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號響起。
    周南一路小跑，到達演武場。
    “叫我大武就行。”
    防大教授一身戎裝，濃眉大眼，腮部咬合肌粗如纜繩，站在隊列前如標槍般筆直。
    “都參加過軍訓，不再贅述，在這裏，你要學會的是全局觀和全麵技擊，不要時遷，不要陸小鳳，更不要金剛腿和鐵頭功！這裏要的是獨當一麵，萬軍叢中取敵首級者，是坐可以科研，起可以殺將的複合型人才，是智慧和技擊的完美結合！明白了嗎？”
    “明白！”
    四五十號人異口同聲。
    “這裏沒有上級、沒有輔助、沒有成規，無套路，無法，無天！人人都是主角，放倒敵人就是終極目標！明白？”
    “明白！”
    無法無天四字，讓男人血脈膨張。
    “來吧！第一個目標，擊倒我，給你滿分！”
    教授解開風紀扣，無其他動作。
    話音未落，寶兒三根透骨針已經到了。
    他看都沒看，耳朵顫了兩下，像撿爛菜葉一樣，將三枚針挑到手裏，搓出了金屬聲。
    寶兒一驚，操刀蹂身而上，一秒刺出九刀。
    沒看清九刀是否奏效，一把彎刀如奔雷，照著教授的位置劈去。
    彎刀後麵是一張寬闊的臉，還有粗壯的身材，來自錫林郭勒盟的額侖達斯上了。
    教授像個木偶，他就簡單地躲閃了下，寶兒和闊臉的攻擊化為烏有。
    “塔爾，你開弓呀，射穿我也要拿下目標！”
    額侖達斯一擊落空，他笨拙的身材爆發出驚人的靈敏，那把彎刀在他手中，化為道道光弧，將教授籠罩其中。
    一陣金鐵交鳴，大家驚訝地看到，教授拿著三寸金屬棒，竟抵擋住了刀光劍影。
    塔爾的箭無中生有地穿過縫隙，直射教授麵門，教授一個側臉回應，箭被很隨便地咬住，那側臉帥到爆！
    寶兒的手腕一麻，短刀離手墜落，沒等落地，一隻大頭皮鞋以刁鑽的角度踢中刀柄，寒光一閃，那短刀在不遠的樹幹上顫鳴。
    闊臉漢子此時麵如生鐵，他引以為傲的彎刀回招時，刀尖被一隻如鉗的手輕輕一捏，“錚”地一聲，斷為兩截。
    “來呀！別有心理負擔，進了幼兒園而已……”
    教授突然甩了甩雙手，扭了下脖子，腳下蝴蝶步，若有音樂，放首【極樂淨土】，你會覺得將軍舞得很絲滑。
    一雙青年聯袂而出，拳聲碎空，飛身騰空箭步殺，動作一模一樣。
    教授突然朝天一腳，完成連擊，兩青年捂著胸噔噔噔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還有個清秀的少年來了個葉問蹲，他後麵的壯實小夥紮穩馬步，全身力氣集中在豎起的兩根食指上，不知道他要幹嘛。
    教授身形如閃電，朝馬步奔襲，路過葉問蹲，在頭上撫了一下，突然身形下沉，一腿將馬步小夥掃飛。
    教授打完，轉過頭看了眼葉問蹲，那少年已經平躺在地上。
    “從今天開始，別再拿這些玩意糊弄別人，更別糊弄自己，這根本不是武學，所謂的拳種，隻是技擊時描摹下來的一個側影，連皮毛都不算……”
    教授對敝帚自珍的傳武，印象就是王八拳。
    周南以前也迷信過傳武，一說招式，就有頂禮膜拜的心理，實戰中明白那些屁都不是，而這種想法在教授這裏得到印證，也許有隱武世家，但民間流傳出來的絕對是猴版的猴版，甚至和武不搭邊。
    “教授，晚輩討教！”
    周南一揖。
    三秒後他彈跳騰空，高掃腿爆頭，黑龍翻身接回旋踢，教授本能閃躲，後退三步，臉上有了一抹笑意。
    第二回合周南拳擊步佯攻找破綻，被教授一腿掃翻，不待落地他單掌一點，雙腳淩空踢，身體協調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
    周南的眼裏景色輪轉，一切開始脫銳，能動的萬物都在減速，包括眼中的教授，隻是比例協調的有機物。
    教授雙拳並出，雙腿如灌千鈞般移動。
    “和叉車碰啥呀，碰了豈不是腦子有病？！”
    周南雙腿一曲，直接騰空俯衝，教授看拳已老，忙轉身護住麵門，周南騰空時一腳後蹬，正踩在教授交叉的雙臂上，教授的手順勢一撥，周南一個踉蹌，他空中旋轉化解了這出其不意的一招。
    兩人相對一笑，教授來了興致，龍行虎步，拳腳大開大合，開始全力攻擊。
    周南雙腿擺動，臀部如觸電，雙手在空氣中無骨搖擺。
    教授眉頭一皺，大小戰不下千，如此詭異的對手還第一次見。
    就在他鬆懈的刹那，一物從空襲來，沒看清什麽玩意，胸口接住了雙膝一擊。
    教授想等周南雙腳落地，大力一腳踹飛，但要命的是，他雙肩同時挨了兩肘，那腿躲過他的正蹬，絲滑地斜頂上來，不是他一仰頭，絕對會被擊中下頜，那樣舌頭在不在就看天意了。
    “不能有絲毫分心！”
    教授剛想到心字，一爪要鎖他喉嚨，他應敵非常豐富，一掌外翻護住喉部，周南手指收攏，一拳砸在教授掌心。
    他倆又相視一笑，突然都呲著牙後撤。
    就在拳砸手心的同時，兩人右腿同一姿勢對麵踢出，硬碰在了一起。
    兩人應激反應，都半蹲著，快速摩擦著腿骨。
    大家看得非常過癮，一起拍掌叫好。
    “哈哈，幼兒園校長是吧？！叫什麽名字？”
    教授也不裝著點，瘸著腿找了把椅子，宣布稍息十分鍾。
    “教授，晚輩周南，受教了!”
    周南當然不會愚蠢地認為自己和教授平手，教授隻是灑灑水罷了。
    “你就是清廟老哥看中的周南？要拿【我將】的名號，這三年你得付出百倍努力，虛懷若穀，方能海納百川，方能壁立萬仞。”
    教授臉上陽光燦爛，話也多了起來，好像剛搓腿的人不是他一樣。
    “教授，您的名號是？”
    周南給他遞過來一杯水。
    “【殷武】，十年前大比武輸給【清廟】老哥了，我多中他三拳。”
    殷教授侃侃而談，純粹地像條鋼管，塵埃不染。
    “哇！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周頌.殷武……您不是戰略教授嗎？”
    大家嘖嘖稱奇，原來傳說就在身邊。
    “戰略戰略，先戰再講韜略嘛！”
    殷教授喝兩口水後站起來，開始給大家講解韜略。
    “今天咱們過一遍三十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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