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一起死,下輩子做真正的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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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喬蕎,喬長東還隻在陳玉蓮推倒喬蕎那天見到過。
他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的喬蕎,應該就是剛重生回來吧。
因為前世的事情,讓她極度沒有安全感,不停的囈語,陷入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他心疼壞了。
暗地裏推掉了好幾個遠程的跑車,每天將人抱在懷裏,幾乎當成了自己身體上的一個掛件,日夜不停的安撫,小家夥才慢慢的走出來,變得日漸活潑。
可是現在——
現在,因為顏莉媂剛剛那一番舉動,他過去兩個月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了!
看著懷裏哭著渾身發顫,不停囈語,時不時還抽噎著痙攣一下的小人兒,喬長東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眼睛泛著猩紅的狠狠的瞪了眼顏莉媂,然後閉了閉眼,強行讓自己先冷靜下來,不讓憤怒占據自己的理智。
他將懷裏哆嗦著的小身子一點點的收緊,唇印在她的頭發上,額頭上,小臉蛋上,小鼻尖上。
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不怕不怕,爸爸在這裏,一直都在這裏,乖乖不怕啊。”
“爸爸沒事,乖乖也沒事,我們都好好的。”
“乖乖,不哭不哭……爸爸在這呢,爸爸最愛乖寶了,永遠都不會丟下乖寶的,不怕不怕。”
喬長東就著抱著人的姿勢坐在了地上,將頭抵在喬蕎的額頭上,大手環在她的後背上,不停安撫的拍著,像她還是嬰兒時期那樣,輕輕的搖晃著。
“乖啊,爸爸在,爸爸在呢。”
“爸爸會一直陪著乖乖,咱乖乖哪兒都不去,就在爸爸身邊。”
“不怕不怕。”
事實證明。
這個世界上讓小姑娘最有安全感的就是喬長東的懷抱。
聽著喬長東低柔的安撫聲,陷入前世恐懼中無法自拔的喬蕎,慢慢的穩住了情緒。
“爸爸?”她淚眼婆娑的仰著小臉看人,似乎在確定,抱著自己的是不是自己最愛的爸爸。
“嗯,是爸爸,是爸爸抱著乖乖。”喬長東笑,又低頭親親小姑娘濕漉漉的眼皮。
喬蕎委屈的癟癟小嘴,吸溜了一下鼻子,然後將小腦袋緊緊的埋在喬長東懷裏。
她控製不住的想哭,眼淚沾濕了喬長東身前的衣服,小手也緊緊的攥著喬長東的衣領,攥到指甲蓋都在發白。
她小聲地,啜泣著說:“爸爸,不要再讓人搶走我……”
聽著小姑娘這句話,喬長東的心啊,真是痛的仿佛裂開了一道口子。
讓他連呼吸都跟著困難了起來。
他眼眶也忍不住跟著發熱,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用發誓的語氣說道:“爸爸發誓,永遠也不會讓人將你搶走,永遠不會。”
喬長東甚至在心裏下了一個決定。
如果——如果最後真的走到了不管他怎麽努力,也搶不贏的那一步,他也不會讓她被搶走的,大不了他們……
喬長東狠狠閉了閉眼。
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
這才抬起頭,看向還站在跟前,卻不知所措,內疚的幾乎想自殺的顏莉媂。
聲音帶著蝕骨的寒意:“沈夫人,沈先生,今天我喬長東就將話撂在這兒了,喬蕎是我的女兒,就永遠都是,你們如果要搶,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而喬長東後麵沒繼續說的是。
一旦他要死了,他會帶著他的女兒一並走的。
這一世,他不會讓她獨活在這個世界上,麵對那些痛苦絕望的事情。
大不了,一起死。
前一世。
他們沒緣分做父女。
這一世又沒有的話。
那就一起死。
死後埋在一起。
他不喝孟婆湯,如果能夠投胎,下輩子當親生父女,那他們就投胎,再續父女緣分。
如果不能,那就當一對孤魂野鬼父女!
喬長東說完這話,就抱著喬蕎,帶著喬奶奶離開了醫院。
顏莉媂麵色蒼白的看著他離開,嘴唇顫抖。
她想解釋。
她沒有想強行分開他們,更沒有想強搶,她剛剛隻是被喬蕎那番話刺激的狠了,一時之間失去了理智。
等到她清醒過來,她不會這樣做的。
她怎麽舍得她的小寶貝難過傷心。
可是——
喬家人沒給她解釋的機會。
本來之前還算良好的關係,因為她剛剛那一個舉動,一下就降至了冰點。
喬長東抱著因為情緒起伏太大,而蔫噠噠的喬蕎回到筒子樓時,喬曉芸正在收拾行李。
孟子煥她讓他跟著三房一起回鄉下了。
因為喬奶奶的事情發生的突然,喬長東又要去寶宜市,孟鄭程已經銷了假期,回了派出所上班。
而她又要跟去省城,還不知道哪一天回來,孟家老兩口正好這兩天也出了公差,孟子煥跟著三房去鄉下正好有人照顧。
看到喬長東和喬奶奶都寒著一張臉進門,被抱著的喬蕎也不太對勁的樣子。
她放下收拾行李的手,走過來問:“這是怎麽了,媽,你又難受了嗎?”
她的視線在三人身上來回的掃蕩,見喬蕎蔫蔫的,還以為是她用了太多“超能力”,變得沒了精神。
喬奶奶搖頭,將剛剛在醫院發生的事情說了。
喬曉芸聽完,臉色也跟著變得難看了起來,情緒激動的喊了起來:“什麽意思,他們是打算要搶人了嗎?”
聽到搶人兩個字,喬長東懷裏的小身子就是一個寒顫。
喬長東心疼的不得了,瞪了眼喬曉芸,讓她說話注意點。
喬曉芸深吸了一口氣,揚起微笑安撫喬蕎:“乖乖別怕,這些事情不會發生的,大不了我們跟他們拚了!”
喬蕎不語,隻是依賴的在喬長東的懷裏蹭了蹭。
喬家人在這一方麵是異常團結的。
從喬長東那兒聽到了事情的全過程後,就對後麵趕來筒子樓,守在鐵門外麵的這對母子同仇敵愾,沒有一點好臉色。
顏莉媂真是有苦說不出。
沈清宴全程沒說話,但周身的氣壓壓得極低,本來就冷峻的麵容更是欠缺任何的溫度。
他垂著眼皮,想的都是之前喬蕎極度沒有安全感,趴在喬長東懷裏說的那些話。
她說害怕,她不想走。
這些他能理解。
如果喬蕎真的知道他們的身份,不想走,不想離開喬家,說這些沒有任何的異常。
但是後麵那些不要喬長東來的話,卻讓他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