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曉授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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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曉時分,李婆婆坐在石桌旁,手中握著那根陳舊卻又泛著幽光的煙杆,“篤篤篤”地敲打著石桌,神情嚴肅,目光如炬地盯著正在修煉的陳風,聲音帶著幾分嚴厲:“聚靈可不是像你這樣毫無章法地喘大氣!你得靜下心來,觀想丹田之處有一個旋轉不息的旋渦,讓靈氣順著那漩渦匯聚。”
    陳風盤腿而坐,可姿勢卻歪歪斜斜,顯得頗為不自在。他皺著眉頭,一臉苦惱地回應道:“婆婆,我按照您說的做了,可不知為何,總感覺靈氣在腳底板打轉,壓根不聽使喚。”
    這時,一隻灰仙從地洞探出了腦袋,尖聲尖氣地叫嚷起來:“你這小崽子,怕是靈脈倒衝了!依我看,就該用柳條狠狠地抽手心,讓你長點記性!”
    李婆婆沒有理會灰仙的嚷嚷,她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從一旁的竹籃裏抓出一把五穀,手腕一抖,五穀便精準地撒出,將陳風圈在了中間。她目光溫和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說道:“閉眼!靜下心來,仔細感受,看看能看見什麽。”
    陳風趕忙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躁動的心平靜下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猛地睜開眼睛,臉上滿是驚恐之色,大聲喊道:“樹根在喝地下的血!”話音剛落,隻見那槐樹的樹幹上竟緩緩滲出了黑色的汁液,在晨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詭異。
    李婆婆深知情況緊急,當下也不再多言,她神色凝重地割破自己的指尖,鮮血湧出,她以血為墨,在空氣中迅速畫出一道符印。符印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散發著神秘的氣息。她一邊畫符,一邊大聲說道:“破邪咒,心中一定要帶著殺意!你要想著這世間你最恨的東西,將那股恨意融入咒法之中!”
    陳風聽了,深吸一口氣,雙手顫抖著開始結印。他緊閉雙眼,腦海中浮現出那些曾經欺負過他和家人的惡霸形象,心中恨意頓生。隨著他結印完成,口中大喝一聲:“蕩滌妖風!”隻見他的指尖猛地迸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把利刃般朝著不遠處的瓦罐射去。“轟”的一聲,瓦罐瞬間被擊碎,碎片四散飛濺。
    一旁的灰仙正悠閑地看著,冷不防被這突如其來的金光嚇得抱頭鼠竄,嘴裏還不停地叫罵著:“臭小子,你這是想幹嘛?差點就燎了爺的尾巴!”
    李婆婆看著陳風,微微點頭,隨後掏出一張傳訊符,手指輕輕一捏,符紙燃起火焰。她對著符紙說道:“青玄老道,你徒弟是個……”話還未說完,符紙便自燃殆盡,化作了灰燼。
    夜幕籠罩著村莊,更夫手持破鑼,一邊走一邊有氣無力地喊著:“亥時三更,小心火燭——”然而,話音未落,他卻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嘴,戛然而止。
    寡婦王氏聽到更夫的聲音突然中斷,心中疑惑,便打開窗戶,將一盆水潑了出去,同時大聲問道:“張伯怎沒聲了?”當她的目光望向街道時,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隻見一個黑影正蹲在地上,似乎在咀嚼著什麽,那輪廓分明是人形。
    陳父聽到動靜,急忙提起燈籠衝了出來,大聲喊道:“各家各戶抄家夥!後山跑下來……”話未說完,燈籠的光照在那黑影身上,竟照出了一片片閃爍著寒光的鱗爪,讓人不寒而栗。
    陳風聽到外麵的動靜,心中一緊,他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開柴房門,對著躲在裏麵的二毛叔喊道:“二毛叔躲好!”隨後,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破邪咒,用力甩向那黑影。破邪咒在空中化作一道光芒,擊中黑影,將其擊退了數步。
    黑影穩住身形,它的腹部突然裂開,露出一排排尖銳的牙齒,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好精純的陽氣~”緊接著,它張開大口,噴出一股綠色的毒霧,毒霧彌漫開來,所到之處,地麵上的草木瞬間枯萎。
    李婆婆見狀,急忙禦使鼠群,那些老鼠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湧上前去,將傷者迅速拖走。她大聲喊道:“別碰那霧!會蝕骨生根!”
    就在眾人與黑影僵持之際,一個黑袍人突然出現在場中。他手持法杖,法杖頂端鑲嵌著一顆巨大的紅寶石,在月光的映照下,紅寶石映出血月般的光芒。黑袍人將法杖重重地點在地上,一股強大的氣浪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九幽十地,聽吾敕令!”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充滿威嚴。
    陳風被這氣浪掀翻在地,他掙紮著站起身,看著黑袍人,驚叫道:“你驅使陰兵?!”不經意間,他瞥見黑袍人袍角處繡著的金蓮紋,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黑袍人目光落在陳風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袖中突然飛出幾條鎖鏈,朝著黑影纏去,似乎是想要捆住黑影。同時,他對陳風說道:“小友的玄陽體可願做煉器鼎爐?有了你的玄陽體,我定能煉製出一件絕世神器。”
    李婆婆一聽,頓時怒目圓睜,她從腰間掏出一枚桃木釘,用力擲出,桃木釘帶著淩厲的風聲,“噗”的一聲釘入法杖三寸,她罵道:“黑蓮教的狗賊!你竟敢在這村莊胡作非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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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人輕撫著法杖,看著李婆婆,冷笑一聲:“李秀娥,三十年前你師父……”話還未說完,灰仙突然暴起,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般撲向黑袍人,一口咬斷了黑袍人半截衣袖。
    陳風清楚地看見黑袍人手腕處露出的蛇紋,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麵,他驚訝地說道:“你和夢裏的老道……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如流星般劈開夜幕,青玄道長禦劍而來。他看著黑袍人,怒喝道:“孽徒!還我鎮魂鈴!”
    黑袍人卻不慌不忙,他手中捏碎一張遁地符,身形迅速下沉,同時灑出一把磷粉,磷粉在空中瞬間化作無數幻影,他笑道:“好戲才開場呢!”
    陳風不慎吸入磷粉,頓時感覺一陣恍惚,仿佛聽到了好多人的哭喊聲,眼前出現了一個冰窟,冰窟裏有無數人在痛苦掙紮。
    天漸漸亮了,村長一臉疲憊地清點著傷亡情況,他皺著眉頭說道:“死了兩頭豬,王瘸子不見了。”
    貨郎在一旁翻看著屍體,突然發出一聲驚呼:“豬肚裏塞滿人指甲!這也太詭異了。”
    李婆婆正在焚燒毒霧殘渣,她一邊燒一邊說道:“這是湘西屍傀術,還摻了苗疆蠱毒。看來這背後的勢力不簡單。”
    青玄道長看著陳風,神色凝重,他走上前為陳風把脈,把完脈後,他皺著眉頭問道:“他是不是每逢朔月就嗜睡畏光?”
    陳母聽到這話,手中的針線筐“哐當”一聲打翻在地,她滿臉驚恐地問道:“道長怎知……”
    灰仙正啃著雞腿,聽到這話,剛要開口,就被李婆婆眼疾手快地用一塊布塞住了嘴。
    陳風在睡夢中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夢遊至祠堂。他迷迷糊糊地說道:“第三塊牌位該倒過來了……”說著,他伸手推了推靈牌。
    就在這時,一個神秘老人的虛影從牌位中緩緩溢出,虛影剛開口說道:“昆侖墟的封印……”便被一條鎖鏈猛地拽了回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袍人再次現身,這次是在高粱地中。他看著陳風,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想救你娘嗎?今夜子時帶……”說著,他拋來一隻染血的耳環。
    陳風一眼就認出這是母親的飾物,他心急如焚,大聲喊道:“你們把她怎麽了!”
    灰仙從土裏鑽了出來,急忙說道:“別信!這是幻形術!”話音剛落,那耳環瞬間變成了一隻蟾蜍,“呱呱”叫著跳開了。
    青玄道長擦拭著手中的青銅羅盤,羅盤上的指針瘋狂地轉動著。他麵色凝重地說道:“七煞鎖魂陣已成,今夜必見血光。”
    李婆婆正在捆紮墨鬥線,她抬頭望向陳風,眼中滿是擔憂,說道:“那妖道想要的是陳風的……”說著,她的目光落在陳風的眉心。
    貨郎躲在牆外的陰影中,雙眼閃爍著詭異的綠光,他低聲說道:“子時三刻,雞犬不留。”
    狂風驟起,吹得人幾乎站立不穩。祠堂裏那口百年銅鍾竟自鳴起來,發出低沉而又悠長的聲音。
    陳風站在李婆婆麵前,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破邪符,眼神堅定地說道:“婆婆,我想學能斬斷因果的術法。我要保護家人,保護這個村莊。”
    青玄道長聽了,從背後抽出一把殘劍,遞給陳風,說道:“此劍名‘斷緣’,出鞘必見至親血。你可想好了?”
    陳風看著那把殘劍,心中五味雜陳。但片刻之後,他還是伸手接過了劍。在狂風中,他的身影顯得如此渺小,卻又如此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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