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可費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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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也不行啊,往後要是回趟家,可費勁了。”
王翠花跟著附和道,剛剛還喜笑顏開,如今愁容滿麵。
她不想任何一個孩子遠嫁。
“往後不會的,往後肯定可以來去自如的。”夜瀾傾意有所指的說道。
王翠花還是有點不敢置信,條件那麽好的人,咋會看上老二:“人家那麽有錢怎麽會……”
“我離婚就不能找個好的嗎?是不是像我這樣的,隻能找個瘸子瞎子,或者給人家當後媽?”
夜瀾菲再抬眼,雙眼已經漫上一層水霧。
“誰不讓你找個好的了,我們隻是問問怎麽了?”王翠花見閨女又要擠著個尿眼子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還不讓人說話了。
“是,老二,隻要你自己願意,我跟你媽沒意見,俺們倆不就是嫌乎你回娘家不方便嗎。”
夜淮也突變畫風的說道。
好像剛剛一臉苦大仇深的不是他一樣。
姐妹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實在不理解老兩口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剛剛饒是她們都看出,那絕對是想要阻止的節奏,為啥就成這樣了呢。
就連夜瀾傾都沒搞懂。
好在隨著老兩口的鬆口,氣氛再次變得好了起來。
“爸媽我跟你們說,二姐這個對象真的超值,長得寬肩摘要大長腿,臉比周法潤都帥。”
“周法潤是誰?”夜瀾星忍不住好奇道。
她昨晚已經看到過二妹的房子了,那男的確實有錢,不然怎麽能送她那麽大一套房子。
夜瀾傾這才想起周法潤真正在內地火起來時應該八十年代。
現在也就僅限於港城,還有人認識他。
她看到過,周法潤跟她前世的認識的明星是一個樣的,不知道為什麽老領導會跟她前世認知中的那個不一樣。
但去年見麵時,夜瀾傾發現,這位老領導人生軌跡跟前世是一樣的,整個人已經形容枯槁。
收回發散的思緒,她對老大扯了扯嘴角:“是男明星,現在可火了,等有空帶你們去看他的電影。”
“行。”
夜瀾星現在十分有信心,如果自己肯幹,相信一定也能過上妹妹們這樣的日子。
最終,夜瀾菲的事情得到了父母的認可,而且也同意晚上出席新女婿今晚擺的宴席。
晚上吃酒,白天這段時間,夜瀾傾就想著安排她爸媽出去玩。
結果被老兩口拒絕。
“傾傾要不,我們去看看你姨姥?”
王翠花其實還挺惦記那位大姨的,雖然沒見過,彼此也不知道對方的存在,沒啥感情。
但她想去替她媽去看看,也想謝謝她這幾年對老二老五的照顧。
夜瀾傾心下了然,點了點頭:“行,我來安排。”
“那你看看,怎麽聯係一下,問問人家願意不願意,要是不樂意,就算了。”
王翠花有點緊張看著小閨女,總覺得自己這麽冒昧去肯定不好,說不準人家會以為她圖啥呢。
“知道知道,媽,你別怕,老太太會同意見麵的。”夜瀾傾貼心的安撫道。
說著,她站起身離開了餐廳,去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沒想到竟然是管家接的。
聽筒裏傳來管家那不是很標準的你普通話:“小姐,老太太去了醫院……”
“為啥啊,身體不好嗎?”夜瀾傾語氣中不禁帶上了急切。
她回去之前,還看過老太太,給她留了不少養身體的補品,這咋就過了個年,人就幹醫院去了。
夜瀾傾又詢問了管家一些細節,這才掛斷電話。
“什麽情況?”
夜瀾菲眼含擔憂的問道。
夜瀾傾聞聲轉過身,發現竟然都圍了過來。
歎了口氣:“住院了,我們去的話要去醫院。”
“那什麽病呀,這個歲數了,別不是好病吧。”
夜瀾菲一直都跟沈老太相處的很好,語氣不由帶上了急切。
“就是老年病,管家沒說,隻說住了大概有一周的院。”
夜瀾傾其實也還挺擔心的,她怕的是她媽見不到老太太最後一麵,有些遺憾一旦真的成了遺憾,那是會留在心裏一輩子的刺。
王翠花臉色也不大好就是了,張了張嘴,什麽都沒說。
“那我們要去嗎?”
夜瀾傾看向她媽,試探性的問道。
王翠花糾結片刻點了點頭:“行,去,我去收拾收拾。”
說著她就急匆匆回了屋。
夜瀾菲姐妹幾個都麵麵相覷:“我們也要去嗎?”
“去,都去。”
已經進了臥室的王翠花大聲朝著外頭喊道。
孩子們聞聲也跟著瞎起哄,好在都大了,能聽懂話,尤其是昭昭,比所有孩子都懂事,乖巧的不像個孩子。
她哄著弟弟妹妹們,加上家裏玩具夠多,可算是把幾個小祖宗勸住。
夜瀾傾隨手拿了件羊絨大衣,門口玄關處又扯了個包,就開始往外走。
“我先下去,你們抓點緊。”
“你等會我,我不得收拾收拾。”
王翠花別看在臥室裏換衣服,耳朵可好使了,聽到小閨女要走,頓時急了。
夜瀾傾開門,轉身朝著屋裏大聲喊道:“我在樓下等你們,得去開車。”
說罷,又看向在門口送她的男人,語氣輕柔了不少:“等會你陪爸媽一起下來,去叮囑安安,不許往窗外扔東西。”
隨著最後的尾音落下,房門也砰的一聲關閉。
封北無奈扯了扯嘴角,風風火火的性子,可真是令人頭疼。
出門的夜瀾傾,來到她的地下車庫,開出她早就準備好的七座商務,趁著都沒下來,進了趟空間。
準備了一些能給老人補身體的東西。
夜瀾傾在收拾禮品,水晶則像個孩子一樣,在她身後嘰嘰喳喳:‘傾,那塊玉髓能給我用嗎?’
“不能,那不是我的東西。”
‘那你就不想改劇情,讓女主遭殃嗎?’
“不想。”
夜瀾傾麵無表情,收拾了五百克的燕窩,拿了根幹參,外加一些女性吃的複合維生素,便直接出了空間。
她出空間的瞬間,恰巧一大家子下了樓。
隻不過沒認出眼前的商務車。
夜瀾傾按下玻璃,露出她那張頂著碩大墨鏡的巴掌小臉。
帥氣的甩了甩頭發:“上車。”
“哎呀媽呀,你又換車了?”
夜瀾菲雙眼放光,看到洋氣的妹妹有一瞬間的豔羨,自己這個妹妹好像一直都在時尚前沿,年前她還看到過那些大明星,都頂著一副墨鏡,看上去很洋氣。
有的在腦袋上當發卡戴,她稀罕的不行。
“你咋了,還戴上眼鏡了。”
王翠花女婿的攙扶下鑽進了車裏。
“媽,這叫時尚,你懂什麽,趕緊坐好,咱們走了。”
就在剛剛夜瀾傾還合計,有四個人上後排坐,結果發現正好。
“我爸不去嗎?”
“他不去,他去幹啥,讓他在家跟冬至看孩子吧。”
王翠花緊攥著手裏的小布包,手心都出了汗。
“那行,正好,多一個人都拉不下。”
夜瀾傾說著啟動了車子。
小區的綠化做的很好,隨處可見的大高椰子樹,還有香蕉樹。
王翠花頓時被那掛滿香蕉的樹吸引了。
“這些個香蕉隨處可見,咱們可以摘嗎?”她問。
“可以,沒事就摘唄。”
夜瀾菲笑著說道。
夜瀾傾聞言,嘴角抽了抽,雖然這個時候沒有物業,但那些巡邏的保安也不會讓人輕易破壞。
樹都是被圈起來的,旁邊豎著木牌,不允許私自采摘。
夜瀾菲自然是逗她媽玩的,她還差她媽那點香蕉了。
二十多分鍾的路程,王翠花看的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大街上竟然大冬天有光大腿的。
不由嘖嘖稱奇,時不時就小聲嘟噥幾聲。
緊張心情也因此稍微緩和了那麽一丟丟。
車子隨著車流駛進了聖恩醫院,目前是這邊最大的綜合醫院。
停好車夜瀾傾示意她媽下車:“你們先在車裏等著吧,要是老太太狀態好,我再來喊你們。”
“對對,你們別一起去了,太吵了。”
王翠壞死死抓著她的那個布包,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真怕被偷。
夜瀾傾決定回家給她換個大點的。
“那行吧,我們在這裏等著。”
夜瀾星點頭附和。
封北見狀,忙下車接過媳婦的東西,諂媚一笑:“我也去吧。”
他可不想在女人堆裏。
夜瀾傾從墨鏡空隙裏看了眼男人,見他一臉的不自然,心裏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這是不想跟幾個姐姐待在一起唄。
“那走吧。”王翠花重重呼出一口氣,看著像是要去奔赴刑場一般,下了莫大的勇氣。
十分鍾後,醫院二樓病房。
沈老太緊緊攥著病床的圍欄,滿是歲月痕跡的手上,骨節泛白。
她定定望著眼前的人,渾濁的眼眸中翻湧著令人看不懂的情緒,她似是在看眼前人,又像是在透過眼前人找尋另一個人的蹤跡。
良久,她啞著嗓子,哆嗦著嘴唇問:“你……是戰霜的女兒?”
她語氣雖然很輕,但卻像是一記重錘,捶在王翠花的心裏。
王翠花輕點了下頭:“是。”
沈老太也跟著輕輕點頭,隨著她腦袋的動彈,渾濁的眼裏有熱淚滴落。
“你……跟你媽媽不像。”
她拉起這個外甥的手,素未謀麵,但卻一眼親近,忍不住想要靠近。
老太太動作很輕,試探性的捏了捏王翠花那有些汗濕卻冰涼的手。
“我是你姨媽,親的。”
最後兩個字她加重了語氣。
老太說這句話時,眼裏閃爍著堅定的光。
王翠花點頭附和,見到傳說中的這位,她心底沒有想象中的排斥,反而有種想親近的感覺。
夜瀾傾看著人家就那麽嘮了起來,還是有些不可思議的,心裏想的那種畫麵並未出現,什麽痛哭流涕啊,抱頭訴苦啊,統統沒有。
像是一直都在聯係的老朋友,看照片,聊過去,氣氛溫馨又和諧。
沈老太看到中年妹妹的照片時,還是很激動的,一邊摩挲著照片上的人臉,一邊掉眼淚。
突然眼角瞥見自己這個唯一的外甥女竟然還站在床邊,忙給一旁像截粗樹樁一樣的兒子遞了眼色。
嘴上卻是溫柔的說:
“花,你坐下。”
王翠花聽到這稱呼,身子都跟著震了震。
接收到老母親的眼神,當代大佬沈文龍立馬心領神會,搬了個椅子放在王翠花的屁股底下。
“姐你坐,你坐。”沈文龍笑的燦爛,一張臉像朵盛開的大菊花。
王翠花點頭示意,她還有些不大適應,誰能想到啊,半道殺出個這麽老的弟弟。
看出外甥女表情不自然,沈老太再次拉起她的手,輕聲問:
“你媽身體咋樣?是不是不好,所以才去那麽早。”
按理說,沒有一直生孩子,就生一個女兒,即便身體再不好,也不能那麽早就去世。
“我媽身體不大好,臨了總咳嗽。”
其實直到現在,她也沒能徹底放開,雖然一見麵,感覺很親切,但內心還是有點排斥的。
做不到像老太太這樣親昵。
“是,你媽小時候就肺子不好,還有哮喘。”
沈老太說著,渾濁的眼眸不由放空,似是在追憶往事,又仿若看到了誰。
嘴角都是上揚的。
病房一時落針可聞,就連在吃橘子的夜瀾傾也放慢了咀嚼速度,最後索性沒嚼碎,直接咽了下去。
沈老太也確實是想起以前的事情,腦海中閃過小時候兩姐妹在一起學女紅的畫麵,還有她們爹教她們打算盤,看賬本的畫麵。
小時候的種種都一一在腦海中劃過,讓她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沈老太許是想的太投入,又許是精神頭不濟,腦袋一磕,睡過去了。
也是這個時候,王翠花才發現,老太太真的就睡過去了。
她趕緊起身輕柔的把老太太身子底下栽著的枕頭給拿了出來。
“我來,我來。”
沈文龍見狀,忙上前幫忙。
不經意看到老太太那輕抿的嘴角,他也跟著笑了。
雖然他財富無數,殺人不眨眼,甚至凶名在外,成了黑道上人人都敬畏懼怕的老大,但他很孝順,從未大聲跟母親說過話,一直都以母親為本,誰也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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