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來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石頭本不予理會，但出於警惕，他還是掃了一眼……
    周領！
    悅晴縣主的堂弟周領！
    那他口中的“她”或“他”又是誰，想到周領之前的所作所為，多半應該是“她”……
    那這個“她”又是誰呢？
    石頭忽然想到上次楚雲跟佳晴郡主上街的時候，他就當著自己的麵調戲楚雲和佳晴郡主，被自己好好教訓了一頓……
    難道這個“她”會是楚雲或佳晴郡主？
    如果是楚雲，自己倒不擔心，一來楚雲不是吃素的，二來秦晟更不是吃素的……
    如果是佳晴郡主……
    之前被自己誤打誤撞英雄救美那次的幕後黑手還沒找到，不是定王爺不重視，而是對方考慮得太過周全，做得太幹淨，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還有那次在大街上，要不是自己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啊……
    難道，那個“她”真的是佳晴郡主嗎？
    大街上那次那確確實實是周領幹的，但如此莽撞的行為，跟英雄救美那次周密的策劃完全是天壤之別，如此想來第一次的幕後黑手應該不是他……
    那這次……
    現在自己隻是聽到他的幾句醉話，又沒有切實的證據……
    也罷！先不要打草驚蛇了，先盯他一段時間再說吧！
    接下來的幾天裏，秦晟楚雲這邊倒是一片風平浪靜，秦晟處理完政務就直奔熙華宮，兩人本就有那麽深厚的感情基礎，再加上這幾天秦晟的大獻殷勤，楚雲倒也沒有之前那麽抵觸了，兩人的關係逐漸緩和了下來……
    冬月二十七，天寧宮。
    想著楚雲的那幾天已經完全過去了，秦晟加快速度處理完了手中的奏折，要是雲兒有興趣的話，自己可以帶她出宮捕魚烤魚去……
    秦晟正樂滋滋地想著，王公公來報說：“啟稟皇上，前戶部侍郎林全遞來消息說找到了周紅的乳母，乳母想見一見周紅。”
    一時沒想到誰是周紅，秦晟馬上問道：“周紅是誰？”
    王公公答道：“回皇上，周紅就是白答應，前禦史周正之女，一直寄養在林家，後來周禦史觸柱之後周紅便入宮為奴……”
    說到這裏，秦晟想起來了，周紅跟林全的兒子林山還訂過娃娃親……
    正愁不知如何安置白柔呢！她始終是橫在自己和雲兒之間的一根刺……
    如果她能重新做回周紅的話……
    那林山是個可造之材，將來必定有所作為，眼下她的乳母也找到了，她出宮去的話必定比現在的生活要好很多……
    秦晟越想越覺得這辦法可行，甚至都想到了多給她些嫁妝再封個誥命夫人什麽的……
    “傳白答應！”
    若羽宮，白柔收到傳詔後簡直驚呆了，皇上傳自己了，皇上終於傳自己了……
    這次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哼！皇貴妃能打扮得光鮮亮麗，我就不能嗎？
    我這次一定要好好梳妝打扮，一定要把她比下去！
    折騰半個時辰之後，白柔才扭扭捏捏地走出若羽宮。
    路上，黃杏不停地叮囑：
    “不能自稱臣妾，要自稱奴婢……”
    “不能惹怒皇上……”
    “不能催問侍寢的事……”
    “不能提升位份……”
    “要低調，不能囂張……”
    “要勾起皇上內心的愧疚……”
    “要勾起皇上憐惜……”
    ……
    翻來覆去就這幾句，白柔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她掃了一眼掉牙的黃杏說：“行了，行了，有完沒完了，到了天寧宮你別張嘴，你不嫌丟人現眼，我還嫌丟人呢！”
    黃杏頓時捂住嘴，我這都是拜誰所賜！你等著！等我翻身的那一天，我一定拔光你所有的牙！
    到了天寧宮，白柔先是規規矩矩地行個禮：“奴婢參見皇上。”
    “平身吧！”
    “奴婢謝皇上”
    白柔抬起頭，對秦晟微微一笑，秦晟一直在想以後如何跟雲兒過二人世界，一時沒防備，看到白柔這張臉，猛得嚇一跳：
    這是把所有的胭脂水粉全都糊臉上了嗎？
    怎麽畫得跟個猴屁股似的……
    哎！管她什麽猴屁股豬屁股的，說正事要緊……
    秦晟清了清喉嚨開口道：“林侍郎傳消息說找到了你的乳母，乳母想見你一麵。”
    白柔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林侍郎？什麽乳母？
    自己隻有一個母親，已經被……
    哪來的什麽乳母啊？
    看著她發呆的樣子，黃杏悄悄拉拉她的衣角，白柔才慢慢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還頂著周紅的身份呢！
    秦晟看著她沒說話，繼續說道：“林山能力非凡，又是個忠厚老實之人，必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眼下，你乳母也尋來了……”
    白柔就是再愚笨也能聽出秦晟的意思了……
    自己大事未成，怎麽能就這麽走了呢？
    堅決不能走！
    絕對不能走！
    白柔抹了下眼淚，哭哭啼啼地說道：“皇上是要趕奴婢走嗎？皇貴妃還是容不下奴婢嗎？”
    一看見白柔哭，秦晟就煩，他拍了一下桌子：“別哭了！這件事跟皇貴妃沒關係！就是你乳母想見你一麵，朕覺得林山人不錯，你做回周紅會比現在的白答應幸福百倍！”
    聽到秦晟拍桌子的聲音，白柔下意識地低下頭，看到手中的帕子……
    馬上止住了哭……
    不能再哭了……
    再哭妝就花了……
    辛辛苦苦化的妝，把能用上的全用上了，還要靠這副妝容打敗皇貴妃呢！
    可不能哭花了……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慢慢開口說：“奴婢謝皇上的好意，可奴婢的印象裏，兒時，乳母對奴婢並不好，還有林公子……奴婢畢竟是這樣的出身，他又怎麽可能全心全意地對奴婢好呢？”
    秦晟說道：“有朕給你撐腰，他不敢對你不好的。”
    白柔還是搖搖頭說：“可奴婢還是不會出宮的，奴婢心裏隻有皇上，離開皇上奴婢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不管怎麽說，總之，留在宮裏才是最要緊的……
    看著白柔冥頑不靈的樣子，秦晟幹脆就全說了：“留在宮裏，你不會有好結果的，朕跟皇貴妃兩人兩情相悅，容不下第三個人的，即使你留在宮裏，朕也永遠不會召你侍寢，你也隻能頂著個答應的名頭孤老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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