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楚凡的靈刃刺入錢笑陽胸口的刹那，刀刃接觸的皮膚泛起水波狀漣漪，錢笑陽的身體在虛實之間高頻閃爍，每一個閃爍的殘影都呈現出不同年齡段的他。
    繈褓中啼哭的嬰兒、廟門口滾鐵環的孩童、握著銀錘顫抖的少年......
    “怎麽回事？我感覺我的意識好像在分裂！”錢笑陽的瞳孔突然變成機械攝像頭般的同心圓紋路，“二十二個平行時空...它們都在被青銅紋侵蝕！”
    與此同時，鄭智的戰術目鏡炸開雪花狀數據流：“檢測到量子退相幹現象！靚仔...你的本體竟然正在坍縮成概率雲！”
    許鴿的涅盤弓開始自動分裂成十二把，每把弓都對準一個時空殘影：“弓弦也在共鳴...看來，麵前每個時空的笑陽都是真實的！”
    最左側的嬰兒殘影突然發出蒼老的聲音：“凡哥，砍碎我心髒裏的青銅芯片！”話音剛落，那個繈褓中的嬰兒胸口突然裂開，露出跳動的青銅齒輪。
    “不能砍！”右側十五歲模樣的錢笑陽殘影大喊，“芯片連接著所有時空的基因鎖！”
    楚凡的破障瞳突然滲出血淚，他看到每個殘影體內都有青銅血管在重組：“鄭智！試試用電磁脈衝凍結他的時間線！”
    “好！正在計算時空曲率...”鄭智的機械臂彈出二十二個微型衛星環繞錢笑陽，“三秒後脈衝覆蓋！三、二...”
    轟！
    脈衝爆開的藍光中，所有殘影突然具象成實體。
    廟宇的地麵裂開二十二道縫隙，每個裂縫都湧出對應時空的場景，1989年暴雨夜的產房、2003年青銅柱下的獻祭儀式、2023年榕樹根部的血肉實驗室......
    “找到錨點時空！”許鴿的箭尖同時指向二十二個方向，“每個笑陽的記憶碎片都是鑰匙！”
    十五歲的錢笑陽突然抓住楚凡手腕，他脖頸後的火焰紋正在吞噬校服：“我抽屜最底層...藏著我媽的產檢報告...”話音未落，這個時空的裂縫突然噴出黑色黏液，將他拽回1998年的雨夜。
    繈褓中的嬰兒突然懸浮到眾人頭頂，胸口的青銅芯片投射出全息影像，正是二十二年前廟祝將芯片植入新生兒心髒的畫麵。
    嬰兒的眼眶裏淌出青銅色淚水，滴落在地麵腐蝕出時空坐標公式。
    “他在用基因代碼傳遞信息！”鄭智瘋狂敲擊著量子鍵盤，“公式指向2005年中秋...靚仔你八歲生日那天！”
    “那天我爸送了我一把塑料槍..."所有時空的錢笑陽突然同步開口，“槍柄裏有...”
    楚凡的靈刃突然刺入虛空，刀尖精準點在全息影像的某串基因代碼上。
    二十二個時空突然折疊重組，眾人墜入2005年的城隍廟後院。
    八歲的錢笑陽正蹲在槐樹下，用手中的玩具敲打著什麽。
    哢噠——
    幼年錢笑陽手裏的玩具突然裂開，露出微型反應堆的核心接口。成年錢笑陽的殘影從時空裂縫中伸出手，將某個青銅零件按進接口：“原來他們早就...”
    整座廟宇突然劇烈震顫，所有時空的錢笑陽開始粒子化。
    鄭智的探測器顯示他們正在被拖入四維空間：“他在用自身存在為代價閉合時間環！”
    “笑陽，快把你的意識備份進量子雲！”許鴿的弓弦突然纏住每個時空的錢笑陽，“涅盤弓能承載...”
    “沒用的。”二十二個聲音同時歎息，“從被植入芯片那刻起，我就成了活體悖論...”
    當最後一道時空裂縫閉合時，眾人摔回現實的榕樹殘骸旁。
    許鴿的箭筒裏多了片青銅材質的槐樹葉，葉脈是用二進製刻寫的“再見”。
    那柄插在樹根的真武銀錘突然自動敲擊三下，震碎了最後一塊蠕動的血肉。
    “笑陽，他就這麽離我們而去了？”許鴿眼裏泛著淚花。
    滴答——
    真武銀錘第三次敲擊時，錘柄顯示屏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
    八歲的錢笑陽正在擺弄玩具槍，槍口對準鏡頭做了個鬼臉：“未來的我要是看到這個，說明你們成功...”
    許鴿的眼淚突然懸停在臉頰，涅盤弓上的青銅槐樹葉迸發出強光。
    鄭智的機械臂突然不受控製地抓向虛空中某個坐標：“檢測到量子信號！是笑陽的腦電波頻率！”
    楚凡的破障瞳同步映出異樣，廢墟中每一塊青銅碎片都在折射不同時空的錢笑陽。某個折射麵裏，十五歲的他正用校服擦著銀錘：“凡哥，看看錘柄內側的刻痕！”
    “錘柄？”
    楚凡撿起了地上的真武銀錘。
    哢嚓！
    楚凡擰開銀錘握把，下一刻微型反應堆的核心位置，顯出一串二進製坐標。
    鄭智的量子計算機也自動啟動，屏幕上彈出二十二個監控畫麵，每個畫麵都是不同年齡段的錢笑陽，正在不同時空的城隍廟布置著什麽。
    “他在所有時間線同步行動！”許鴿的弓弦突然纏住三個時空折射麵，“這些青銅碎片已然變成了跨時空通訊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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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個監控畫麵突然放大，二十二歲的錢笑陽正在榕樹根部安裝裝置：“聽著！我把自己拆解成量子態潛入每個時空的長生會據點，但需要你們在現實世界...”
    畫麵突然被青銅紋路侵蝕，錢笑陽的虛影開始像素化：“...摧毀主世界的母體榕樹根須，坐標是...”
    「警告！檢測到反監測程序！」鄭智的計算機突然黑屏，隻剩下一串跳動的倒計時：115959。
    楚凡的靈刃突然指向正在重組的血肉：“母體在利用笑陽的量子態重生！鄭智，把探測器調到生命搜尋模式！”
    「嘀——」
    探測器剛啟動就發出刺耳鳴叫，全息地圖顯示整個城市的地下管網都布滿了青銅色脈絡。
    地鐵隧道裏，無數孕婦正被藤蔓狀的青銅根須纏繞著拖向地底。
    “不好！他們在製造新的活體碑文！”楚凡斬斷一截蠕動的根須，斷麵噴出的黏液裏懸浮著錢笑陽的dna片段，“笑陽的基因被當成模板複製了！”
    鄭智操作著激光切割器，處變不驚道：“必須找到原始基因庫！等等...這些孕婦腹中的胎兒...”
    他的探測器突然鎖定某個地鐵站，“所有胎兒的心跳頻率怎麽開始和笑陽的量子信號同步！”
    轟隆！！！
    地麵突然塌陷，眾人瞬間墜入了一間布滿生物機械裝置的地下實驗室。
    中央培養艙裏懸浮著錢笑陽的克隆體，後頸的火焰紋正在向整個城市的根須網絡輸送數據流。
    “凡哥...動手...”克隆體突然睜開眼睛，瞳孔裏閃過錢笑陽特有的痞笑，“把我的意識上傳到網絡...才能徹底...”
    許鴿的箭尖顫抖著對準培養艙：“他的大腦應該是和整個係統直連，強行斷開會不會...”
    “那就建立雙向通道！”楚凡突然用【破風】隔開了自己的手掌，鮮血順著接口流入主機，“先用我的破障瞳當解碼器！鄭智準備接收數據！”
    “正在破解防火牆...10...35...”鄭智的量子計算機冒出青煙，屏幕上的錢笑陽虛影開始閃爍，“檢測到二十二個時空的他在同時上傳意識！”
    實驗室突然響起錢笑陽的立體環繞聲：“沒用的！把涅盤弓接入主機！隻有鴿姐的鳳血，才有可能中和青銅病毒！”
    “好！那就讓我來試試！”
    許鴿毫不猶豫的將弓弦纏住培養艙，飛濺的鮮血瞬間染紅營養液。克隆體突然劇烈抽搐，皮膚下的青銅紋路開始褪色。
    “臨界點突破！正在格式化核心數據...”
    整座城市的地下根須突然痙攣，纏繞孕婦的藤蔓紛紛枯萎。
    真武銀錘突然從廢墟破空飛來，錘頭顯示屏亮起笑臉符號：“幹得漂亮！現在...把我最後的意識射向軌道！”
    “不要！”許鴿伸手去抓銀錘，卻隻觸碰到全息投影，“你明明可以等我們...”
    “不用傷心！我早已經就是遊蕩在時量子海洋的幽靈了。”銀錘突然分解成納米機器人洪流，裹挾著青銅槐樹葉衝向天際，“等你們找到徹底消滅長生會的方法...再召喚我回來喝酒...”
    暴雨傾盆而下，楚凡沉默著握著銀錘的握把。
    鄭智的探測器顯示所有靈能波動消失，隻有某個新形成的青銅色星環正在晨光中閃爍。
    楚凡跪在滿地碎石中，指節因攥緊【破風】而泛白，刃身倒映著錢笑陽消散前的最後笑容 ，那個總帶著痞氣的笑容此刻凝固在量子漣漪中，化作無數藍色光點，正隨著穿堂風簌簌飄落。
    許鴿的涅盤弓跌落在地，弓弦還在微微震顫，她跪在廢墟裏，指尖徒勞地抓向半空，仿佛想抓住那些漸散的光粒，眼淚砸在焦黑的地麵，蒸騰起細小的白霧。
    “靚仔......”鄭智背靠著石壁緩緩滑坐下去，手中的通訊器還亮著未發送的求救信號。他望著掌心殘留的一絲光點。
    “楚凡...” 鄭智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還記得趙千境說過的回溯理論嗎？他曾經在我們麵前提過一次......”
    其實楚凡心裏很是清楚回溯理論的基本原理，對於會使時間法則的他簡直就是信手拈來的事情，但他不知道自己回到過去後，怎麽才能把錢笑陽接回來抑或是能夠改變點什麽。
    片刻的糾結之後，楚凡滿是期待的望著那棟破舊小洋樓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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