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捕魚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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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山胸膛劇烈起伏著走向拓岩,岩漿在他腳邊凝固成黑色曜石,他攤開蒲扇般的手掌,掌心躺著那枚熾紅的青銅環:"角環未損。"低沉嗓音混著血腥氣,"等你學會控製岩漿,而不是被岩漿控製時,再來取回它。"
篝火突然竄起七色光焰,這是祖靈認可勝利者的征兆。阿銀的尾巴不知何時纏住了林小滿的手腕,貓耳少女呼吸急促——他看見象山後背密布著岩漿灼燒的水泡,但那個巍峨身影依舊如山嶽般筆直。
老祭司舉起雪狼皮的動作像展開一片月光。象山抹去下巴的血珠,將帶著體溫的銀白毛皮裹住阿銀單薄的肩頭。火光照亮少女發間顫抖的貓耳,那抹緋色比篝火更深。
歸途上月華如練,象山的影子吞沒了小徑兩側。
阿銀在洞口駐足良久,直到那魁梧身影徹底融入群山剪影。
阿銀甩著尾巴掃著灰塵,又抱來幹草和獸皮鋪好,最後得意地拍了拍:"怎麽樣?"
她將雪狼皮蓋在石床上,"人族皮膚受不住寒潮。"
林小滿怎麽都沒想到,這個雪狼王的毛皮,竟然是給她的。
林小滿在朦朧中瞥見洞外金瞳閃爍。雷牙的爪尖在岩壁上刮出刺耳聲響,很快被風雪吞沒。但在更深的暗處,另一雙琥珀色眼睛正凝視著這一切。
晨霧還未散盡,阿銀的銀灰色尾巴已經掃落了十幾片沾露的蕨葉。
這個貓獸人少女正用爪子勾著林小滿的衣角,鼻尖聳動著捕捉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魚腥味。
“小滿,今天我們去抓魚去!翡翠河裏的魚最好吃了!”阿銀一想到魚肉的美味就忍不住眯了眯眼。她最討厭水了,可是水裏有魚,真是沒辦法呢!
“你們的一日三餐都是自己捕獵來的嗎?”林小滿看向阿銀,她確實沒有在山洞裏看見一點存糧,那豈不是阿銀每天還要捕獵養她!
“對啊!當天捕獵的才新鮮,之前就有獸人捕獵以後放了好久慢慢吃的,結果給自己吃出問題了,巫醫都沒救的回來!”阿銀好像想到了什麽,搖搖腦袋,把這些不好的事情搖出去。
早上的霧氣太重,離得遠一點就完全看不見了,前方傳來奇怪的聲音,林小滿和阿銀都緊張了起來。
“是誰!出來!”阿銀的語氣驟然變冷。
“是我!是我呀!”當熊獸人達古從晨霧裏鑽出來時,他頭頂還粘著蜂巢的碎渣,厚實的熊掌上掛著半截蜂蜜藤。
“你怎麽在這?”阿銀不解的看著達古,他的山洞可不在這附近,跑這麽遠來幹嘛?
"魚!達古喜歡!"達古雙掌比劃著,他很喜歡吃魚呢,他剛剛才在附近掏完蜂蜜,回去的路上就聽見了他們說要去捕魚,所以他想一起去。
阿銀聽到達古的解釋後,也放鬆下來:“行吧行吧,不過要注意一點,上次你就把水濺了我一身,那股魚腥味,好幾天才洗掉的!”
達古聽見阿銀同意了,他開心到胸口的月牙形白毛都泛起了興奮的漣漪。咧嘴傻笑,露出森森的白牙。
他隨手拔起一棵冷杉當拐杖玩,沼澤地上的苔蘚在他腳下被碾成泥。
“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人族的人吧?”達古湊到林小滿邊上,粗糙的大掌捏了捏林小滿的胳膊,“真軟啊!”
林小滿看著自己被捏到泛紅的胳膊,為自己的弱小默哀一下。
“人,你也愛吃魚嗎?部落裏愛吃魚的人太少了,都沒人和我去捕魚!”達古委屈巴巴的說著。
“好了,你少說兩句!”阿銀開口製止了達古無休止的問話!
三個身影往翡翠河方向走去,消失在晨霧裏。
等她們抵達的時候,霧氣已經散去,太陽悄悄升起,翡翠河在晨光裏像條嵌滿綠鬆石的緞帶。
阿銀脫掉鹿皮短靴,貓爪剛觸到河水就炸開了毛:"冰鱗魚群!"她瞳孔縮成兩道豎線,尾巴尖以某種特殊頻率輕點水麵,這是她們貓族召喚魚群的秘技,林小滿看見水下銀光突然密集如星河。
達古的捕魚方式簡單粗暴,熊掌拍擊水麵激起三尺浪花,震暈的魚群剛浮出水麵,就被他掛著倒刺的舌頭卷進嘴裏。
阿銀氣得用尾巴甩他一臉水花:"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把水濺我身上!"
達古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往旁邊挪了一點。
貓族少女的捕獵堪稱藝術,她伏在河心石上,尾巴垂進水中偽裝成蠕蟲。當巨型冰鱗魚咬住尾尖絨毛的瞬間,藏在肉墊裏的利爪驟然彈出,快得在空中留下殘影。
林小滿數到第七條魚時,阿銀的耳尖已經得意地抖成了蝴蝶振翅。
"我也試試!"林小滿卷起褲腿踏入淺灘,河水冷得她腳踝發麻。
突然有銀影掠過小腿,她以為是阿銀說的無害銀線魚,直到那條不足獸人手掌長的碧晶魚甩尾抽在她脛骨上。
劇痛順著神經炸開,林小滿踉蹌後退時,看見自己小腿浮現出蛛網狀的青紫紋路。
阿銀叼著魚躍上岸,貓耳貼成飛機耳:"碧晶魚的尾鰭比蠍尾毒!"她吐出珍藏的解毒草嚼碎敷上傷口,林小滿疼得差點咬碎後槽牙。
兩個獸人把傷患安置在楓樹下。
達古貢獻出當枕頭的蜂蜜罐,阿銀掏出隨身攜帶的鮭魚幹庫存,但看著霧中忙碌的獸人身影,林小滿摸到了昨天撿的燧石片。
她不能讓阿銀就這麽養著她,什麽也做不了!
青竹在石片切削下露出纖維,蜘蛛藤經過河水浸泡變得柔韌。
當她把扭動的血紋蚯蚓穿鉤時,阿銀的尾巴毛全炸成了雞毛撣子!好惡心!退!退!退!
浮標突然沉入水下的瞬間,林小滿感覺竹竿變成了高壓電線,那條被釣起的金鱗鮭魚在空中甩出彩虹水珠,魚眼中燃燒著被羞辱的怒火。
"成功了!"歡呼未落,魚線突然傳來恐怖的拉力,林小滿不受控製的往前飛去,在空中劃出弧線後栽進深潭。
"兩腳獸沉底了!"達古的熊掌拍起的水幕驚飛對岸的鳥群。
達古一頭紮進了翡翠河中,三秒後他浮出水麵,左掌托著咳嗽的林小滿,右掌捏著條正在發射水箭的變異鮭魚,魚頭上居然長著類似龍角的骨刺。
阿銀正在暴揍那條罪魁禍魚,貓爪在魚鱗上擦出火星:"居然欺負小滿!就你厲害!"
林小滿裹著達古貢獻的熊毛毯瑟瑟發抖,很不甘心!她還是沒能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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