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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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天地之正,禦六脈之經,以神遊清境,而澄心清神,自然六欲不生...”蘇菁低聲念著口訣,她的聲音仿佛有一種神秘的韻律,如同山澗的潺潺流水,引人入定。
    楚凡則是靜靜地盤膝坐在一旁,照著吐納之法運轉著體內真氣,沿著經脈的走向緩緩流動。那股原本沉寂在經脈之中的氣,被他引導至丹田後,如江水入海,匯聚中樞、靈台二穴,再從天靈穴湧出,猶如破殼而出的小鳥。
    他的身體不禁變得暖和起來,那種溫暖的感覺仿佛滲入骨髓。
    隨著時間的推移,楚凡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原先因受傷而顯得沉重疲憊的身體,此刻竟然變得輕巧起來,就像一片羽毛,隨風飄舞。
    逃亡了一整天的他,盡管身體疲憊,但此刻精神卻出奇地振奮。
    慢慢的,眼皮開始變得沉重。在他閉眼的那一刻,周身也是泛出了道道金芒,如同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閃爍。
    吱吱吱...
    一陣細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楚凡緩緩睜開眼,隻見煙霧繚繞之中,他小心翼翼地踩在草地之上。
    這裏是他從未踏足的地方,卻給他一種強烈的歸屬感,仿佛這裏才是他真正的家。
    該不是自己武功突然大進,得以魂遊太虛。他的心中充滿了好奇,想要一探究竟。他開始四處探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錯過周圍的任何一處風景。
    突然,一聲轟隆巨響在耳邊炸開,周圍的霧氣開始瘋狂地翻滾,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破殼而出。
    片刻之後,濃霧漸漸散去,周圍的景色才得以清晰地呈現。
    目光流轉間,仿佛整個天地都被楚凡收入眼底。當他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巍峨的山巔之上時,不由得心頭微震。
    周圍的一切,是那麽的靜謐。
    山巔之上,星辰如同銀河般灑落天際,閃爍著絢麗的光芒。星光柔和地映照在地麵,仿佛地上鋪滿了璀璨的寶石。
    在這星光之下,楚凡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體內湧動,引導著他前行。
    隨著步伐的邁進,楚凡的心中充滿了驚奇。不知過了多久,一座若隱若現的洞府輪廓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洞府周圍環繞著淡淡的輕霧,透出一種神秘莫測的氣息,仿佛是某些仙家修行的洞天福地。
    常聽茶樓的說書先生說道過,仙人修行的洞府往往位於神秘的仙山之上。今夜,他如同受到了上天的眷顧,遭遇巨變後竟還得到了這樣一個仙緣。
    懷著敬畏的心情,楚凡走到洞府大門的正前方。
    隻見石門緊閉,上麵掛著一幅古樸的牌匾。
    牌匾上赫然寫著“心界”二字,每個字都散發著金色的光芒,蘊含著無盡的奧秘。
    這可能是仙家洞府的名字由來吧。
    “心界”,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世界?楚凡心中暗自猜想。
    這兩個字的背後是否隱藏著更多關於修行的秘密?帶著這些疑問和,楚凡下定決心要一探究竟。
    站在大門前,楚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手按在門麵上,用力一推,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大門竟然紋絲不動,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牢牢鎖定。
    楚凡心中疑惑重重,他不禁懷疑該不會是自己功力未到家,才會推不動這兩道石門?
    他閉上眼睛,用心感受體內的真氣流動,然後運起全部的真氣,凝聚在掌心,再次推向大門。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石門仍是絲毫未損。渾厚的掌力打在大門上,石門看似漣漣泛起波瀾的湖麵一樣輕微震動了一下,但又迅速恢複了平靜。
    石門表麵絲毫未損,堅固異常。
    楚凡不禁後退幾步,目光掃過整座洞府的輪廓,心中不解,按說自己的功力雖還未達爐火純青的地步,但也不至於撼動不了石門分毫。
    楚凡看了一眼整座洞府的輪廓之後,腦海中靈光一閃。
    既然推不開石門,而裏麵的仙人似乎也沒有出來的意思,那幹脆就換個方式進入。
    於是楚凡借勢蹬地而起,猶如一隻展翅的大鵬扶搖直上,朝著內院的方向翻越圍牆。然而當他靠近牆垣之時,一股無形的力量宛若一堵隱形的牆將他震開。
    拜人先拜門是為上禮,似乎仙人就是要看自己的誠意幾何,方才是自己失禮冒進了。
    想到這裏,楚凡毫不猶豫地再次走到門前,抓起門上的鐵環,拍打了三下門麵。
    咚咚咚!
    沉悶的聲響回蕩在洞府四周,但大門依舊是緊閉不開。
    此刻的心境,比起初來乍到之時更顯沉穩如水,波瀾不驚。
    他耐心地一次又一次敲響石門,畢竟此刻,敲門是他進入的唯一選擇。
    在這短暫的敲門間隙中,楚凡的目光不經意間被石門上的圖騰和文字所吸引。那些玄奧的圖騰與古老的文字交織在一起,似乎記載著某種古老而強大的傳承。
    一行行大字如龍蛇般蜿蜒,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開光始,修仙途,”這六個大字金光熠熠,提醒著所有踏入此地的生靈,修仙之路始於開光,唯有對道法有一定的領悟,方能踏上真正的修行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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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目光下移,文字逐漸變得繁複而深奧。
    隻見“金丹成,壽元增,法力無邊初顯形”一行,道出了金丹期的奧秘,預示著修士在此境界將擁有更長的壽命與更為強大的法力,是修仙路上的一大飛躍。
    緊接著,“元嬰出竅,神遊物外,天地法則初領悟”一行字,此時元嬰期的修士已能元神出竅,遨遊於天地之間,初步領悟並運用天地法則,實力大增。
    再往下,“化神期至,肉身成聖,一念之間萬物生”的文字,更是讓人心生敬畏。化神期的修士,其肉身已近乎神聖,一念之間可改天換地,萬物生長,真正達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
    而石門最下方,則是關於更高境界的模糊描述,如“大乘圓滿,渡劫飛升,仙域之門為君開”等,這些文字被一層淡淡的靈光所籠罩,顯得格外神秘。
    也許修仙者最終的最終歸宿便是超脫輪回,飛升仙界。
    整個石門之上,這些文字仿佛活了過來,它們隨著靈氣的波動而輕輕搖曳,散發出陣陣古老而莊嚴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感受修仙界的浩瀚與深邃。
    而在那一大段晦澀的文字旁,那一塊塊圖騰,每一筆每一劃仿佛也在述說著上古戰場的慘烈。
    戰場之上,一位神秘的上神揮舞著巨大的斧頭,其威勢如狂風驟雨,勢如破竹。一人對抗數位同樣強大的上神,竟能毫無懼色,修為之強大,打破了時空的界限。
    楚凡不禁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那神秘上神的廬山真麵目。
    然而,正當他全神貫注之際,一陣耀眼的光芒突然從石門上衝天而起,直衝他的眼眸。楚凡不禁閉上眼睛,雙手護住雙眼。
    待光芒散去後,他發現自己正坐在原地,原來這一切隻是一個夢。
    他苦笑了笑,原來是在自己打坐修煉之時無意間陷入了沉睡。
    醒來後的楚凡發現蘇菁早已不在此地,抬頭望去,地麵上卻是留下了一行字體秀氣的字跡:“吐納之法,貴在心無雜念。能否參透心法全看你個人造化。我另有要事,先行離去。他日有緣,定會再見。”
    楚凡心中一動,原來蘇菁早已離去。他輕輕歎了口氣,“也罷!”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如今的自己可以說是身具內功,那麽修煉絕世武功該不是一件難事才對。此刻又再想起往日爹曾教自己的那些武功、劍法,修練應再不是難事。
    憑借當初所記的那些招式,楚凡回憶之餘,開始試練。
    僅半盞茶不到的功夫,就將楚家的獨門絕學六合指練會。
    隨性指出一指,點到了身旁的那根柱子,霎時一道純陽指力發出,力透柱子背麵。手指挪開之時,柱子表麵淩然留下了一個指洞,時不時還從內冒出來一股熱氣。
    既已功成,那這般出去就不用再懼李錦之流的高手了。
    隻是昨夜夢境之中的場麵,令他一時有些茫然。
    那處在山巔之上的洞府究竟是在何地?那石門上那些玄奧的圖騰、文字所指何物?還有那些上古大神神戰的場麵怎會呈現在自己眼前,宛若自己就曾親身經曆一般...諸多的疑問湧上楚凡的腦袋。
    罷了,不去想那些複雜的事,想必是昨日自己逃亡心切,才會做如此詭異未知的夢。
    屋外的陽光逐漸灑滿大地,幾束光芒直射進屋內,將房間照亮。
    隨著天色的明亮,楚凡伸了伸懶腰,精神煥發地走出了屋外。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愜意。
    然而,正當他準備出門尋找水解渴時,一陣悅耳的吟詩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詩句婉轉而深沉,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滄桑。楚凡不禁被吸引,循聲望去。
    隻見屋頂上躺著一位瀟灑的身影,那人正對著酒葫蘆悠然自得地飲酒。陽光灑在他身上,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金黃的外衣。
    楚凡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見到那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肆無忌憚地飲酒,他立刻想到了定是慕容無敵派來的殺手。
    心中一急,楚凡立刻將真氣凝聚於指尖,一股精純的內力驟然迸發而出,朝著屋頂上的那人疾射而去。
    感受到這股突如其來的指力,屋頂上的那人輕咦一聲,隨即身姿連翻,如靈動豹子一般從屋頂輕盈落下。
    那指力擊中了屋頂,發出聲聲悶響。
    “這位小兄弟,咱們一打照麵,你就向我賜教了一招,該不會是看上我手中的這壺酒了吧?”蕭武出現在楚凡眼前,嘴角還不忘掛著微笑,手中依然緊握著那隻酒葫蘆,對著它悶了一口酒。
    感受到蕭武身上毫無殺氣的氣息,楚凡漸漸放下戒心,賠罪道:“方才是小弟魯莽了,一時不察,誤以為兄台是奸人派來取命的,故而...”
    蕭武哈哈大笑,豪爽地拍了拍楚凡的肩膀:“哎!不打不相識!在外行走江湖,多一個心眼總是沒錯的!小兄弟,你這是打算去往何處呢?”
    “我正要出去尋水...”
    “水有什麽好喝的,來!嚐嚐我這酒,保證讓你解渴!”蕭武說罷,一掌輕輕推開楚凡,趁其仰頭之際,將酒灌入喉中。
    酒水滑過喉嚨,其烈如火焰,卻又帶著無比的醇厚。
    “怎麽樣?我這酒如何?”
    楚凡擦了擦沾在嘴角的酒水,讚歎道:“這酒真是別具一格,雖然烈性十足,但一旦入口,便如清風拂麵,暢意十足。真是好酒,好酒!”
    “哈哈!真沒想到兄台也是懂酒之人,敢問兄弟高姓大名?”蕭武哈哈大笑,走上前來,拍了拍楚凡的肩膀。
    “在下楚凡!”
    “莫非你是武林盟主楚天明的公子?”
    “正是我!”
    蕭武聽後默然片刻,語氣低沉地問道:“聽聞昨日武林大會之上,你家突遭巨變。不知楚兄弟往後有何打算?”
    “我想去趟八方閣,拿到賬本,查明真相,替我爹洗刷冤屈,還他一個清白!”
    “楚兄弟你突遭巨變,又能與我坦然相告,足以證明你是個性情率直之人。在下最好結交你這樣的豪傑。傳聞八方閣險境重重,我對八方閣還算是有些了解的,若不嫌棄,我們可結伴而行,你看如何?”
    “有兄台你這樣的高手結伴,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我願與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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