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霞見到白發蒼蒼的父母時，聲淚俱下。
    “妮，安心嫁吧！”
    周援朝實誠地直接遞過來一條毛巾，把李培霞和她父母都整笑了。
    “李叔，阿姨！他倆都很不錯，就是坎坷了點，但今天這事成了，好宴不怕晚對嗎？”
    周援朝想想兒子能行我必須得行，放開說明白心裏的話不就結了！
    李家來了五六人，心想北方一個小鎮而已，但來了發現西北有高樓。
    美食花樣繁多不說，煙酒都是上乘。
    其中一個瘦高個埋頭吃菜時滿頭大汗，心事重重。
    “李叔，聘禮這塊你得給我吐個話，之前你和阿姨說不要，他很感激！”
    周援朝心想這都淩晨一點了，把所有事得敲定了。
    “對！這二十年培霞給家裏貼補不少，我們再要彩禮說不過去！”
    老兩口是善良的。
    瘦高個噌地站起來：“爸媽，這個彩禮我們得合計合計！”
    “弟弟，你給我整幺蛾子我和你沒完！你這不是讓你姐難做人嗎？秦衛東你不了解，這樣因小失大！”
    李培霞馬上出麵阻止。
    “那我出去一下，你們盡快商量，咱們什麽都不圖，就圖個順利！”
    周援朝從外麵把門關上，點了根煙，想想不是每個人都和他們一樣推心置腹。
    他再次進去時，看到瘦高個怒容滿麵!
    “二十萬，一分都不能少！因為我娶小芳的彩禮加上花銷也這麽多!”
    瘦高個猛吸兩口煙，目光凶狠地看著兩顆白頭。
    “我早知道就不通知你們！你們說好的來愉快參加婚禮呢？來這裏丟人現眼呀！你知道他女兒女婿都是燕大的，還有甘州一流的兩家企業，沒你們這樣拉著手閘猛蹬的……”
    李培霞直接擦幹了眼淚，看著打太極的父母。
    “少一點吧，我兒子他嶽父秦衛東隻要了8888.88的聘禮，你們這樣臨陣變卦，太齊了有人會說咱吃相難看！”
    周援朝摸了摸秦衛東給的兩萬紅包。
    “我受不了，親家，我出去一下……”
    李培霞顏麵掃地跑了出去。
    “那十八萬八，不能再少了。”
    瘦高個畢竟空手套白狼，還是有點心虛。
    兩老人無可奈何地看看地板，看看天花板，看看壁紙上的花紋。
    沉默了好一會……
    “十二萬，卡裏十萬，明早你去提，這裏有兩萬現金，是我能做的最大的主，再往上這事就爛透圈了，你們看著辦！”
    周援朝居然也辦卡了，還是在那個紅色塑料袋裏，因為他相信紅色火德，可興旺千年。
    “那行吧……”
    瘦高個瞟了眼碼在桌上的兩遝錢心裏有點激動，唾手可得呀！
    “你去幹什麽？弟弟！”
    李培霞在樓道口通氣，看到瘦高個匆忙下樓，有點急不可耐。
    “驗卡！”
    “卡？”
    早上的太陽正在醞釀著普照大地。
    迎親的隊伍聲勢浩大，敲鑼打鼓，鞭炮齊鳴，朝著平層小區進發。
    秦衛東西服筆挺，手捧鮮花，頭發黑得和剛焗過似的，好英武！
    除了張永福和燕大同學，清一色寸頭有三四十位。
    “教官，警戒！有人攪局！”
    小區門口本來有一個胖叔叔在看大門的，主要管進出車輛收費，但今天突然多了十來個，像來圍觀的，但殺氣對於武者就和螺螄粉的味道一樣明顯！
    “媳婦，不要離開我半步！”
    周南將秦若水一把拉到身後。
    “福娃，找棍，馬上！帶王兆基和李飛飛到遠點的地方，我們被伏擊了！”
    一把匕首直接刺向秦衛東的脖子！
    秦衛東暴起，一腳踢向來者手腕，一腳連踢襲擊者頸部動脈。
    他低估了對方的絲滑，來人招還未老，改刺為劃，匕首一個旋動，瞬間切換為倒握，直接劃向秦衛東的大腿，他頭猛地一低，避開了秦衛東致暈一擊！
    秦衛東向後退了三步，突然一個加速，淩空踢出兩腳，一腳喉嚨，一腳心窩。
    來人見這勢大力沉的殺招，緊握匕首，雙拳交叉於前胸，硬抗了這兩腳，但他噔噔噔退了好幾步，看他蒙著麵 ，隻有鼻孔在喘，次牙咧嘴。
    他的同伴高矮不一，圍攻上來，秦衛東的戰友各自接活，打得天昏地暗，勢均力敵。
    張永福見識過周南動手的，在染井坊，此刻他直接拆了防護欄，拿了一長一短兩根鋼筋在手。
    “福娃，你保護好若若，飛飛和兆基，他們目標是嶽父，也可能是我！短的給我！”
    周南從不迷信創造奇跡，相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發現這一波更像製式的隊伍，絕對不是考斯特拉的那批烏合之眾，論個人武力，單打獨鬥上批的強一點，但是鋼鐵混流的可怕就是讓你無懈可擊，平推你。
    那十六七個剛開始被三四十個寸頭哥哥圍攻，表麵上看毫無優勢，但他們開始攻防一體，事實上他們占了上風。
    “團戰！你們是流氓嗎？三三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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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衛東吼了一聲。
    場麵突然變得非常詭異，因為四十米寸頭哥突然被注入了靈魂，他們配合得嚴絲合縫，直接形成戰陣，將十六人圍困，但還是久攻不下。
    蒙麵人後麵踱出一黑瘦的中年人，他眼如鷹鷂！射出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徒弟都差不多，五五開，秦君要嚐試一下我的短刀嗎？”
    黑瘦男子緊了緊本來沒任何瑕疵的風紀扣。
    “報個名吧！”
    秦衛東開始進入狀態。
    “不重要，考斯特的定位被發現，在無名無牌的大院，順勢跟到你這裏，因為這個城奔馳s320就隻有一輛！”
    “那就開始吧！”
    秦衛東接過周南遞來的短棍。
    “刷!刷刷！”
    毫無征兆下，那黑瘦男子身形快如鳴嘀，朝秦衛東揮出致命的三刀，刀刀不離動脈。
    秦衛東將鋼筋短棍舞成圈，堪堪躲過精準的攻擊。
    兩人各自退後，又開始蓄力。
    “秦君，剛七成功力，算熱身。”
    黑瘦男子麵無表情，他看著秦衛東像看著一隻上好的菠蘿。
    “蹭蹭蹭！”
    黑衣男子快如風，周南這是第二回看見殘影，第一回是基地那個小個子三秒四十八刀。
    秦衛東直接將鐵棍扔給了周南，他迅速取舍，發動雷霆一擊，左右兩晃，避開致命的兩刀，勢大力沉的一腳踹出，他都感覺到自己用力過猛，腿疼。
    周南親眼看到鋒利的刀劃破褲子，在腿上四刀，刀口不深，但都是劃傷，肉眼見皮肉翻卷而出，像開了刀蒸熟的蝦的背。
    “爸，退後！福娃，送醫院！”
    黑瘦男子從地上翻坐起來，拿刀把敲了敲自己的胸，居然鐺鐺鐺地響，他陰笑了兩聲。
    “小娃，回家吃奶去吧，你拿著個棍兒要拍戲嗎？”
    瘦黑男子拍了拍胸口的土，又沒事整理了下風紀扣。
    “來！”
    周南進入一個狀態，那裏雲淡風輕，天地交泰，萬物孕育，生生不息。
    “報個名，武士道不殺無名之輩。”
    黑瘦男子蓄勢待發。
    王兆基手在顫抖，嘴唇當然也顫得更厲害：“飛飛，真打！……我看見了那翻卷的刀口。”
    李飛飛頭像播種機，但他更擔心周南，而不是受驚嚇。
    周南手握鐵棍，他記得蕩雲漢叔叔告訴他要懂迂回，剛到上清境，要全視角對敵，而不是一味地唯快不破。
    黑瘦男子在等周南報名號，名號沒等到，等到的是一根鐵棍直插心髒，他嘴還沒呲開一個得意的笑，那精準的棍子忽然變了軌跡，他的手腕一麻。
    周南如風卷殘雲，幾個躍步加上變招，電影都拍不出那種瀟灑。
    “嘭！”
    黑瘦男子被一隻肩膀頂飛，鐵棒擊中手腕，短刀掉落，還沒聽見響，隻見一道寒光捏在周南手裏！
    “為什麽……”
    他想問點什麽，但眼前閃過十多道銀光，他看到周南那如潭水清冷的眼眸。
    黑瘦男子中了十六刀，可能是一秒，他到現在還沒覺得疼，拿手撫摸了下那刀口，像在欣賞一位頂級廚師的傑作。
    “我……師~告訴我……有~上清，我不信……”
    他脖頸兩邊其實在飆液體，喉嚨的軟骨被橫切開了。
    周南躍步撲向蒙麵者，蒙麵者全力防守，胳膊手腕肩膀麵頰各中一刀，電光火石間，周南轉身騰空鴛鴦腿，直接連環命中，蒙麵者在地上打滾，連忙爬起奪路而逃。
    “撤退！”
    蒙麵人連他師傅的屍體都不要了。
    從寸頭人群中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蕩雲漢，周南認識的。
    另一個兩顆門牙八字形，童顏鶴發。
    “頌駉教授！”
    周南脫口而出。
    “我吃個喜酒都這麽不順利！”
    “周南，剛當頭一棒就解決了，你看你耍的什麽猴！”
    “……”
    “青出於黑而……”
    秦衛東皮外傷，他一臉驕傲，看著頌駉的兩個八字形門牙，笑得像朵菊花。
    “包紮了趕緊開席，我要喝點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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