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戰好奇地看向陸寶兒：
    “那個……我能問一下，這人是誰嗎？”
    沒等陸寶兒說話，顧淩霜就用胳膊肘子捅了顧戰一下：
    “別瞎問！”
    顧戰嘖了一聲：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說，這人要真是我舅舅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啊。”
    陸寶兒說：
    “顧大將軍，我也不能確定她的身份，畢竟這世上長得像的人有很多，不見得每個都有血緣關係，不是嗎？”
    顧戰輕歎一聲：“你說得也是。”
    陸寶兒：“若要確定她的身份，還得找了解賀連寧的人問問。”
    “顧大將軍，你可知賀連寧除了你母親賀連月外還有別的關係親近的人在世嗎？”
    顧戰摸著下巴仔細想了想：
    “當年蠻部雖因我父親的緣故留下了一些人，但過了這麽些年，當年的老人估計剩的不多了。
    若說與我舅舅關係親近之人，確實有那麽幾個，但我也不確定他們還在不在世。”
    “這樣，我替你寫封信去蠻部問問，若真有人在世，興許能知道。”
    陸寶兒微微頷首：“多謝！”
    顧戰將信送出後，陸寶兒他們便離開了。
    剛出顧家，他們就看見祁慕策馬而來。
    “寶大師，你們這就問完了嗎？可有線索？”
    祁慕一下馬就匆匆問。
    陸寶兒一臉詫異：“你不是去大理寺了嗎？怎麽跑來這了？”
    祁慕得意地揚眉，笑道：
    “陸欣兒一案有疑點，爺來查案，不算瀆職吧！”
    陸寶兒忍不住輕笑一聲：
    “那六爺查到什麽線索了嗎？”
    “還真有個重要線索。”
    祁慕從懷裏拿出一卷文書遞給陸寶兒。
    陸寶兒接過後打開一看，竟是陸家的納妾文憑。
    在大雍，凡是官員要納妾者必須要上報官府，驗明正身，哪怕是個青樓女子都要摸清楚是怎麽淪落風塵的。
    陸不休納宋紅魚為妾自然也有文憑。
    這文憑上記錄了宋紅魚的來曆，她竟在秦樓做過一段時間歌姬。
    但隻做了幾個月，就被一個富商贖了身。
    而後富商還了她自由身，她這才改名宋紅魚。
    她在秦樓的花名為漣漪，再往上翻，她的祖籍竟是通州開陽縣的。
    “又是通州開陽縣，顧家祖籍也是此處！”
    陸寶兒眸光微沉，呼吸有些急促。
    她感覺自己好像逐漸觸摸到真相的邊緣了。
    “寶大師，咱們還要去一趟通州嗎？”周玉問。
    陸寶兒微微搖頭：
    “不管這個祖籍是真是假，在那我們都查不到她的真實身份，就跟當初我們查馮鬼娘時一樣。
    若宋紅魚的戶籍也是定國公讓人偽造的，我們在那根本查不到。”
    “那我們就隻能等蠻部的消息了。”周玉說。
    “不！”陸寶兒出聲否定：
    “有個人或許能為我們解答疑惑。”
    祁慕很快就反應過來：
    “寶大師，你是說顧九平！”
    陸寶兒點頭：
    “顧九平在定國公身邊那麽多年，他一定知道些事情，並且偽造戶籍的事很有可能就是他做的。”
    “淩霜，顧九平還在顧家軍中嗎？”祁慕問。
    顧淩霜猛拍腦袋：
    “壞了！皇上雖然沒殺了他們，但將他們發配邊關充軍了，今日上路，此刻怕是都出了望都城了。”
    “那還等什麽？追呀！”
    眾人立即翻身上馬，向城外追去。
    充軍的隊伍一早便出發了，但還好他們是步行，此時並未走得太遠。
    陸寶兒他們策馬追到傍晚，終於是看見他們了。
    顧九平他們戰功赫赫，所以押送的官差並未為難他們，連枷鎖都未帶。
    找到他們時，他們正在樹底下啃幹糧呢！
    “顧叔！屈叔！可算是追上你們了！”
    聽到顧淩霜的聲音，眾人紛紛看過去。
    “淩霜丫頭，你怎麽來了？”
    顧淩霜：“我有個朋友想問你們點關於我舅公的事。”
    陸寶兒從馬上下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過去笑道：
    “顧將軍，屈將軍，又見麵了！”
    “小丫頭，是你啊！”
    顧九平和屈沉焰對她露出笑容。
    “我們如今是戴罪之身，你也不必叫我們將軍了，不介意的話，和淩霜一樣，叫我們一聲叔叔吧！”
    陸寶兒點頭：“顧叔，屈叔。”
    “我來是想問問你們，可聽過一個叫宋紅魚的女人？”
    “宋紅魚……”顧九平蹙眉想了一會兒，忽地眸光微閃。
    “這名字好生耳熟，她原先是不是叫宋漣漪？”
    “沒錯！顧叔您記得她！”陸寶兒有些激動。
    顧九平點頭：“記得！宋紅魚這個名字還是我替她改的呢！”
    “你為何要打聽她？”
    陸寶兒抿了抿唇：
    “個中緣由很複雜，這個人的身份對我很重要，還請顧叔將她的所有事情告知於我，晚輩感激不盡！”
    陸寶兒鄭重地作了個大禮。
    顧九平忙伸手將她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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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頭，你這是做什麽，這原也不是什麽大事，何必行此大禮！”
    顧九平歎了口氣：
    “這人具體的身份我也不清楚，我之所以知道她是因為義父曾讓我為她贖身，並將她的祖籍換到通州開陽縣。”
    “所以從秦樓中將人贖出來的富商是你？”祁慕驚訝道。
    顧九平點頭：
    “沒錯！我扮作富商，花了二百兩銀子將她從秦樓中贖了出來，然後改了她的祖籍，還她自由。”
    “那你可知定國公為何要你這樣做？”陸寶兒急忙問。
    顧九平無奈道：
    “這個我不清楚，但我猜應該是和義母有關，他們曾在書房吵了一架，而後義父便吩咐我去贖人了。”
    說到這，屈沉焰又想起了一件事：
    “是不是宣武三十年左右的事？”
    顧九平點頭：“差不多吧！”
    屈沉焰：“說到秦樓，我依稀記得夫人可是那兒的常客，她時常扮作男子去樓裏聽曲，我遇到過她好幾次。”
    陸寶兒不由得蹙眉：
    “定國公夫人經常去秦樓聽曲兒？您確定嗎？”
    屈沉焰猛點頭：
    “我確定！夫人的事若非真的，我哪兒敢編排！”
    “不過我打聽過了，夫人去那隻是聽曲兒，且秦樓內不做皮肉生意，倒也不妨事。”屈沉焰說。
    宋紅魚就曾是歌姬，陸寶兒猜想，賀連月去秦樓說不定不是為了聽曲兒，而是為了見宋紅魚。
    但她見宋紅魚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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