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染井坊裏太刀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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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夜半電話突然響起,讓黑夜更寂靜。
周南伸手,一隻更大的手卻提了話筒。
“是詠梅嗎?”
張永福遞給周南一個禁言的眼神,嘴呲得和棉褲腰似的。
“古錢幣?我義父有一枚,正麵四個大字‘文星高照’,背麵‘獨占鼇頭’,值多少錢?”
“三萬真的假的?你知道我們是學生?。”
捂話筒、伸過頭、詢問,張永福不會放過對周南有益的事。
“時間、地點。”周南接過電話麵無表情、語句簡短:“明天染井坊見。”
染井坊位於北涼城東南小海子左岸。
沿著312國道東行,十公裏長堤,堤旁絲絲紅柳,蘆葦蕩蕩,翻金擁銀。
周南和張永福騎車繞過一個大灣,路轉碧波忽現。
小海子碼頭旁千棵枝繁葉茂的大樹遮天蔽日,掩映著數十座紅牆青瓦的低矮建築,兩坡水的屋頂東側又開出兩扇窗,窗頂青瓦重簷。
“這什麽樹?義父,我從來沒見過。”
“我好像見過,在黿頭渚。”
“你又蒙我是不,黿頭渚不是在南方嗎?感覺前麵的房子像鬼子的巢穴?”
“確定是,沒看到路標上是友好林嗎?這遮天蔽日的樹十有八九是染井吉野。”
周南從接到電話就感覺事有蹊蹺,天下沒有湊巧的事,隻是謀劃讓大多數人不經意罷了。
拔草的最佳時機就是它剛探出芽的時候,他想一探究竟,所以他來了。
說染井坊是不準確的,因為主人推開門迎接他們進去,西窗明顯得波光粼粼,荷葉田田。
“染井榭不是更適合嗎?高先生。”
周南依窗而坐,在暗處斟茶的高橋仁眉眼一舒奉上茶湯,“也非不可,但這裏有數十棟建築,合群才是最重要的對嗎,請品茶。”。
“抹茶濃鬱,這能精神大半天。”
周南雙手接茶,三轉後輕品、慢飲、奉還。
“河西走廊很少有人能品此道,周南君卻是其中之一,正如你那枚古幣,萬中無一。”
高橋仁又奉第二杯,完全忽略了張永福的存在,張永福心念:尼瑪,就因為我單手接了沒轉圈圈,不至於吧!
“沒想到高先生也懂古物,來我國多久,從事何種工作?”
周南不想糾纏,他想看清水有多深。
“主要從事兩國友好交流,20年了,半個河西人,科研和農業也是可以投資的領域。”
高橋仁沒遮掩,因為這是他公開的身份。
“後麵高掛的太刀和脅差說明高先生是名武者,河西漢子可是大馬長刀的幹活。”
周南感覺不到對方的殺氣,要麽菜要麽就是自己段位不夠。
“咱們談談古幣吧!我想看看成色。”
周南從脖子解下古幣,遞給高橋仁,對方雙手接住。
“赤黃,金質,銅模,蘇爐出品,數不過千,應在二百枚前後,但這是做舊的……”
高橋仁是真懂。
“說個年限,我有個心理準備。”
周南麵上不動聲色,但他清楚這枚古幣總比原來的要重,具體有多少枚除非你知道智武庫的存在。
“一年左右。”
高橋仁雖然雙手奉還,但眼神裏刻意露出不屑一顧。
“這怎麽可能,我義父從出生就戴著,從未離身,你這是胡說八道!”
張永福不知個中曲直,怒目看向高橋仁。
“你一定是知道了古幣流出,才來的電話,收購並不是你所擅長的對嗎?”
“不!我給你昨晚百倍的價格。”
“什麽?”
“什麽?”
張永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南也是。
“三百萬,現金,你告訴我獲得地點和詳情。”
高橋仁不再蹲跪,他起身後居然一副君臨天下的氣勢。
“我認為你錯估了金錢對我的誘惑,而且我猜想你們的人不少,而內應更多,不然誰特麽給你們這連片成坊的建築,以科研和農業為名。”
周南終於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不僅僅是釣魚,是準備撒網,能研究這麽清楚,說明已經知道最高智武庫的存在。
“閣下既然拒絕,那就比試一場,友好離開,我視同切磋,而不是挑釁。”
高橋仁握太刀,脅差掛腰間,躬身請周南到院中。
張永福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剛開口,“我尼瑪……”被周南捂住嘴。
兩女仆推兵器架過來,恭敬地立於高橋仁左右。
“太祖盤龍棍,來!”周南挑來一根鐵棍,舞得葉落庭院,四處來風。
“來!”高橋仁蹲跪著紋絲不動,左手扶鞘,右手握柄。
張永福張大嘴巴,心想義父不是一直打不過我嗎?同為太祖盤龍棍,兒時一起練習,也沒見得他這樣瘋狂,其舞動頻率高過拖拉機的搖動。
一葉從半空緩緩落下,電光火石之間,青光一閃,高橋仁成為一道殘影向周南切落。
鐵棍忽然變掃為刺,斜出直鎚太刀,那刀輕碰絲滑改切落為穿刺。
“結束了,周南君。”高橋仁看著周南鎖骨下有洞在飆血,正準備順勢劃破喉嚨時,他的右肩胛被棍一震,全身癱軟,長刀掉落,他來不及細看鐵棍插穿他右胸,直搗肩胛,後倒順勢去抽脅差,空中一隻47碼的大腳迎麵而來,高橋仁歪了下頭,張永福一腳踩住了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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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女仆從兵器架上各抽雙刀卷來,張永福剛奪得脅差在手,連鞘都沒拔出來。
“義父,棍給我!”
這貨話音未落,就地一滾,撿起太刀,連同脅差一起擲向周南,周南不得已將棍擲向他。
張永福有點慌,沒接住,地麵一陣“咣啷”聲,他又是就地一滾,因為有三刀切落向他背部。
“受死吧!什麽年代還敢向龍族拔刀!”
周南衝破了藩籬,雙刀山立,信仰和基因的力量澎湃如大海浪潮,他的身形不再絲滑,揮出的刀鋒像鳴鏑,時空被他罡勁的短線切割,衝來的一女仆背部和雙腿綻放出燦爛的梅花,頃刻便染紅了她飄逸的鬆紋白衣,她踉蹌退後。
張永福抄棍就掄,沒傷到自己,差點掄到周南後腦勺。
“義父,你身形太快,別擋著我,蹲著的那倆交給我!”
“退後,他們現在人手一刀,你不是對手!”
周南雙腳齊蹬,雙刀如蓮花相繼怒放、覆向半躺的高橋仁和攙他的女仆。
女仆舉刀抵禦,她低估了周南的狠厲,一道青光閃過,她看到自己的手和半截胳膊連同長刀在空中飛,她本能地側身躍起,接住了斷手。
高橋仁左手長刀如舉火種般震顫,刀光如叢,堪堪抵住周南的狂轟亂炸!
“義父……”張永福雙手持棍,義父的背影突然如伸般高大,他突然有黃河入海的勇氣。
“撤!”高橋仁半身青色半身紅,步履踉蹌卻迅疾。
“福娃,別追。”
兩邊的人不約而同喊道。
“知道‘甲嘧磺隆行動’嗎?兩萬消滅你們一千,何況有那麽多無下限的漢奸,洗幹淨脖子等著吧!當年就是漢奸太多,我們才堂而皇之地來,現在也大差不差。”
高橋仁被抬著跑進染井吉野深處,斷斷續續傳來不忿。
“不飆了,我們去包紮,啥是甲嘧磺隆?義父。”
“除草劑。”
“除草劑行動什麽鬼?”
周南考慮到智武勇身份已曝光,敵方肯定已經著手撒網撈捕,醫院又是其滲透的主要區域,此刻他隻想找最信任的人來處理傷勢。
傷口不到一寸寬,皮肉翻卷,太刀的衝擊力全被鐵棍的長度優勢化解,並不是很深,很快便止血了,晚風吹得有點疼,張永福脫下唯一一件體恤,光著細狗身材在前麵蹬著二八車馱著周南找電話亭。
“秦叔,來接我,我在312道南側交叉處,我需要包紮傷口。”
“南南稍等,馬上到。”
一刻鍾,那輛虎頭奔以140邁的速度飛來,刹出二十多米的黑印兩道。
“南南,怎麽回事?撩開衣服,忍著點,我先消毒!”
秦衛東一手拿酒精,一手拿紗布。
“你走開,你自己會弄,找我幹嘛?去後座把破傷風針劑拿來,越俎代庖!”
一個寸頭中年人眼神嚴肅地開始消毒,仔細包紮,沒來得及脫的白大褂裏露出橄欖綠的翻領。
“好的,金衛國,不是有求於你我直接幹你了!”
“來呀!就你會點兒是嗎?”
“唉,今天你厲害。”
秦衛東的擔憂一掃而光,屁顛屁顛去取藥了,路過光著膀子的張永福上下掃了一眼啞然一笑。
“果然物以類聚,和周南做兄弟的不是太差哈,能成為周南的發小是你的福氣!”秦衛東沒說,但眼神表達的就這個意思。
“一會去查刃口是否淬毒……”
“好!”
“你特娘的再開到120邁以上我一刀手幹死你!……”
“金衛國,你哥我至少能扛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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