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福低下頭道：
    “二殿下和三殿下都本性良善，雖有些意見不合，但到底是兄弟！”
    “良善？嗬～”
    皇上不禁冷笑：
    “良善放在他們這樣的身份上，是會害死很多人的。”
    “老二還是不夠狠啊！”
    皇上歎了口氣，隨手把折子丟下：
    “給他和老三之間添把火吧！”
    皇上的聲音不大，卻讓人不禁心底發涼。
    蔡福臉色微變，忙俯身應了句：“是。”
    ……
    顧家軍這邊，因為李懷霖拖延的這會兒功夫，左青先一步來到顧家軍報信。
    得知皇上下旨，顧戰不免又是頭疼。
    “本來已經夠亂了，這二皇子還要添亂！三殿下怎麽也不攔著點！”
    左青無奈：
    “殿下倒是想攔，問題是攔不住啊！”
    顧戰急了：“那現在怎麽辦？”
    “你們說那巫醫來曆不明，不讓我用他的藥，可現在皇上下旨了，我總不能抗旨吧！”
    顧戰心裏還是存了一絲僥幸。
    萬一巫醫的藥真有用呢？
    “要不……就用他的藥試試吧？”
    顧戰這話剛說出口，外頭就傳來祁遠道的怒罵：
    “顧戰，你腦子被驢踢了啊！”
    “那巫醫來曆不明，他要是敵國奸細，一碗藥下去，顧家軍全都得完蛋！”
    顧戰氣得臉紅：“那藥萬一真有用呢？”
    祁遠道冷哼一聲：
    “不可能！”
    “我方才去查了感染疫病的百姓，發現他們的症狀與顧家軍的有些不同。
    他們發病後全身會起紅疹，而顧家軍將士卻沒有。
    我再往下查，發現那些生病的百姓都生活在同一條溪流附近。
    溪流上遊的村子並未有人感染，下遊附近的村莊卻到處都是發病的人。
    於是我猜定是有人往溪裏麵投毒，便帶人順著溪流找。
    果然讓我找到了東西。”
    祁遠道從懷裏拿出一個很精致的小瓶子。
    “太醫檢驗過，這裏麵就是毒，但具體是什麽毒，還不清楚。”
    “果然是那巫醫投毒！”左青蹙眉道。
    祁遠道點頭：“看來三殿下早就猜到了！”
    左青：“就是不知道巫醫投毒是他自己所為，還是二殿下指使？”
    祁遠道：“不管怎麽說，巫醫的藥是肯定不能用的。”
    左青：“但也不能抗旨啊！”
    祁遠道沉思良久後，立即附在顧戰耳邊說：
    “你等下這樣子……”
    聽完後，顧戰麵露驚疑：
    “這樣……能行嗎？”
    祁遠道：“隻要證明藥不管用，就能治他的罪！”
    “行！我這就去安排！”
    不多時，李懷霖和李昭雲還有巫醫就到了軍營。
    下人忙送上麵衣遮擋口鼻。
    李懷霖和李昭雲接過了，那巫醫卻擺手道：
    “不用！老身受神靈庇佑，無懼疫病，快帶老身去瞧瞧患病之人吧！”
    “大巫您請！”
    李昭雲正要帶著巫醫進去，卻被顧戰攔住。
    “殿下且慢！”
    李昭雲神色不悅：
    “顧大將軍，父皇已經下旨，讓巫醫為顧家軍將士醫治，你這是要抗旨嗎？”
    “不敢！”顧戰抱拳道。
    “殿下，陛下雖下了旨，但臣還是信不過這巫醫，必要確定她的藥方有用才行。”
    “那你想如何？”李昭雲麵帶怒色。
    “臣已命人抬了十名輕症的患者，隻要這巫醫能治好他們，臣立刻給她賠罪，放她進去。
    如若不然，這巫醫便是欺君之罪！”
    聽到這話，李昭雲還未有表示，巫醫便急忙道：
    “殿下，病去如抽絲，就算服了藥也不是一時半刻便能看見效果的。
    萬一在此期間耽誤了其他人的病情可不好，還是讓老身一起救治吧！”
    “大巫這話不對吧！”李懷霖麵露懷疑。
    “二哥不是說那些百姓服了藥後不過半個時辰便有緩解嗎？”
    巫醫低下頭，眼中似有心虛之色：
    “這……病得程度不同，見效自然不一樣。”
    李懷霖：“可顧將軍剛才說了，隻是十個輕症病人，想必應該見效很快。”
    巫醫：“三殿下，每個人體質不同，也不見得就能……”
    李懷霖立即打斷她：
    “大巫百般推諉，是沒信心治好疫病嗎？”
    顧戰冷笑一聲：
    “百姓的疫病說治就治了，到我這就沒信心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百姓生的疫病和我顧家軍生的不是同一種呢！”
    李昭雲此刻眼中也露出懷疑之色。
    “大巫，你這是怎麽了？”
    巫醫強忍著慌亂，笑道：
    “好吧！那就請將軍把人抬出來吧。”
    顧戰一揮手，立即有人將十個患病的士兵抬了出來。
    巫醫緩緩上前。
    她心裏想著，不管是怎樣的疫病，她的藥就算不能根治，也還是能有點作用的。
    可就在接觸到患病士兵的那一瞬間，她的臉突然變得慘白。
    一陣極致的恐慌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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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感覺就像是身處無間地獄，被惡鬼盯上一般。
    巫醫嚇得連連後退，神色驚慌：
    “不對不對！這不對！”
    李昭雲眉頭一緊，忙問：
    “大巫，你怎麽了？”
    巫醫慌得整個人都在發抖，驚恐大喊：
    “我不治了！我不治了！”
    說著，她便要逃。
    李昭雲一把拽住她，怒道：
    “你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不治了？”
    “父皇已經下旨，你若治不好他們，就是欺君之罪！”
    麵對李昭雲的怒火，巫醫隻能顫抖著解釋：
    “殿下…不是老身不想治，而是…而是沒法治啊！”
    李昭雲愈發惱火：
    “什麽叫沒法治？那些百姓明明都被治好了！”
    “這……”
    巫醫不敢說出她投毒的事，祁遠道便替她說。
    “那些百姓能被治好是因為他們根本不是得了疫病，而是被人投了毒。”
    李昭雲頓時大驚：
    “祁大人，你這話什麽意思？”
    祁遠道將裝毒藥的瓶子拿出來：
    “回二殿下，臣得知有百姓染上疫病時便心生疑惑。
    軍營疫病一發，附近十裏全部戒嚴，且顧家軍平日都在軍營，無令不得外出，怎會傳染給無辜百姓。
    於是臣便帶人去查，結果就在染病者住處附近的河流旁邊撿到了此物。
    經太醫檢驗，這瓶子裏裝的正是毒，中此毒者的症狀與感染疫病的百姓一模一樣。
    臣猜測，定是此巫醫在河中投毒，再佯裝出麵救治，以此欺騙殿下！”
    聽完這番話，李昭雲的眼眸頓時染上一層猩紅。
    “你竟敢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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