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聽罷，有些不解道，“發動戰爭大多都是為了領土、資源，塞博軍團這樣時常挑起戰火，也是因為這個嗎？”
    這時那位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苦工先開了口，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年輕人啊，你說對了，塞博軍團攻擊我們的堡壘，正是有利可圖。”
    他頓了頓，目光看向遠方，像是陷入了回憶，“在這片堡壘的後方，藏著一種神秘的能源礦石，那是塞博軍團夢寐以求的東西。”
    其他苦工紛紛點頭，一個臉上有疤的苦工接著說道：“對，那種礦石擁有著巨大的能量，據說可以為他們那些現代化的機械武器提供更強大的動力，讓他們能正征服更多的地方。”
    他一邊說著，一邊緊握著拳頭，眼中閃爍著憤怒。
    一個年輕些的苦工也湊了過來，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他們為了得到礦石，不擇手段。每天的攻擊就是想打破我們的防線，然後想把那裏的礦石據為己有。”
    楚凡皺著眉頭，認真地聽著，他能感受到這些苦工話語中的絕望。
    “戰事已發，修靈衛隊也應該派些人來支援你們才是。”
    老苦工緩緩開口道：“楚凡啊，你不明白，修靈衛隊有他們自己的難處。”他抬起渾濁的雙眼，望向黑暗的深處，像是要從那裏找尋答案，“他們守護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資源和兵力都被分散得厲害。這堡壘雖然重要，但在他們的戰略布局裏，隻是眾多需要守護之地的一處，而且是無足輕重的一處。”
    旁邊一個皮膚黝黑、肌肉結實的苦工接著說道：“而且啊，修靈衛隊內部也有分歧。有些高層認為我們這裏的防禦工事還算堅固，有我們這些苦工在，能暫時抵擋一陣。他們更願意把兵力集中在那些離核心區域更近、看起來更關鍵的地方，就比如靈王的靈廷。”
    他說著，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一個年輕的苦工眼中閃過一絲憤懣，拳頭捏得緊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哼，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的苦，整天都是圍繞著那個什麽靈王的宮殿打轉。
    這些年麵對塞博軍團的攻擊，我們損失了多少兄弟啊！除了給我們送些武器、糧食之外，壓根不關心大夥的生死，在他們眼裏我們隻是一群可以被犧牲的人。”
    “靈王？”
    “不錯！他在修羅界就是神明，掌控著修羅界的靈能之源，那是整個修羅界力量的根基。就像是太陽對於世間萬物，所有的生靈、法術、力量的運轉，都與靈能之源息息相關，而靈王就是這一切的主宰。”
    一位中年苦工接過話茬，眼神中帶著敬畏：“不僅如此，靈王的靈術深不可測，據說他隻需輕輕一揮袖，就能引發天地間的靈能風暴。
    那些風暴所到之處，山川崩塌、河流改道，強大如惡魔的存在都要退避三舍。在修羅界的曆史長河中，無數次的戰亂和紛爭，都是因為有靈王的製衡才沒有讓修羅界陷入徹底的混亂。”
    一位年輕些的苦工眼中閃爍著光芒，激動地說道：“而且他製定了修羅界的法則，守護著那些弱小的生靈。在他的庇護下，各個種族才能在修羅界生存和發展。如果沒有靈王，修羅界恐怕早已被黑暗吞噬無數次了。也正因如此，修靈衛隊的首要任務就是守衛好靈王所住的靈廷，其他的堡壘、要塞，他們根本不放在心上。”
    這時李三也是長歎了一口氣：“所以我們也沒辦法，沒有人幫助，我們就隻能靠自己。這堡壘已經是我們的家，有我們的一切，如果我們不堅守，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楚凡靜靜地聽著，他的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為苦工們的遭遇感到不平，也對修靈衛隊的做法感到憤怒。
    明明都是一條條生命，但這些苦工在他們眼裏根本不值一提，果然隻有那些貴族、那些修行之士才是修靈衛隊看重的。
    底層與上層的差距便是如此，無論何時，神權淩駕於人權之上。
    看來趙千境當日所說的都是真的。
    楚凡的目光從一位位苦工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小童言的身上，語氣誠懇地問道：“那小童言為什麽這麽小就在堡壘裏嗎？”
    一位年長的苦工輕歎了一口氣，那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一絲憐憫。他緩緩說道：“童言這孩子啊，命苦。他原本的家在邊境的一個小村莊，可那天塞博軍團來襲，把那裏毀得一幹二淨。”
    老苦工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的回憶。
    旁邊一個臉上有疤的苦工接著說：“是啊，他的家人都在那次襲擊中沒了。這孩子是靠著自己的機靈勁兒，一路逃到了這裏。當時他又餓又累，幾乎要撐不下去了。”
    一位女苦工眼中泛著淚花，聲音有些哽咽：“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就蜷縮在堡壘外的角落裏，像一隻受驚的小獸。那小臉上滿是灰塵和淚痕，眼睛裏卻有著一種倔強。我們實在不忍心，就把他收留了。”
    老苦工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須，繼續說道：“這孩子在堡壘裏慢慢長大，雖然這裏也很危險，但總比外麵那些被塞博軍團肆虐的地方要好。他很懂事，也很勇敢，給我們這些苦日子帶來了不少歡樂呢。”
    楚凡靜靜地聽著，心中對童言的遭遇感到一陣揪心。
    如此說來，以前的邊境都是有人居住的，而不是像如今這般遍布堡壘，那麽塞博軍團究竟是什麽時候才出現的，又為何他們弄清楚了這一帶有可供他們武器研發所需的礦石呢？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湧在心頭，自己越發沒想到原先隻不過是為了追尋錢笑陽才會入修羅界，順帶查明當年究竟是哪個人嫁禍趙千境，令其被迫離開修靈衛隊的真相，如今看來事情好像是越來越棘手。
    不過自己當下的第一要務應該是想要找到許鴿和鄭智他們，然而當下擋在他麵前就是戰火一片。
    看來有必要自己動身去弄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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