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用綠茶的方式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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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寐拉緊古笛的手不願鬆,將古笛護在身後。
    “母親,當時我也在,我在池塘裏托舉顧荻,笛兒在岸邊幫忙,卻夠不到顧荻的手,為讓顧荻不再度落水,笛兒才抓顧荻虎口。”
    此舉,容寐明擺著保護古笛,挽回她在婆母心裏的形象。
    容寐高大雄偉的背影猶如一座巨大的山,毅然站在前麵,替她遮擋風雨。
    男人緊緊牽著她的手,掌心微微熱,像一隻見有危險替主人擋槍的大型狗。
    古笛麵上不說,心裏有股暖流劃過。
    原來做什麽都有人撐腰和兜底,是這種感覺。
    上一世在後宮,每個人都卯足了勁宮鬥往上爬,各種明槍暗箭,人人都想著如何害人,保護二字,基本是沒有。
    那座吃人的宮裏,旁人少一點害她之心,就值得慶祝了。
    皇帝老頭是個媽寶男,怕母親,像個縮殼烏龜那樣,遇事就找個女人推出去。
    古笛越爬越高,自然成了帝王老不死隨手可推出去擋箭的盾,她好幾次差點死在老太婆手裏。
    如此對比下,容寐比皇帝好千百倍!
    胡氏懷疑的語氣:“是麽?”
    “兒子親眼所見,親耳聽見,若非笛兒恰好追來,我沒把握救顧荻上岸。”
    容寐表情認真,態度堅決,從小學的聖賢書君子行,他性子冷,平日裏沉默寡言,卻從不說謊。
    容寐如此說,胡氏心裏也相信了。
    顧荻咬了咬下唇瓣,委屈道:“姑母,我早跟芹芹解釋過了,她以為我被欺負不敢出聲,硬說要當麵對峙,弄得這麽尷尬……”
    “表嫂嫂,實在抱歉,我沒想到你力氣如此大,輕輕一抓,傷口就這麽恐怖,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古笛微笑:“沒關係,都是一場誤會,說清楚了就好。”
    顧荻雖然智商不夠看,但手段還是有點。
    借婢女的嘴裝可憐,即便被拆穿,顧荻用四兩撥千斤的方式甩鍋,還順帶給她貼個‘力氣大,不懂得貼心照顧夫君’的標簽。
    胡氏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總歸對古笛有些不滿。
    古笛站容寐身後,以寬大的衣袖作遮擋,指腹摩擦著虎口的指甲印,垂下眼眸思考。
    顧荻力氣不大,傷口淺,還到不了使苦肉計的程度。
    古笛順著指甲印用力掐住,直到傷口疼得發麻……
    顧荻看著古笛,一雙狹長的狐狸眼閃過得意,露出自以為是勝利者的微笑。
    胡氏見氣氛有些尷尬,走出來打圓場。
    “聽說京都今晚有夜市,你帶表妹初來乍到,容寐,你帶上她和古笛去瞧瞧,買點東西?”
    “顧荻扭傷了腳,去不了,我跟笛兒去便可,母親安分點,別亂張羅了。”
    “表哥……”
    顧荻不死心地喊了聲。
    容寐牽著古笛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去途中,兩人一言不發。
    竹苑,房門落鎖。
    容寐渾身濕透地坐在椅子上,古笛斟茶,他搶過來喝了。
    古笛沒計較,用力推了推他:“別喝茶,我已經叫佻佻送熱水來,你快點去沐浴更衣,別著涼了。”
    容寐手握茶杯,目光直勾勾盯著她,渾身上下散發一股森冷的氣息。
    “我也落水了,你一點都不關心我,讓我抱顧荻。”
    古笛抿了抿嘴唇,輕聲說:“我還能怎麽辦,她是你表妹,看到你抱她,我還吃醋生氣呢。”
    容寐捏茶杯的手一緊,目光緊鎖住她的眼,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你吃醋?我看你大方得很,恨不得把我推給別人。”
    古笛垂下眼睫毛,僅用一秒就想到了應對方法。
    男人跟狗的區別就是,男人吃綠茶這一套,而狗愛吃屎!
    古笛心裏把容寐當狗,可容寐是個男人,還是她夫君,肯定不能讓他吃……
    綠茶的套路,無非就是順從男人,把大男人當成一個小男孩哄。
    男人生氣,最忌諱的就是跟他吵架。
    不用跟他硬剛,也不要對他發脾氣,委屈就哭。
    哭得對方不知所措,哭得他心碎,打亂男人的生氣節奏,再趁機奪回話語權。
    古笛對著容寐胸口錘了一下,嗚咽著控訴:
    “是,我吃醋了,難道我要哭哭啼啼,鬧得所有人都知道,我小氣妒忌心重,我看不得你跟別的女人親親熱熱,我討厭她跟我名字相似,更討厭她看你的眼神……嗚嗚……”
    “我吃醋快吃瘋了容寐,你就會欺負我,你告訴我,就算我吃醋又能怎樣,換成是你,你難道會跟顧荻吵起來?你也不會……”
    “嗚嗚……你居然懷疑我沒吃醋……容寐你不信任我嗚嗚……”
    “我裝大度……其實我一點都不大方……我討厭別的女人靠近你……我的大方……我是裝的嗚嗚……”
    “……”
    容寐稍稍用力將她抱起放在大腿上,手撫了撫她纖細的後背,一線唇緊抿。
    一眨眼的時間,眼淚就濡濕了容寐的衣服,胸前滾燙了一大片。
    容寐輕聲安慰道:“別哭了,都是我的錯。”
    古笛哭得近乎窒息,渾身顫抖的打了個哭嗝,仰頭看他時,雙眸紅得像隻兔子,睫毛掛著淚珠。
    “你壞,你居然抱顧荻走這麽遠,你還沒這樣抱過我呢,容寐,你是我的男人,以後你不許那樣抱她,也不許跟她說話,好不好?”
    容寐輕拍她的後背,輕聲哄道:“那我答應你,以後離她三丈遠,可以麽?”
    古笛腦袋埋在他懷裏,還在嗚嗚地哭,聲音帶著哭腔的顫音,委屈得像個被搶了糖果的孩子。
    “不可以,你要離她三十丈遠,連看都不許看她一眼!”
    容寐無奈地說:“好,就三十丈距離。”
    古笛啜泣一聲,委屈道:“我還在吃醋……嗚嗚你壞……我要咬你一口出出氣……”
    容寐吐出一口濁氣,無奈道:“隻要你不哭,我讓你咬一口,咬哪裏都行。”
    古笛雙手揪住他手臂,張口一咬,卻懶得用力咬。
    因為古笛的目的不是咬容寐,而是讓他看到她左手虎口上的傷痕,以容寐的視線角度,剛好能看到古笛左手的指甲掐痕。
    容寐手撫著古笛背脊,視線不經意一掃,瞳孔縮小。
    “笛兒,誰把你的手掐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