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沈清宴走了一遭喬蕎的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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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宴又入了夢。
但這次和以往的夢不一樣,他從入夢開始就是清醒的。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在夢裏,他看到了龍倚君從離家出走,發現懷孕,再到生產的全過程。
他親眼看著他最愛的女人,為他生下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兒。
女兒生下來的時候很健康,也很漂亮,在他看來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珍寶。
因為來不及送回他的身邊,他的妻子隻能給孩子做了一些準備之後,送養在了喬家村村口。
被剛從鎮上混了一夜的喬長東撿了回去。
沈清宴看到這裏,心裏很著急,他伸著雙手,想要去將繈褓中的女兒搶過來,但是手一伸過去,直接穿透了他們的身體。
他這才記起來,他這是在做夢。
喬家人撿走了他的寶貝。
他很擔心,很著急。
好在整個喬家,除了一個姓陳的女人,喬長東乃至整個喬家,所有人都沒有因為孩子是撿的,或因為是個女孩兒,而怠慢孩子半分。
相反的,他們很疼愛她。
將他的女兒從一個小小的肉團子,一點點的疼寵到了八歲。
八歲的小姑娘出落的越發漂亮可愛,她很愛笑,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的,眼睛亮晶晶的,帶著細碎的光。
沈清宴單單隻是在一旁看著,都覺得心裏軟軟的。
沈清宴見證著小姑娘的成長。
他以為,他的小姑娘會一直這樣健康幸福,直到成年,結婚生子,幸福的過一生。
可是,
可是——
為什麽?
沈清宴目眥欲裂的看著拿著一紙假的親子鑒定,走到喬家人麵前,將他的小姑娘強行帶走了的沈清榮。
拳頭捏得嘎吱嘎吱的響,無數次掐到了對方的脖子上。
但是沒用。
一點用也沒有。
他清晰的感知到,他在做夢,除了看著,他什麽也做不了。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沈清榮,威脅了喬家,然後不顧小姑娘哭得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將她強行帶到京都,藏在了一個遠離了市區的郊區小洋房裏。
被關在郊區小洋房裏的小姑娘不愛笑了,永遠亮晶晶的眼睛也沒了光。
常常會縮在一個小角落裏,癡癡的發呆,不停的呼喚著什麽。
她的枕頭永遠都是濕的,哪怕是在睡夢中,眼角也是帶著淚痕的。
更讓沈清宴不能接受的是,沈清榮家的保姆竟然告訴他的小姑娘,她是沈清榮在外麵和別人生下的私生女!
看著懵懂又落落寡歡的小姑娘。
沈清宴再次忘記了自己這是在做夢,他伸手想要扶住她的肩膀,將她擁到懷裏,告訴她,她不是私生女。
她是他的女兒,是他沈清宴的女兒。
是沈清宴和龍倚君合法結婚後,生下來的最珍貴的瑰寶!
可是——
他告訴不了她。
甚至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小姑娘,死了。
死在了手術台上。
沈清榮將他的小姑娘綁在手術台上,開膛破肚,挖去了心髒和雙腎,給他那對雙胞胎女兒續命。
沈清宴的心一寸寸的被活生生撕裂,鮮血淋漓,痛到一度跪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沈清榮,沈清榮!”
“首長首長?”遙遠的呼喚在耳邊響起。
沈清宴猛然睜眼,一手抓住對方碰到自己肩膀上的手,反手就將人壓製在了床上,掐對方的脖子,眼中是冷冽的寒意。
“首……長,是我,我是狄子軒啊!”被壓製在床上背對著沈清宴的狄子軒,感覺到掐在喉嚨上要掐死人的力道,連忙喊人。
沈清宴定定的看著人,好幾秒後,才慢慢鬆開了手。
但眼中的殺氣與寒意並沒有消退,反而是越發的濃烈。
“首長,你是又做噩夢了?”狄子軒得到了自由後,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自己覺得安全了停下來,才朝著下巴帶著牙印的沈清宴疑惑的問道。
沈清宴不說話,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直到當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門口,看著架子上放著的一雙粉色小套鞋時,他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
“人呢?他們人呢,孩子呢?”
“去醫院了,夫人也一道去了,夫人讓我在這裏守著你醒來,說讓你醒來了也別耽擱,趕緊去醫院和她會合。”狄子軒回答。
看著他下巴上那道還帶著血跡的牙印,又想到剛剛他昏睡時叫出來的名字,狄子軒有心想要問,但是沈清宴得到確切的消息,起身轉頭就往外走。
狄子軒摸了摸自己還疼著的脖子,隻能暫時吞下疑惑,無奈的跟上。
——
醫院。
二樓走廊裏。
喬蕎坐在一張長長的凳子上,手裏捧著喬奶奶早上給她泡好的麥乳精,小口小口的喝著,小短腿有一搭沒一搭的晃悠著,乖巧的等著喬家人在裏麵的房間做檢查。
這一次,除了喬奶奶做檢查以外,喬長東等四人也要一道跟著檢查。
喬蕎就在醫院外麵的走廊裏等著,身邊是自告奮勇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顏莉媂。
喬家人其實對顏莉媂還是不太放心的。
但是顏莉媂說,沈清宴還在招待所昏迷著,有他做“人質”,讓他們盡管放心!她絕對不會趁著他們不在的時候,拐走人的。
喬家人都覺得這話哪裏怪怪的。
可是又想到既然誤會都解開了,自然要給予對方一點信任和甜頭的,畢竟他們還等著他們去對付沈清榮呢,就暫時將喬蕎托付給了她。
不過,說是托付,其實分布在不同檢查室的喬家人,時不時的還是會從房間裏探出頭來瞧一眼,確定人是不是還在。
喬長東更是再三的囑咐,讓她一有不對勁就大聲的呼救,他一定能第一時間衝出來救她。
“寶寶呀。”看著乖巧坐著的小人兒,顏莉媂挪著屁股,又往她的身邊拱了拱。
喬蕎抬起頭,露出一張漂亮的過分的小臉蛋,長長的睫毛眨巴了一下,疑惑的看著喊她的顏莉媂,仿佛在無聲的詢問,什麽事情。
“凳子涼不涼?”顏莉媂指了指她身下的木質長椅。
喬蕎想回答說不冷,因為她穿了三條褲子,除去裏褲,還有毛線褲和喬長東前些日子給她買的麵包棉褲,暖和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