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沒出來，秦衛東就發動了車子。
    載著一臉疲憊的寶兒，閉目養神的小兩口，不停補妝的李培霞，朝著燕大創業中心駛去。
    “南南，祁連大廈軟裝開始了，幾個實驗室的項目設備我們也訂購了，人員招聘很順利，燕大朱教授很給力，他利用學校資源組織了入職培訓，咱是不是該給人家培訓費用呀？我說了幾次他拒絕了。”
    秦衛東見時間還早，車開得很慢。
    “和創投中心簽署長期合作夥伴吧！教職員的培訓費按照節假日三倍工資照付，公司正常運營了給光華學院和生物醫藥專業的學生提供實習機會，有優秀的學生可以提供崗位。”
    周南對滴水之恩一直湧泉相報，何況是母校。
    “好，我知道尺度了。”
    “對了，大興有塊地我接觸了一下，競爭非常激烈，我連門都沒進去……華信、護利、泛河一眾企業巨頭也在爭搶，並且動用了各種人脈。”
    “爸，您和朱教授提一下，看能否通過學校途徑獲批實驗和生產基地，在帝都周邊都行，咱不挑，也不和他們競爭，等扁哥論文發表，立項完成咱們再找地方也不遲，畢竟實驗設備才訂購，需要一段時間。”
    周南不想走捷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直中取，不帶一絲求。
    “好的,當地領導不傻，不會讓放走一條大魚到別的河裏是吧！”
    秦衛東非常樂意周南給他畫個圈，這樣他得心應手。
    趙彩珍覺得一天很長，因為她打掃完衛生就盼著秦若水和周南回家，但秦衛東覺得時光如梭，他一天沒處理完所有工作，天就黑了，自從公司成立，他幾乎沒認真看過太陽。
    春發陳，夏蕃秀。
    夏天的周日傍晚，秦衛東心血來潮，去通勤點接他的乘龍快婿。
    “培霞，那不是老周的麵包車嗎？”
    秦衛東將車靠邊。
    “是的，我看見若水開了窗。”
    李培霞笑著回答，看來一家人都來了。
    “周南哥哥，你家人好有愛，我看到他們又來接你了！”
    寶兒羨慕地看著燈光下談笑的五人，想起了他遠在滬上的外公外婆，還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父親。
    “爸媽，若若，你們來了！”
    周南敞開懷抱，秦若水撲到懷裏。
    “寶兒，回家吧！”
    “好的伯父伯母，叔叔阿姨，嫂子。”
    寶兒輕車熟路，他說不來，反正他不想住宿舍，周南家不僅有dj，還有關愛他的伯伯叔叔阿姨和嫂子。
    “老爸，您們仨先走，反正你們仨親——爸，我來開車，您和嶽母休息一會，周天還去加班，班很香嗎？”
    寶兒不知道坐哪輛車合適，周南頭一歪，他馬上懂了。
    “我和你嶽母不能吃閑飯，趁著我們有用，多照看一會公司，最近招聘和培訓非常忙，你嶽母挨個把關應聘的人才，人不行，給多大的江山都守不住，比如慈禧……”
    秦衛東其實心裏在說：我就你們倆，不奮鬥將來孫子會罵我是個x，我和培霞再奮鬥二十年就退休。
    “爸，事業無止境，和嶽母抽空到處轉轉，散散心，身體一不舒服就去醫院，好嗎？”
    “你才身體不舒服！”
    秦衛東從後排扇出一巴掌，但臨了撫摸了下周南的後腦勺，他眼眶有點紅。
    “生子不過如此。”
    秦衛東的情感從北涼到帝都，早就當周南是兒子了，他心裏感歎。
    周南很感恩嶽父的鼎力，若世上有貴人，秦衛東就是他的貴人，和周援朝比肩。
    “對了，兒子，衛戍部隊的今天給我打來電話，說大興有塊地，有通州經濟開發區三成大小，讓你去接手，我不知道什麽情況。”
    秦衛東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要不明天咱倆去看看？”
    周南想不到是誰的手筆，想不到就不想。
    “好的！嶽母也去吧，調一下考勤，一周上夠40小時就好了。”
    “哥哥，我也去！”
    寶兒舉起了手。
    “……你別扯犢子，明天的課程呢？”
    “早上沒課，下午基礎課，我初中就學完了。”
    “你沒上過高中是吧？行，智武班考核要全優，不達標你就回滬上吧！”
    “哥你放心，滬上不會有這個機會。”
    周南對寶兒很好，他很可愛，又是蕩雲漢叔叔的兒子，他從知道身世就當他是弟弟。
    “那一會問問你嫂子想不想去，算了，全家出動吧！”
    周南突然覺得自己的家，一輛普通的車快拉不下了。
    翌日。
    周援朝的司機被秦衛東剝奪了，一家人從帝都中軸線一路南去。
    到了大興紫各莊，一塊百畝的空地平整而且封閉，兩名橄欖綠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口令！”
    周南舉起了胸口的五角星。
    “請進！”
    眾人尾隨而進。
    “老秦！你怎麽來了。”
    辦公所一個花白頭發的眼鏡抱住了秦衛東的肩膀。
    “公劉！你怎麽混到這裏了，怪不得這麽多年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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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衛東捶了下叫公劉的戎裝男人。
    “我不是策略好一點嘛，這不調過來當參謀了。”
    公劉謙虛道。
    “我沒能晉級大雅，這不帶孩子嘛！來，給你隆重介紹一下，周南我女婿；寶兒他爹是蕩蕩；我閨女秦若水！”
    秦衛東的姿態像在展示自己的寶貝一樣。
    “哇！太好了，這下一茬人都長起來了，若水，你周歲時叔叔還抱過你呢！”
    公劉看著秦若水，眼裏都是寵溺，他突然轉過頭：“周南？清廟老兒的接班人？”
    “……叔叔好，我接什麽班呀。”
    秦衛東：“……”
    眾人：“……”
    “尊門聖子！清廟找接班人二十多年了！”
    公劉二話沒說無中生有一腳朝天，然後淩空劈下，周南條件反射身體前竄，邊衝腳背一勾，電光火石間，公劉被勾成一字馬，周南頓足後轉身，雙掌護身後雙臂擺動，強大的氣場散發而出，一記開山裂石的側踹。
    “不要傷了你叔！”
    秦衛東急了，因為這一腳他躲不過。
    “靠，真的玉清境！”
    公劉順勢一滾，站立後側閃，堪堪躲過致命一擊。
    “叔叔，沒事，我收著呢！”
    周南收了腳，站如鬆。
    “怪不得清廟老兒最近開心地到處炫耀，原來真有接班人了！給，他給你的第一份禮物，這塊地大家打破頭都想要，因為南邊根據小道消息是大型機場預留地，出手的都動腦筋動到首長那裏去了，清廟老兒說能打得過他的就來……”
    公劉一口一個老兒，但能看出是清廟得意弟子。
    “我兒子這是武狀元了？”
    周援朝突然發現自己的崽化龍了。
    “武狀元算什麽！”
    公劉心想花架子也能和國之重器比，不是一個維度嘛。
    “你爸笑傲江湖了，寶兒，他會以你為榮，以你周南哥哥為標杆，加油！”
    “好的公叔叔！”
    “你給我滾蛋！你爸姓蕩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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