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番茄交完了嗎？”
    秦若水趴在曬過的緞麵棉被上，享受著陽光的溫暖和母愛。
    “若若呀，快結束了，今年雇人摘的，南南沒欺負你吧？這個男人呀，你得管好，一個家經營你必須讓男人在一個道上拉磨……”
    趙彩珍的經驗樸素有效，秦若水屢試不爽。
    “好的媽媽，咱們的樓裝修得怎麽樣了？”
    秦若水很想知道情況。
    “大體裝修完畢，在通風晾曬，等幹透了就買家具了，對了家具錢我和你爸倆人的番茄款夠了，你再不用貼錢了，起了個大別墅，我和你爸就搭進去點工說不過去。”
    “媽，都是一家人，你把兒女養大，兒女翻修房子不是應該的嘛！”
    秦若水的情商估計在周南的智商之上。
    “好乖女，我偷偷告訴你，我給你多寄一隻羊，你和南南吃，上次的不是給你們教授了嗎？”
    趙彩珍的溫暖融化了秦若水，她笑著笑著就哭了，得母如此，夫複何求。
    “媽媽，國慶前來帝都吧，這邊房子也在買家具，你給我兩萬唄！”
    秦若水想讓周援朝和趙彩珍把這邊也當家，得找點由頭。
    “嘿嘿，若若，今年爸媽番茄收入得有八萬，你要給你五萬得了，我讓你公公明天一早匯去！洋蔥能有三四萬，我想給你再買個鐲子，就古法製造的那種，我覺得好看……”
    趙彩珍恨不得把腸肚翻出來讓秦若水看。
    “媽，兩萬足夠了，我和南南畢業才會常住，現在買幾樣差不多的就行，對了，家裏的家具我一起定製了算了，這樣便宜！”
    秦若水真誠的話語讓趙彩珍無法拒絕。
    “對了媽，你和爸國慶前來，南南啟動帝都的公司，算是喜事，我正式通知你和爸爸，必須來！”
    秦若水憋著笑。
    “好滴，好滴，我妮正式通知，敢不來嘛！”
    趙彩珍和秦若水不知道聊的啥，反正聊了近一個多小時。
    “是你婆婆呀？”
    果然咬著筆在思考，見秦若水掛了電話，隨口一問。
    “對，我和周南的媽媽。”
    秦若水隨口答道。
    “我終於知道我輸在哪裏了，我輸在起跑線！”
    果然羨慕地看著秦若水，她不妒忌，因為活成秦若水的樣子就是她的追求！
    帝都的銀杏黃了，開始飄落，滿地金堆玉砌。
    街道上工人搬著梯子，在掛五星紅旗，國慶即將來臨。
    “周南，學校的意思在國慶前，創業中心得交點成績，我希望千年祁連能在節前啟動，能行嗎？”
    打電話過來的是朱教授，周南此刻正在宿舍討論邀請參會人員。
    “朱教室，問題不大，我在確定參會人員，其他的都沒問題。”
    周南有點茫然地說。
    “劉所長那邊出三個人，樂教授那邊他們想捧場，光華學院這邊大小來十來個，副校長也會到，我就是覺得你吃不準誰參會才給你來的電話。”
    朱教授為周南，為自己，都得把這次啟動會辦得不說一鳴驚人，起碼也要鑼鼓喧天。
    “那辛苦朱教授了，用餐是在校外還是在校內？”
    “逸夫樓吧！千元內學校可以擔負，我給你申請七桌，煙酒錢你得掏。”
    朱教授還是很負責的，燕大要的是名聲，而底牌又是燕大學生，幾桌飯小問題。
    “好的教授！那我準備物料，布置創業中心的教室了，工位太少了，我這邊至少要十五個工位呀！”
    周南這邊一哭窮，教授馬上投降，一個大辦公室被劃了過來，容納二十人都沒問題的。
    “下午把鑰匙領了，條件艱苦，要舒適就自己想辦法！辦公補貼一月三百，記得領了。”
    朱教授為了開張，也是拚了，沒辦法，周南這是零的突破，給長子多喂點奶是情緒問題，偏愛就偏愛吧！
    “朱教授，我會好好被孵化，成為創業中心出來的第一條龍！”
    周南的聲音大到李飛飛捂住耳朵。
    “我怎麽看著有點像蚯蚓呢？那你化龍我看看……”
    朱教授心想，這八千萬已經投入蓋大樓了，看這動靜是想化鯤鵬，龍還是謙虛的。
    那年，老薩在巴格達朝天放了一槍。
    那年，士兵們邁著鏗鏘的步伐踏過美元鋪就的大道。
    那年，周南第一個覺醒，我國要邁入信息電子時代，他提前兩年先登。
    十一人爭先恐後跑動，不對，十三人，還有莊夢蝶和吳桐！
    他們闖入進入二十一世紀創業中心，就為第一時間目睹他們夢中的辦公室，這是他們的理想的第一個跳板。
    “我以為隻是辦公桌，這每個工位都有電腦，還配備電話！這是打印機、飲水機、居然有空調！”
    司馬弦月非常心細，她掃了一圈，質問為什麽沒鋪無塵毯、沒蓋防塵布！
    周南笑笑上前：“武裝起來的戰士若在乎衣服會髒，那打屁的仗！盡管衝鋒，打贏才是最關鍵的！”
    “好！”
    眾人突然明白了這些都是武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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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天就是咱們公司啟動的時候，我們要將每件事都做好，我負責外聯，超英把明天的啟動會辦妥了，其他人全力配合，你自己的家不操心誰操心？！”
    周南就說了一句。
    “你又當甩手掌櫃是嗎？”
    秦若水小聲地在後嘟囔道，外加擰掐。
    眾人的能動性調動起來了，圍著黃超英領任務。
    “周哥哥，那我能幹點什麽？對，吳桐姐姐也想幫忙！”
    莊夢蝶紮著兩個辮子，吳桐一個辮子又粗又長，她倆眨著眼睛站在他麵前。
    “你倆維持會場秩序呀，來客登記，端茶倒水，讓座交流，谘詢服務，都可以呀？！”
    周南被兩個姑娘坦誠的眼神盯著有點發毛，那眼神是鄰家妹妹的眼神，你有一點點歪心思都逃不掉。
    “好的，哥哥，那中午管飯嗎？”
    吳桐這話問得到位，若不管飯她準備買個餅就行了，因為她帶著水杯，瞄了眼飲水機。
    “妹妹，那必須管呀！你挑好吃的吃就行。”
    周南有點感動，這種真實和直接是他在城市逐漸退化了的，他願意拾起來。
    “沒，我打算買張餅，中午這裏開水現成的，就不耽誤時間，我可以幫鄭小芳姐姐訂正研發方案稿……”
    周南看著質樸的吳桐，感動得有點手足無措，他眸子裏閃了一絲悲傷，當時李詠梅也如此踏實，就不會飲恨西北了……
    “福娃哥，你和吳桐一對了，能不能讓她吃好點，你看把人家姑娘餓瘦了！”
    周南揪住了張永福來轉移話題。
    “我給她飯票了，她樣樣省，一個子兒掰兩半花！”
    張永福無辜地攤開一雙大手。
    “那每次晚餐你陪她吧，可以稍微豐盛點，最有效的陪伴是愛人和你健康長壽。”
    “好的義父，我會像你愛義母一樣愛她，我很會，你放心！”
    張永福的神態又和見李詠梅時那樣散發著熱情，周南放心地拍了拍他的背。
    “走，嶽父到了！”
    周南拉了秦若水一把。
    帝都西站的廣場是不能停車的，周南隻能靠在稍東一點的美食一條街邊。
    “怎麽還不來，要不打個電話吧！”
    秦若水在出口等的椅子上翹首以待，乖得像當初那個落水的女孩。
    “啵！”
    周南很愛她，抱住她的脖子，在臉上親了親。
    秦若水很忙，笑了笑，眼睛依然盯著出口，拿手背擦了擦周南的口水。
    “南南，廣場親媳婦多少有點……”
    秦衛東彎著腰看著他的兩小隻。
    “爸！你怎麽在後麵呢？！”
    秦若水和周南回頭，亞麻帶住了。
    周援朝尷尬地別過頭去，憨厚地帶著笑，時不時瞄一眼膽大妄為的逆子；趙彩珍笑而不語，眼中滿是思念和慈祥；李培霞挽著秦衛東的胳膊，在欣賞小年輕的囧態。
    “媽！”
    秦若水沒找到地縫，就躲進了趙彩珍的腋窩裏。
    “爸爸，媽媽！我和若若在帝都很好的……”
    周南想表達什麽完全詞不達意。
    “走吧！你倆感情好，一切都就很好。”
    秦衛東的腳步非常鏗鏘，還有點飄，那是自己的女兒給的！
    “我們去賓館呀，這去西麵幹啥？”
    周援朝和秦衛東不解。
    當他們來到萬柳書院的別墅時，一棟嶄新的別墅出現在麵前，非常時尚，但又有傳統的韻味。
    “爸爸，媽媽，這是我和南南哥哥在帝都的房子，家具剛進去不久，對了，家具錢是媽媽寄給我的！”
    秦若水的酒窩從來沒這麽深過。
    四老從院落看到門廳，從門廳看到屋室，從臥室看到露台。
    “生女當若秦若水，生子當若周南！”
    秦衛東和周援朝在露台上互相吹捧，因為三層居然按照他倆喜歡的風格裝飾的，一個古樸典雅，一個簡潔舒適。
    “走唄，買鋪蓋去，要買最好的，孩子都沒時間操心這些！”
    周援朝越來越大方了。
    “等會，一起去呀！”
    秦衛東來不及戴上他的墨鏡。
    “你們逛會兒，中午到學校！”
    周南攔不住四老，他們健步如飛。
    “好滴，知道！去你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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