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秋雨夜浪滔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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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鈴鈴……
    “訥於言而敏於行。”
    “是您!”
    周南電話快捏碎了,腦海裏閃現【文一.理學】埋在書堆裏白發教授的兩顆門牙。
    “叫我頌駉吧!詩經三頌之魯頌.駉……對,馬旁是繁體,一個同……對對對,駉駉牡馬,在坰之野……”
    教授這電話不卡節奏能聊到盤古開天,說好的訥於言呢?
    “頌駉教授您吃過午飯了嗎?”
    “嘿,你猜怎麽著,我和你聊開心聊忘了!盡快去找蕩雲漢,若你小命不保,國風就缺一篇了,遺憾遺憾!”
    嘟嘟嘟……
    “若水,麻煩你給福娃哥買部手機吧,算是升學禮?”
    “好的,哥哥。”
    “謝謝義父……”
    張永福臉上被玻璃反光一抹紅,挺起胸來便無蹤影了,他毫無偏差地夾住了一粒花生米,吃得那麽堅決如鐵。
    張永福非要洗碗,被秦衛東一頓踢,哈哈笑著保護秦若水去給他買手機了。
    周南躡手躡腳到抱鼓石看了眼外邊,輕輕關上了大門。
    “嶽父,你懂詩經?”
    “我不懂,目錄卻倒背如流。”
    秦衛東嘴裏的煙霧湧出,在麵前盤旋。
    “請嶽父挑能說的說。”
    周南坐直了將雙手放在大腿上。
    “剛給你打電話的是十二頌之一,魯頌駉,分管理學。”
    “就是說他的段位在大小雅之上,第二階梯?”
    周南倒吸一口涼氣,雙拳攥緊,他有點自滿,此刻夾了夾尾巴。
    “是的,物以稀為貴,人也一樣,周頌三、魯頌四、商頌五、大雅三十、小雅七二,國風百六。”
    秦衛東驕傲地吐了個煙圈,“當年你嶽父以‘齊風.載驅’武勇進庫四年,競升‘小雅.角弓’惜敗,對方肌肉型武者,我無堅不破,他唯快不破,就好比刀鋒抵在砂輪上……他居然點數比我還高,一秒十六拳,那是人類極限,我服!所以我下放成了教官。”
    “嶽父,那你知道我是智武勇了?”
    “染井坊那晚我知道的。”
    “那若若……”
    “早點結婚,留個火種,你我名字都在青史卷草稿裏排成沃德發——就是文檔,遲早印成書的,男人別想太多,對得起絕大多數人就行。”
    “嶽父,那是我的文檔,沒有發。”
    “不重要,你是狀元,我和狀元女婿聊天要裝得有文聘點不是嘛?!”
    “……”
    “嶽父,蕩雲漢是誰?”
    “北涼駐紮部隊的頭,大雅之一,怎麽,頌駉老爺子讓你找他?”
    秦衛東手裏的過濾嘴掉餐桌上了,兩隻手有點慌亂。
    “沒事, 讓我去找他,必須今晚之前,不然我會被‘甲嘧磺隆行動’連根拔掉。”
    周南雙手依然放在大腿上,不曾錯開一分。
    “走,現在!”
    大頭奔在縣道上疾馳。
    “嶽父,害我那四個無罪釋放使館給的壓力嗎?”
    “是的,他們全都裝作不懂中文,眼神清澈到泛藍,特麽的實活都是咱們那撮表……驢下的幹的!百口莫辯呀……”
    “高橋仁他們一夥的?”
    “當然,上陣父子兵嘛,這邊咱倆不也是父子嗎?”
    秦衛東關上了窗玻璃,風起,黃沙漫天,黑雲滾滾,頃刻狂風暴雨來襲。
    “南南,安全帶!前方交叉路口。”
    秦衛東鷹眼四顧,他看到三輛米黃色考斯特朝這邊疾馳,沒絲毫慢下來的意思。
    儀表盤上的轉速已達6000,秦衛東咬著牙,握方向盤的手在抖。
    周南冷靜地準備好了三棱刺和太刀脅差。
    “嶽父,有小口徑嗎?”
    周南也有火力不足恐懼症。
    “有107火你去後座找找。”秦衛東咧嘴一笑。
    “……”
    秦衛東猛打方向盤,車尾飄逸,車子朝東疾馳而去,三輛考斯特緊咬著不放,但距離從不足十米漸漸拉開到五十、百米……
    大雨瓢潑。
    “義母,留言條!”
    張永福和秦若水趕在大雨前回到家裏,看到人去樓空,餐桌上留言條。
    “若若:
    我和嶽父去辦點事,關好門窗,回來不知什麽時候。
    福娃哥保護你。
    南字”
    秦若水有點擔心,但哥哥爸爸在一起,不會有多大問題,她想讓自己忙起來,於是給張永福調試手機。
    “大傻個,周南哥哥送你禮物,你就選個貴的嘛!”
    秦若水真的很羨慕周南有這樣的朋友,他挑選了半天,看看價目表就放棄了,最後拿了台波導下拉蓋的國產機。
    “八百已經很貴了,若不是他忽悠我去清大我真不好意思下手,哈哈!以後可以打給他,也可以打給詠梅了.”
    他開心地像個狗熊,但他總有點心緒不寧,於是到地下一層找來兩根棍分別放在客廳和大門後。
    周南不會發生什麽事吧?張永福有點煩躁,因為雨大到院裏已經成為汪洋。
    周南冷眼看著車犁開一尺高的洪水,碾過發黑的砂礫,衝上一段緩坡,但一聲刺耳的汽笛掃開漫天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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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緩緩降下的欄杆上紅燈閃爍,兩米見方的菱形黃底牌上麵一輛火車正在冒黑煙。
    “嶽父,嘎嗎?”
    “不用問,直接嘎。”
    “收到,脅差給你。”
    “不用,礙手,你順手你拿著,用完都給我。”
    “好!”
    秦衛東和周南在車尾左右,雨水順著頭發滾入脖子,衣服沒一陣已經貼身,近五十雙各色鞋趟過洪水,接踵朝他倆奔來。
    “告訴我們古幣從哪裏來,你們就可以安全離開並吃你們引以為傲的餃子度過美麗的一生。”
    勒腮胡鷹鉤鼻猛男握著柄蘭博刀,棕色眼睛、短而軟的頭發被雨水洗了爬在頭上,有點萌。
    “還有我的刀還給我!”
    高橋仁大抵是好了,他穿著潦草的寬袍衣,腰裏又別了兩把刀,後麵跟著一個女仆。
    “你走開,你祖母沒有教會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孩子最好別插嘴嗎?”
    猛男一把提起高橋仁把他放到自己的眼睛上盯著惡狠狠地問。
    “嘿!遵命!”
    高橋仁一個趔趄差點臥在水裏,他在慶幸那頭近兩米的野獸隻是鬆開手。
    又一聲汽笛擊碎了冷冷靜靜的夜空,一列長長的列車“咣當~咣當”的腳步由遠及近。
    大頭奔的尾燈紅影裏兩道寒光閃出,如雙龍入海。
    猛男嘴裏吐著紅色的唾沫還帶著泡泡,“no!no!fk……oh, y god!”睜大驚恐的眼睛原地轉圈,他脖子橫貫著一個三角洞,紅雨飄灑,熱氣騰騰。
    一長一短雙刀如花,在雨裏綻放,高橋仁雙眼在三米外看到自己的雙手還沒拔出刀就連同身體一起倒下。
    周南鷂子翻身,不可思議的角度,一腳踹在黑人的胸口,砸向秦衛東後腦勺的壘球棒掉在地上發出金屬的脆響,那脆響完全掩蓋他喉嚨的漏氣聲。
    橫空飛來兩根長腿,直踹周南咽喉,跟著飛來的兩手還握著大馬士革刀,周南突然弓步後仰,順手劈出一刀,一股騷味撲鼻而來,他非常有把握,因為他經常砍樹杈就是正中劈開的,這次他失手了,樹杈太硬,差點卷刃。
    夜雨中淒厲的一聲鬼哭狼吼從汙泥中炸開。
    “南南,退一進三,春風拂柳!”
    “好!”
    兩道身影如水花掀開的氣流,去而複返,若即若離,太刀舞成護盾,脅差收割著各種草,有泡麵狀的,有髒辮形的,還有個插著簪子的高髻。
    周南眼睛掃到三棱刺插進一個帶螺旋紋的橡膠底,兩隻如鉗的指頭捏碎了半截樹上突出的結,戰術鞋跟朝天倒懸,一人影在半空來了個s形直接昏迷。
    “咣當~咣當”聲遠去了,周南秦衛東身後突然一片強光,十來雙戰術鞋在一個肌肉男的帶領下衝入紅海,翻起浪花滔天。
    以為肌肉男是硬橋硬馬,隻見他握緊兩把背和刃都有鋸齒的刀,如落葉般隨風而飄,絲滑地穿過四五個邦德,身後留下了四五堆碎片。
    “南南,那個就是蕩雲漢,我輸他七點。”
    “我那天殘毒排除體外後靈台空明,好像看到了那個境界,嶽父!”
    秦衛東一腿絆倒飛奔襲來的邦德,毫不客氣順腳踩扁了脖子。
    “那因禍得福了,太開心了,我婿果然乘龍!可惜現在沒武狀元,要不然也是咱家的!”秦衛東伸直胳膊,讓雨水衝刷了下。
    “虛名而已,頌駉說狀元名號會刻意隱去,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周南看著那五十多個邦德跑都跑不及,被全殲,頓時蕩胸生層雲,感歎國之利刃,藏得好深,但他領悟到了褪魅。
    “嶽父,我和國風一百六到一個起點了,這次我算開刃了對吧?”
    “不!此役你必升三級智武勇,蕩雲漢明察秋毫,不會有一點疏漏,包括染井那一次戰鬥,不過你先得上學。”
    秦衛東看著乘龍快婿臉成了青色,心裏有齁甜,我特麽這生也夠偉大吧,女兒那麽優秀,女婿千萬人中難尋。
    青出於黑而紅於白~靠!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對,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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