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創世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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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凍冰川的寒風卷著碎雪掠過眾人肩頭,巨型時鍾化作的冰紋在陽光折射下泛著細碎金光,仿佛時光在此處留下的最後吻痕。焰影掌心貼著混元玨,玨牌表麵的紋路正像活物般緩緩蠕動,最終在中心凝聚出一座懸浮於雲海之上的青銅祭壇——創世祭壇。
    “根據九黎古籍記載,創世祭壇是先祖們凝聚大陸本源之力的核心樞紐。”時痕的機械臂在冰川地麵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圖,十二件神器的光輝依次對應星圖上的十二座祭壇,“但現存文獻裏,關於‘創世祭壇’的記載隻有寥寥數筆,甚至連它是否真實存在都曾被列為禁忌議題。”
    蒼雷的雷霆戰戟重重杵在冰麵上,炸裂開的冰花中隱約浮現出古老符文:“管它禁忌不禁忌,現在混元玨指明方向,咱們總不能在冰川上喝西北風吧?”他抬頭望向遠處雲層翻湧的大陸中央,瞳孔裏跳動著躍躍欲試的雷光,“再說了,暗域那家夥的怒吼還在我耳朵裏打轉呢,早點把祭壇的秘密挖出來,說不定能堵上那些怪物的嘴。”
    雪影的冰魄戰魂在指尖凝成冰晶羅盤,指針卻始終瘋狂旋轉:“不對勁。冰川的時空亂流雖然平息,但周圍的元素能量異常躁動,就像……”她忽然皺眉看向冰川深處,數道暗紫色流光正順著冰縫蔓延,所過之處冰層迅速碳化,“就像暗域在剝離這片土地的本源之力!”
    時痕的機械義眼驟然亮起紅光:“是時空枷鎖崩潰後的反噬!暗域正在通過殘留的枷鎖紋路侵蝕現實世界,創世祭壇很可能是唯一能修複本源的節點!”他的機械臂突然抓住焰影手腕,金屬關節發出刺耳摩擦聲,“但根據我的計算,以我們現在的狀態強行靠近祭壇,會被大陸本源之力當成‘外來者’排斥,存活率隻有——”
    “37.2對嗎?”焰影打斷他的話,戰魂之戒在陽光下折射出九色虹光,淨世珠懸浮在掌心輕輕震顫,“但別忘了,我們身上有十二件神器的共鳴,還有……”他望向冰川上逐漸消散的冰雕——那些曾被暗域侵蝕的守衛,此刻正化作光點融入眾人的戰魂,“還有所有被拯救的時間線賦予的力量。”
    四人腳下的冰川突然劇烈龜裂,無數暗紫色藤蔓從裂縫中鑽出,藤蔓表麵布滿時空枷鎖的符文殘片。雪影的冰魄戰魂率先凝成冰牢困住最近的藤蔓,卻見冰層迅速被符文侵蝕出蜂窩狀裂痕;蒼雷的雷霆戰戟劈下,雷光竟被藤蔓吸收,反而讓其生長得更加瘋狂。
    “這些藤蔓在吞噬元素能量!”雪影的銀發無風自動,冰魄戰魂在背後顯化出完整的冰雪女武神虛影,“用純粹的時空之力!就像在終焉之地那樣!”
    焰影瞬間會意,淨世珠與戰魂之戒同時發光,九色光芒不再是攻擊性的光刃,而是化作細密的光網覆蓋藤蔓。當光網觸及符文殘片時,藤蔓表麵的暗域紋路如同被潑了清水的墨畫般暈染開來,露出底下晶瑩的冰藍色藤芯——那是屬於這片大陸原本的元素之力。
    “原來暗域的侵蝕從來不是毀滅,而是篡改。”時痕的機械義眼快速掃描著逐漸枯萎的藤蔓,“就像時空枷鎖扭曲時間線,暗域在物質層麵做著同樣的事,把‘存在’改寫成‘暗域的存在’。”
    四人在藤蔓的包圍圈中且戰且退,不知不覺間已登上冰川邊緣的雪脊。雲海在腳下翻湧,遠處的大陸中央,一座懸浮於千米高空的青銅祭壇若隱若現,十二道光芒從祭壇十二角射出,在雲層中勾勒出大陸的全息投影——正是九黎部落古籍中記載的“創世大陸原貌”。
    “看!祭壇下方!”蒼雷突然指著雲層間隙,那裏漂浮著無數破碎的光繭,每個光繭中都封存著不同的場景:有九黎族人在祭壇前祈禱的畫麵,有元素聖殿初代守護者將神器插入祭壇的瞬間,還有……暗域能量第一次從祭壇裂縫中滲出的場景。
    “是曆史殘章。”雪影的冰晶羅盤終於停止旋轉,指針正對準祭壇中央的光繭,“就像時間線的碎片,被大陸本源之力保存在這裏。”
    當四人踏入雲海的瞬間,腳下的雲霧突然化作實質的階梯,每一步落下都會激起一圈金色漣漪。離祭壇越近,耳邊的低語聲就越清晰,那些聲音混雜著不同的語言,卻都在重複同一個詞匯:“歸位……歸位……”
    祭壇青銅台麵上,十二道凹槽散發著與神器對應的光輝,正中央的凹陷處懸浮著一枚水晶圓盤,盤麵刻滿與混元玨相同的星圖。焰影手中的混元玨突然飛起,穩穩嵌入中央凹槽,十二件神器同時從眾人身上浮現,各自飛向對應的凹槽。
    “等等!”時痕的機械臂突然攔住試圖觸碰祭壇的蒼雷,“能量場在重構!現在靠近會被當成祭品!”
    話音未落,祭壇突然爆發出刺眼金光,十二件神器在凹槽中化作光鏈,將四人牢牢固定在祭壇十二角。焰影感覺有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九黎先祖們在祭壇前的爭論、初代戰魂者與暗域的第一次交鋒、甚至還有他從未見過的場景:一位身著白袍的女性將淨世珠插入祭壇,卻在光芒中化作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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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母親?”焰影失聲驚呼,記憶中模糊的母親麵容與畫麵中的女性重疊,她轉身時露出的九色胎記,正是焰影胸口胎記的翻版。
    “吾等九黎戰魂者,自誕生起便肩負守護創世祭壇之責。”滄桑的聲音從祭壇深處傳來,十二道光柱中浮現出十二位先祖的虛影,“千年前,暗域第一次侵蝕本源時,我們選擇用時空枷鎖封印裂縫,卻不想枷鎖反而成為暗域滲透的通道。”
    先祖們的虛影依次看向四人,最後定格在焰影身上:“孩子,你在終焉之地淨化的並非時空枷鎖,而是我們當年墮落的初心。”中央的水晶圓盤突然裂開,露出裏麵封存的本源核心——與終焉之地的核心晶體一模一樣,隻是表麵布滿細密的裂痕。
    雪影的冰魄戰魂突然發出悲鳴,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戰魂虛影變得透明:“我們的戰魂在消散!怎麽回事?”
    時痕的機械義眼閃過無數數據流:“戰魂之力本質是時間線的錨點,現在創世祭壇在重構本源,相當於在‘重啟’整個世界的存在規則,我們的戰魂如果不能與新本源共鳴——”
    “就會被徹底抹除。”蒼雷的雷霆戰戟已經開始虛化,他卻咧嘴一笑,“不過比起被暗域吃掉,這樣死得倒挺有排麵。”
    焰影突然想起終焉之地老族長的話:“真正的淨化,是讓時間回歸本應有的軌跡。”他望向手中逐漸透明的淨世珠,突然明白過來——戰魂、神器、甚至他們自身,都是創世祭壇創造的“守護機製”,如今祭壇要修複本源,就必須舍棄這些被暗域汙染的“補丁”。
    “我們不是補丁!”焰影怒吼著將戰魂之戒按在祭壇中央,九色光芒與本源核心產生共鳴,“先祖們用枷鎖扭曲時間,用神器封印裂縫,可真正的守護不該是被動的防禦!”他的話音落下,祭壇表麵的裂痕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我們的戰魂,是九黎族人麵對暗域時永不屈服的意誌,是每個時間線中為了生存而戰的勇氣,這些才是創世祭壇最該守護的本源!”
    十二位先祖的虛影同時鞠躬,他們的身影化作光點融入本源核心:“如你所願,新生代的戰魂者。記住,創世之力從來不是創造新的世界,而是守護每個世界存在的權利。”
    祭壇突然劇烈震動,中央的本源核心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輝,十二件神器從凹槽中飛出,化作流光融入四人的戰魂。焰影感覺有什麽東西在體內炸開,眼前浮現出整個大陸的能量網絡——哪裏有暗域侵蝕的黑點,哪裏有元素失衡的漩渦,甚至連暗域深處那股未知力量的位置,都在他的“視野”中清晰呈現。
    “這是……本源共鳴?”雪影看著自己的冰魄戰魂重新凝聚,而且比之前更加晶瑩剔透,每片冰晶中都倒映著不同的時間線,“我們能感知到整個大陸的狀態了?”
    時痕的機械義眼罕見地出現了波動:“不止如此,我的計算模塊顯示,現在我們與創世祭壇的共振頻率達到了100,也就是說……”他指向遠處雲層中浮現的暗域裂縫,那裏正湧出比之前強大十倍的暗紫色能量,“我們能直接定位暗域的核心樞紐。”
    蒼雷突然指著祭壇邊緣的光繭:“看!那個光繭在動!”
    眾人望去,隻見某個光繭中封存的場景正在改變——原本初代戰魂者插入神器封印祭壇的畫麵,此刻變成了焰影將戰魂之戒按在核心上的場景。光繭破裂的瞬間,一股信息洪流湧入四人腦海:創世祭壇的真正作用,並非封印暗域,而是維持無數平行世界的平衡,每個世界的“九黎戰魂者”,都是祭壇在不同時間線的投影。
    “所以,暗域的目標從來不是毀滅某個世界,而是吞噬所有時間線的‘可能性’,讓整個多元宇宙變成單一的暗域。”焰影握緊淨世珠,珠子表麵原本單一的九色光芒,此刻正分裂成無數細小的光帶,每條光帶都連接著不同的時間線,“而我們,是所有時間線中‘反抗暗域’的可能性的集合。”
    時痕突然調出機械臂的投影,上麵顯示著大陸各處的異常數據:“暗域的侵蝕速度在指數級增長,尤其是創世祭壇修複後,他們似乎感受到了本源的力量,正在集中所有力量發動總攻。”他指向雲海下方,無數暗域生物正從各地的裂縫中湧出,甚至包括他們曾拯救過的時間線中的怪物。
    “他們想在我們掌握本源之力前,徹底摧毀創世祭壇。”雪影的冰魄戰魂顯化出十二對冰晶羽翼,每對羽翼都對應著一件神器的力量,“看來,真正的決戰,就在這裏。”
    蒼雷的雷霆戰戟突然膨脹三倍,雷光中竟夾雜著金色的本源之力:“來得正好!老子還沒試過帶著創世之力打架呢!”他縱身躍下祭壇,戰戟劈出的雷光竟在雲層中撕開一道裂縫,將三隻暗域巨蛛吸入時空亂流。
    焰影看向時痕:“你能定位暗域核心嗎?”
    “核心坐標已鎖定,但需要至少三十秒的持續定位。”時痕的機械臂展開成三角支架,對準暗域方向,“在這期間,我們需要絕對的安全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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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影立刻會意,冰魄戰魂化作巨型冰晶穹頂籠罩祭壇,每片冰晶都折射出創世之力的光輝,將試圖靠近的暗域能量蒸發成虛無。但隨著暗域攻勢加強,穹頂表麵開始出現蛛網狀裂痕,雪影的唇角溢出鮮血:“他們在用整個暗域的力量撞擊現實世界,穹頂撐不住五分鍾!”
    焰影將星隕弓與霜華盾的力量同時注入祭壇,十二道光柱化作光牆圍繞祭壇,他轉身對蒼雷大喊:“雷子!去守住正東方向的裂縫,那裏的空間夾層最薄!”又對時痕說:“定位完成後,告訴我暗域核心的時間流速!”
    蒼雷的回應是一記劈向雲層的雷耀天擊,整片雲海被雷光染成金色,三十隻暗域飛龍在雷光中化作齏粉:“放心!除非老子被劈成渣,否則沒東西能過來!”
    時痕的機械義眼幾乎要噴出火花:“定位完成!暗域核心的時間流速是現實世界的1000倍,也就是說——”
    “我們有三十秒,他們有三十萬秒。”焰影接過話頭,淨世珠與戰魂之戒同時飛向祭壇核心,“雪影,給我三秒的時空靜止!雷子,用你的雷霆戰戟撐開空間通道!時痕,計算核心的時空坐標!”
    雪影咬碎銀牙,冰魄戰魂燃燒起本命之力,祭壇周圍半徑百米內的時間驟然靜止:“隻有三秒!快!”
    焰影在靜止的時空裏衝向祭壇邊緣,星隕弓在手中凝聚出由本源之力構成的箭矢——箭身是十二種顏色的光帶,箭頭則是縮小版的創世核心。蒼雷的雷霆戰戟早已化作雷光通道,時痕的機械臂射出時空錨點固定通道兩端。
    “時間恢複!”
    雪影的話音剛落,劇烈的時間回流讓她跪倒在地,但她強撐著用冰棱刺向最近的暗域觸手,為焰影爭取時間。焰影將箭矢對準時空通道,腦海中閃過所有曾見過的時間線:九黎部落的篝火、元素聖殿的星空、甚至那個自己未能拯救的末日世界……
    “這一箭,不是為了毀滅,而是為了讓每個世界都能繼續存在。”
    箭矢離弦的瞬間,整個創世祭壇發出太陽般的轟鳴,本源之力構成的箭尖在暗域核心炸開,如同在漆黑的宇宙中點燃一盞明燈。暗域深處,那股未知力量的怒吼突然變成驚恐的尖嘯,接著是整個暗域空間的崩塌聲。
    當眾人回過神時,雲海已恢複平靜,暗域裂縫全部閉合,創世祭壇的光輝柔和地灑在大陸上。焰影發現手中的淨世珠變成了透明的水晶球,裏麵漂浮著十二顆細小的光點——正是十二件神器的核心。
    “成功了?”蒼雷擦著額角的汗水,戰戟上的雷光變得溫潤如玉,“怎麽感覺比打時空枷鎖還累?”
    時痕的機械義眼終於恢複正常:“根據我的掃描,暗域的核心樞紐已被重創,所有時間線的侵蝕正在逆轉。但……”他指向遠處重新浮現的九黎部落遺址,那裏的天空中漂浮著無數光繭,“創世祭壇在重構多元宇宙,每個光繭都是一個獨立的平行世界,而我們……”
    “是所有世界的守護者。”雪影撫摸著冰魄戰魂,如今戰魂虛影的裙擺上,繡著十二種不同世界的風景,“就像先祖說的,真正的守護,是讓每個世界都能沿著自己的軌跡生長。”
    焰影望向手中的混元玨,玨牌上的警報符文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流動的小字:“當所有時間線都學會守護彼此,暗域將再無侵蝕之機。”他忽然笑了,轉頭對同伴們說:“接下來,我們可能要更忙了,每個光繭裏都有需要幫助的世界。”
    蒼雷捶了捶戰戟:“正好,老子還沒打夠呢!不過先說清楚,下次再進時空亂流,誰要是再被凍成冰棍——”
    “那你就負責當暖爐。”雪影的冰棱突然抵住他的腰眼,冰晶中卻帶著不易察覺的暖意,“不過現在,我們該回九黎部落了,老族長他們……應該在等著我們帶回新的希望。”
    四人站在創世祭壇邊緣,看著雲海下重新煥發生機的大陸,遠處的元素聖殿傳來悠長的鍾聲,那是初代守護者們的安息之音。戰魂之戒在焰影指間輕輕震動,仿佛在呼應某個遙遠時間線的呼喚——那裏,另一個版本的他們,正麵臨著新的挑戰。
    而在暗域深處,那股未知力量的殘響仍在回蕩:“創世戰魂者……我們終將在時間的盡頭重逢。”破碎的暗域空間中,一顆裹挾著混沌之力的黑色種子悄然成型,種子表麵,隱約浮現出十二道枷鎖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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