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友！你在幹什麽？”王權吃過早餐沿著小道爬過山想看看張淩回來了沒，卻見一個賊頭賊腦的男人在張淩家圍牆外麵張望。
    張紅友被嚇得一個激靈。“王權你那麽大聲幹什麽？人嚇人嚇死人你不知道麽？”
    “回答我的問題，你偷偷上山幹什麽？別告訴我你家在這裏還有地。”王權臉色不悅。
    張淩那小子偷偷摸摸出村了也沒提前和自己說一聲。昨天那四個人嚇成那副鬼樣子，張淩那臭小子竟然不回來？
    雖然很擔心他在鎮上出什麽事，但是家裏還有老婆孩子，他也不敢隨意出村去尋找。
    “我能幹什麽，就是上山找找野菜。”張紅友強裝鎮定作勢要下山。
    “哼！這話隻有傻子才信。”王權抬頭看了看了看山上稀稀拉拉的鬆樹以及幹枯的灌木叢，沒有阻攔對方離開，他雙手空空顯然沒有得手。
    等張紅友罵罵咧咧地下山回了屋，王權才繞過圍牆來到門口，鐵門仍舊緊鎖。
    王權喊了幾聲見屋內沒有應答，滿臉擔憂地離開。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王權在床上輾轉反側，心裏總是不得勁。
    “王權，你烙煎餅呢！翻來覆去的幹什麽？”李麗娟剛睡著又被身旁的動靜吵醒。
    “你說張淩那小子不會出什麽事情吧！”王權睡不著幹脆坐起來。“昨天那四個人屁滾尿流地跑回來，還害得長溪村的人差點受傷。”
    聽他們說鎮上沒看到一個活人，好多瘋子在街上走。
    從床頭櫃拿起煙盒掏出一根叼嘴上，又抹黑去找打火機。
    李麗娟聞言也沒了睡意，歎口氣也坐起來打開台燈。見自家男人總算摸到了打火機，正在吞雲吐霧。
    “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小孩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他昨天去鎮上的時候也沒有跟我們說。”她嫁給王權的時候張淩才12歲，轉眼就22歲的大男孩了。
    “也是！那小子不是個亂來的。”王權稍微放寬心，但是轉念一想，“但是鎮上那麽危險，他怎麽能一個能偷偷摸摸地去？”
    “難道他還喊你一起去？你會去？”李麗娟不輕不重地擰了一下男人腰間的軟肉。
    “嘶！輕點！”王權急忙捏住自己媳婦作惡的手。
    “我知道他怕我跟著去出了什麽事情你們不好娘倆交代。”
    “張淩一個人孤零零的也是讓人心疼。”李麗娟鬆開手又躺回被窩。“不過劉梅倒也沒虐待他。”
    “沒有虐待也不見得有多好，頂多沒餓死。”王權實在看不上劉梅那人的做派，自私又矯情。
    想了想，王權掀開被子下床。
    “哎，半夜三更的你幹嘛去？”
    將煙扔地上踩滅，王權打開房門下樓。“我去張淩家看看。”
    一陣熱浪襲來，屋內屋外冰火兩重天讓王權內心更加煩躁。
    李麗娟急忙起來，跟著下樓找出手電筒，“把那把柴刀拿上。”
    “好！”王權走到院子中，透過鐵欄杆門見外麵沒有什麽東西，才小心翼翼走出圍牆。“你把門鎖好。”
    “我曉得，我在門口等你回來。”
    王權沒有走水泥路，繼續上山沿著小路去張淩家。
    翻過山坡，便見到半山腰的屋子中有微弱的亮光。
    咦？難道是張淩那小子回來了？王權加快腳步下坡。
    突然，王權腳步頓住，將手電筒關掉，下麵屋子裏哪裏是張淩，他回家了不可能偷偷摸摸打手電筒在院子裏走吧。
    那人是在翻欄杆門？圍牆上可是碎玻璃，唯有鐵欄杆門上麵是一排金屬尖刺，小心一點能夠爬過去。
    王權冷哼一聲，不是張紅友那貨就是村裏哪家缺錢缺糧的過來撿便宜。
    打開手電筒加快腳步衝下山。
    山頂上手電筒的光亮很快也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爸！你快點，有人來了！”男人急忙翻過欄杆門，讓裏麵的人將袋子扔出來。
    “你接住！”萬一袋子弄破了可就虧大發了。
    “幹什麽的？”王權一聲暴喝，嚇得圍牆裏麵的人一個激靈，扔掉手裏的袋子就爬上欄杆。
    “爸！你別扔啊！”外麵的人急了，東西不扔出來那不是白跑一趟。
    “趕緊跑，我還要臉呢！”
    外麵的人見那個人已經到了半山坡，眼看著就要衝過來，不顧鐵門上的男人轉身就走。
    “我先走了！你快點！”
    “兔崽子！”男人想跳下來，卻一時腳滑，小腿在尖刺上麵狠狠地劃了一下。
    “啊！”男人痛呼一聲摔在地上，顧不上腿上的傷勢，立刻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朝山下跑。
    王權的手電筒照到男人的背影，有一些眼熟。
    隻見那個人一時情急，骨碌碌從半山腰滾了下去，撞上跑在前麵的那個人身上，頓時兩個人沿著小路滾得非常絲滑。
    “嘖！好慘！”一定是張紅友和他那個隻知道玩遊戲的兒子。
    一家子不務正業敗壞村裏的風氣。
    王權也不去追，慢慢走到鐵門旁，看見門裏的那一袋五十斤裝的大米，屋子的防盜窗欄杆被割開了幾根。
    雙手穿過欄杆伸進去提起那袋大米，用力一甩往院子中間扔了兩米遠。
    屋子裏黑燈瞎火的，哎，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回來。
    王權回身，見山腳下張紅友的房子亮起了燈，顯然他們兩父子到家了。
    兩人受傷不輕，不能去醫院隻能自己熬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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