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胡家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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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就是這場大火才讓悅來車店老板癟茄子了。
    我聽到李敏說醫院在施工中,遭到悅來車店的訛詐便找到金河。金河曾經跟我說過,車店的老板是日本人。
    我怕搞錯了,就又問他咋知道他們是日本人的。
    他是在一水河邊的蘆葦塘裏偷看他們洗澡發現的。
    那天河邊沒有其他人,他們幾個男男女女光著腚在河裏洗澡。並且,嘰哩哇啦地說一些洋話,金河也聽不懂,但卻發現他們是日本人。
    金河偷偷跟蹤過車店老板高勇男,他實際上日本名叫高橋,起了中國名叫高勇男。
    金河一是為了查清楚高勇男的來曆,再就是順手拿點東西賣錢。他覺得這些日本人好像跟殺害他爹媽的綹子有關。
    後來有小道兒消息說,火車上那批財寶是日本人的。
    在自己家的土地上蓋醫院,還要受日本人的敲詐,他們財大氣粗高局長還惹不了他們。
    於是,我就打算收拾他們,但這件事必須得到高局長也就是高專員的同意。偷偷地和他一說,他批準了。
    於是,金河趁著夜色就給他們放了把大火。一下子就把高勇男燒完犢子了。他找到高專員,要他破案。
    高專員更能整,把這個差事交給了張警正和於警正,這兩個也是日本人。這些日本人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沒打著黃皮子惹了一腚騷。
    春耕大忙,鐵匠爐也不得消停,好在我們提前預備了馬掌和掌釘,還有蓋房子用的扒拘子等一切鐵件。
    鐵匠爐的磨石很大,架在木頭架子上。我紮著帆布圍裙正在磨菜刀,李敏進來了。
    昨晚的事情似乎我們都忘記了。也應該忘記,記憶之中還是少存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特別是我,很喜歡這個鐵匠爐,也願意在譚家鎮待下去。
    她站在旁邊看著我磨刀,呲呲的聲音她覺得挺好聽的。聽了一會兒她問我:“這菜刀還得磨啊?”
    “不磨能出廠嗎?”
    “那回家再不快了呢?”
    “自己磨,我還管他一輩子啊!”
    “你這話說得一點香氣也沒有。”
    “不是沒香氣,就是臭。”
    “知道臭咋還說呢?”
    “嘴臭!”
    “那好,一會兒我用酒精摻著碘酒給你好好洗洗!”
    “謝謝,謝謝護士長大人閣下!”說完我就鞠躬,把李敏逗得捂著嘴笑。李師傅和趙家樹也跟著笑。
    李敏拿起一把飛刀問我:“這刀咋這麽小?刀把兒也不精致。”
    我拿著刀對她說:“這是飛刀,刀身和刀把兒是一體的,刀把兒後邊這個圓圈是用來拴紅布的,好往出撇,撇出去一般是收不回來的。這種刀隻要刀尖鋒利就可以。有點類似於飛鏢。”
    “那你教我撇飛刀吧!”
    “可以!”我爽快地答應了李敏。
    …… ……
    這天晚飯前我來到了金河家。
    金河現在做小買賣隻是幌子,為了我們和高專員能夠聯係方便,鎮公所有什麽活兒都找金河。
    金河也勤快,趕著驢車拉點東西也方便,所以,他能夠名正言順地進出鎮公所。
    他出去做小買賣也盡量走十字路口,往東南西三個方向走,這樣他能夠到鐵匠鋪子打站。
    閑扯一會兒,有時也幫著拉拉風匣,幹點零活。
    我還沒進金河的院子,他就迎出來了。
    我前幾天告訴他幫我收拾我叔叔的屋子,我要從鐵匠鋪子搬出來,這樣幹鎮公所的事情方便。
    金河告訴我屋子收拾好了,現在就可以住了。
    我挺吃驚的,金河收拾得這麽快。
    門上也有鎖了,金河打開鎖頭,我們進去。
    一進屋,我眼前一亮,這還是原來的屋子嗎?
    除了重新粉刷以外,外屋鍋台上用的應有盡有,有的是新的,有的是舊的。就是舊的也很新,就是用過了,二手的。
    屋裏炕上的櫃子,被子都預備齊了。桌椅板凳 一應俱全。地八仙桌子上竟然還擺著座鍾。
    滴滴答答地走著,聲音清脆悅耳。
    “這都是你整的,這得花多少錢那?”我驚訝地問金河。
    “操!你高抬我了,我哪有這個本事!”
    我指著屋裏的陳設問道:“那這……”
    “胡梅,鐵梅,胡鐵梅!”金河一口氣說出了仨名,但我清楚都是一個人。姓胡,叫胡梅,人送外號鐵梅,也就叫胡鐵梅。
    “這這,這都是胡梅整的?”我說話有點磕磕巴巴的。
    “她爹!”
    “她爹?怎麽會是她爹,我都不認識,別說不認識了,都沒見過。就給我買這些東西?對我這麽好?”看我愣蒙愣眼的樣子,金河笑了。
    他說道:“你不認識人家,人家可認識你。都去鐵匠爐好幾趟了,偶爾買菜刀,有時買把鐮刀,就是為了看你。”
    “啊!”我才明白過來,但鐵匠爐天天去不老少人,我也不知道誰是胡梅她爹,他腦袋上也沒貼貼。
    “別傻不愣登地站著了?去吧!這麽熱情你再不給麵子,那你將來還咋在江湖上混那?”金河催促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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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真不願意去,剛和胡梅見幾次麵啊!就這樣對待我,有點不適應。去她家裏更不合適。
    我搖搖頭說:“不能去!”
    金河聽我這麽一說呆住了,他看著我說:“你沒發燒吧!這麽好的事兒,哪兒找去啊?這半拉兒譚家鎮認識胡梅的誰不惦記她啊!那說媒的把門檻子都踩破了。這送上門了,你還不要。你這是搬著屁股親嘴不知道香臭啊!”
    “閉嘴!”金河咧咧起來沒完了,氣得我大喊。
    “窩窩頭掉酸菜缸,你還急擠)眼兒了呢!”金河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我還不管你了呢!”
    我正在猶豫的時候,金河回來了。
    我說:“操,你咋又回來了呢?你看胡梅好你去吧!送給你了。”
    金河沒有理我,我還奇怪呢,這小子咋不說話。
    我回頭一看是胡梅,她正橫眉立目地盯著我。
    “你,你,你咋,咋來了?”
    胡梅沒有理我,仍然盯著我,這下子我可癟茄子了。磕磕巴巴地說不出話,心裏暗罵自己,李敏說對了,是應該好好洗洗這張臭嘴了。
    “啥看胡梅好啊?啥送給你啊?把誰送給誰啊?說話!”胡梅態度生冷而強硬,這哪像個姑娘說的話啊!
    也不在人家發火,自己虎逼咧咧,也不看看是誰。
    “我、我、我……”
    “我我啥?走!”胡梅說完前邊走了,我隻好灰溜溜地在她身後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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