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陳默~”葉妍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雀躍和甜膩，剛才看八卦時的各種表情瞬間化為眉眼彎彎的笑意。
    “喂，妍妍。”電話那頭傳來陳默帶著沐浴後清爽氣息的聲音，還有一點運動後的慵懶，他問：“在幹嘛呢？”
    “沒幹嘛呀，我看完書後和同桌聊了會天。”葉妍一邊回答，一邊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下“我這邊有事要忙，明天再聊，拜拜。”
    陳默應了一聲，然後說起晚上喜宴時他那桌幹飯的凶猛程度，借此和葉妍開始煲起了電話粥。
    從晚上的喜宴吃了什麽，到“我想你了”，從某個老師上課的趣事，再到“我好想你”......
    話題瑣碎卻充滿了熱戀情侶特有的黏糊勁兒。
    葉妍的聲音像裹了蜜糖，時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
    聊了一會兒，陳默敏銳地感覺到葉妍的語氣似乎有一瞬間的停頓，不像剛才那麽飛揚。
    “怎麽了？”他輕聲問，“感覺你...好像有點不對？是累了？”
    葉妍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緊。
    雖然沒和同桌陳芳芳聊天，但她還在一直給自己發著最新消息，有好的言論，也有不好的言論。
    雖然不在意，但心裏多少有點小小的疙瘩。
    可她不想讓陳默知道這些無關緊要的瑣事，更不想讓他擔心或者影響心情。
    “嗯...是有點，”她含糊地應著，找了個借口，“高三嘛，今天發的卷子特別多，哪怕保送了，平時成績也要過關，做得頭都大了。”
    她刻意忽略了網絡上的風波。
    陳默一聽，聯想到自己剛才累癱的狀態，頓時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奇妙感覺，不由地嘿嘿笑出聲來：“原來你也累啊......”
    他這笑聲在葉妍聽來有點莫名其妙，但也沒深究，隻當他是在笑自己抱怨作業多。兩人又東拉西扯地聊了好一會兒，直到夜色深沉，窗外的燈火都稀疏了許多。
    “不早啦，”陳默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你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課。”
    “嗯~你也是，晚安哦。”葉妍的聲音也軟了下來，帶著濃濃的不舍。
    她握著手機，正等著陳默的“晚安”，不料對方卻不按常理出牌。
    手機那頭卻突然傳來陳默帶笑的聲音：“你親我一下才能晚安。”
    葉妍臉一熱，下意識瞥了眼緊閉的房門，確定門是鎖著的才乖乖的對著手機話筒“ua~”了一聲。
    陳默聽著女孩那乖巧的回應，揚唇一笑，卻還不知足的說：“不夠哦，再說一句‘我愛你’才夠！”
    “啊~陳默！你要死啊你！”手機那頭立刻傳來葉妍壓低了的低呼聲，聲音裏滿是羞意。
    “妍妍~”陳默的聲音軟了下來，見四下無人，他帶著點不自知的撒嬌，“就說一句嘛...”
    “......”
    短暫的沉默後，葉妍小小聲地、清晰地回應道：“我愛你，陳默。”
    “嘿嘿~我也愛你，妍妍，晚安！”
    電話掛斷，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手機屏幕的微光。葉妍握著還有餘溫的手機，嘴角不自覺地彎起，心裏滿是甜蜜。
    而電話另一頭，陳默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幾乎是沾到枕頭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鍛煉後的極度疲憊和情感上的滿足，讓他睡得格外安穩，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房間裏一片漆黑，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照亮少年沉睡中平靜的側臉。
    然而，身體的疲憊似乎並未完全馴服那過剩的、被白日親密點燃的荷爾蒙。在深沉的睡夢中，一些模糊而滾燙的碎片開始不受控製地拚接、湧動。
    他夢見了葉妍。
    不是操場上並肩而坐的葉妍，也不是巷子裏羞紅了臉的葉妍。
    夢境是破碎而朦朧的，帶著一種原始而灼熱的質感。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條幽暗的巷子，但牆壁消失了，周圍是溫暖而模糊的光暈。
    葉妍的麵容時而清晰，帶著那種讓他心跳加速的嬌羞和嫵媚，時而又模糊不清，隻剩下柔軟的觸感、溫熱的呼吸、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令人沉溺的感覺......
    一切都比現實中更加大膽、更加無所顧忌。
    夢境中的感官被無限放大，陳默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能量仿佛要從自己的身體爆發而出......
    下一刻。
    “呼...”
    陳默猛地從夢中驚醒，喉間溢出一聲模糊的悶哼。
    他睜開眼，房間裏一片漆黑，隻有窗簾縫隙透進一絲城市淩晨的灰藍色微光。
    心髒在胸腔裏狂跳，像剛跑完一場衝刺。
    大腦一片混沌，夢境的餘溫還未散去，那份極致的愉悅感和隨之而來的巨大空虛感交織在一起，讓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失重的恍惚狀態。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亮起，刺眼的光線讓他眯了眯眼：547
    還這麽早...
    他放下手機，還沒來及細想，就覺得身體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對。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如同冰冷的蛇，瞬間纏繞上他的脊椎。
    陳默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帶著一種的僥幸心理，極其緩慢地、僵硬地將手探進蓋在腰腹以下的薄被裏。
    指尖首先觸碰到的，是純棉內褲熟悉的布料觸感。
    緊接著......
    陳默的身體瞬間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他睜大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上模糊的陰影，大腦一片空白。
    啊？不會吧？青春期的象征來的這麽突然嗎...
    有人說，當你肚子疼時，永遠不要相信那是一個屁。現在陳默也想說，當你睡覺做夢時，永遠不要相信那是尿急......
    陳默把手從被子下麵輕輕抽出來，另一隻手從床頭櫃抽了幾張紙，仔細擦了又擦。
    他想起剛才那個荒唐又無比真實的夢境...
    片刻後。
    “焯！”
    一聲低低的、帶著濃濃挫敗感和難以置信的咒罵，終於從他緊抿的唇縫裏擠了出來。
    陳默此時的心情當真是一言難盡啊。
    「nnd，這夢也太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