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回去休息吧，我有些困了。”
    和卞沐陽靜靜地待了半個小時後，楚玥困意又重新回來了，鬆開和卞沐陽相握的手，站起來拍了拍身後。
    “嗯，你去吧，我再待一會兒。”
    卞沐陽並不是很想回到帳篷待著，他還是沒有困意，打算再外麵繼續吹吹風清清自己思緒。
    聽了他的回應，楚玥也沒有說什麽讓他回去休息的話，隻是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她認為人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在不幹擾別人的情況下，做什麽都無傷大雅。
    既然卞沐陽不想回去睡覺，那就不回去，反正人自己知道自己困不困。
    隻是楚玥走了幾步後又轉身回到卞沐陽的身前，俯身雙手撐在他兩側的輪椅扶手上，直視著他的眼睛。
    在楚玥俯身靠近的時候，卞沐陽不自在地往後靠了靠。
    “怎麽了？”
    “我的異能有了變化。”
    “空間異能嗎？”
    “不是。”
    “火係？還能怎麽變？”
    卞沐陽原本以為楚玥突然靠近他是想做些什麽，但是沒想到楚玥突然提到異能的話題。聽到楚玥的異能又有了變化，他一時不知道是該為楚玥高興還是為自己苦澀。
    楚玥在不斷進步，而他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
    “看好了。”
    楚玥並不知道卞沐陽的心理變化，不過她之前就發現了卞沐陽異能似乎沒有進步的空間了，無論是卞沐陽降低“玩”魯班鎖的頻率，還是他每次使用異能時的神態。
    她差不多猜到了卞沐陽的異能目前已經達到了他的極限，而她一開始也不知道對於這種無實體的異能下一步該怎麽做，隻是在今天研究自己的異能和世界的真相的時候，楚玥有了另一個念頭。
    卞沐陽還沒想通楚玥想讓他看什麽，就看見楚玥那雙總是用來表達情緒的眼睛一下子被火焰替代了。
    “！”
    他被嚇了一跳，也顧不得楚玥離自己不過兩個拳頭的距離，一下往前湊去，焦急地伸出手想要去碰一碰楚玥的眼睛。
    隻是還沒等他碰到，楚玥就伸手攔住了。
    “看，這就是新的變化。”
    “你！這？你真沒事吧？”
    卞沐陽是真的被嚇了一跳，他從未想過楚玥說的變化是這樣的，剛楚玥眼裏突然冒出火焰，他還以為是異能失控了，人體內怎麽可能有火焰呢？
    “沒事，你也覺得神奇對不對？”
    “這不是神奇的事了，這已經……”
    卞沐陽找不到言語來形容這種現象，這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認知，即便喪屍和異能已經打破了他原有的世界觀，但是楚玥這個已經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他突然和之前前台小姐第一次見到楚玥施展異能時想到同一件事。
    “你這……還是異能嗎？”
    仔細觀察後，卞沐陽發現楚玥依舊很正常，沒有體溫升高和其他情況，如果不看她的眼睛，是發現不到變化的。
    楚玥等卞沐陽觀察徹底後，才慢慢恢複正常。
    “當然是異能，不過，這不是更能表明所謂的末世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人為嗎？喪屍可以說是人導致的，異能呢？”
    “你的意思是？”
    卞沐陽聽了楚玥的話，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他震驚地看向楚玥。
    “最早出現的生命是細胞，由細胞進化成人是世界選擇的，而天道就是維持世界穩定的能量，你說我們現在算不算新的進化呢？”
    進化？
    卞沐陽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從上學時期就會從課本裏學到的詞匯，但是從他學到的內容來說，所有知識都在告訴他人類已經是高等生物了，從未想過人類再進化是什麽樣子。
    可是，楚玥告訴他，他們現在就是在進化。
    可……
    “一般進化都是天災人禍，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可看看我們現在，就像是開了加速一樣，莫名其妙有了不屬於認知裏的異能，以及即是危機又是機遇的喪屍晶核。就好像時間線從這裏斷開了一樣，往前是科技，往後是玄幻。
    但是能不能跨過這個截斷點走到玄幻又是個考驗，你說，這個進化是不是有些突然？”
    隨著楚玥的話去思考，卞沐陽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如果這真的是人類的進化的話，這進度對他們來說太具有毀滅性了，不然也不會有係統和楚玥來救世的任務。
    就是因為風險太大，這就導致天道不斷找人來救世。
    但是，既然風險這麽大，為什麽天道會任其發展呢？為什麽不會提前預防或者避免呢？
    卞沐陽想不通這個問題，他開始思考末世是真的必須發生的嗎？楚玥作為一個滅世者，在有了滅世成果的情況下，還能被她世界的天道帶走，那他們世界的天道為什麽不能在末世發生前阻止呢？
    見卞沐陽想的越來越深，楚玥起身站在一旁看向遠方的天空，她之前從段奕琳那裏知道了卞沐陽作為關鍵反派的重要性和特殊性，和天道氣運直接掛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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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有毀滅世界的傾向，所以他才會成功。
    因為他的事件是關鍵劇情，所以才會無法阻止。
    楚玥才不信這種東西，或者說她不把這種東西放在眼裏，她發現一個段奕琳和係統有一個很深的認知。
    那就是固定劇情無法改變。
    楚玥並沒有這樣的認知，在她看來沒有出決定性結論前，任何事情都是可以改變的，就像是卞沐陽的腿疾。
    從段奕琳那裏得知，卞沐陽在被車撞後，一開始的治療是很順利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依舊落下了殘疾，甚至找不到殘疾原因。
    並且一次次治療中，他的身體甚至有了破壞的趨勢，如果不是卞沐陽自己改變了心態是無法達到平衡的。
    段奕琳和係統也就因此認定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同樣卞沐陽也是同樣的想法。
    楚玥在知道這個怪異之處後，一直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今天她的異能有了新的變化以及想通世界的進化趨勢後，楚玥找到了新的道路。
    收回看向遠方的視線後，楚玥垂眸看向卞沐陽，看著卞沐陽陷入沉思中，她蹲下來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世界為何如此發展我們無法得知，但是，既然有了進化的手段，我們就要把它牢牢掌握在手裏。卞沐陽，你想站起來嗎？”
    “！”
    “你看，異能就是我們進化的方向，實體異能有實體異能的進化方向，你的無實體異能也有你自己的進化方向。無法用科技解決的事，就該試試玄學。異能升級的同時為了保證人類承受度，也會同時提高人體體質。
    我從段奕琳那裏知道你的腿其實沒有異常，但就是站不起來，或者說有一股力量阻止你站起來。那你現在做的就是用異能讓自己站起來，用異能和它對抗。”
    “！我，我該怎麽做！”
    卞沐陽沒有懷疑楚玥說的任何話，他比任何人都想站起來，他一點都不想認命，之前他把期待放在楚玥身上，但是現在，楚玥讓他自己去對抗。
    這讓他更加激動。
    “你看，我的異能就像是我的手一樣，我想讓它去哪兒它就哪兒，你也可以掌控自己的異能，讓你的異能幫你站起來。”
    楚玥把卞沐陽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腿上，眼裏已經消失的火苗又重新出現，並且在雙眼之間來回遊動。卞沐陽看著楚玥眼裏的火焰，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腿。
    “異能嗎？”
    “讓你的異能去你的下肢，你既然能探查外界的情況，也該探查自己的情況。用異能內視自己。”
    “……好。”
    卞沐陽之前從未這麽做過，在楚玥的指導下，他閉上眼睛開始嚐試內視自己的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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