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前腳剛踏出奇物樓大門，身後就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厚重的玄鐵木門猛地閉合，門框上雕刻的防禦陣法瞬間激活。
    與此同時，天空中數十艘玄天閣的靈舟齊齊調轉方向，閃爍著寒光的靈舟炮口全部對準了古月所在的位置。
    古月挑了挑眉，不慌不忙地轉身指了指身後的奇物樓："諸位這是要連奇物樓一起轟平？"
    話音剛落，奇物樓頂層突然爆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無數古老咒文從樓體表麵浮現，轉瞬間凝聚成一個半球形的透明光罩，將整座樓宇嚴嚴實實地包裹其中。
    光罩表麵流轉著"天道契約"四個鎏金大字，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威壓。
    "......"古月嘴角抽搐了兩下，"奶奶的，真有你的。"這句話不知是在說玄天閣的窮追不舍，還是在吐槽奇物樓撇清關係的速度。
    眼見靈舟的炮口已經開始蓄能，古月冷哼一聲，身形驟然化作一道殘影。
    他幾個起落間便衝出城門，在曠野上猛地一踏，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衝天而起。
    半空中水銀之星適時出現，古月駕駛著船然後迅速撤離。
    "追！別讓他跑了！"領頭的靈舟上，一名紫袍長老厲聲喝道。
    數十艘靈舟同時啟動追襲陣法，在空中劃出絢麗的靈光軌跡。
    古月駕駛著水銀之星在雲層間穿梭，時不時來個急轉彎，身後的靈舟群也跟著做出整齊的戰術機動，顯然訓練有素。
    "嘖，跟得還挺緊。"古月從水銀之星的觀察窗瞥了眼後方緊追不舍的靈舟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猛地按下操控杆上隱藏的紅色咒文，整艘船頓時發出刺耳的金屬變形聲。
    隻見水銀之星的流線型外殼開始劇烈蠕動，銀白色的液態金屬迅速重組。
    眨眼間，原本的靈舟形態已經收縮變形，化作一枚尖銳的橢圓體，通體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尾部伸出三根銳利的推進翼。
    "讓你們見識下，什麽叫真正的速度。"古月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全力催動靈力注入操控核心。
    "轟——！"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音爆聲，變形後的水銀之星如同一枚出膛的炮彈，瞬間突破音障。
    尾部噴射出湛藍色的等離子流，在空中拉出一道長長的尾跡。速度之快，竟讓周圍的空氣都產生了扭曲的波紋。
    "咻——"
    僅僅一個呼吸間，那銀色流光就已經消失在遠方的天際，速度快到連殘影都來不及留下。
    後方玄天閣的靈舟群頓時亂作一團，追蹤法陣完全失去了目標。
    "混賬！"領頭的紫袍長老怒不可遏，一掌將船舷拍得粉碎。
    木屑紛飛中，他猙獰著臉吼道："快啟動萬裏傳訊符！通知各處分舵，八苦劍主往東南方向逃竄！所有劍仙級修士立即出動攔截！"
    而此時的水銀之星內，古月正悠閑地調整著航向。
    駕駛艙內，速度儀表盤的指針已經飆到了極限位置，四周的景色完全模糊成一片流光。
    "這才像話。"他滿意地拍了拍操控台，"接下來，該去會會那位"瘋皇"了。"
    沒過多久，水銀之星在雲端緩緩恢複成流線型的舟船模樣，銀白色的外殼上蒸騰著絲絲靈氣白霧。
    古月感受著體內消耗近半的靈力，輕撫操控台道："這超速形態還真不是鬧著玩的，下次得省著點用。"
    調整好呼吸，他正欲繼續趕路，突然被下方城池的異動吸引了注意力。
    隻見城牆內外火光衝天，黑煙滾滾，數以萬計的將士正在激烈廝殺。
    攻城錘撞擊城門的巨響連高空都能聽見，箭雨如蝗蟲般在戰場上穿梭。
    "咦？"古月眯起眼睛，"這是唱的哪一出？"
    好奇心驅使下，他操縱水銀之星降下高度。在距離地麵百丈處，他收起船，任由身體如隕石般墜落。
    "轟！"
    古月穩穩落在戰場外圍的一處小丘上，濺起的塵土形成一圈衝擊波。他拍了拍衣袖，好整以暇地觀望這場規模浩大的攻城戰。
    隻見守城方士兵穿著暗紅色鎧甲，而攻城部隊則統一著玄黑色戰甲，雙方在城牆缺口處殺得難解難分。
    正當他看得入神，突然，數十支淬毒的箭矢破空而來，箭頭上泛著的幽藍寒光顯示都附著了劇毒！
    "嗬。"古月冷笑一聲，八苦劍甚至沒有完全出鞘。
    隻是拇指輕推劍鍔，一道劍氣橫掃而出。所有箭矢在半空中齊齊斷成兩截，毒液還沒濺開就被劍氣蒸發。
    古月眼神一凜，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在百米開外的箭塔下方。
    他抬頭看向塔頂驚慌失措的弓箭手們，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古月右手虛握，靈力瞬間凝聚成一隻半透明的巨掌，將那群弓箭手淩空抓起。
    士兵們驚恐地掙紮著，鎧甲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說！"古月聲音如寒冰，"這裏為何爆發戰事？"
    被靈力禁錮的弓箭手們麵如土色，七嘴八舌地解釋起來。原來一些大臣聯合此地城主密謀造反，極皇派軍前來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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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大軍剛到城下，還未及交涉，守軍便突然放箭偷襲，這才引發大戰。
    "謀反？"古月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隨手將這群士兵扔到一旁的草垛上，"倒是有趣。"
    他正欲禦空入城，突然一隊約五十人的黑甲精騎疾馳而來。為首的將領根本不作詢問，長槍一指，厲聲喝道："殺！"
    五十柄長矛同時亮起血色咒文，竟是一支精銳騎兵。
    "不知死活。"古月冷哼一聲，袖袍隨意一揮。
    狂暴的靈力如怒濤般席卷而出，那些衝鋒的戰馬頓時人立而起，連人帶馬被掀飛數十丈，重重摔在護城河裏，濺起漫天水花。
    不再理會這些雜兵，古月足尖輕點，身形如離弦之箭般衝天而起。
    他徑直朝城內最宏偉的那座府邸飛去。沿途守軍射來的箭矢還未近身，就被護體劍氣絞成齏粉。
    "既然要亂，"古月眼中寒光閃爍，"那就讓這潭水更渾些！"
    古月身形如電，瞬間衝破城主府的重重禁製。府內守衛隻覺眼前一花，便被無形的氣浪掀翻在地，連敵人的模樣都沒看清就昏死過去。
    "砰！"
    議事廳的大門轟然炸裂，木屑紛飛中，古月黑袍獵獵，緩步踏入。
    廳內正在密謀的城主與貴族們駭然失色，有人甚至打翻了手邊的茶盞。
    "你、你是..."城主顫抖著指向來人。
    "八苦劍主，古月。"他冰冷的聲音在廳內回蕩，"我趕時間，隻說一遍。"
    古月劍指輕劃，八苦劍懸浮身側，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你們謀反，我要教訓極皇。雖然目的不同，但暫時算一條船上的。"
    他目光如刀，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我不需要你們支援，料你們也不敢支援。”
    “我會直闖皇宮，鬧他個天翻地覆。趁此機會，你們該奪權的奪權，該造反的造反。"
    說到這裏，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誚："若這樣還能失敗，不如找根繩子吊死自己，省得丟人現眼。"
    不等眾人回應，古月突然轉身，黑袍翻卷間已化作殘影消失。隻留下一句："外麵的軍隊，就當是見麵禮了。"
    城外戰場上，守城士兵正節節敗退。突然，天地為之一靜，所有人心頭都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那、那是什麽？！"一名士兵指著天空，聲音發抖。
    隻見一道橫貫天地的劍影緩緩成型，足有數百丈高，遮天蔽日。劍鋒上纏繞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魔氣，仿佛來自深淵。
    "看好了，這一劍，會很帥。"
    隨著這句輕語，巨劍轟然斬落。沒有華麗的爆炸，沒有震耳的轟鳴。
    劍影所過之處，近萬大軍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畫，無聲無息地消散在天地間。
    地麵上隻留下一道深不見底的峽穀般的劍痕，邊緣處還縈繞著黑色的魔氣。
    而在遠處天際，古月的背影已經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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