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夏反應過來，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明明是被壓製的被動姿勢，可她出身散發著強大氣場，卻絲毫不輸於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溫和的笑意，輕聲解釋道：“就是隨便聊了兩句。”
    “隨便聊幾句，能聊兩分鍾？”
    封自珩明顯對這個答案並不買賬，依舊執著地盯著她，眼睛愈發顯得水汪汪的，白嫩的臉頰微鼓起，那模樣莫名顯得軟萌可愛，和平時清冷的形象大相徑庭。
    格夏隻能如實道：“他問我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
    封自珩頓了頓，心裏突然緊張起來，表麵看上去依舊波瀾不驚，“……那，你怎麽說？”
    格夏告訴他自己的答案。
    封自珩有點不開心。
    雖然沒有否認，可也沒有承認。
    封自珩正想問她為什麽不直接承認，他們在一起是事實，被別人知道也沒什麽吧。
    隻是還沒開口，便看到對麵女子臉色微微有些認真，“有件事情，我想讓你答應我。”
    “什麽？”
    封自珩有些好奇。
    難道是有什麽事情想要請求他的幫助？
    雖然她看上去不像是會在這方麵開口的人。
    可是想一想，如果她能開口，是不是意味著對於她來說，自己是比較親近的人。
    想到這個可能，封自珩唇角便先露出一絲微微的笑意
    “你說吧……”不管說什麽他都會答應。
    “我想，先暫時不公開我們的關係。”
    封自珩一愣，對麵女子神色平靜，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淡去，剛剛雀躍的心情頓時一沉。
    男子薄唇微抿，眼神深沉，“為什麽？”
    眼神表露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格夏給他的解釋無法令人滿意，他是不會同意的。
    格夏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在她看來，他們的感情並不穩定。
    所以沒必要公開這段戀情。
    封自珩身份特殊，他的感情乃至婚姻都至關重要，公之於眾的話，他們接下來要麵對很多繁瑣的麻煩。
    所以在不確定未來的時候，暫時不公開對誰都好。
    她覺得封自珩應該也不是特別在意名分的那種人。
    但顯然，她想錯了。
    封自珩看到格夏最後也沒有開口，心裏醞釀出一股怒氣，“為什麽不願意公開？什麽原因，那麽難說出口嗎？”
    格夏覺得，如果說出‘或許他們早晚會分開’，他一定會更加生氣。
    “……總之，是有那麽個原因。”
    “那你說。”
    “……”
    封自珩退後一步，心中十分惱火。
    這就是傳說中戀愛中的冷暴力吧。
    他也算是體驗到了。
    “那就是，你覺得我拿不出手？”
    格夏抿了抿唇，平時清冷的眸子此時隻有一種幹淨的透徹，直直地看著封自珩，眼中隻有真摯，就好像自己不管做什麽都有一種無奈的苦衷。
    讓人覺得她沒錯，舍不得怪罪她。
    可她的行為又是著實讓人生氣。
    “當然不是。”
    “那就是有什麽人，你不想讓他知道我們的關係？”
    “也不是。”
    封自珩沉默下來，突然想起謝元緯，聞修他們提出退役那天，隻有謝元緯選擇留下來。
    當時他的理由是，‘秦忻在這裏隻有我一個朋友，我如果離開的話，她會傷心的’。
    封自珩莫名更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測，“你是不是……”
    “不要胡思亂想了。”
    女生修長的手指搭在他腦袋上輕輕揉了揉，帶著溫柔的重量。
    格夏眼眸猶如寧靜的湖麵，充滿柔和的色澤，靜靜地望著他，“總之，那個理由絕對不是因為，不喜歡你。”
    她的眼神仿佛結成一張柔和的大網，將他籠罩，封自珩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繳械投降。
    這話聽在他耳中，無疑就是表白。
    這不就是在說，我喜歡你嗎？
    封自珩想繼續生氣，可心裏也確實沒那麽生氣了，有點別扭地轉開頭，走向辦公桌，“文件放下就走吧。”
    手卻突然被拉住，他下意識轉過身，被她的力道逼得往側方後退一步，小腿觸碰到沙發，便坐了下來。
    如今他的高度比不上她，隻能微微仰頭，忽而緊張起來，心跳亂了一拍，習慣性地抿了抿唇角，“你做什麽？”
    格夏將文件扔在旁邊桌上，一隻手撐著沙發背，將他困在自己懷裏狹小的空間中，“你真以為，我是來送文件的？”
    文件已經以郵件的方式發到了他的郵箱裏。
    封自珩突然明白了什麽，心跳愈發混亂，一聲比一聲急促，臉頰微紅，“……那是什麽？”
    他眼神中微不可察的不自然和閃躲，在她的視線中無所遁形，格夏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他身上清甜的香氣縈繞在鼻尖，以及不同於海底生物的冰冷，散發著溫暖香甜的味道，充滿了誘惑。
    她唇畔帶著一絲溫和的微笑，低下頭，帶著一絲冰涼的唇瓣，輕輕印在他的唇角，她不緊不慢地親吻著，有種彬彬有禮的斯文。
    毫無色情的感覺，如果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光是看著她的表情和眼神，便會以為在做極其正經的事。
    封自珩腦海裏莫名蹦出一個詞，‘衣冠楚楚’，他卻被她這副樣子迷得眼眸失神。
    ——“我隻是想你了。”
    聽見她微弱的聲音，輕輕傳入耳中。
    封自珩緩緩閉上眼睛，睫毛陡然輕顫了一下。
    他恐怕完了。
    因為，她隻是說了一句好聽的話，他心中所有怒氣都已經煙消雲散。
    似乎就算她現在提出再怎麽過分的要求，他都會沒出息的妥協答應下來。
    不管在任何領域，都能夠迅速掌握的天才，封自珩在接吻這件事情上卻十分笨拙。
    他努力迎合，卻始終跟不上格夏的節奏，沒一會兒便氣喘籲籲，身體逐漸軟，倒在沙發裏。
    她瘦長的手指放在他身下，托著他的後腦，有耐心地帶領著他。
    直到聽見封自珩喉嚨裏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因為喘息不上而有些狼狽。
    女生喉嚨溢出一聲細微而撩人的輕笑，不緊不慢鬆開了他。
    封自珩躺在沙發上，眼裏著粼粼的水光，覆著一層薄薄的霧氣，不甘心一般，手指勾住女生白皙的後頸，將她重新拉回來。
    語氣裏帶著幾分勝負欲，“再來一次，我很快就會學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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