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一人拿一條從外到內把魚翻來覆去地檢查，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何楚筠也確信自己料理內髒的時候，內髒是沒有問題的。
    “難不成真的是一個晚上就變異了？”
    “什麽變異？”
    段奕琳看著魚碎碎念的時候，楚玥出現在他們身後。
    ——
    當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車裏的時候，楚玥慢慢睜開了眼睛，從時間上來說，因為昨晚二次入睡，她睡得非常好，所以她醒來的時候比其他人都早。
    於是，在段奕辰和杜熠出去鍛煉撿材的時候，楚玥盯著房車頂在發呆
    在段奕琳感歎天氣變冷的時候，昨晚就察覺到的楚玥蓋著厚厚的棉被盯著陽光照射到的地麵發呆。
    在四人匯合又分開各自行動的時候，楚玥依舊在發呆。
    等到四人重新匯合研究變異魚的時候，楚玥的靈魂終於開始回到她的身體了，所有感知開始一點點地傳遞給她。
    聽著外麵的嘀咕聲，楚玥開始慢慢收拾自己，穿上柔軟又保暖的毛衣，喝了一杯用異能加熱的熱水後，才慢悠悠地出房車，朝著四個湊在一起嘀咕的人走去。
    走到段奕琳身後的時候，正好聽到“變異”兩個字，於是脫口問了出來。
    四人一見到楚玥，立馬由段奕辰作為代表把他們的發現告訴了她，並且還把手裏昨晚和今早的魚作為證據遞給她看。
    楚玥拿著變異魚碰了碰它的口腔齒，感受著較為尖銳的牙齒在手指上劃過的感覺，原本平靜的心情變得有些煩躁。
    “嘖，不是說還有一年嗎？”
    “什麽一年？”
    除了段奕琳聽懂了楚玥說的話，其餘人都不明白楚玥為什麽會突然說“一年”這個時間點，麵對大家各自的疑問，楚玥也沒解釋什麽，把魚放回土做的缸內。
    “沒什麽，快些收拾吧，現在出現了新的謎題，我們自然要去解決它。看看這河裏的魚究竟是從哪裏遊來的，盡頭會是什麽？”
    很顯然，楚玥要去找魚變異的原因了，看看是喪屍感染了動物，還是動物有自己的變異原因，魚是隻能在河裏移動的，順著河流走，總能找到具體原因。
    大家見楚玥沒有解釋的意思，就沒繼續追問了，繼續討論也討論不出來什麽，還不如按照楚玥說的，親自去看一看。
    也不管魚到底有什麽問題，大家都沒心思吃它，甚至昨晚的魚都有些膈應。
    大家心照不宣地看著楚玥把所有魚全部燒成灰燼，然後幫著何楚筠準備早餐，等卞沐陽出來的時候，段奕辰就把早上發生的所有事以及楚玥做的決定告訴他。
    穿著同款風衣的卞沐陽沒有反對，看向房車邊上交流的楚玥和段奕琳兩人，段奕琳皺著眉頭，有些心虛和焦急地說著什麽，楚玥依舊是那副看不出心裏想法的神態聽著。
    收回視線後，卞沐陽不再關注那邊，他知道段奕琳一定是在向楚玥解釋為什麽“一年後”這個時間點不對。
    正如卞沐陽猜測的那樣，段奕琳和係統正在絞盡腦汁地和楚玥解釋哪裏出了問題，但是問題就是她們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更解釋不出為什麽。
    最後還是楚玥自己想到了。
    “你是說，劇情裏關於動物變異的第一次描寫是說，f市的某個小鎮遭受了動物的襲擊，然後劇情裏的人才知道動物變異了？”
    “對！”
    “……那你怎麽不想想為什麽，動物第一次出現就這麽厲害，能襲擊一整個小鎮，更何況是一年後，這個時候大多數地方已經逐漸開始穩定下來了。喪屍況且不能一變異就這麽厲害，更何況動物。”
    “！！！”
    段奕琳知道自己忽略了什麽，或者說她想當然地認為動物變異後就是很厲害，因為劇情裏它們出現的時候已經可以和人類抗衡了。
    這反而不符合常理。
    “可，我記得，在此之前，大家都有吃肉，也沒出問題，我就認為動物還沒變異。”
    “真的，沒問題嗎？”
    “我……不知道，劇情，劇情裏麵沒說。”
    “我是不知道你的劇情裏到底說了什麽，以及到底是什麽敘事風格，但是我知道，劇情隻會寫它認為重要的事和衝突，隻會寫一些矛盾爭議大的地方，那些細枝末節隻會藏在矛盾之下。”
    “那就是說，所謂劇情裏出現的第一次動物變異，其實是早就發生了，隻是這一次衝突最大，傷亡最多，才會被記錄。”
    “可以這麽理解。”
    “……”
    段奕琳有些消極，她不明白，為什麽選擇了讓她知道未來的走向發展，卻隻是給了她大事件的爆發過程，那些前提和形成原因為什麽不讓她知道。
    提前知道並阻止不是更好嗎？
    就像村莊裏發生的事，明明都進入村莊裏了，卻隻能在碰到喪屍的時候觸發。如果她早一點知道，或許能提前把村莊解決掉，那麽就不會有其他人被村民們算計和殺害了。
    或者如果能再早一點，早在末世之前，憑借她家裏的勢力，她甚至能阻止村裏的悲劇發生。但那時，她在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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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根據係統的指示“攻略”卞沐陽。
    雖然監獄基地發生的事，是她提前知道也沒有辦法預防的，那是人性自由發展導致的，她約束不了那群喪失了仁義道德的人。
    但是段奕琳就是覺得，係統不靠譜，劇情裏甚至沒有提到實驗室，沒有把實驗室作為暗線展示出來，就像是根本不知道這回事一樣。
    ‘係統！這到底怎麽回事！劇情為什麽不靠譜啊！’
    ‘宿主，不是劇情不靠譜，是天道隻能感知到這些劇情。’
    ‘什麽意思？’
    ‘所謂劇情，是天道根據世界發展規律推斷的，但是推斷也是很耗費能量了，原本世界升……變化就會耗費能量，多種情況交織下，天道也隻能看到爆發出來的劇情。最多根據爆發出現的劇情找找原因，但是也找不了太多，因為能量不足。’
    係統在給段奕琳解釋了時候，因為差點說錯話卡殼了一下，但是因為它本來就是機械音，卡殼聽上去也不明顯，段奕琳就沒有發現係統話裏多出來的字。
    不是“世界變化”耗費能量，而是“世界升級”耗費能量。
    在沒有和楚玥坦白之前，係統是不會隱瞞這種事情的，因為它清楚，就算是告訴了段奕琳，段奕琳也不會特意注意到這裏。
    但是楚玥不一樣。
    即便係統隻是一堆數據組成，沒有任何感知，但是它就是覺得不能告訴楚玥，很危險。
    所以，係統換了種說法，差不多意思但是又明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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