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一起去會會這個老幫主吧！”陸寶兒說。
    “嗯！”
    眾人一起走進裏屋。
    吳老黑小心翼翼地將老幫主扶起來，然後回頭看了陸寶兒他們一眼，猶豫著道：
    “你們……能不能等老幫主恢複些再說啊！”
    祁慕拱手道：
    “抱歉！吳長老，事情緊急，我們等不得！”
    “可是……”
    吳老黑還想再說什麽，卻被老幫主攔下：
    “老黑，我沒事，你先下去吧！”
    吳老黑無奈，隻能點頭：“欸！”
    “老幫主，我就在外頭，您要有事就喊我。”
    “老黑，你走遠些，別叫任何人靠近這裏。接下來我們要說的事是會要命的，還是別聽為好。”老幫主神色嚴肅道。
    吳老黑眸光微顫。
    他不知道老幫主要說的事是什麽，但預感很不妙。
    沉默片刻後，他應聲道：
    “好！我聽您的！”
    吳老黑慢悠悠地轉身離開。
    出了房間，他就咬牙厲聲道：
    “所有人給我把這個房間圍起來，距離十丈站崗，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
    ……
    房間裏，老幫主望著眼前這群人，咳嗽了幾聲道：
    “你們不是黔崖子的人吧！”
    剛剛他醒來時，吳老黑就把魚頭墜子的事跟他說了。
    陸寶兒將墜子遞給他，然後道：
    “沒錯！我們的確不是黔崖子的人，這魚頭墜子是在他們的屍體上找到的。”
    “屍體！”老幫主神情一滯：
    “是你們……”
    “不是。”陸寶兒立即回答。
    祁慕嗤笑一聲：
    “老幫主，若是我們動的手，您覺得您此刻還有氣兒跟我們說話嗎？”
    老幫主啞然片刻：
    “既然不是你們做的，那你們找我的目的是什麽？”
    “老幫主……”陸寶兒抬眸去，漆黑的眼眸對上他，沉聲道：
    “我要知道琅城慘案的全部真相！”
    老幫主原本還算平靜的臉色在此刻瞬間崩潰。
    “你……你怎麽會知道……”
    “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
    陸寶兒道：“忘了自我介紹，我姓陸。”
    “你跟陸源什麽關係？”老幫主急忙問。
    “雖然有點不想承認，但他是我祖父。”陸寶兒說。
    “你是老陸的孫女！”
    老幫主震驚不已。
    “怎麽可能？老陸怎麽會讓他孫女摻和進來？”
    “陸源死了！死相淒慘，野貓啃食了屍身，棺材炸開。
    琅城冤魂在向他複仇，連閻王爺都不肯收他。”
    陸寶兒的語氣很平淡，卻猶如一塊巨石，在老幫主心裏激起驚濤駭浪。
    沒等他回神，陸寶兒又繼續說：
    “不僅如此，他的家人也受到了連累。”
    “大兒子莫名其妙被砸成了傻子，二兒子斷了腿，女兒和她的一雙兒女患了天花。
    若在十日內不平了琅城冤魂的怨氣，陸家所有人都將為此事付出代價。”
    聽完這番話，老幫主蒼白幹裂的嘴唇翕動了幾下後，哀歎道：
    “作孽！作孽啊！”
    “老幫主，您要是知道什麽就趕緊說吧！”周玉催促道。
    老幫主哽咽道：
    “我可以告訴你們，但這個真相未必是你們能承受的。”
    祁慕：“您隻管說，我們能不能承受也得您說了才知道。”
    老幫主看向陸寶兒：
    “我能問一下，老陸讓黔崖子送給我的是什麽東西嗎？”
    陸寶兒將那浸了猛火油的煙花彈拿出來：
    “就是這個。”
    老幫主接過煙花彈看了看後，露出一抹苦笑：
    “老陸啊老陸，你糊塗啊！”
    “當年定國公入琅城與蕭人交涉被圍，求援的煙花未響，就是因為陸源在煙花彈上做了手腳吧！”陸寶兒說。
    老幫主點頭：
    “不錯！煙花彈浸了猛火油，便不會在天空炸開，而是在點燃引線的那一刻就炸了。”
    “這事是老陸幹的，猛火油是我幫他找來的，嚴格來說，我也算是幫凶！”
    祁慕撇著嘴：“老幫主，您自信點，不是算是幫凶，您就是幫凶！”
    “可我當時並不知道他要猛火油是這種用途啊！”老幫主懊悔道。
    “我若是知道……”
    “你若知道便不會給了嗎？”陸寶兒看著他反問。
    “若是如此，你在知道真相之後便不會什麽都不做。”
    老幫主不禁苦笑：
    “你這丫頭，還真是……一點都不像老陸。”
    陸寶兒：“多謝誇獎！繼續說吧！”
    老幫主歎了口氣，繼續道：
    “當初老陸問我要了猛火油，我沒多想，直到後來琅城慘案發生，我的父親和一眾兄弟死在了琅城。
    事發前，老陸為了救我便以讓我幫他送貨為由，將我支出了琅城，我因此逃過一劫。
    我回來後，發現琅城成了一片廢墟，便入城為父親和一眾兄弟收屍。
    大家都說是蕭人屠城，殺了定國公和一眾百姓，可我卻覺得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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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老陸相識很久，我心裏很清楚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於是我找到他，詢問真相，他起初不願意說，最後我以性命要挾，他才告訴我。
    他說他是逼不得已，有人要定國公死，那個人位高權重，他若是拒絕，不僅自己性命不保，整個家族也將付之一炬。”
    “那個人是誰？”周玉急忙問。
    他急於確定那個人不是他的舅舅，但他失望了。
    老幫主搖搖頭：
    “老陸沒有告訴我，他是為了我和整個漕幫著想，有時候不知道真相遠比知道更安全。”
    “你真不知道？”周玉神色急切。
    “真的！我沒必要騙你們！”老幫主說。
    周玉：“那他有沒有透露一些關於那個人的身份？比如說是不是皇室中人之類的？”
    老幫主微微搖頭：
    “他什麽都沒說，隻說那個人位高權重，不是我們能抵抗的。”
    “這說跟沒說有什麽區別啊！”周玉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祁慕將他拉回來：
    “寧瑕，冷靜點，我們遲早會知道的！”
    周玉歎了口氣。
    不知道對他來說或許也是個好消息吧！
    “陸源將這個煙花彈給你是什麽意思？”祁慕問。
    老幫主回答：
    “老陸說過，與虎謀皮，必遭反噬。
    他知道那個人最大的秘密，那個人遲早有一日會殺了他。
    他說他死前會將一個信物托人送來，我收到信物時便代表他已經死了。
    他一死就說明漕幫也可能會有危險，這信物是讓我早做準備的意思。”
    說到這兒，他自嘲般笑笑：
    “我已油盡燈枯，也不必勞煩那人動手了。”
    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人臨死前的哀嚎。
    似乎有人闖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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