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比咱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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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還是各奔東西,盛雅麗和譚斌一個去京都一個回沈市。
    封書琴去的是黑省,盛沐白跟閨女同路。
    而夜家,姐妹幾個也終於說通了老王要去香江看看。
    閨女們到底過的好不好,總得去親眼所見,本就想去看看但不好意思提出來,畢竟到底方便不方便他們老的過去,她也不清楚。
    而且她也惦記那個所謂的大姨,聽閨女說老太太這幾年身體不大好,她想著總得替她媽去見最後一麵。
    正好借著閨女們邀請的這個坡,便下了道。
    她們回香江的日子定在元宵節後。
    封北養了這幾天,已經恢複不少,最起碼能生活自理,他每天都要練習走路兩個小時,上午一個小時,下午一個小時,這樣能盡快的恢複腿部力量。
    夜瀾傾很感慨,到底是天道眷顧的孩子,致死傷愣是沒用上半個月就已經能下地了,而且恢複的還不錯。
    正月十五的前一天,夜瀾傾陪著她媽回了家,房子現在已經回到自己手裏,人家租房的那個老師一家早已經調走。
    車上。
    “今天下午,去給你姥爺和姥姥上個墳,讓她們保佑我們一路平安。”
    夜瀾傾一邊轉動方向盤轉彎,一邊好奇道:“你不是說頭年上過嗎?”
    “頭年那是請他們回家過年,這次我得跟你姥說說,她姐姐還活著。”
    王翠花重重呼出一口氣,說道。
    聞言,夜瀾傾瞬間了然,說一千道一萬,她媽去香江的目的,也不是擔心她們,也不是去放鬆,是想去見見那位姨姥。
    這些年姨姥和沈文龍對她可謂是掏心掏肺。
    沈文龍是真當她和二姐是自己的孩子,後來四姐去了,開廠子,母子倆還給掏了一半的錢。
    “對了媽,你和我爸爸直接辦理停薪留職吧,你們沒幾年就退了,索性別回來了,往後我養你們。”
    夜瀾傾笑著說道。
    她以前就想說別上班了,自己完全可以養活全家,但是吧,不同時代不同想法,她們前線工人很有使命感。
    像是四姐辭職,她是真不舍的,還要辦理停薪留職,但介於當時沒那說法,就把工作賣了。
    廠裏那些標語不是白寫的,什麽促進生產,力爭上遊,工人們都是實打實掏心掏肺的把廠子當成了家,把工作當成了為國家做貢獻。
    隻要她們努力搞生產,就堅信國家指定能繁榮。
    王翠花聞言,心裏十分熨帖,熱乎乎的。
    “我跟你爸即便不工作了,也能養的起自己,我們有退休金。”
    “港城很適合養老,冬天不冷,穿個厚點的褂子就能過冬。物資充足,不像咱們這邊物資匱乏的連肉都吃不上,錢也花不出去。”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們習慣了,那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界,住著不踏實。”
    “咋不是我們的地界,以後會回歸的。”
    王翠花歎了口氣:“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車子緩緩開進了教職工宿舍,在小院子前停了下來。
    “走吧,正好你幫我夠點東西。”
    夜瀾傾以為這次還是媽媽自己進去,沒想到她媽還叫上了她。
    “好。”
    母女倆一同進了院子,原來的木門已經被換成了鐵門,是上個租戶給換的,木頭門下邊的門檻子都爛掉了,總是有野貓野狗的進入院子,弄得人家苦不堪言。
    最後給換了門,王翠花給補的錢。
    小院子裏滿是積雪,隻有中間一條窄窄的青磚道,是年前來掃過,看上去雪不是那麽厚。
    “以前東邊有個葡萄架來的,我小時候跟你小姨總是爬到頂上夠那些被陽光照過的葡萄,那些不酸。”
    王翠花一邊往屋裏走,一邊看著東邊的空地說道,眼底滿是懷念。
    “趕明再種一棵。”
    夜瀾傾語氣有點隨意,主要是她不能感同身受,就沒當回事。
    母女倆進了有些昏暗的小屋,許是陰天的緣故,屋裏有點陰冷。
    “這屋趕明收拾收拾就能住,比咱家大。”
    夜瀾傾還是第一次進來,應該是四間房子,弄了三大間,客廳明顯就比她們家的大。
    “對,比咱家大,要不是上班有點遠,當年我們就住這裏了。”
    “不是也住過嗎?”夜瀾傾有在這裏的住的記憶。
    “你爸說跟你姥爺住不自在,後來他不是辭職了,就跟我一個單位,你奶用謊話把我們騙了回去。我們就在農村裏住了兩年,那個時候天天上班蹬自行車,我不上夜班,你爸就蹬兩個多小時的自行車接送我,即便是這樣他也不願意來這裏住。”
    王翠花說起往事,滿臉苦澀,她這一輩子為了那個男人,為了這個家,可犧牲太多了。
    夜瀾傾也不理解她爸的做法,在農村那幾年她記憶頗深,老太可是三天兩頭的罵她們賠錢貨。
    但她會偽裝,在外邊又對她們特別好,罵人隻會偷偷罵。
    “現在越來越好了,別想以前了。”
    見她媽紅了眼圈,夜瀾傾忙抓緊媽媽的肩膀,像大人哄孩子一樣,哄了起來。
    “起開起開,哎呀,幸虧有你們。”
    王翠花推開閨女,掀起衣巾沾了沾眼角,感慨道。
    “你踩著椅子上櫃子頂,看那房頂,把那塊四四方方的板子推上去,你伸手摸摸,房梁上有個簍子,你給我拿下來。”
    夜瀾傾順著她媽指的地方望去,發現用花紙糊的屋頂有個四四方方的小蓋子。
    看到這她眼皮子跳了跳,這麽明顯的機關,好東西不是早就被人拿走了。
    “還能有嗎?”
    “咋沒有,又不是好東西就是些老照片,還有你姥生前用的針線包,我瞅瞅有沒有她繡的花,那個洞是上去鋪電線的入口,家家都有咱家在我那屋也有。”
    王翠花聞言,立馬就看穿了閨女的想法,忙解釋道。
    夜瀾傾隻得照做,她站在櫃子頂上,推開那塊木板,站起身,剛好整個上半身都探入裏頭。
    就是屋頂那個尖尖到房梁的那塊距離。
    漆黑一片,鼻尖充斥著土和發黴的味道。
    她從空間拿了個手電筒,打開的瞬間,立馬看到了簍子所在處。
    “看到沒。”
    “看到了。”夜瀾傾不想說話,裏頭全是蜘蛛網,還有燒火後糊了的味道夾雜著土腥味。
    這房頂上鋪的都是高粱杆子壘起來的簾子,看著不太結實的樣子。
    她小心翼翼的把那體積不大,還挺高的簍子拖到跟前。
    被簍子擋住的視野,頓時開闊。
    忽然,夜瀾傾眼睛倏地瞪圓,心裏默默數了數。
    一,二,三,四,五……
    “媽媽呀,在床的那個方位,擺了六個小箱子。”
    箱子長約有四十多公分,寬就看不見了,隻能拿下來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