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陳武慣會用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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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臉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額頭上瞬間冒出了冷汗。
他的手腕,被沈岩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反折了過去。
那種骨頭錯位的劇痛,讓他整張臉都扭曲了。
沈岩的手,像一隻鐵鉗,死死地箍著他,讓他動彈不得。
“回去告訴陳武。”
沈岩湊到他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道。
“這點上不了台麵的手段,別拿出來丟人。”
陳武!
聽到這個名字,刀疤臉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臉上的痛苦,瞬間被驚恐所取代。
他怎麽會知道……
“再有下次,”沈岩的聲音依舊平靜,卻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斷的就不是你的手腕了。”
刀疤臉身後那二十幾個手下,看到老大被製住,全都“呼啦”一下圍了上來,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鋼管和扳手。
“放開我們大哥!”
“小子,你他媽活膩了!”
方建和工人們嚇得臉都白了。
這要是打起來,沈總一個人怎麽可能是對手。
沈岩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鬆開了手,像是丟垃圾一樣,把刀疤臉推了出去。
刀疤臉踉蹌著退後幾步,被手下扶住,抱著自己脫臼的手腕,疼得齜牙咧嘴。
沈岩掃視了一圈那些手持凶器的壯漢,緩緩開口。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動手之前,想清楚。”
“這個工地,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全裝了高清監控。”
“你們的長相,你們的車牌,包括剛才你們頭兒是怎麽威脅方總管的,全都錄下來了。”
“你們今天要是敢碰我一根頭發。”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明天,你們全家老小,都得在S市消失。”
“我不是在跟你們開玩笑。”
這句話,像是一盆冰水,從所有人的頭頂澆下。
那二十幾個壯漢,全都愣住了。
他們看著沈岩那張年輕卻毫無感情的臉,心裏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
這不是虛張聲勢的威脅。
那是對事實的陳述。
一種能將他們連根拔起的力量的陳述。
刀疤臉捂著手腕,死死地盯著沈岩,眼神裏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但他最終還是沒敢再下令。
他知道,自己今天碰上硬茬子了。
“我們走!”
他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轉身鑽進了中間那輛麵包車。
其他人也悻悻地收起家夥,灰溜溜地上了車。
三輛金杯麵包車,倉皇地掉了個頭,帶著一陣黑煙,狼狽地逃離了現場。
工地上,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工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沈岩。
那眼神,從剛才的擔憂,變成了敬畏。
方建也是一臉的震撼,他快步走到沈岩身邊。
“沈總,您沒事吧?”
沈岩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那被堵在門口的幾輛罐車。
“讓他們都進來吧,別耽誤了工期。”
他的語氣,又恢複了那種不帶任何情緒的平淡。
仿佛剛才那場一觸即發的衝突,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是!”
方建連忙點頭,轉身去指揮交通。
沈岩則走進了工地的臨時辦公室。
那是一間用集裝箱改造的屋子,裏麵隻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牆上掛滿了各種工程圖紙。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
很快,安排好事情的方建,也走了進來。
他關上門,臉上還帶著後怕和感激。
“沈總,今天多虧您了,不然……”
沈岩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方建歎了口氣,臉上的皺紋擠在了一起。
“從上周奠基儀式結束的第二天,就開始了。”
“他們每天都來?”
“每天都來,一天兩趟,比上班還準時。”方建一臉的無奈。
“他們也不打人,不砸東西,就是要錢。”
“我沒給,他們就開始用這種軟刀子磨人。”
“有時候是堵著大門,不讓材料車進來。有時候是跑去嚇唬工人,說這地以前是墳場,誰在這幹活誰倒黴。”
“工人們都是拖家帶口的,最信這些。被他們這麽一搞,人心惶惶,已經有七八個老師傅辭職不幹了。”
沈岩靜靜地聽著,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
“報警了嗎?”
“報了。”方建的表情更苦了。
“可沒用啊。警察一來,他們就跑得比兔子還快。警察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又來了。”
“就像我說的,他們不打不砸,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頂多就是批評教育,連拘留的資格都夠不上。”
“我找過這片區的派出所領導,塞了點東西,可人家說,這幫人是滾刀肉,他們也頭疼。”
沈岩點了點頭。
這確實是陳武那種人會用的手段。
陰損,惡心人,讓你有火發不出。
用最小的成本,來拖垮你的項目進度。
工期每拖延一天,燒掉的錢都是天文數字。
“損失了多少?”沈岩問。
“誤工費,違約金,加上工人流失的損失,零零總總,快一百萬了。”方建的臉上寫滿了心疼。
沈岩的眼神,冷了下來。
一百萬。
陳武這是想用一百萬來惡心他幾十個億的項目。
“我知道了。”
沈岩站起身。
“安撫好剩下的工人,告訴他們,誤工的工資,我三倍補給他們。”
“另外,每個人再發五千塊的安撫獎金。”
“告訴他們,安心幹活,從明天開始,不會再有人來搗亂了。”
方建一愣。
“沈總,這……”
“照我說的做。”
沈岩的語氣不容置疑。
他轉身,重新走入那片塵土飛揚的工地,目光掃過那些重新開動的機器,和那些臉上還帶著震驚與感激的工人。
方建看著沈岩的背影,嘴唇動了動,最終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位年輕的老板,說的出,就做得到。
從明天開始,這片工地,真的不會再有人來搗亂了。
沈岩沒有立刻離開。
他走到一個角落,撥通了一個加密電話。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起。
“說。”
電話那頭,是一個聽不出年紀的,略帶沙啞的男聲。
“我發你一個文件。”
沈岩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語。
“關於陳武,和他父親陳建國。”
“裏麵的東西,你知道該怎麽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