是！肯定是水軍！大家別信！”
    “可是……銷量不會騙人啊，一個小時五十萬，現在都快七十萬了……”
    “我們《天籟》十幾個小時才不到五十萬……”
    這個殘酷的對比，讓所有粉絲都沉默了。
    之前嘲諷徐樂蹭熱度、自不量力的聲音，此刻顯得無比蒼白。
    ……
    網絡上，早已是一片狂歡的海洋。
    徐樂國風
    企鵝音樂崩了
    國風銷量
    葉辰臉疼嗎
    天籟vs國風
    一個個相關話題霸占了熱搜榜。
    “我宣布！徐樂封神了！這張《國風》簡直是近年來華語樂壇最大的驚喜！”
    “十塊錢買十首神曲！徐樂是在做慈善嗎？”
    “之前誰說徐樂隻會嘩眾取寵的？出來挨打！”
    “葉辰：我們是工業化高標準。徐樂：我一個人就是一條流水線，而且是頂配！”
    “哈哈哈哈，殺人誅心啊！國音這次臉都丟到太平洋了！”
    “《天籟》聽了嗎？不是說不好，就是……跟《國風》比起來，真的像白開水。”
    “工業糖精和靈魂之作，高下立判！”
    “我現在就想知道，到今晚零點，《國風》能賣多少張？”
    “保守估計一百萬張？”
    “我覺得不止！這口碑發酵起來，後麵購買力會更猛！”
    “破百萬是肯定的！就看能不能衝個一百五十萬了！”
    “一百五十萬？那可就是一千五百萬的銷售額了！我的天！”
    “坐等零點！見證奇跡！”
    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企鵝音樂的後台數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國風》的銷量，如同滾雪球一般，持續穩定地增長。
    八十萬……
    九十萬……
    一百萬！
    當銷量突破一百萬大關時，已經是下午時分。
    網絡上的討論熱度達到了頂峰。
    無數音樂博主、樂評人紛紛下場，對《國風》這張專輯讚不絕口。
    “重新定義國風！”
    “十年難遇的國風專輯！”
    “徐樂，一個人的音樂盛世！”
    各種溢美之詞層出不窮。
    而與之相對的，是對《天籟》專輯和製作人葉辰的嘲諷。
    國音娛樂和天籟隊的官方微博評論區，徹底淪陷。
    時間終於來到了午夜零點。
    企鵝音樂官方微博，準時發布了一條新的數據戰報。
    【奇跡誕生！截至6月1日2400，徐樂先生首張個人數字專輯《國風》，上線14小時，總銷量突破一百五十萬張！感謝大家的支持！音樂不死，國風永存！】
    配圖是一張更加酷炫的海報，上麵用燙金大字寫著“1，500，000+”！
    一百五十萬！
    當這個數字確切地出現在許多人眼前時，許多人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臥槽！！！！一百五十萬！！！！！”
    “我日！我看到了什麽！一天！一百五十萬張！”
    “瘋了！真的瘋了！這他媽是新人首專的銷量？！”
    “打破紀錄了吧？這絕對是數字專輯單日銷量的紀錄了吧？！”
    “還不是一天吧，到第二天十點才算一天。”
    “十塊錢一張，一百五十萬張……那就是一千五百萬人民幣的銷售額！”
    “我算算……平台抽成，徐樂大概能分一半？七百五十萬？再扣掉稅……”
    “媽呀！就算扣完稅，徐樂一天也賺了大幾百萬？！”
    “嘶——這賺錢速度，比印鈔機還快啊！”
    “我一個月工資三千，人家一天賺我幾輩子的錢……”
    “別酸了！這是人家憑本事賺的！這張專輯值這個價！”
    “確實！十塊錢能聽到這種質量的十首歌，簡直是白送！”
    “徐樂牛逼！這才是真正的音樂人！”
    “實至名歸！當之無愧！”
    “從今天起，我就是徐樂的死忠粉！”
    徐樂這個名字，以及《國風》這張專輯，以一種無可匹敵的姿態，徹底引爆了整個華語樂壇。
    一個屬於徐樂的時代，似乎正在悄然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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