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燕然城犀利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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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十四萬鮮卑聯軍如黑雲壓境,潮水般湧至燕然大城之下。
遠遠望去,旌旗蔽日、鐵騎如林,無數的馬蹄震得大地微微顫動。
關羽並未將全部兵力都放在大城中,而是分出一部分精銳,在城外紮下營寨,依托堅城,形成內外呼應之勢。
這樣一來,既能防止鮮卑大軍將城池團團圍死,使守軍陷入絕境。
又能讓關羽從容調度兵力,靈活應對鮮卑聯軍的攻勢。
當然,城外大營的防禦壓力遠勝燕然大城。
但關羽本就不以防守為最終目的——他的真正目標,是借這場大戰,一舉殲滅鮮卑中西部首領魁頭、騫曼、軻比能等人。
再乘勝追擊,集中兵力掃平東部鮮卑的素利、彌加、闕機等部,徹底根除草原胡患。
一旦成功,幽州、並州、涼州從此再無胡騎寇邊之憂,而大漢的疆域也將真正延伸至草原深處。
當十四萬鮮卑大軍氣勢洶洶地抵達燕然城下時,映入眼簾的便是安北都護府“堅城+大營”互為犄角的嚴密布防。
魁頭、騫曼等人見狀,隻道漢軍怯戰,心中暗自譏笑。
唯有智謀出眾的軻比能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這個關羽,果然名不虛傳。”他低聲自語,思緒翻湧。
難怪當年僅憑萬餘兵馬便擊敗父親柯最與老狐狸拓跋甘,年紀輕輕便坐穩安北都護府主將之位。
短短數年間威震草原,令無數胡族聞風喪膽。
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啊!
燕然城外大營之中,關羽與諸將登高遠眺,俯瞰著那一望無際的鮮卑大軍。
身後,塔塔拉、龐德等將領緊隨其後,個個神情凝重。
塔塔拉性子急躁,按捺不住滿腔戰意,抱拳請戰:“大帥!讓俺出戰吧!斬殺一兩名敵將,挫一挫他們的銳氣!”
關羽緩緩搖頭,目光依舊鎖定遠方的敵軍陣列,沉聲道:“鮮卑人來勢洶洶,士氣正盛,貿然出擊隻會徒增傷亡。暫且觀其動向,再做打算。”
塔塔拉雖心有不甘,卻知軍令如山,隻得咬牙退下。
而在鮮卑陣營中,氣氛卻是截然不同。
軻比能朝魁頭拱手進言道:“大單於,漢軍龜縮不出,顯然是欲堅守待援。我軍長途跋涉,將士疲憊,不如先紮營休整,明日再戰。”
步度根聞言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柯首領,你這是被漢軍嚇破膽了吧?怎麽?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軻比能臉色微變,心中怒火升騰。
但他城府極深,麵上仍不動聲色,淡淡回應:“既然步度根大人執意出戰,那就請便吧!柯某祝你馬到成功。”
騫曼早已與軻比能結成同盟,自然不願看他受辱。
當即冷笑道:“有些人隻知道逞匹夫之勇,卻不曉得漢人的厲害!也不知幾天前是誰被漢軍殺得丟盔棄甲,莫非這麽快就忘了嗎?”
步度根勃然大怒,厲聲喝道:“騫曼!你竟敢侮辱我部族勇士?”
騫曼毫不退讓,針鋒相對:“步度根,你不過是魁頭的走狗罷了,也配與本單於爭鋒?”
魁頭哈哈大笑,斜睨了軻比能與騫曼一眼,傲然道:“本單於的胞弟好樣的!這才是我大鮮卑真正的勇士!有些人自詡英雄,卻畏首畏尾,活脫脫漢人的娘們一樣!”
鮮卑諸將哄堂大笑,滿臉鄙夷地望著軻比能和騫曼。
軻比能臉色陰沉,指尖微微收緊,心中冷笑:“步度根不過是個莽夫,魁頭更是目光短淺!若讓他們貿然出戰,必中關羽圈套!”
步度根怒極,猛地夾緊馬腹,厲聲咆哮道:“天狼神的子孫,豈會被漢人的城牆和營壘嚇退?是我鮮卑鐵血男兒的,就隨本大人出戰!踏破大營,攻下城池,三日不封刀!”
話音未落,他已一馬當先,揮舞戰刀,率領數千鐵騎如旋風般衝向漢軍大營。
身後鮮卑諸將紛紛呐喊,集結兵馬緊隨其後,頓時馬蹄如雷,塵土蔽天。
騫曼冷眼旁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蠢貨!讓你撞個頭破血流也好!”
魁頭見二弟如此英勇,得意洋洋地橫了軻比能與騫曼一眼,哈哈大笑:“我胞弟果然英勇!某些人隻會躲在背後說風涼話,簡直比漢人娘們還怯懦!”
眾人哄堂大笑,眼中盡是鄙夷。
軻比能閉目不語,心中卻已開始籌謀了起來。
而此時,關羽立於高台之上,遙望鮮卑大軍向己方發起的衝鋒,神色依舊沉穩如常。
他淡淡下令:“傳令,弓弩手準備!”
塔塔拉一愣:“大帥,真不出去迎敵?”
關羽目光如刀,語氣堅定:“讓他們衝過來,再狠狠迎頭痛擊!”
片刻之後,鮮卑鐵騎已逼近大營兩百步的時候,正欲加速突破。
忽聽漢軍大營傳來一陣號角長鳴,緊接著一陣陣箭雨傾瀉而下,密如飛蝗!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衝在最前的騎兵紛紛中箭落馬,隨即被後續洶湧而來的鐵騎踏成了肉泥。
更多的鮮卑鐵騎依然奮勇向前衝鋒,他們有的人緊緊抱著馬脖子,伏在馬背上妄圖躲避箭矢的侵襲。
有的人則用手中的皮盾遮擋在身前,不管不顧地策馬向前衝鋒。
然而,漢軍大營所射出來的箭雨基本上都是拋射。
無數的箭矢挾帶著巨大的動能,呼嘯著從半空中急速落下。
大批大批的鮮卑鐵騎被半空中落下的箭雨要麽釘在馬上,要麽直接射中慘嚎著跌下了馬背,然後被踏成了一攤肉泥。
關羽、塔塔拉、龐德等人冷冷地看著悍不畏死朝己方大營撲過來的鮮卑鐵騎,心中卻沒有什麽感覺。
戰場上要麽就是你殺人,或者你被人殺,幾乎沒有第三種選擇。
鮮卑鐵騎也的確是非常的悍勇,雖然有不少的勇士中箭落馬,但更多的人則是拚命拍打著戰馬向前衝鋒。
短短的兩百步,鮮卑人就付出了三千左右的傷亡。
無數的人和馬的屍體堆滿了一地,血流成河,簡直如同一片修羅地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