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輦一路抬到了天寧宮，秦晟吩咐道：“快，去多上幾個碳盆來，雲兒快來烤烤手。”邊說邊把楚雲的手往碳盆上靠靠。
    “吉祥以後出門帶個手爐，雲兒手冷的時候就給她熱熱，習慣了就好了，京城女子都拿的，別嫌麻煩，拿個手爐的話，手也至於涼成這樣……”
    “是，皇上，奴婢記下來了。”吉祥笑著說。
    皇上對娘娘真好！皇上還是以前的五公子。
    楚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秦晟，這副皮囊確實氣宇軒昂，英勇不凡，鄭圓難道是看中了這副好相貌……
    秦晟發覺楚雲一直盯著自己看，便抬起頭，大大方方地給她看。
    “雲兒是被朕給迷住了嗎？朕會一直給你看的……”
    楚雲脫口而出：“鄭小姐被迷住了……”
    秦晟一愣：“鄭小姐？哪個鄭小姐？”
    “皇上的表妹，鄭圓”
    楚雲為什麽會心情突變，秦晟心中已經有數了，他不以為然地說：“怎麽又扯到她身上去了？朕隻把你一個人迷住就行了，跟別人沒關係。”
    看著楚雲沒有說話，秦晟試圖轉換話題：“聽說今天定王妃在李府大鬧一場……”
    “她想入宮。”楚雲麵無表情地話題又扯了回來，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秦晟下意識地握緊了楚雲的手，長歎一聲，逃避不了就勇敢地麵對吧！
    他問道：“她都跟你說什麽了？”
    楚雲回答道：“都說了，說了你們小時候一起學習，一起爬樹，一起玩陀螺，一起叫太子哥哥，還說……”
    “還說她是公認的五皇子妃……”
    秦晟閉上眼睛，認命地說：“朕不想騙你，當時確實有這麽個情況，但當時我們都還小，隻是叫著玩而已，並沒有立下正式的婚書，也沒有交換庚帖什麽的，朕從來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從沒當過真……”
    楚雲紅著眼說道：“可她當真了……”
    秦晟一把抱住楚雲：“朕會補償她，會給她賜一門好婚事的！”
    楚雲掙開他：“可她現在非你不嫁！”
    秦晟問道：“那你說朕該怎麽辦？就憑她一句話，朕就讓她入宮嗎？這大安國是朕說了算還是她說了算？”
    最後一句話秦晟幾乎是吼出來的，楚雲被嚇得後退一步，秦晟也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他又拉起楚雲的手說：“對不起，朕不該對你這麽大聲的……”
    楚雲也意識回籠，她平靜地說道：“沒有人要挑戰皇權，大安國當然是皇上說了算，臣妾隻是一個傳話的，決定權當然在皇上手中。”
    秦晟也緩和下來了，心中已經決定好了，但他還是問道：“雲兒覺得朕該怎麽辦？”
    此時秦晟多麽希望楚雲能夠說出不能讓她入宮，你是我一個人的……
    果然，楚雲開口道：“從一個女人的角度考慮，沒有人願意和別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男人，我也不例外……”
    聽到這話，秦晟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但是……”
    “換位思考，如果我是她，我也不想被一個自己苦等了十二年的男人辜負……”
    “更不能……”
    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有著大好年華的女子去尋死……
    楚雲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秦晟打斷了，他冷冷地說道：“皇貴妃還真是賢惠啊！”
    楚雲往上翻著眼皮，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淚水……
    “皇上說過，皇貴妃不可善妒……”
    秦晟吃了一驚，這話還真是自己說的，當初因為是給白柔位份的事……
    哎！怎麽又扯到白柔身上了，鄭圓跟白柔不一樣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
    一個小公公來報：“啟稟皇上，白答應求見。”
    秦晟本沒心情見她，但一想到今天的大白饅頭，又轉念一想，雲兒本來就介意她，如果自己讓她進來的話，是不是能讓雲兒產生危機感，從而打消讓鄭圓入宮的念頭了，最起碼，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也是好的……
    “讓她進來吧！”
    “奴才遵旨。”小公公行完禮後退下了。
    本就心煩意亂的楚雲聽到秦晟讓白柔進來了，她給秦晟行一禮：“既然皇上有事要忙，臣妾就先告退了。”
    秦晟剛想開口阻攔，隻見楚雲轉過身去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她沒有回頭，直接說道：“我之所以幫她傳話，是因為她是第二個……”
    不對，自己是第二個，她才是第一個。
    “是因為她是第一個隻愛秦晟……不愛皇上的人。”
    聽得這話，秦晟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怒道：“楚雲你當真要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嗎？她可是我的表妹！”
    聽到秦晟連名帶姓地叫楚雲，吉祥一下子跪到地上，自打自己記事起皇上就從來沒這麽叫過娘娘……
    最早是楚小姐，然後是小哭包，之後就叫雲兒，一直叫到現在……
    “皇上息怒，是鄭小姐以死相逼，逼迫娘娘給她帶話的，而且娘娘也沒同意，隻說幫她帶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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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進門的白柔正好聽到這句話，正愁抓不住吉祥的小辮子呢，她叫道：“皇上跟皇貴妃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一個賤婢說話了，還不拉出去杖斃！”
    本來吉祥就看白柔不順眼，她反駁道：“皇上都沒說處置奴婢，什麽時候輪到一個答應做皇上的主了？”
    白柔的臉一下子綠了，她哭訴著對秦晟說：“皇上要為臣妾作主啊，一個賤婢都能隨意頂撞臣妾啊，皇上為臣妾作主啊……”
    楚雲沒有理會白柔，直接拉起吉祥對秦晟說：“皇上要是沒有別的事，臣妾就先告退了。”
    還沒有讓她打消念頭，怎麽能讓她離開呢？秦晟開口說：“朕說讓你走了嗎？”
    一旁的白柔迅速擦了下眼淚：“對，皇上都沒說讓你們走呢，皇上快處置了這個賤婢！”
    楚雲依然沒有理會白柔，看著秦晟問道：“臣妾的話已經帶到，至於怎麽做，是皇上的事，與臣妾無關，敢問皇上還有什麽事？”
    秦晟看看楚雲，又看看吉祥，看來這丫頭還沒學會宮裏的規矩，宮裏不比青雲關，也該讓她長長記性了……
    “她頂撞了白答應。”
    楚雲不急不慢地回答：“可她一個字都沒說錯，難道白答應真能做得了皇上的主？”
    剛才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就是說有人想挑戰皇權嗎？
    秦晟也聽明白了楚雲話裏的意思，他叉開話說：“宮中尊卑有別，怎麽說白答應也是有份位的，吉祥隻是一個宮女，隨意頂撞就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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