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隕星秘徑路,鏡殿疑雲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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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源戒投射的光痕在晨霧中格外清晰,如同一條銀色絲帶,蜿蜒著通向源墓深處的隕星坑。魏楠一行人踏著凝結著霜花的碎石路前行,赤霄劍斜挎在腰間,劍柄的混沌引紋與戒麵光痕始終保持著微弱共振——這共振像是無聲的指引,每遇岔路,戒光便會自動偏轉,避開暗藏機關的死路。
    “隕星坑是三百年前混沌隕石墜落形成的,”雪芸手持玉樞閣殘片,殘片金光在霧中劈開一道通路,“殘片記載,隕石墜落時帶出了地底的星源礦脈,玉樞閣當年就是為了守護礦脈,才在坑底修建了星鏡殿。”話音未落,前方突然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響,艾薩克立刻操控機甲展開探測,屏幕上瞬間跳出數十個紅點——竟是星骸教的殘餘教徒,正手持骨刃在隕星坑入口巡邏。
    “看來星骸教早就在這裏布防了。”黑鐵將手記貼在地麵,書頁上的蒸汽符文透過碎石,捕捉到教徒的腳步聲,“他們的陣型是‘混沌困陣’,隻要有人觸發機關,就會被暗紋鎖住行動力。”魏楠指尖的星源戒紅光微閃,他突然壓低聲音:“我從左側繞過去吸引注意力,艾薩克用機甲的激光掃清前排教徒,雪芸和黑鐵趁機帶著長老進入坑底——星鏡殿的入口,應該在隕石墜落的核心位置。”
    眾人點頭應下,魏楠握緊赤霄劍,冰火雙力順著劍身流轉,化作一道赤色殘影掠過霧中。他故意在教徒視線範圍內現身,劍刃劈出的光刃擦著教徒的骨刃飛過,將旁邊的岩石劈成兩半。“是魏楠!抓住他!”教徒們立刻圍攏過來,骨刃上的暗紋泛起黑光,卻沒注意到艾薩克的機甲已悄悄繞到他們身後。
    “就是現在!”艾薩克按下操控鍵,機甲肩部的星軌紋路亮起,數道藍色激光同時射出,精準擊中教徒手中的骨刃。骨刃瞬間被熔化成鐵水,教徒們還未反應過來,雪芸已舉起玉樞閣殘片,金光化作鎖鏈纏住他們的腳踝,黑鐵則趁機翻開手記,蒸汽符文凝成的傀儡從地麵鑽出,將被困的教徒盡數製服。
    掘地矮人長老握著引路石,快步走到隕星坑邊緣。坑底深不見底,隻有星源礦脈散發出的淡藍色光芒,在岩壁上勾勒出蜿蜒的石階。“這石階是先祖當年參與修建的,”長老將引路石嵌進岩壁的凹槽,石階兩側突然亮起星晶燈,“沿著石階走到底,就是星鏡殿的大門——不過,當年修建時,玉樞閣的人特意留下了‘星紋試煉’,隻有通過試煉,才能打開大門。”
    眾人順著石階下行,越往坑底走,星源戒的共振就越強烈。走到石階盡頭時,一座巨大的石門出現在眼前,石門上刻滿了星象紋路,正中央嵌著一塊凹陷的星晶——那形狀,竟與魏楠手中的黑色玉佩完全吻合。“這就是星紋試煉的入口。”雪芸撫摸著石門上的紋路,“殘片感應到,試煉需要用星源之力激活星象紋路,而激活的關鍵,就是玉佩與星源戒的共鳴。”
    魏楠將黑色玉佩嵌入星晶凹陷處,同時握緊星源戒。玉佩剛觸碰到石門,星象紋路突然亮起,戒麵光痕與紋路交織,在石門上投射出一道星圖——星圖中,七顆星辰連成一線,正是即將到來的七星連珠。“試煉開始了。”石門緩緩打開,裏麵傳來空靈的回聲,“若想取星樞密鑰,需先破‘三問之局’——一問混沌引紋之源,二問玉樞閣之怨,三問七星連珠之秘。”
    眾人踏入石門,身後的石門瞬間閉合,四周突然亮起無數麵鏡子,鏡子中映照出的,竟是三百年前的畫麵——畫麵裏,玉樞閣主與一位身著紫袍的男子共研符文,那男子手中的權杖,赫然與星骸教教主的權杖一模一樣;而在另一麵鏡子中,影域商人的銀色戒指,正戴在一位玉樞閣白袍弟子的手上。
    “這……這是當年的混沌之亂!”雪芸指著其中一麵鏡子,畫麵裏,紫袍男子突然背叛玉樞閣主,將混沌之力注入星源礦脈,“他就是星骸教初代教主!他與閣主反目,竟是為了獨占混沌引紋!”魏楠的目光則落在戴戒指的白袍弟子身上,那弟子手中握著的,正是與他手中相同的赤霄劍——劍柄的混沌引紋,在畫麵中閃爍著與星源戒相同的紅光。
    就在這時,鏡子中的畫麵突然扭曲,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魏楠,你終於來了。”影域商人的身影從鏡子中走出,他摘下銀色麵具,露出一張與白袍弟子有七分相似的臉,“我就是玉樞閣主最後弟子的後人,也是當年唯一見證混沌之亂的人——而星樞密鑰,不僅能平衡星力與混沌,還能喚醒耶夢加得真正的力量。”
    影域商人的話如同驚雷,讓眾人都愣住了。而此時,大殿外突然傳來劇烈的震動,星源戒的紅光瞬間變得刺眼——教皇教會的機甲群,竟也找到了隕星坑的入口,正用炮火轟擊星鏡殿的石門。
    “三問之局的答案,就藏在鏡子裏。”影域商人將一枚星晶遞給魏楠,“現在,你們必須做出選擇——是先取星樞密鑰,還是先抵擋教會的進攻?”
    話說回來,就在此時此刻,隕星坑外的晨霧被機甲群的炮火撕裂,教皇教會的十字徽記在硝煙中閃著冷光。為首的金色機甲舉起巨炮,炮口凝聚的聖光與星源礦脈的藍光碰撞,在坑壁上炸出大片碎石,星鏡殿的石門因此震顫不休,連帶著殿內的鏡子都泛起水波般的漣漪。
    “教會的‘聖光裁決者’機甲團,果然還是追來了。”艾薩克的機甲探測器瘋狂報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紅點如同蟻群,正順著石階向下湧來,“他們的聖能護盾能抵消星源之力,硬拚怕是討不到好。”黑鐵的手記突然自動翻頁,蒸汽符文組成的防禦陣圖在頁麵上流轉,卻比平時黯淡了幾分——星鏡殿內的混沌氣息正在幹擾符文的運轉。
    魏楠握緊赤霄劍,劍柄的混沌引紋與星源戒的紅光交織,在鏡麵上投下扭曲的光影。他看向影域商人:“耶夢加得的力量?那不是北歐神話中的世界蛇嗎?與星源礦脈、混沌引紋有什麽關聯?”
    影域商人指尖的銀色戒指閃過微光,鏡子中突然浮現出一幅星圖,圖中北鬥七星的位置被一條巨蛇狀的星帶纏繞。“三百年前的混沌隕石,根本不是天外之物,而是耶夢加得的鱗片所化。”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悠遠,“玉樞閣最初的使命,就是守護這枚鱗片蘊含的‘界域之力’,防止它被混沌汙染。可初代星骸教主為了掌控混沌引紋,強行將鱗片與礦脈融合,才導致星源之力失衡——這便是第一問的答案:混沌引紋,本是界域之力與混沌碰撞的產物。”
    話音未落,一麵鏡子突然炸裂,碎片中湧出數道聖光鎖鏈,直撲魏楠麵門。艾薩克操控機甲展開能量盾,鎖鏈撞在盾上迸出火星:“教會的淨化者已經突破外層防禦了!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是星樞密鑰!”
    雪芸舉起玉樞閣殘片,金光在大殿中央凝成一道星牆,暫時擋住了鎖鏈的攻勢。她看向鏡子中玉樞閣主與紫袍男子反目的畫麵,突然恍然大悟:“第二問的答案……玉樞閣之怨,並非單純的背叛。”畫麵裏,紫袍男子的權杖頂端,嵌著一塊與星源戒同源的黑色晶石,“初代教主想要的不是混沌引紋,是用它壓製耶夢加得的力量!閣主不肯,才引發了那場戰亂——他們都想守護礦脈,卻選了截然不同的路!”
    “說得好。”影域商人輕笑一聲,鏡子中突然浮現出第三幅畫麵:七星連珠之夜,隕星坑上空的雲層中,巨蛇的影子盤旋而下,星源礦脈的藍光與混沌的黑光在坑底交織成漩渦。“七星連珠時,界域之力會達到頂峰,既是平衡星源與混沌的契機,也是耶夢加得蘇醒的臨界點——這便是第三問的秘辛。”他將星晶塞進魏楠手中,“星樞密鑰能引導這股力量,可一旦用錯,整個隕星坑都會化作吞噬一切的界域裂縫。”
    大殿的震動愈發劇烈,石門上的星象紋路開始剝落,教皇的聲音透過炮火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交出星樞密鑰,歸順教會,可免爾等被混沌侵蝕之罪!”
    魏楠握著星晶,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他看向雪芸,對方的玉樞閣殘片正與星鏡殿的星紋共鳴,顯然已找到激活密鑰的方法;黑鐵的蒸汽傀儡在殿門後布成防線,卻在聖光衝擊下不斷消散;艾薩克的機甲能量條隻剩下三成,正咬牙抵擋著從裂縫中鑽進來的教會騎士。
    “選擇從來都藏在問題裏。”掘地矮人長老突然開口,他指著岩壁上的星晶燈,燈光在地麵投射出的光斑正組成一個古老的符文,“先祖說過,星鏡殿的試煉,不是考較答案,是考較‘承擔’——承擔混沌的根源,承擔過往的怨懟,承擔連珠的風險。”
    魏楠心中一動,赤霄劍突然自動出鞘,劍刃劃過星晶,一道冰火交織的光痕射向中央的星圖。鏡子中的畫麵瞬間重組:玉樞閣主與紫袍男子的符文在光痕中融合,白袍弟子的赤霄劍與影域商人的戒指產生共鳴,最終,所有畫麵都定格在七星連珠的漩渦中——那裏,星樞密鑰正懸浮在漩渦中央,一半是星源礦脈的湛藍,一半是混沌引紋的漆黑。
    “擋住他們!”魏楠將星晶拋給雪芸,“你和長老激活密鑰,我去拖延教會!”赤霄劍的光焰暴漲,他轉身衝向震動的石門,混沌引紋在劍柄上流轉,與星源戒的紅光形成一道赤色屏障。
    艾薩克的機甲立刻跟上,肩部的星軌炮重新充能:“黑鐵,傀儡借我用用!”黑鐵翻開手記,蒸汽符文化作數十道鐵索,纏向從裂縫中鑽出的聖光騎士。影域商人則站在鏡子前,銀色戒指突然射出一道銀光,將那些扭曲的畫麵拓印在戒麵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來,真正的試煉才剛剛開始。”
    石門在炮火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教皇教會的金色機甲已經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巨炮直指大殿中央。而星鏡殿深處,雪芸將星晶嵌入星圖凹槽,界域之力與星源戒的共振越來越強,七星連珠的虛影在殿頂緩緩轉動——是先拿到密鑰平衡力量,還是先擊退教會保住星鏡殿?魏楠的赤霄劍與金色機甲的巨炮在石門處碰撞,冰火與聖光炸開的氣浪,將這個迫在眉睫的抉擇,狠狠砸向每個人的心頭。
    與此同時,隕星坑外的雲層中,一道鱗片狀的黑影悄然浮現,瞳孔中映出七星連珠的軌跡,發出低沉的嘶吼——從尼伯龍根地界而來的混沌·尼德霍爾格的氣息,正在密鑰的激活中,一點點蘇醒。
    而在另一邊,由冰霜冰雪和神秘星際星係組合而成的偌大的神秘鏡殿之中,一股全新的組織勢力也在暗中悄然觀察著這一切。
    神秘鏡殿的冰藍穹頂綴滿細碎星點,如同將整片銀河嵌進了冰晶,地麵鋪著凝結千年的霜華,腳步落下隻留一道轉瞬即逝的白痕,四周豎立的冰鏡並非實體,而是由星力與極寒交織而成的虛影,鏡麵上流轉著星雲般的紋路,將殿內眾人的舉動盡數倒映,卻在無人察覺的角落,折射出另一簇幽紫色的眸光。
    “嗬,真是場精彩的鬧劇。”冰鏡後的陰影中,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話音落下的瞬間,數道身著星紋冰甲的身影從鏡影中浮現,他們的鎧甲上凝結著細碎的冰棱,頭盔遮擋下的眼眸泛著無機質的銀藍,手中握著的長矛流淌著星霜之力,矛尖指向地麵時,竟在霜華上刻出淺淺的星軌印記。為首的女子一襲月白長袍,袍角繡著銜尾蛇狀的星紋,正是“星霜殿”的殿主淩玥,她指尖輕彈,一麵冰鏡便將星鏡殿中央的星樞密鑰虛影放大,眸中閃過一絲玩味,“混沌與星源的平衡,教會的貪婪,還有那蠢蠢欲動的世界蛇……魏楠,你真能扛起這一切?”
    她身旁的副手星瀾單膝跪地,掌心攤開一麵冰晶羅盤,羅盤指針正瘋狂指向星鏡殿深處:“殿主,尼德霍爾格的混沌氣息已與耶夢加得的界域之力產生共鳴,再放任下去,隕星坑的空間壁壘會被撕裂。”淩玥抬手按住羅盤,指尖的寒氣讓羅盤指針暫時穩定:“急什麽?玉樞閣的執念,星骸教的餘孽,教會的野心,還有影域那隻老狐狸……這些棋子還沒擺好呢。”她轉頭看向身後的冰鏡,鏡中突然浮現出尼德霍爾格的虛影——那是一頭覆蓋著漆黑鱗片的巨狼,鱗片縫隙中滲著混沌黑霧,雙眸是蝕骨的暗紅,正對著隕星坑的方向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混沌·尼德霍爾格,耶夢加得的宿敵,三百年前被玉樞閣主封印在尼伯龍根,如今竟被密鑰的力量喚醒……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此時的星鏡殿內,魏楠的赤霄劍正與金色機甲的巨炮僵持,冰火雙力在劍刃上瘋狂湧動,與聖光碰撞時炸開漫天火星,他的額角滲出冷汗,星源戒的紅光忽明忽暗,顯然在強行催動力量。“魏楠,讓開!”教皇的聲音透過機甲擴音器傳來,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混沌之力本就是世間異端,星樞密鑰不該落入你這等與混沌為伍之人手中!”金色機甲猛地發力,巨炮的聖光暴漲,魏楠被震得連連後退,胸口一陣氣血翻湧,赤霄劍的劍刃上竟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想過去?先問過我!”艾薩克的機甲突然衝到魏楠身前,肩部的星軌炮全力開火,藍色激光與聖光相撞,發出刺耳的轟鳴,機甲的能量條瞬間跌至一成,外殼出現多處焦黑。黑鐵見狀,立刻將手記拋向空中,書頁翻飛間,蒸汽符文化作一道巨大的傀儡屏障,將石門缺口牢牢堵住:“堅持住!雪芸那邊快好了!”可聖光的衝擊力實在太強,傀儡屏障在炮火中搖搖欲墜,符文閃爍著暗淡的光芒,隨時都可能潰散。
    星鏡殿深處,雪芸與掘地矮人長老正全力激活星樞密鑰。雪芸將玉樞閣殘片按在星圖上,殘片的金光與星圖的藍光交織,順著紋路緩緩流淌,長老則將雙手按在星晶凹槽兩側,口中吟誦著古老的矮人咒語,星晶燈的光芒愈發熾盛,在地麵投射出複雜的符文陣列。“還差一點!”雪芸的額角布滿汗珠,臉色蒼白如紙,玉樞閣殘片的金光開始不穩定,“星源戒的共鳴不夠強,魏楠他……”
    話音未落,魏楠突然轉身,將星源戒對準星圖的方向,同時握緊赤霄劍,將體內僅剩的星源之力盡數注入戒指:“雪芸,接住!”星源戒的紅光暴漲,一道赤色光柱直射星圖,與殘片的金光、星晶的藍光融合在一起,星樞密鑰的光芒瞬間變得刺眼,一半湛藍一半漆黑的球體開始緩緩旋轉,散發出磅礴的界域之力。“成功了!”長老狂喜大喊,可下一秒,星鏡殿的震動突然加劇,殿頂的星象紋路開始剝落,尼德霍爾格的咆哮聲透過空間裂縫傳來,越來越近。
    影域商人站在鏡子旁,看著這一幕,嘴角的笑意愈發深邃:“平衡之力已現,宿敵重逢,星霜殿的人也按捺不住了……這場大戲,終於要進入高潮了。”他指尖的銀色戒指突然射出一道銀光,擊中了星樞密鑰,密鑰的旋轉速度驟然加快,一道黑白交織的能量波擴散開來,將衝進來的教會騎士盡數震飛。
    而隕星坑外,尼德霍爾格的身影已然完全顯現,它張開巨口,噴出濃鬱的混沌黑霧,黑霧所過之處,岩石瞬間被腐蝕成粉末。耶夢加得的虛影也從雲層中浮現,巨蛇的身體環繞著隕星坑,鱗片泛著幽藍的界域之光,與尼德霍爾格對峙,兩者的氣息碰撞,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漩渦,將周圍的機甲盡數吸了進去,瞬間撕成碎片。
    “不好!它們要在這裏開戰!”艾薩克驚呼,機甲的探測器瘋狂報警,屏幕上的空間穩定性數值直線下降。魏楠握緊赤霄劍,星源戒與密鑰產生強烈共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兩股磅礴的力量在隕星坑內衝撞,一邊是混沌的毀滅之力,一邊是界域的平衡之力,而教會的聖光、星霜殿的星霜之力也在其中交織,形成一張複雜的力量網絡。
    淩玥率領星霜殿眾人從鏡殿中走出,站在隕星坑的邊緣,手中的長矛直指星樞密鑰:“魏楠,交出密鑰,星霜殿可以幫你鎮壓這兩頭凶獸,否則,整個大陸都會被這場戰亂吞噬。”她的聲音帶著冰寒的威壓,星霜之力在她周身湧動,形成一道巨大的冰牆,擋住了擴散的混沌黑霧。
    魏楠抬頭看向淩玥,又看了看對峙的尼德霍爾格與耶夢加得,還有仍在負隅頑抗的教皇教會,星源戒的紅光與赤霄劍的冰火之力交織,在他周身形成一道赤色護盾:“密鑰的力量,不是用來掌控的。”他突然舉起赤霄劍,將星樞密鑰的力量引向劍身,“混沌也好,界域也罷,聖光也好,星霜也罷,真正的平衡,是讓所有力量各歸其位!”
    劍刃劃過虛空,一道黑白交織的光痕射向能量漩渦,尼德霍爾格的咆哮與耶夢加得的嘶吼同時響起,卻在光痕的觸碰下漸漸平息。星樞密鑰緩緩升空,在隕星坑上空炸開,化作漫天星點,融入了星源礦脈與混沌黑霧之中,原本失衡的力量開始緩緩平複,空間裂縫逐漸愈合,星鏡殿的震動也慢慢停止。
    教皇教會的機甲群在力量平複中失去了聖光加持,紛紛墜落,教皇看著這一幕,臉色鐵青,卻無力回天。淩玥看著漫天星點,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輕笑一聲:“沒想到,你真的做到了。”她轉身揮手,星霜殿眾人化作冰鏡虛影,消失在隕星坑邊緣,“這場試煉,你通過了。但星源與混沌的糾葛,還遠遠沒有結束。”
    影域商人摘下銀色麵具,看著魏楠,眼中帶著一絲讚許:“承擔過往,平衡當下,掌控未來……魏楠,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他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赤霄劍的秘密,白袍弟子的宿命,還有影域的使命,我們下次再見。”
    魏楠握著赤霄劍,星源戒的光痕漸漸黯淡,卻在戒麵上留下了一道永恒的星紋。雪芸、艾薩克、黑鐵與長老走到他身邊,看著漸漸恢複平靜的隕星坑,還有岩壁上重新亮起的星晶燈,臉上露出了疲憊卻欣慰的笑容。
    晨霧早已散去,陽光透過隕星坑的入口灑下,照亮了布滿星紋的石階,星源礦脈的藍光與混沌黑霧交融,化作一道淡淡的紫霞,縈繞在星鏡殿上空。魏楠抬頭看向天空,七星連珠的虛影仍在緩緩轉動,仿佛在訴說著三百年的恩怨情仇,也預示著未來的無盡可能。他握緊手中的赤霄劍,知道這場關於星源與混沌的旅程,才剛剛拉開真正的序幕。
    陽光穿透隕星坑的刹那,星鏡殿的石門在餘震中緩緩開啟,露出內裏被星塵覆蓋的長廊。魏楠一行人踏著星晶燈的微光前行,赤霄劍的混沌引紋仍在微微發燙,方才引動星樞密鑰的餘韻,如同潮水般在經脈中反複衝刷——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星源礦脈的藍光與混沌黑霧並未真正消散,而是化作無數細碎的光點,滲透進隕星坑的每一寸岩石,與地底深處某種更古老的力量產生了共鳴。
    “這不是結束。”雪芸輕撫玉樞閣殘片,殘片上原本清晰的記載正被新的星紋覆蓋,那些紋路蜿蜒如蛇,竟與耶夢加得的鱗片紋路隱隱相合,“殘片在記錄新的軌跡——星樞密鑰的力量喚醒的,不止是尼德霍爾格和耶夢加得,還有這顆西洋蒸汽境本身的‘記憶’。”她指向長廊兩側的壁畫,原本描繪玉樞閣興衰的圖案,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蛻變:三百年前的混沌之亂畫麵旁,浮現出更古老的星圖;白袍弟子持劍的身影邊,多了一群身披獸皮、手持骨杖的人影,他們仰望星空的姿態,與星骸教教徒的祭祀儀式如出一轍。
    黑鐵的手記突然無風自動,書頁上的蒸汽符文化作一道虛影,投射出掘地矮人先祖的模樣。虛影手持鎬斧,正在隕星坑底部開鑿,礦脈藍光中,隱約可見一塊巨大的菱形晶體,晶體表麵刻著的,正是魏楠玉佩上的紋路。“先祖留下的訊息說,星源礦脈的源頭,是‘界域之心’的碎片。”黑鐵指尖劃過書頁,虛影中的晶體突然炸裂,化作無數星點融入礦脈,“三百年前的隕石墜落,根本不是意外,是有人想借耶夢加得的鱗片,強行粘合界域之心的碎片——而那個人,或許就是影域商人提到的‘白袍弟子’。”
    艾薩克的機甲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屏幕上跳出一組陌生的能量數據,數據曲線與星源戒的共振頻率高度吻合,卻帶著一股截然不同的凜冽氣息。“有新的能量源正在靠近,不是教會,也不是星霜殿。”他操控機甲展開全息投影,投影中,隕星坑外圍的山巒上,出現了一群身著黑色鬥篷的人影,他們手中的法杖頂端嵌著幽紫色的晶石,晶石閃爍的頻率,竟與壁畫中獸皮人影的骨杖完全一致。
    “是‘守界者’。”魏楠的星源戒突然紅光暴漲,戒麵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影像:一群鬥篷人在雪山之巔祭祀,法杖指向的天空中,七星連珠的光芒正化作一道光柱,注入地底。“赤霄劍的記憶裏有他們——三百年前,他們曾協助玉樞閣主封印尼德霍爾格,可後來突然銷聲匿跡,沒想到……”
    話音未落,長廊盡頭的陰影中傳來腳步聲,一道蒼老的身影拄著骨杖走出,鬥篷下露出的麵容布滿皺紋,雙眼卻閃爍著與星晶燈同源的藍光。“魏楠,持有混沌引紋與星源戒的人。”老者的聲音沙啞如磨砂,骨杖輕叩地麵,長廊兩側的壁畫突然活了過來,獸皮人影與守界者的身影在畫麵中重疊,“界域之心的碎片正在重組,耶夢加得與尼德霍爾格的對峙,不過是碎片歸位的前兆。”
    雪芸的玉樞閣殘片突然劇烈震顫,殘片金光與老者的骨杖紫光碰撞,在空氣中炸開一道星軌:“你們是玉樞閣的分支?還是……”
    “我們是‘平衡的旁觀者’。”老者抬起骨杖,杖頂晶石投射出一幅完整的星圖,圖中除了北鬥七星與巨蛇星帶,還標注著無數細小的星點,每個星點旁都刻著一個名字,“三百年前,我們選擇封印而非摧毀,就是知道混沌與星源本是同源。如今界域之心即將重聚,你們要麵對的,是比教會、星霜殿更古老的意誌——那些沉睡在星源礦脈深處的‘界域守護者’,他們不會允許外人染指核心。”
    魏楠握緊赤霄劍,劍柄的混沌引紋與星源戒的紅光交織,在老者麵前形成一道光牆:“你們想阻止我們?”
    “不。”老者輕笑一聲,骨杖指向長廊盡頭的暗門,“我們是來引路的。界域之心的核心在隕星坑最深處的‘歸墟’,那裏沉睡著赤霄劍的真正形態,也藏著白袍弟子的最終抉擇。隻是漩渦之中,每一步都踩著三百年的執念,稍有不慎,就會被界域的記憶吞噬,永世困在過去。”
    暗門緩緩開啟,裏麵湧出的不是黑暗,而是漫天星塵,星塵中隱約可見無數人影在掙紮——有玉樞閣主的歎息,有初代星骸教主的怒吼,有白袍弟子的悲鳴,還有無數守界者的低語。艾薩克的機甲探測器顯示,門後的能量密度已經超出了儀器的量程,屏幕上隻有不斷閃爍的警告:“極度危險,界域法則紊亂。”
    黑鐵的手記突然在星塵中燃燒起來,蒸汽符文化作一隻巨大的傀儡手,指向歸墟深處:“先祖說,歸墟是所有力量的終點,也是起點。想讓星源與混沌真正平衡,就得有人走進歸墟,親手剪斷三百年的因果。”
    雪芸將玉樞閣殘片貼在眉心,殘片的金光與星塵融合,在她眼前浮現出歸墟的全貌:那是一個由星源礦脈與混沌黑霧交織而成的漩渦,漩渦中央,一柄殘破的巨劍插在界域之心的碎片上,劍身上的紋路,與赤霄劍如出一轍。“那是……赤霄劍的本體。”她的聲音帶著顫抖,“白袍弟子當年就是在這裏,選擇用自己的靈魂鎮壓界域之心的躁動。”
    魏楠的星源戒突然與歸墟的漩渦產生共鳴,戒麵投射出白袍弟子的最後畫麵:他將赤霄劍插入歸墟,轉身麵對追來的影域商人,手中的銀色戒指閃過微光,“我以靈魂為契,換三百年安寧。若後世有人能平衡混沌與星源,便讓他來此,終結這場輪回。”
    “看來,你就是那個‘後世之人’。”老者的骨杖在地麵刻出一道星軌,“歸墟的入口隻會在七星連珠達到頂峰時開啟,現在,是時候做出選擇了——是帶著赤霄劍離開,讓界域之心繼續沉睡,還是走進漩渦,直麵所有執念,讓一切塵埃落定?”
    星塵中的人影突然躁動起來,玉樞閣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平衡不是妥協,是取舍。”初代星骸教主的怒吼緊隨其後:“力量隻有掌控,沒有平衡!”白袍弟子的悲鳴則帶著無盡的疲憊:“若有來生,我不願再做抉擇……”
    魏楠看向身邊的夥伴:雪芸的玉樞閣殘片已經準備就緒,金光中透著決絕;艾薩克的機甲能量條雖已見底,炮口卻仍對準暗門,隨時準備護航;黑鐵的手記在星塵中翻到了最後一頁,蒸汽符文化作一道堅固的屏障,護住眾人的身後;掘地矮人長老則握緊引路石,石上的星紋與歸墟的漩渦同步閃爍。
    “選擇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魏楠舉起赤霄劍,劍刃的冰火雙力與星源戒的紅光、玉樞閣殘片的金光、蒸汽符文的白光交織,在暗門前凝成一道五彩光柱,“但歸墟,必須有人走進去。”
    他邁步踏入星塵,赤霄劍的光焰在身後拉出長長的軌跡,如同為同伴指引的路標。歸墟的漩渦在他麵前緩緩張開,界域之心的碎片開始發出嗡鳴,三百年的執念化作無數光刃,朝著他席卷而來——那是玉樞閣的忠誠,是星骸教的貪婪,是守界者的旁觀,是白袍弟子的悔恨,更是他自己內心深處對力量的渴望與恐懼。
    魏楠沒有躲閃,他握緊赤霄劍,將星源戒的力量盡數注入劍身,劍刃劃過虛空,不是攻擊,而是擁抱——所有光刃在接觸到劍刃的瞬間,都化作了星塵,融入他的體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三百年的執念,其實都在訴說同一個願望:渴望平衡,渴望安寧,渴望不再有抉擇的疲憊。
    長廊外,老者看著魏楠的身影消失在歸墟深處,骨杖輕叩地麵,守界者的身影從山巒各處浮現,圍繞著隕星坑布成一道巨大的星陣。“界域的輪回,終於要走到頭了。”他抬頭看向天空,七星連珠的光芒正化作一道光柱,直射蒸汽境漩渦,“隻是這西洋蒸汽境的盡頭,究竟是新生,還是另一場浩劫,誰也說不準……”
    星霜殿的冰鏡在雲層中悄然顯現,淩玥看著歸墟的漩渦,指尖的星霜之力凝結成一朵冰晶花:“魏楠,可別讓我們失望啊。”影域商人的身影則在星陣邊緣一閃而過,銀色戒指的光芒與三界境的星塵共鳴,他嘴角的笑意裏,藏著三百年未曾改變的期待。
    而歸墟深處,魏楠終於握住了那柄殘破的巨劍,赤霄劍的本體在他手中發出嗡鳴,劍身上的混沌引紋與星源戒的紅光融合,開始修複那些三百年的裂痕。他低頭看向界域之心的碎片,碎片中倒映出的,是他自己的臉,也是白袍弟子的臉,更是所有為平衡而掙紮過的人影。
    “結束了。”魏楠輕聲說道,舉起修複完整的赤霄劍,朝著界域之心的漩渦斬下。
    劍光落下的瞬間,隕星坑的所有星塵都靜止了,隨後化作漫天光雨,灑落向大地。星源礦脈的藍光與混沌黑霧徹底交融,化作一道溫和的紫光,縈繞在歸墟上空。長廊外的眾人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卻又隱隱覺得,這並非終點——因為光雨之中,一道全新的星軌正在緩緩形成,星軌的盡頭,指向遙遠的星空,那裏,還有更多未知的界域,在等待著被發現,被理解,被平衡。
    魏楠的身影從三界之境中走出,赤霄劍在他身後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星源戒中,戒麵的星紋變得完整,閃爍著混沌與星源交融的紫光。他看向遠方的星空,知道這場關於平衡的旅程,才剛剛越過最關鍵的山嶺,而前方的路,還很長,很長。
    眼看這西洋蒸汽境一切看似已經風平浪靜之時,實則暗地裏還隱藏著各方勢力角逐更大的棋局與陰謀詭計。
    與此同時,距離天霞峰天門靈墟萬千歸墟封印時洞洞穴最後一站,群龍之所尼伯亞特爾龍根的境界,也在無意間像“黑洞”一般牽引著魏楠一行人。
    在踏上新途之前,隻見他們還通過仙術秘法與遠程傳訊之技,向天池宗、靈仙宗、元清宗、震雷宗,以及其他宗門宗師長老師兄妹匯報他們尋找原先消失在天門靈墟、歸墟之地之中的師伯魏任銘和其他師兄妹。
    “諸位師長、同門,我等已在隕星坑底破去三問之局,平息星源與混沌的失衡亂象,更窺見三百年前玉樞閣與星骸教反目的秘辛。”魏楠立於星鏡殿殘存的星晶燈下,指尖掐著傳訊訣,聲音透過仙術凝成的淡金色光幕傳向遠方,赤霄劍斜倚肩頭,劍刃上的冰火流光尚未散盡,“隻可惜,師伯魏任銘與失聯師兄妹的蹤跡,仍未在隕星坑與星鏡殿中尋得,唯在鏡中殘像裏,瞥見一枚與師伯隨身玉佩相似的玄紋印記,隱在耶夢加得鱗片幻化的隕石深處。”
    雪芸上前一步,將玉樞閣殘片抵在光幕之上,殘片金光流轉,映出隕星坑岩壁上的古老符文:“此符文出自掘地矮人的先祖手筆,與歸墟封印處的刻痕一脈相承。長老推測,師伯他們或許是循著符文指引,誤入了尼伯亞特爾龍根的界域裂隙——那處群龍之所,本就是歸墟封印的最後一道屏障,如今被星樞密鑰的力量震蕩,隻怕早已成了各方勢力覬覦的險地。”
    艾薩克操控著機甲的探測模塊,將一串閃爍的紅點投射在光幕上,紅點密密麻麻,正朝著尼伯亞特爾龍根的方向匯聚:“教皇教會的殘部並未徹底覆滅,星霜殿的身影也在隕星坑外的雲層中消失無蹤,更別提蟄伏的星骸教餘孽。他們都盯上了龍根界域,想來是衝著封印之下的龍族秘藏,或是那尚未完全蘇醒的界域之力。”
    黑鐵翻開那本浸滿蒸汽符文的手記,書頁嘩啦作響,將幾頁記載著龍族傳說的內容對準光幕:“手記中記載,尼伯亞特爾龍根棲息著上古龍族,它們世代守護歸墟封印,厭惡外來者的侵擾。如今各方勢力蜂擁而至,隻怕會驚擾龍族,引發更大的動蕩。”
    掘地矮人長老捋著花白的胡須,蒼老的聲音裏帶著凝重:“老夫願率族中子弟,隨諸位同往龍根界域。先祖留下的引路石,尚能感應封印的虛實,或許能助你們避開龍族的怒火,尋得失蹤之人的下落。”
    魏楠抬手,將星源戒與黑色玉佩並置於光幕前,戒麵紅光與玉佩幽光交織,凝成一道指向西北的光痕:“此行凶險萬分,龍根界域的混沌氣息更勝隕星坑,諸位師長若有秘法或信物,可傳訊與我等,也好有備無患。”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身旁並肩而立的同伴,語氣堅定,“我等定當竭盡全力,尋回師伯與師兄妹,護歸墟封印周全,絕不讓界域之力落入奸人之手!”
    光幕漸次黯淡,傳訊的金光消散在星鏡殿的穹頂。魏楠收起手訣,轉頭看向眾人,赤霄劍在他掌心輕輕震顫,似在呼應遠方龍根界域的召喚。艾薩克已將機甲檢修完畢,星軌炮的光芒重新亮起;雪芸將玉樞閣殘片貼身藏好,指尖縈繞著淡淡的金光;黑鐵的手記自動合攏,蒸汽符文在封麵上隱隱流動;矮人長老握緊引路石,石麵上的紋路正發出微弱的光芒。
    “尼伯亞特爾龍根……”魏楠低聲念出這個名字,星源戒的紅光驟然明亮,“走吧,新的征程,就從這裏開始。”
    一行人踏著星晶燈照亮的石階,朝著隕星坑外走去。晨風吹散了最後一絲硝煙,陽光落在他們的肩頭,卻照不亮前路的迷霧。群龍之所的咆哮,各方勢力的陰謀,歸墟封印的危機,還有失蹤之人的蹤跡,都如同那張無形的棋局,在尼伯亞特爾龍根的界域之中,靜靜等待著他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