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豬腳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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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也沒想陳默能回答她,她自顧自的說道“因為我小時候身體不好,經常生病,也經常要去醫院,所以我不太喜歡醫院”
“在我九歲的時候,我家裏為我請來了一個師傅,我的身手就是我師傅教的,自從練武鍛煉身體後,我就不常生病了”
陳默靜靜的聽著懷裏的人敘說以前的生活,隻是在心裏暗暗發誓,他以後要更加努力了,他不能讓知知生活的比以前差,他的知知是要享福的,而不是跟著他受罪。
“身體好了之後,我有很多的時間去做我想做的事,我會跳舞,會唱歌,會彈鋼琴,有時間我跳給你看啊,我最拿手的就是芭蕾舞了”
陳默靜靜地聽著林知夏的敘述,手臂不自覺地收緊了些,將她往懷裏帶了帶。
夜色深沉,她的聲音輕軟,卻像一根細線,無聲地纏繞在他的心上。
他低頭,下頜輕輕抵在她的發頂,聲音低沉而堅定“以後有我在,不會讓你生病,也不會讓你再去醫院受罪”
林知夏微微怔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指尖無意識地捏了捏他的衣角“陳默,你是掌管身體健康的神仙嗎,生病這種事哪能由你說了算?”
“我不是掌管健康的神,不過照顧好你,讓你少生病,我說了算”
他語氣固執,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認真“我會照顧好你,比任何人都仔細”
她抬起頭,借著微弱的光線望進他的眼睛。
那雙漆黑的眸子裏映著細碎的光,像是藏著無數未說出口的誓言。
她的心尖微微一顫,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
“阿默”
她輕聲喚他的名字,聲音裏帶著一絲調侃,卻又柔軟得不像話,“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特別像在立誓”
他皺了皺眉,顯然不太明白她的玩笑,隻是認真地回答“我不是在開玩笑”
“我知道”
她笑著歎了口氣,重新靠回他懷裏,聲音悶悶的“阿默,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啊”
“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你是我的妻子,是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不對你好對誰好”
“怕你對我太好,我會變得貪心”
她小聲嘀咕著,像是自言自語。
陳默沉默了片刻,忽然抬手捧住她的臉,迫使她直視自己。
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聲音低啞卻堅定“知知,你可以貪心,我的所有,你都可以要,我永遠都喜歡你,永遠都會愛著你”
林知夏被陳默突然起來的深情,呼吸一滯,心跳陡然加速。
夜色中,他的輪廓深邃而溫柔,眼裏盛著的全是她的影子。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那時的陳默冷峻疏離,像一座難以靠近的孤峰,整天板著一張嚴肅的臉。
而現在,他卻將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
她眨了眨眼,故意轉移話題“陳默,你以前是不是從來不跟別人說這麽多話?”
他愣了一下,隨即無奈地勾了勾嘴角“嗯”
他以前的確沒這麽多話要說,在部隊手下的兵看到他就怕,他能和誰說話,也就梁誌文江嘉瑞和於子平,有時候找他聊聊天什麽的了。
“那為什麽對我例外?”
他凝視著她,目光灼灼“因為是你,你是我老婆啊”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林知夏的心髒像是被輕輕攥住。她忽然覺得,自己何其幸運,能成為他的例外和偏愛。
病房沒有暖氣,空氣都帶著冬天的寒冷,她往他懷裏縮了縮,小聲說道“陳默,我有點冷了”
他立刻緊緊抱著她,把被子將她整個人裹住,又將人往懷裏帶了帶“還冷嗎?”
“再待一會兒,你好暖和啊”
林知夏抱著陳默的腰腹,她貪戀這一刻他懷抱的溫暖,舍不得離開。
“好”
“好了,我有點困了,我們睡覺吧”
說完林知夏就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她均勻的呼吸聲。
陳默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女人,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他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在這一刻幸福具象化了。
第二天一大早,霍安寧就來到了隔壁,透過病房門上的窗戶,她看到了相擁早一起的兩人,看他們睡的香甜,她就沒去打擾小兩口,轉身回到原來的病房。
賀薇然看著霍安寧去而複返,麵露疑惑“你不是剛出去嗎,怎麽又回來了,是遇到什麽事嗎?”
霍安寧抱起哭唧唧的林向晚回道“他們還在睡呢,小默這麽多天守著知夏,都沒睡上一個好覺,剛剛看他們還在睡,就沒去打擾他們,讓他們多睡一會兒吧”
賀薇然點了點頭讚同道“也是,知夏辛苦,小默也辛苦,知夏昏迷後他整天守在病房裏,也不去睡覺不看孩子,肉眼可見的憔悴”
“等老江他們過來了,我回去一趟,給知夏和陳默做點好吃的,我們那邊女人做月子,最常見的就是豬腳薑,我特意讓我家老江從老家帶來做豬腳薑的東西,燉好了給你嚐嚐”
在粵省女人生完孩子做月子,家境稍微好一點的,都會去弄豬腳薑或者是黃酒燉雞肉給產婦吃,補血益氣還下奶。
“好啊,我也想嚐嚐這豬腳薑是什麽滋味的呢”
兩人衝好奶粉,把三個小家夥喂飽,其他人也從招待所過來了,霍安寧讓他們照顧好孩子和知夏,自己則是和江湖一起回了林知夏租的房間裏麵。
剛到家裏就來不及歇息,江湖幫忙打掃衛生,霍安寧則是直接拎著江湖從粵省帶過來的東西進了廚房。
一上午都在廚房忙碌,灶上的瓦煲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深褐色的甜醋汁濃稠滾燙,裹著斬件的豬腳在裏頭沉沉浮浮。
老薑塊熬得綿軟,辛辣味早已融進醋裏,化作一股暖融融的辛香。
雞蛋吸飽了醋汁,殼染成赭石色,用筷子一戳,蛋黃沙沙地沁出琥珀色的香。
舀一勺濃湯,醋香撲鼻卻不嗆喉,舌尖先嚐到甜,而後是薑的微辣,最後餘下一縷陳醋的醇厚。
豬皮燉得膠糯,筷子一挑便顫巍巍地抖,黏唇粘牙,連骨髓都滲進了酸甜的滋味。
這味道霸道得很,從廚房竄到堂屋,再鑽進衣裳縫裏,這是嶺南月子裏最踏實的暖,一口下肚,從喉嚨熱到腳跟,仿佛能把產後的虛冷都逼出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