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想了想該怎麽把人弄死，隻是一時之間感覺沒什麽好辦法，總不能自己直接去審訊室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吧，總要有個理由啊。
    他有點為難的說道：“組長，那我該怎麽辦？高橋好像已經停止對他用刑，要是直接把人打死，這可不好解釋啊。”
    在這一刻，楊鎮南認真考慮要不要把木村調回來，這種小事，木村自己就想辦法解決了。
    可惜遠水解不了近渴，他隻能直白點：“工藤，我記得木村好像總喜歡給犯人打吐真劑吧。我尋思著，宋達飛說不定還有些情報沒交代清楚呢。要不你再去審審他，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獲？”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工藤哪還能不明白楊鎮南的意思，心裏想著，那就按王啟山的標準給宋達飛打三針吐真劑，嗯，木村說的，一針百分之七十致死率，三針保死！
    中午吃完飯，工藤一直守在審訊室裏陪宋達飛回憶加入中統以來的經曆，還有沒有什麽遺忘的情報。
    下午辦公室通知各小組前往財務組領取工資的時候，恰好本間三郎回辦公室休息，楊鎮南就安排本間三郎給自己和工藤去代取工資。
    沒一會，本間三郎拿著信封就回來了，將裝著工資的信封雙手遞給楊鎮南，信封裏還附有一張工資條。盡管本間嘴上措辭恭敬，態度誠懇，可那眼神中卻透著難以掩飾的鄙夷之色。
    楊鎮南見狀，感覺有點莫名其妙。自從本間三郎來到這裏，就一直處於散養狀態，不知道是什麽事讓他鬧情緒。
    反正自己也沒打算真的給小屁孩當保姆，楊鎮南索性也不再理會他，自顧自地數起工資，卻發現數額比往常多很多。
    拿起工資條研究一下，瞬間明白了緣由。上麵有一項“特別行動補助”，金額頗為醒目，他
    想起來，之前運送煙土的時候，佐藤曾提及，販賣煙土所得的錢款會以補助的名目隨當月工資一起發放。
    嘿，原來小本間是為了這事兒鬧情緒啊，楊鎮南暗自哂笑，心想這孩子真是幼稚，想必是本間家族對他保護得太過周全，未經世事。也罷，等幹掉本間雅清，他自然就會成熟起來。
    聽聞發工資的消息，工藤不一會兒便從審訊室趕回來。
    “組長，剛剛我在審訊室和宋達飛‘談心’，誰承想，他突然就犯了病，沒救過來。”工藤瞧見本間三郎在場，言語間便隱晦地向楊鎮南表明，事情已經辦妥。
    本來吐真劑應該間隔一個小時打一針，人走的比較安詳，可是聽到發工資的消息，工藤著急回來，沒到時間就打了，現場扔給審訊室的人去處理，在工藤心裏，自己上午剛過去送錢，拿錢就應該辦事。
    楊鎮南心領神會，微微點頭道：“嗯，下次和犯人談心，記得選些輕鬆的話題，可別把犯人給刺激到了。”
    本間三郎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模樣，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不適感。他滿心期待加入憲兵隊後，能刀對刀、槍對槍的和反日武裝好好幹一場，可現實卻與想象大相徑庭，每日不過是辦公室喝茶、檔案室看資料，這樣的生活實在不是他所向往的。
    本間三郎拿起父親寄來的回信，信中提及下個月父親將前來上海。屆時，他打算向父親申請像大哥一樣，前往一線師團野戰部隊，他渴望用手中的刺刀為帝國開疆拓土，真正實現自己帝國軍人的價值。
    此時，課長辦公室內。
    “課長閣下，方才審訊室向我告狀，宋達飛被工藤注射三針吐真劑，直接血管爆裂而死。”佐藤健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楊桑如今做事愈發毫無底線，若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他真想好好敲打敲打楊鎮南。
    佐佐木緩緩摘下眼鏡，近來課裏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盯防上海派遣軍司令部上，然而軍統上海站卻一直毫無動靜，難道他們沒有後續的 b 計劃，又或者是已經放棄了行動？
    “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棄子罷了，反正人是他們抓回來的，既然沒能擴大戰果，那就由他們自行處置吧。對了，今天發放工資，楊桑的獎金發了嗎？”佐佐木難得對自己的弟子關心起來。
    “本間已經代領了，由於楊桑是煙土交易的執行人，獎金格外豐厚。”
    佐佐木點點頭，沉吟道：“嗯，如此也好。之前我派人查一下楊桑的賬戶，發現他基本沒有存款，反倒還有一筆美元貸款。雖說這表明楊桑在經濟方麵似乎並無問題，但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他平日裏這些錢究竟都花在了何處？”
    佐藤健聞言，神情微微一滯。佐佐木表麵上對楊鎮南信任有加，怎麽會突然去查他的賬目？自己原本還想著提醒課長，該對楊鎮南展開日常的甄別調查，看來完全多此一舉。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佐佐木完全是懷疑楊鎮南在和威廉交易的時候私留現金才會去查對方的賬戶。
    “呃，關於這點，我倒是有個猜測。他似乎把錢花在了女人身上。昨天工藤和板井將那個宋達飛帶回來時，我問過板垣。據說楊桑最近看上了一個女銷售員，為了找理由接近那女子，昨天特意去買了輛自行車。雖說一輛自行車不值多少錢，但在女人身上的開銷，總歸是少不了的。”
    佐佐木微微點頭，楊鎮南因爭風吃醋抓人回來的事，他早有耳聞，而且楊桑似乎還借機敲詐了對方，隻是沒想到那人竟然真的是特工，高橋君此前已向他匯報過此事。
    隻是越說越生氣，楊桑在威廉那裏搞錢、在宋達飛那裏搞錢、還貸款搞錢，他感覺楊桑最近有點太活躍了，這不符合特工的生存法則。
    “佐藤，你去告知楊桑，讓他別再如此胡鬧。還有，做事別總用同一種手段，王啟山是被三針吐真劑解決的，現在宋達飛又是如此，他當別人都是傻子嗎？這點問題，任誰都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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