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越過地上陣法一樣的東西，往邊上走去。
    "牆上好像寫了地上的那個陣法，後麵還給配了個故事。"林小滿圍著石室看來看去，發現石室的牆壁上刻滿了精細的浮雕和文字。
    林小滿湊近觀察，手指輕輕撫過那些不知經曆了多少年卻依然清晰的刻痕。林小滿仔細看著，雖然她看不懂這些字，但是她看著那些圖案，也能大概猜的出來："一個愛情故事。"
    林小滿撇撇嘴，老掉牙的故事。
    “怎麽？感動了？”謝臨風不知什麽時候跟在她身後，和她一起看完了牆上的故事。
    “哦，沒看懂，這字不認識。”林小滿懶得搭理他，她才不會為這種爛俗的東西而感動呢。
    謝臨風走到她身邊，兩人並肩看著眼前的牆壁。
    “喲，還是個文盲。”謝臨風心情頗好的給她讀起了牆壁上的文字。
    故事講述的是一千多年前，一位名叫赤司的大能與巫女素月相愛的悲劇。赤司當時在修仙界是叱吒風雲的天才，他二十歲便踏入金丹，三十歲前便已元嬰巔峰，年少成名的他自是春風得意，每日與自己的好友出門瀟灑，享受著別人羨慕欽佩的目光。
    沒多久，他遇到了他一生所愛，素月。兩人郎才女貌，攜手並進，羨煞旁人。
    秘境中的一次意外，他為了救素月，靈根被毀，修為全廢，成為了一個廢人。他開始日益蒼老，身形佝僂，他無法接受，開始趕素月走，不希望她看見自己的樣子，希望她有更好的未來，素月卻對他不離不棄，為他尋來了維持生命的丹藥。
    時過境遷，赤司的心境早已發生變化，他開始害怕素月離他而去，每次有年輕男子來找素月時，他都嫉妒的發狂，他開始恨，恨自己的無能無力，恨素月為何要進那個危險的秘境，毀了他一生……
    他的脾氣越來越不好，素月卻任勞任怨的遷就他，照顧他，安慰他。
    但這一切對那時的他已經沒有了效果，他產生了心魔，漸漸的他入了魔，自從入魔以後，他的身體也漸漸恢複了，恢複身體後的他也無法停止對素月的埋怨，他認為這是魔氣影響的緣故，害怕哪天真的傷害到她，他便悄然離去了。
    多年後，仙魔大戰的戰場上，他又看見了她，兩人卻不曾相認，那一戰，魔族敗了，他也死在了戰場之上。
    沒想到他居然又活了，他發現，自己的體內有了靈根，全身的魔氣都已散盡，他欣喜若狂。
    再次開始修煉的他，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他的崛起，讓許多勢力都向他拋出了橄欖枝，他卻選了天靈宗，仙魔大戰後，素月所在的巫族也被列為了魔族，遭到打壓。
    當他帶隊打到了巫族的王宮後，卻怎麽也找不到素月，他一氣之下殺了許多巫族之人，後來，當他得知自己的靈根是素月的的時候，發了狂，失去了理智，直接屠了整個巫族。
    他的失控，被他師傅用巨大的好處壓了下來，他依舊是天靈宗的天才弟子，繼承師傅衣缽，成為了天靈宗的長老。但是，他依舊忘不了素月。
    "他用盡畢生所學，建造了這個石室和水晶球，"謝臨風繼續解讀，"希望能保存素月的靈魂，等待重逢之日..."
    故事的最後部分已經模糊不清，但那種跨越千年的哀傷與悔恨卻透過冰冷的石壁直擊人心。
    林小滿感到一陣莫名的壓抑，她撫摸著牆壁上的文字："太可惜了。"
    就在此時，石室中央的水晶球突然光芒大盛，一道半透明的虛影從球體中緩緩升起。那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麵容憔悴卻仍能看出年輕時的俊朗，眼中盛滿無盡的哀傷。
    "幾千年了..."老者的聲音如同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歲月的滄桑，"終於有人看到了我和素月的故事。"
    謝臨風將林小滿護在身後，警惕地盯著那個虛影："你是...赤司長老？"
    虛影微微點頭："正是老朽。"
    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這就是命數，明明相愛，卻天意弄人，到最後，隻剩無能為力..."
    林小滿從謝臨風身後走出，眼中含著真誠的同情："事情已經過去了，您不必自責，素月前輩也會希望您能快樂。"
    赤司的虛影飄近了一些，那張蒼老的麵容上浮現出懊悔之色："是我的錯，都是我，素月她...本不該死，都是我的錯..."
    謝臨風點點頭，語氣沉重："您不必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然而在他心裏，卻忍不住想：明明是你自己心境不穩，入了魔，現在倒在這裏裝深情，真是廢物！煩死了，還得哄著他，一個糟老頭，事還挺多。
    林小滿歎了一口氣道："人生總是充滿遺憾，您不必太過自責。"
    同時她內心卻在冷笑：是誰不辭而別，是誰自己無能卻怨恨自己的道侶，還屠了人家族人，現在又當又立地演什麽癡情種？還不知道，你不知道你道侶什麽靈根，用的時候想不起來？還發狂失控，我看是殺人滅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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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司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他原本哀傷的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虛影也變得更加凝實。
    "你們..."他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在欺騙我。"
    林小滿和謝臨風同時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不是？咋回事？
    赤司的虛影突然膨脹，幾乎充滿了整個石室，那張蒼老的麵容因憤怒而扭曲："我能聽見你們內心的聲音！你們...你們竟敢如此評價我！"
    林小滿臉上閃過偷偷說別人壞話被本人聽見的心虛，謝臨風則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玉簡。
    "你覺得我無能？是個廢物？"赤司直指謝臨風，聲音如同雷霆，"而你，"他轉向林小滿，"認為我虛偽做作？"
    謝臨風聽他這麽說，也懶得演戲了，本來想順著他點，能有點好處呢："既然你能聽見，那我直說好了。如果你真的那麽愛她，當初為什麽不珍惜？等到失去了才來後悔，這不是懦弱是什麽？還用女人的靈根，切！"
    "你懂什麽！"赤司怒吼，石室開始震動，"你沒有體會過我的遭遇！有什麽資格評價我！我..."
    "得了吧，"林小滿打斷他，眼中再無半點同情，有的隻是看不起，"你愛的是你自己，素月隻是你自我感動的一個道具，現在裝什麽深情？"
    赤司的虛影劇烈波動，仿佛隨時會爆炸，水晶球的光芒變得刺眼，法陣的符文開始流動。
    "你們...你們這些膚淺的後人！"赤司的聲音變得猙獰，"我要讓你們嚐嚐我的痛苦！"
    謝臨風拉住林小滿的手："跑！"兩人轉身衝向石室的入口，卻發現原本的青銅門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的石壁。
    赤司發出一聲淒厲的長笑，水晶球爆發出耀眼的白光，林小滿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隨後意識開始模糊。在完全失去知覺前，他看到謝臨風的身體軟倒在地，而自己的視野則不斷縮小，最後陷入一片黑暗...
    石室中，赤司的虛影漸漸平息，看著地上兩具失去意識的軀體和光芒漸弱的水晶球，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現在，你們會真正理解我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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