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霜正在為林小滿的血而興奮不已，她把她多年培育無所得的靈藥，全都滴上她的血，她甚至在思考，挖出謝臨風的斷脈，泡在林小滿的血裏！會有什麽樣的效果！
    “師妹這種好東西不跟師兄分享一下嗎？”一個溫潤的聲音傳來，語氣緩慢又溫柔，卻如毒蛇一般，讓人脊背發寒。
    “師兄說笑了，我哪有什麽好東西啊。”她趕忙轉身，將手中樣本藏進袖口裏。
    “是嗎？師妹跟師兄真是生分了不少呢！”看著她那小動作，他也不拆穿，演是嗎？真是是個人都敢把本座當傻子了！
    說著，袖中的銀鏈就朝著對麵的女人飛去。
    看著眼前突然襲來的銀鏈，一個側身，裙擺漾起好看的弧度，輕易躲開了。
    看著眼前風華不減當年的師妹，他不怒反笑：“師妹長進了不少啊。”
    “還是要多謝師兄手下留情了！”
    看來他今天心情不錯，居然沒有下死手！虞清霜也笑，兩人的笑都格外的冷。
    突的一下，虞清霜的笑容僵住，她感覺到一股血氣翻湧，為了不落下風，硬生生咽了下去：“師兄想要什麽拿去便是，何苦如此為難我。”
    差點忘了，她這個師兄，用毒可是無人能及！
    靠近門口的白衣男子並不說話，隻溫和的看著對麵的女子，嘴角笑意絲毫不減。
    看著她一口又一口的血氣翻湧被生生壓下，直至她放棄抵抗，直接吐了出來，越吐越多，甚至能看見內髒碎片。
    “師妹，騙人是不好的呢。”他貼心的拿出手帕遞過去，虞清霜知道那上麵有解藥，卻怎麽都拿不過來。
    “多謝師兄，喜歡便拿去賞玩吧。”她哪裏不知道他的意思，拿出自己的儲物袋，裏麵裝著林小滿的血。
    她可是費了不少力才抽出來的，死丫頭，皮真厚！現在全便宜蕭若華了！
    看著那如同謫仙一般的背影，心裏憤懣，不過，他要是發現血液的奇效，他們兩個，必有一人會死，死哪個，她都不虧。
    又一天清晨，林小滿終於恢複了一絲靈力。
    正當她嚐試聯係謝臨風時，侍女突然進來了。
    “大長老傳你過去！”侍女的話毫無感情，像個機器。
    她悠悠的歎了口氣，很是無奈，不知道是福是禍。
    來到丹房門口，輕敲了兩下門，便進去了。
    她一眼看見她師尊身後跟著一個白衣男子，麵如冠玉，氣質出塵。
    “好久不見啊，小藥童。”蕭若華聲音溫潤，“看起來離開通玄殿以後過得也不怎麽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看著驚悚後退的人，他的笑逐漸變得讓人不寒而栗：“怎麽這麽怕本座？本座很嚇人嗎？”
    “師兄有所不知，這丫頭的膽子小。”
    “膽子小？我怎麽覺得她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說著，他就朝著林小滿靠近。
    虞清霜麵露難色：“這……她剛恢複一點，再取血恐怕...”
    不是？她算是聽明白了，他又來抽她的血了？！她還以為是這個惡毒女人抽的，居然是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舍不得？別忘了是誰幫你掩蓋那些事的。”他俯身盯著林小滿蒼白的臉，仿佛在看一個死物，沒有一點感情，“養著她不就是為了取血嗎？”
    林小滿背後冷汗涔涔，卻無絲毫反抗的力氣。
    “師兄，她現在的狀態不宜再取血。上次取了七成，差點要了她的命。”她壯著膽子為她開脫，她可不想這麽好的材料那麽快就被他折磨死了！
    “死了又如何？為了大道犧牲是她的榮幸！”說著已從袖中取出取血法器，“讓開，我自己來。”
    林小滿縮在角落，盡量降低存在感，看著兩人爭執。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虞清霜對蕭若華表現出明顯的不悅。兩人之間的裂痕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我說了不行！她若死了，上哪再找一個這麽好用的血脈？而且，說不定她就是天麟血脈！”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優柔寡斷了？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兩人的對峙持續了幾個呼吸，最終虞清霜側身讓步，但眼中的陰鷙讓林小滿知道，這筆賬她記下了。
    蕭若華粗暴地抓起她的手臂，取血法器的針頭刺入靜脈。
    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隨著血液流失，視線開始模糊，最後隻看到虞清霜盯著蕭若華背影的怨毒眼神。
    當她再次醒來時，石室內隻剩虞清霜一人。
    她正在調配某種藥劑，聽到動靜頭也不抬地說：“再抽一次，你真的會死。”
    她本想說話，卻虛弱地咳嗽了幾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這不是裝的，身體確實到了極限。
    “師尊，我們合作吧。”
    沙啞的聲音在石室內顯得格外清晰。
    少女跪坐在玉床上，手腕上的鎖靈鐐銬叮當作響，蒼白的麵容在夜明珠冷光下幾乎透明。
    正在整理藥櫃的手頓了頓，緩緩轉身。
    墨綠色的廣袖拂過地麵，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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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她像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笑話，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你現在有什麽資格跟我談合作？”
    林小滿抬起瘦得見骨的手腕，上麵密密麻麻全是取血留下的針眼。“我的血。您不是最清楚它的價值嗎？”
    看著眼前這個還在試圖跟自己商談籌碼的少女，她真是天真的可愛啊！
    放下手上的藥材，走向床邊，冰涼的指尖撫上少女凹陷的臉頰。
    “傻孩子，你以為你的血還是你自己的嗎？你拿它做交易，可笑嗎？”
    聲音溫柔的可怕，少女強忍戰栗，她知道這是生死攸關的時刻。
    一滴冷汗順著她的脊椎滑下，但她麵上卻不露分毫懼色。
    “那月華宮地下的血池呢？”她壓低聲音，“師尊真的不需要一個知情者幫忙嗎？”
    下巴上的手指驟然收緊，臉上立刻浮現出青紫指痕。
    “誰告訴你的？那隻該死的紫貂？”光線的照射下，她的眼中泛著森寒的殺意。
    林小滿感到呼吸困難，卻仍擠出一個笑容：“不...是蕭師伯...他那日在通玄殿地宮說漏了嘴...說血池的運轉...出了問題...”
    這是她精心設計的謊言。
    小貂臨終確實提到了血池，但蕭若華的參與卻是她根據這幾日的觀察推測出來的。
    聽到這話，鬆開了鉗製在她下巴上的手，若有所思地踱步到窗前。
    月光透過窗欞，在她絕美的側臉上投下斑駁陰影。
    “你能幫什麽忙？”良久，她終於開口，語氣中的動搖微不可察。
    “我的血有奇效，您不是已經驗證過了嗎？血池若出了問題，用我的血說不定能穩定...”
    虞清霜突然轉身，眼中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
    “你倒是提醒了我。”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帶著藏不住的欣喜，“若是能用你的整個軀體做實驗...”
    林小滿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她早該想到，比起偶爾取血，她更想要的是一個活體實驗材料！
    “師尊...”她氣若遊絲，“帶我離開這裏...我知道哪裏能找到更多的獸人。”
    “你說什麽？”
    “獸人島。”她艱難地撐起身子，“我去過那裏...”
    這是她最後的籌碼。
    她的確去過獸人島，但她不知道回去的路。
    而她的師尊，也無從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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