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胡譚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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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河告訴我,他預備的炸彈是想炸王國恩家的,他恨透了那個老犢子。
    沒想到今天用上了。該著王國恩走運,要不挨炸的應該是他家,以後再纏一個炸他家。
    我告訴金河,以後幹什麽必須和我說,我讓你幹你再幹!絕不能亂來。
    金河答應了,他也知道,他現在是警察,要受我這個科長的領導,隻是沒有公開身份而已。
    金河回家,我回到鐵匠鋪子。
    晚飯的時候,師傅問起鎮公所發生的事情,我把我看到的和他說了一遍。師傅沒有說什麽,倒是師娘嘮叨了幾句。
    我現在覺得師傅好像也不是普普通通的鐵匠,他好像對發生的一切不怎麽在意。
    放在一般人的身上,肯定要驚慌失措,不可能這麽淡定和從容。
    但是,一想也沒什麽。我也隻不過是從關裏來的一個小鐵匠,現在卻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自己不是也習慣了嗎!
    師傅突然想起說道:“對了,你不在家瓜小辮來找你了。我問他幹啥他還不說。”
    “我知道了,師傅!”
    吃過晚飯,我就去鎮裏。雖然鎮裏已恢複了平靜,但血腥與煞氣依然存在。
    我來到瓜小辮家的大門前,輕輕敲門。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了有人咳嗽的聲音,接著門開了。瓜小辮看到我說:“就知道是你,我不找你,你還不來吧!”
    我笑笑沒說什麽。
    到了院裏,他沒往屋裏讓我,而是坐在院子裏的小桌旁。看樣子他也是在院子裏喝茶。
    “胡興業被炸了?”瓜小辮開門見山地問我。
    “是!”
    “炸得咋樣?”
    “不重,那顆炸彈也沒多大的勁兒。”
    “想不想知道胡家和譚家的那段往事?”瓜小辮問我。
    我笑笑說:“想啊!”
    “想不來找我?”
    “這幾天你可能也知道了,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沒顧得來看你。”
    “我知道一點,好了,那些事情都發生了就不說它了。那我就和你說說,他們譚胡兩家的事情。
    “其實是胡家先來的這裏,當時還沒有名字。胡家來了,漸漸的來的人就多了。這其中就有譚家。
    “後來,漸漸發展,這胡家和譚家的家業都很興旺。也就成了兩個大人家。但屯子沒名不行啊,村民們就想給村子起名。
    “這一起名就出問題了,譚家的當家人,並不在乎屯子叫什麽。”
    我立即打斷瓜小辮的話,問他:“譚家當家人是誰啊?”
    “譚永清,譚大老爺。”
    我一聽什麽譚大老爺,我腦袋裏有些亂,搞不清楚這個譚大老爺究竟是哪一個。
    我就問他說:“金河說他和譚家的小兒子是水邊三結義,那這個小兒子和譚大老爺是啥關係啊?”
    “啊!金河這個王八蛋說的是譚老爺的小兒子,最小的兒子,小沫沫渣,老嘎達。”
    瓜小辮接著說:“譚永清不在意這個屯子是不是自己的名,但胡老爺在意。胡老爺就是今天被炸的胡興業他爹——胡財。這胡大老爺胡財非常在意這個屯子的名字。
    “他就想叫胡家屯,但其它村民不幹,他們對外就叫譚家屯。因為這個譚老爺譚永清給屯子修路,挖水井。所以村民喜歡譚老爺,就叫譚家屯了。
    “而附近的十裏八村也都叫譚家屯,這譚家屯就叫開了,這就惹惱了胡老爺胡財。兩家的仇就算是結下了。”
    “啊!原來是這麽回事。”我才明白譚胡兩家的恩怨起源。
    “還有件事讓兩家產生了深仇大恨。”瓜小辮的話又引起我的興趣,我問道:“啥事啊?”
    “胡家在一水河邊有一百多畝地,是河套地總遭水災,十年九不收。胡老爺就不想種了,就打算租出去。
    “譚家就把地租去了,一租就是三年,當時兩家寫好了文書,簽字畫押。也找中間人當保。河套地總是澇,租金也不多。
    “可到了譚家,第一年就趕上幹旱,這下子河套地掏上了。第一年就是大豐收,不但把三年的租金收回來了,還富富有餘,譚家大賺了一筆。”
    “這是譚家的運氣好啊!”我讚歎道。
    “那是當然啊,大家都說譚老爺人好,命好,才發了這筆財。”瓜小辮說到這兒停下了。
    他喝了口茶說道:“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啥好事和壞事,好與壞都是可以變的。”
    看著瓜小辮陰沉的臉,我問道:“咋的了?”
    停了很長時間,瓜小辮說:“譚老爺是發財了,可胡老爺不幹了。他要把地要回去,說當時租給譚家是一時糊塗,不能算數。於是,兩家就打官司,一打就是半年。
    “最後胡老爺輸了官司,還搭上了訴訟費用,臉麵盡失,一股急火攻心死了。”
    “這也怨不得別人啊!至於嗎?這個胡老爺。”我說道。
    我說完,我看到瓜小辮沉默不語,隻顧喝茶。
    我也不敢再問,隻能等著他說話。
    “這仇就作下了。胡興業發送完他爹就發誓一定要報仇!”瓜小辮說完,我都蒙了。這和譚家有關係嗎,怨得著譚家嗎?
    但我沒有說,隻是看著瓜小辮。
    我突然問道:“那譚家被滅門……”
    瓜小辮陰沉著臉,他盯著我說:“你是問我譚家滅門和胡家有關是吧?”
    我點頭,瓜小辮接著說:“這種事情既不能亂說,也不能亂猜。我隻是和你說了以前胡譚兩家的恩怨糾葛。”
    “啊!我懂了,懂了您的意思。”我說道。
    “我和你說這些,是因為你的刃具活像一個人。”
    “像誰?”我問瓜小辮。
    “我的好兄弟,但現在看你極有可能是他的徒孫。或者是你師傅和他同出一個師門。”瓜小辮分析著,而我隻有靜靜地聽著,思索著。
    “你說的這個人是關錦鵬,關大刀吧!就是龜山南坡埋著的那個。”
    “埋個屁,你小子忽悠我那,那裏埋的根本不是關大刀。”瓜小辮罵我了。
    “他實實在在是跑了,騎著馬跑的。他要是上了馬,沒人能追上他。
    “至於譚家那個小鱉犢子是不是他帶走的就不清楚了。關大刀的墳墓裏沒有關大刀,也沒有那個小崽子,有的是條狗的骨頭!”
    我愣住了,接著問他:“你咋啥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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