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曆 118 年，寒潭邊的老槐樹抽出了十二色的新枝。陳風蹲在樹根旁，看柳如煙用源質匙給新刻的校規碑塗蜂蜜："我說如煙，把 " 禁止純質主義 " 刻這麽大，不怕純質殘黨看見鬧別扭？"
    "鬧別扭？" 柳如煙把蜂蜜罐往碑上一磕，"昨兒個純質老兵還給我送了罐反物質槐花蜜呢！說要不是當年老周拿蜂蜜糊他傷口，他早被星際沙塵暴醃成肉幹了。"
    薑雪突然舉著檢測儀從潭邊跑來，辮子上還掛著水珠："艦長！寒潭水精跟十二罐蜂蜜共振出了新物質！像源質又像虛質，捏起來跟麥芽糖似的！"
    陳風接過那團會發光的 "源質麥芽糖"，突然聽見天空傳來破鑼般的轟鳴。十二艘造型古怪的星艦衝破雲層，艦身刻滿尖牙圖騰，炮口還滴著綠色粘液。
    "來者何人？" 陳風把薑雪護在身後，源質匙在掌心發燙。
    星艦艙門炸開，跳出個綠皮膚的壯漢，鼻環上掛著齒輪狀的骨頭："俺是鏽牙族大酋長！聽說你們拿蜂蜜當武器？俺們最恨甜兮兮的玩意兒！"
    柳如煙叉腰上前："喲嗬，綠皮大哥牙上還卡著巧克力呢！敢不敢嚐嚐老娘的棱晶蜂蜜炮？"
    壯漢突然把鼻環拽下來砸在地上："少廢話！俺們鏽牙族隻信拳頭，有種用武器說話！" 話音未落，星艦炮口就噴出綠色酸液，直逼校規碑。
    "躲開！" 陳風用源質匙劃出蜂蜜屏障，酸液碰到蜜霧的瞬間竟凝成了彩虹糖。鏽牙族壯漢瞪大眼，綠皮膚泛起粉紅："這... 這算啥武器？"
    "這是包容的味道。" 陳風撿起一塊糖塞進壯漢嘴裏，"三百年前，俺祖父也拿蜂蜜糊過敵人的傷口。"
    壯漢突然嗆出眼淚："這味... 跟俺娘臨終前喂俺的星際麥芽糖一個味！" 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出：鏽牙族曾用尖牙幫鄰族啃開金屬礦，卻被純質議會挑撥，說鄰族要偷他們的源質牙。
    "純質議會騙了我們..." 壯漢捶著胸口，鼻環上的骨頭突然裂開，裏麵掉出半塊蜂蜜糖，"這是俺娘藏的，她說甜是強大的證明..."
    此時寒潭水精突然托起十二色光霧，光霧中浮現出鏽牙族與鄰族共飲蜂蜜的畫麵。壯漢撲通跪進潭水，綠皮膚在水精中泛起銀光："俺錯了！俺們鏽牙族願意加入共生學院，用尖牙給蜂蜜罐刻花紋！"
    陳風扶他起來時，發現他掌心也有個蜂蜜罐形狀的胎記。老槐樹突然落下十二片葉子，每片都刻著鏽牙族的尖牙圖騰與蜂蜜罐的融合紋。
    "快看！" 蘇雨涵指著星圖，"鏽牙星係的坐標亮了！他們正在往地球送源質牙蜜！"
    柳如煙立刻掏出小本本："源質牙蜜？得試試能不能醃鹹菜！"
    薑雪卻皺著眉："艦長，檢測到鏽牙星艦的引擎... 用的是純質議會的反共生技術。"
    壯漢一拍大腿："俺想起來了！去年純質殘黨給俺們送了引擎，說能碾壓所有甜兮兮的文明！"
    陳風摸著校規碑上的蜂蜜紋路，突然笑了："走，去鏽牙星係喝蜂蜜去。順便... 給他們的引擎換套 " 甜兮兮 " 的潤滑劑。"
    蜜霧齒輪號抵達鏽牙星係時，正看見純質殘黨在給鏽牙族安裝反共生炮。陳風把十二色蜂蜜倒進引擎，霧齒輪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噴出的蜜霧把反共生炮熔成了糖果山。
    "不可能！" 純質殘黨首領拔出槍，卻發現槍管裏堵滿了薑雪改良的源質麥芽糖。
    鏽牙族壯漢突然擋在陳風身前："不準傷俺們的蜂蜜老師！" 他張開嘴，露出被蜂蜜泡得發亮的尖牙，"俺娘說過，能把敵人甜哭的，才是真英雄！"
    純質首領的手開始顫抖，槍掉在地上時砸開了槍柄 —— 裏麵藏著半塊硬化的蜂蜜糖，糖紙上印著老周的笑臉。
    "老周... 他當年確實用蜂蜜給俺治過槍傷..." 首領突然捂臉痛哭，"可議會說共生是軟弱，俺們隻能假裝仇恨..."
    寒潭水精突然從霧齒輪的排氣管湧出，在反共生炮的殘骸上織出巨大的蜂蜜網。網中浮現出純質殘黨們的童年：有人偷偷用齒輪給妹妹做蜂蜜勺，有人把能量霧凝成蜜餞藏在靴底。
    "夠了！" 陳風把源質匙插進炮管，"從今天起，純質議會改成 " 純質蜂蜜品鑒會 "，同意的舉手！"
    鏽牙族壯漢第一個舉手，綠皮膚在蜂蜜網中閃著光："俺們鏽牙族負責刻蜜罐！"
    純質首領也舉起手，臉上的疤在蜜霧中化成光紋："俺們負責研發蜂蜜味的裝甲！"
    星穹曆 118 年的鏽牙星係，反共生炮被改造成了巨大的蜂蜜蒸餾器。陳風站在蒸餾器上，看鏽牙族用尖牙給蜜罐刻花紋，純質殘黨用能量霧給蜂蜜調色。老槐樹的種子落在蒸餾器頂端，抽出的嫩芽上掛著十二色的蜜珠。
    "艦長，星圖又亮了！" 蘇雨涵的聲音帶著笑，"這次是... 甜點星係！他們說要送會跳舞的奶油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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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煙立刻跳上霧齒輪："走走走！俺要學做星際馬卡龍！"
    陳風摸著蒸餾器上的源質校規，突然聽見老周的聲音在蜜霧中響起："孩子，當你用蜂蜜糊住敵人的槍口，就會發現他們牙齒縫裏，早藏著對甜的渴望。"
    此刻蜜霧齒輪號的引擎聲混著蒸餾器的咕嘟聲，薑雪在調試能釀造鏽牙源質蜜的機器，柳如煙跟鏽牙族壯漢比誰啃蜂蜜罐更快，蘇雨涵則在星圖上畫滿了蜂蜜罐標記。陳風站在艦首，看著鏽牙星係的星空被十二色蜜霧籠罩，突然明白：
    共生學院的校規從來不是刻在石碑上的字，而是每個文明掌心的蜂蜜罐胎記，是敵人槍口裏藏著的蜜餞，是當你把蜂蜜遞給對手時，他眼裏突然泛起的光。而第十三文明的使命，不過是提著蜂蜜罐滿宇宙跑，告訴所有文明：差異不是用來打架的尖牙，是讓蜂蜜更甜的百花蜜。
    當最後一滴鏽牙源質蜜裝進校規碑的凹槽，當第一聲蜂蜜蒸餾器的鳴響傳遍星穹，陳風知道，下一個需要送蜂蜜的文明坐標已經亮起 —— 那裏或許還在打打殺殺，或許還在信奉純粹，但隻要帶著這罐能粘住所有分歧的蜂蜜，再硬的尖牙也能磨成舀蜜的勺子。
    而這，就是寒潭誓約的源質回響 —— 不是戰爭的號角，而是開罐時 "啵" 的一聲輕響，是差異相遇時，那口甜到心裏的共生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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