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新的繭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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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鄭智的倒數聲落,楚凡手中的無塵筆突然爆發出刺目血光,筆尖的紋路與燭龍右眼的棱鏡產生劇烈共振。趙千境的【破風】借著時空裂隙的牽引力,如流星般劃破凝滯的空氣,刃芒直指燭龍右眼的裂紋處。
錢笑陽單手持錘,將僅剩的靈力化作雷霆鎖鏈,纏繞在燭龍的龍角上,硬生生將其頭顱扯向三人所在的方位。
“給我破!”趙千境的怒吼穿透時空亂流,【破風】的刃麵與棱鏡碰撞的刹那,整條街道的玻璃幕牆同時爆碎,無數鋒利的碎片在逆向時間中化作漫天銀雨,竟與楚凡畫出的時空軌跡形成共振矩陣。
燭龍的機械虹膜發出刺耳的高頻尖嘯,數據流光束如失控的蛛網般四處濺射,將遠處的摩天大樓切割成齏粉。
“0.3秒!快!”鄭智的聲音從破碎的通訊器中傳來,他拖著被鋼筋貫穿的右腿,用染血的手指捏緊手表。
楚凡瞅準間隙,無塵在空中勾勒出與燭龍心髒同頻的殄文,血色光紋如活物般鑽入龍鱗縫隙,竟將逆鱗核心的位置映照得透亮。
與此同時,錢笑陽手裏的銀錘裹挾著雷霆之力砸向逆鱗。
然而燭龍突然甩動尾鰭,帶起的颶風將三人掀飛。
楚凡在墜落中瞥見燭龍右眼的棱鏡正在重組,立刻心生一計:“老趙!用你的靈刃切斷它的時間循環!”
下一刻,趙千境在空中旋身,【破風】劃出的空間裂隙如巨型鐮刀般斬向燭龍脖頸。這一次,裂隙沒有被反彈,反而將龍鱗上的時間紋路割裂成兩半。
燭龍吃痛怒吼,左眼的恒星熔爐劇烈收縮,整條商業街的時間流速瞬間陷入混亂,有的區域草木瞬間枯萎,有的區域車輛倒退回工廠流水線的雛形......
“就是現在!”鄭智大聲喊道,“逆鱗核心暴露了!”
楚凡拚盡最後一絲靈力,隨即將無塵擲向逆鱗位置,筆身在空中與錢笑陽的銀錘相撞,雷光與血光交織成耀眼的光柱,硬生生在燭龍腹部撕開一道缺口。
趙千境趁機撲入缺口,【破風】精準刺入逆鱗核心,整座城市的時空亂流突然如潮水般倒卷。
燭龍的怒吼聲中,逆鱗核心爆發出藍紫色的能量漣漪,那些被吞噬的時間線、撕裂的空間裂縫紛紛回歸原位。
楚凡看著自己身上逐漸愈合的傷口,卻在燭龍的瞳孔中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繭房正在他們腳下的廢墟中重新凝聚,而繭房表麵的紋路,竟清晰映出四人的輪廓。
“你們以為能這樣阻止我嗎?”燭龍的聲音帶著嘲弄,龍翼展開時掀起的颶風將眾人吹向重組的繭房,“你們得每一次反抗,其實都是下一次孵化的養料...人類,準備迎接新的繭房吧。”
話音未落,眾人眼前一黑,再次睜眼時,四人已置身於熟悉的工廠廢墟中。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卻沒有任何戰鬥痕跡。
錢笑陽摸著完好無損的手臂,瞳孔中仍有未退的金芒:“剛才的一切...是幻覺?”
鄭智撿起地上的戰術目鏡,鏡片上倒映出遠處正在施工的摩天大樓,建築圍牆上印著“一家公司的ogo,不,逆鱗的共振餘波還在體內。而且...”
他指向工廠角落,那裏的混凝土上赫然印著半枚龍鱗形狀的血痕,“我們漏掉了最重要的線索。”
楚凡握緊無塵筆,筆尖的殄文與血痕產生共鳴,浮現出一行古老文字:“當燭龍睜眼,繭房永不停歇...”他抬頭望向天空,雲層中隱約可見龍鱗的陰影,“看來,我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所以我們現在是掉進了燭龍的肚子裏了?”
“準確來說,我們現在是在一個新的繭房裏麵。”楚凡道。
工廠的熒光燈突然開始高頻閃爍,電流聲中夾雜著細碎的龍吟。
錢笑陽的銀錘突然發出蜂鳴,錘麵上的雷紋與混凝土上的龍鱗血痕產生共鳴,在地麵投射出不斷旋轉的繭房投影。
同時趙千境手中的【破風】自動出鞘三寸,刀刃映出四人扭曲的倒影,他們的瞳孔深處,都隱約遊動著一絲龍形黑影。
“新繭房的規則和之前不同。”鄭智踢開腳邊的扳手,金屬零件在半空懸停三秒後才墜落,“時間流速紊亂,空間坐標重疊...這是個由記憶和現實交織的夾層空間。”他指向窗外,本該是街道的位置此刻翻湧著血紅色的霧,霧中隱約浮現出他們曾見過的觸手、逆鱗圖騰,甚至燭龍的豎瞳。
楚凡的無塵在掌心發燙,筆尖自動劃出一道殄文。
地麵的龍鱗血痕突然滲出黑血,在眾人腳下勾勒出五芒星陣:“是燭龍用我們的記憶構建的牢籠。”他看著陣眼處浮現的幽藍光點,“每道光點對應我們破解過的弱點,但...”
“但這次的繭房會自我進化。”趙千境的【破風】突然斬向右側牆壁,牆麵如水麵般漣漪擴散,露出牆後正在生長的觸手群,“那些怪物能預判我們的攻擊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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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笑陽突然抓住鄭智的肩膀,銀錘雷紋掃過對方腰間:“你看!”鄭智大腿的血跡正在逆流,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卻在愈合到一半時突然崩裂,“時間在這裏是破碎的,就像...就像燭龍的鱗片。”
楚凡的目光突然被天花板吸引,頭頂的這片空間不知何時布滿了胚胎狀的凸起,每個凸起內部都蜷縮著模糊的人影。他舉起無塵,光芒照亮其中一個凸起,裏麵竟是穿著校服的自己,正握著筆在課桌上畫著自己最喜愛的卡通人物。
“這是...我的記憶?”楚凡的聲音發顫,“燭龍在拆解我們的過去,用來加固繭房?”
鄭智的戰術目鏡突然迸發出微光,他掏出手表,“你們看。在現實世界,指針停在三點十七分,但現在...”表針正在順時針和逆時針之間瘋狂擺動,“這裏的時間是混沌的,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怎麽利用?在這裏麵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懂你的意思!”趙千境將【破風】插入地麵,靈力順著刃身注入混凝土:“楚凡,還得用你的【時間法則】製造時間錨點,我來撐開空間裂縫。靚仔你就負責保護鄭智,讓他專心解析繭房結構。”他的袖口裂開,露出小臂上若隱若現的緊繃血脈,“記住,不要相信看到的任何熟悉場景,那可能是繭房的陷阱。”
“好!”錢笑陽大搖大擺的走到了鄭智麵前,擺出了一副隨時都可以戰鬥的姿勢。
另一邊,楚凡手執神筆在空中劃出複雜的時間錨點,卻在即將完成時被一隻無形的手握住手腕。他抬頭,對上另一個自己的眼睛,那是繭房用他的記憶製造的傀儡,嘴角掛著冰冷的微笑:“楚凡,別掙紮了,你的法則之力屬於燭龍。”
手腕被傀儡攥住的瞬間,手中的無塵突然爆發出灼熱的血光。
傀儡的皮膚下浮現出與燭龍鱗片同源的紋路,卻在接觸血色殄文的刹那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屬於燭龍的是你的殼,不是我的魂!”楚凡低喝一聲,另一隻手成掌為刀,劈向傀儡的咽喉——那裏有一道隻有他自己知道的童年疤痕。
傀儡的頭顱應聲爆裂,卻在崩解時化作萬千黑蝶,每隻蝶翼上都印著楚凡不同年齡段的畫像。
錢笑陽的銀錘淩空飛來,轟然砸落,雷光將黑蝶群轟成齏粉:“凡哥!這些記憶殘影會無限再生!”他的餘光瞥見牆角蜷縮的少女身影,那是他高中時沒能救下的溺水女孩,此刻正用青白的手指向他。
錢笑陽立馬怔在了原地,過去的那份愧疚感油然而生。
“別回頭!”鄭智的機械臂突然拽住錢笑陽的後領,“那是繭房用你愧疚感捏出來的幻象!”他踢開腳邊堆疊的舊報紙,1999年的頭條標題赫然是“建築工地離奇失蹤案”,照片上模糊的背影正是自己的父親。報紙下方,青銅羅盤的碎片正在滲出藍光。
趙千境的【破風】在牆麵斬出的空間裂隙裏,突然倒灌進大量渾濁的海水。他屏息凝神,刀刃攪動間竟從中撈出一枚鏽跡斑斑的校徽,那是錢笑陽高中學校的校徽。“記憶碎片在空間中具象化了!”
他揮舞靈刃將校徽劈成兩半,海水瞬間退潮,露出牆後排列整齊的記憶膠囊,每個膠囊裏都封存著一段被燭龍吞噬的時光。
與此同時,楚凡的時間錨點終於完成,五芒星陣中央浮現出燭龍逆鱗的虛影。
他望向鄭智手中的羅盤碎片說道:“試著用你的記憶去共振羅盤!燭龍用我們的過去築繭,那我們就用過去的執念破繭!”
鄭智點點頭,將羅盤碎片按在陣眼,碎片突然發出龍吟。
無數記憶膠囊同時爆裂,各色光點如星河倒卷,在虛空中拚出四人從小到大的關鍵瞬間——錢笑陽在課堂上偷偷畫的卡通人物、楚凡在武館的揮汗如雨的晨練、趙千境第一次握住【破風】時的顫抖、鄭智父親失蹤前塞給他的一個盒子的特寫。
“看!”錢笑陽指著光點匯聚處,“就像解繩子扣,得找到第一個繩頭!”
楚凡的無塵在空中劃出與記憶光點同頻的紋路,銀色光鏈如活蛇般鑽入死結。趙千境的【破風】緊隨其後,靈刃切開記憶鏈條的瞬間,整個繭房開始劇烈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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