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封瑾綿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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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她就比那個女人大三歲,為什麽她卻生的那麽年輕。
    這不比不知道,一比驚三跳。
    這三口人湊過來後,夜瀾傾兩口子臉上的表情就淡了下來。
    尤其是她倆都穿著軍裝,陸桂林對上二人的低氣壓,後背倏然冒出一層汗。
    就連剛剛還囂張至極的林生花此時心裏也有些打鼓。
    夜瀾傾和封北身居高位多年,身上的浩然正氣和壓迫感都足足的,比的三口人也瞬間像是矮了一大截似的。
    但二人隻以為他們一家三口子是小家子氣,瞅瞅那個樣吧,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夜瀾傾還真就打量了一番這位親家母。
    大臉盤小眼睛,鼻孔有點朝天,越瞅越心驚,她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小崽子。
    頓時覺得有點不香了。
    為什麽剛剛看著像小孫子的外孫女此刻有點像眼前這個女人。
    錯覺錯覺,一定是錯覺。
    陸文斌搓著手,躊躇片刻,還是打了個敬禮,雖然他已經轉業,但刻在骨子裏的規矩。
    禮畢,他才將急切的目光落在丈母娘懷裏的繈褓上。
    “媽。堵車堵的厲害,來晚了,孩子咋樣?我看看。”
    說著就要伸手去抱,被夜瀾傾輕而易舉的就躲了過去。
    “誰是你媽?眼神不好?亂認媽?”
    夜瀾傾此刻想讓閨女離婚的想法已經飆到天靈蓋了,要說剛剛隻是起了那個心思,在看過他們這家人後,已經徹底落實了這個想法。
    陸桂林也上前,朝著封北訕笑著伸出了手。
    “親家,哈哈哈,沒想到今天這麽榮幸能見到您。”
    封北輕飄飄的眼神略過他,最後將視線落在了陸文斌身上:“綿綿生孩子,你竟然到現在才來,幹脆別來了。”
    他的憤怒根本就忍不住,一向情緒不外露的人,此刻都有想上去揍人的衝動。
    陸桂林的手僵在半空,十分尷尬,隻能又不自在的收了回去。
    “爸,路上堵車,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陸文斌垂著頭像是犯了錯的小孩子。
    這一幕在林生花眼裏,那就是欺負她兒子了,怎麽可能樂意。
    隻是剛要張嘴找茬時,產房的門開了。
    封瑾綿被推了出來。
    綿綿麵無表情的看了陸文斌一眼,沒給出任何回應。
    至於那對公婆,她更是沒有好臉色,她都說肚子疼,那一家三口還在說別鬧了,別鬧了,要不是給爸媽打電話,她估計都來不了醫院。
    她徹底寒了心。
    現在她突然覺得她媽說的話無比正確。
    夜瀾傾曾經說:沒有哪個父母會害自己的孩子,綿綿你今天走出這個門,絕對會後悔。
    結婚不到三天她就後悔了,隻是為了維持自己那點自尊心,咬著牙堅持。
    可生死關頭,她才徹底看透人心,那還堅持什麽?她這兩年來的堅持成了笑話。
    “媽。”
    她委屈的眼淚在眼裏打轉轉。
    “別說話了,趕緊躺下。”這是兩年來夜瀾傾第一次搭理閨女。
    很快封瑾綿被推到了病房一行人也都默契的沒有說話,默默跟在了醫生護士的身後。
    隻有抱著孩子的夜瀾傾還在產房門口跟醫生交涉。
    對於閨女的身體,她有了初步的了解,原來女兒這兩年一直都貧血,不是懷孕才貧血,是去年就因為時不時渾身沒勁,頭暈來看過診。
    而且還都是自己來的。
    滿腔的憤怒無處發泄……
    病房內。
    “綿綿你怎麽樣?”
    陸文斌哭唧唧的握著媳婦的手,眼圈通紅。
    “還死不了。”綿綿的臉色煞白,但即便是虛弱,也擋不住她的美貌。
    她將頭扭向另一側,不去看陸文斌,以前覺得他哭起來很可愛,現在隻覺得他很窩囊,很惡心。
    林生花每次看到兒子和兒媳婦走的近,親熱的時候,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此時可算找到發泄口了,不過礙於封北的存在,她懟的是她兒子。
    “哪個女人不生孩子,你哭什麽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媳婦死了呢,沒點出息,瞅你那個死樣子。”
    “你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封瑾綿雙目噴火,憤怒出聲。
    夜瀾傾此時正在門口,正好聽到了閨女這一句。
    她嘴角緩緩勾了勾,還算是沒忘記自己的本性。
    本就嬌養著長大的小辣椒,咋能就那麽輕易給磨平棱角。
    這一句話,可是驚的陸文斌,下巴都快掉了,怎麽能罵長輩呢。
    “綿綿,你小點聲。”
    他話音剛落,林生花也反應過來了。
    她把兒子扒拉到一邊,尖聲嗬斥:“你罵誰呢?”
    “你聾?誰說我我就罵誰,咋的聽不懂人話?”
    綿綿語氣平靜的說道。
    “你。你個……”
    “拿開你的髒手。”夜瀾傾適時走進來,把那個老女人指著綿綿的手給打開。
    “你們……”
    林生花氣的渾身顫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夜瀾傾把孩子又塞回給男人:“你好好抱著,我今天就要清理門戶。”
    她來到閨女床邊:“我需要你給我個態度,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綿綿其實在她媽焦急送她來醫院時,她就已經做好了打算。
    “陸文斌,我們離婚。”
    “什麽?綿綿,不,我們不離婚,嗚嗚,為什麽要離婚,我又沒做錯什麽。”
    “你還沒做錯什麽?你們踩著我的好說我不夠好,摁著我的底線,說我不夠包容,享用著我的錢和資源,說我給的不夠多,你們的貪婪令人惡心。”
    封瑾綿眼底像是猝了冰碴,語氣森然的說道。
    有夜瀾傾在,那老兩口子有心想幫兒子說話,也是力不從心。
    隻能欲言又止,眼含焦急的望著嘴笨的兒子。
    “綿綿……”
    “別綿綿綿的了,咋的你都三十了,也不是個小孩子,你瞅瞅你這樣,有個爺們樣嗎?幹脆利索的離婚,別讓我出手,否則……”
    夜瀾傾眯起眼睛看向一直像鵪鶉一樣的陸桂林:“別怪我動手。”
    她嘴角隱約彎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讓那幾個小賣部消失也不需要費多大勁。
    沒錯,陸家的連鎖大超市,在她眼裏就是幾個小賣部。
    陸桂林聞言,倏然打了一個哆嗦:“離,離,我們離。”
    “嗚嗚,爸——”
    “老陸——”
    娘倆齊齊出聲眼底滿是不可思議。
    陸桂林確實想沾夜氏的光,但也僅限於想要得到點馬內,從沒有媳婦那麽貪心過,竟然敢開口要大廈和地皮。
    自家媳婦以為娶了人家閨女,就能輕易拿捏人家,那不得看對方身份。
    能混的挺好的陸桂林,多少是有些腦子的。
    所以必須識時務,不然陸家的那點家產,可真的就頃刻間消失在這商界的曆史長河中了。
    無論陸文斌怎麽哭,怎麽鬧,連剛出生閨女的麵都沒見上一眼,就被父母給拽走了。
    緊接著夜氏的律師就拿著擬好的離婚協議上了門。
    動作快到令人發指,就前後腳的功夫。
    綿綿生孩子的當天,離了婚。
    她給女兒起名叫封躲,她的本意是讓閨女躲陸家遠點,但她爸爸給孩子上戶口時,私自給改了朵兒。
    自此小朵兒成了家裏的團寵,唯一的孫輩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