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鬼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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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等等…等一下你說叫什麽?!”
    “這麽年輕就耳背啊少年,還要我說一遍我說我叫慕容君瑤,你聽清楚了嗎?”
    “你是南閣木法家族慕容家的人?!”
    看到麵前少女點了頭後,任晨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好巧不巧的碰到了慕容競天他們家的人。
    忽然任晨腦內一亮,他想起了慕容君瑤說自己還有個對自己很好的哥哥,這叫任晨一下子想起了慕容競天說自己有個妹妹,而且每年都會給她過生辰的談話。
    想到這裏任晨心中已經有四五成的把握可以確定,慕容君瑤是慕容競天的妹妹,他冷靜了下來,試探性的道。
    “慕容競天是你什麽人?”
    “嗯?聽你的意思你認識我哥哥?”
    “竟然有這麽巧的事,還真是你。我跟你哥哥都是天洲學院的學子,當然認識他。”
    說著任晨點明自己的身份,少女同樣驚訝,看向他的目光又多了幾分好感。
    “這麽說你見過我哥哥了?他在天洲好嘛?有沒有想我?!”
    少女急切的詢問著,言語中流露著對慕容競天的親切。
    “說來也巧,他和我前些日子剛提到…”
    “你叫什麽名字?”
    慕容君瑤打斷任晨,在聽到任晨的名字後,慕容君瑤微微一愣,那雙美眸上下打量著他再次驚訝的說道。
    “你就是任晨?”
    她的話讓任晨疑惑起來,難不成慕容競天還特意寫信跟這個女孩提過自己?
    想到這裏任晨心裏生出了一種他鄉遇故知的奇妙感覺,看著麵前的女孩也更親切了些。
    “家裏長輩討論天洲大賽的時候,提到過你。看不出你瘦瘦白白的,居然能勝的了金翅大鵬那種妖獸。”
    聽到慕容君瑤這麽說,任晨有些不好意思的自語,沒想到自己名氣不知不覺間都這麽大了。
    “嘿嘿你有什麽好得意的。叔伯們談起天洲學院的時候大多數都在談我的哥哥,你隻是順便談起的哦。”
    “哈哈,看在你哥哥的份上我就帶你玩兩日,正好我也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就順便幫你找找血精果吧。”
    “對,你提醒我了差點忘了正事兒,我們盡快離開這裏,別一會兒我叔伯們過來了,想走都走不了。”
    說罷任晨帶著慕容君瑤向山中走去,一路上慕容君瑤和任晨有說有笑。任晨也對她徹底放心下來。
    那慕容君瑤的愉悅洋溢在她的臉上,她終於可以繼續留在這裏,繼續為自己的吳奶奶尋找血精果了。
    不過她最大的收獲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也許當時性格善良開朗的她,此時此刻隻是覺得自己跟任晨交了個朋友。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輩子都跟眼前的這個男孩分不開了…
    大成王朝邊境李家村
    “見過這個人嗎?”
    與此同時李家村村口有兩個中年男子,正拿著一張男孩的畫像,不耐煩地詢問著李家村的村正李國瑞。
    他們不時地瞅了瞅畫像上的男孩,眼中盡是輕蔑。
    李國瑞戰戰兢兢地看了眼村口十多具慘死的屍體,又瞄了眼不遠處一顆沾滿灰塵的眼珠子。
    再仔細打量畫像上的人之後。李國瑞腦內立刻出現了任晨的身姿容貌,趕忙趴在地上叩首交代了一切。
    “老雜毛你要是早這麽老實,他們就不用死了。溫老弟,小姐要活捉的那小子果然在這裏。”
    一虎背蜂腰,膚色黝黑的中年男子開口道。
    他名叫朱靖遠,陰毒凶狠的目光再次落在李國瑞身上時,使其寒毛悚立仿佛被一頭野獸注視一般。
    “老人家既然你認得他,可知道他往哪裏去了?”
    被稱為溫宇的男子邊說邊扶起李國瑞,他長相普通皮膚相較大漢儒雅的說道。
    但年近古稀的李國瑞憑借多年的人生閱曆,明確能感覺到。麵前這個笑裏藏刀的人比一旁的大漢還要危險。
    “兩位天老爺唉!那娃子隻是在這裏暫住了一日而已,他他他怎麽會跟我們說這些…”
    村正被嚇得結結巴巴,一旁圍觀的村民麵容驚怕。
    再見識二人剛剛隻輕輕一抬手就殺死了村裏的十一二個精壯漢子,他們有心相救卻無膽上前更不敢離去。
    “這樣啊…”
    溫宇故作失望地喃喃道,而後緩緩抬起手掌就要向他頭上拍去。
    “別殺俺家老頭子!別殺俺老頭子!村裏的黃姑子和那娃熟,俺看見他們在一起諞閑哩,她是村裏的祭婆子,她肯定知道。俺帶你們尋她去!”
    一位身形佝僂的老嫗從人群裏擠出來,深深陷進去的眼睛泛起了淚花,連滾帶爬的來到他們麵前大聲嚷道。
    那溫宇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便放開了李國瑞,跟著老嫗往山裏走去。
    一路上白發老嫗不斷懇求著二人查詢到任晨下落後,能不能放過村子裏的人。
    二人並未回複,隻是催促她加快腳步。
    他們二人都是歐陽金夢從家中調派來捉拿鎮壓任晨的,皆是道紋境巔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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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打算在天洲學院周圍捉拿住他,可任晨雷法速度太快,即便他們高出一個大境界也難以追上。
    這二人無奈隻能按照他的飛行軌跡,加以運用神識追蹤才勉強尋到這裏。當下總算找到了線索。
    “按照小姐給的信息,他在修靈境後期有兩個小天地,肉身達到架月大概有道紋境初期的實力。火鳳靈術、雷法、凡人武技排雲掌。還有大能修士煉製的法器紫金火爐。”
    “若真捉拿他,別的不打緊,隻是這雷法極速,需事先布置陣術才能限製。可若是線索在這斷了,我二人該如何複命…”
    溫宇一路上細細思量,他來時就聽人提醒,據說之前照顧自家小姐的老者店鋪被任晨繼承。
    如今又歐陽金夢下令捉拿任晨要活不要死,隻是廢去修為即可。看似簡單的任務有很多瓜葛在其中。
    “還有多久?”
    溫宇冷聲問道,剛才腦中所慮讓他心緒不寧。
    “翻過前麵的山頭有間破廟就是了。說來也奇怪,呼呼,往日裏這時候已經走到了,今天這是怎麽了…”
    老嫗氣喘籲籲的張開一口爛牙道,年老體弱的她已有些頭昏。
    溫宇聽後不禁微微皺眉,心頭泛起些許殺意。
    當即他一腳踏出微風吹過,他無所倚仗起在半空,離地約兩丈高下定在那裏,身姿宛若仙人。
    老太見到這一幕瞠目結舌,身為凡人的她還沒反應過來,隻聽得他朗聲俯視下方威脅道。
    “如果我飛過那座山看不到廟宇,我先把你燒成灰燼,再把你丈夫和全村上下挫骨揚灰。”
    說罷那溫宇快起,騰空向上,雙掌推開頂前雲霧,向山後飛去。
    可片刻後他便察覺不對勁,麵前這座山頭在隨著他的靠近而退去,始終跟自己保持一段距離。
    “溫老弟你停下有古怪!”
    朱靖遠大聲喝道,在他的視線裏溫宇不停的在空中打轉。
    “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白發老嫗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像是催命符一般。
    他大叫不好,趕忙回首看去。
    隻見老嫗滿頭白發瘋長轉眼間遮天蔽日,在他近前匯聚成一隻蒼白巨爪,足有城門大小將他直接推出數十丈按在地上。
    一股一股巨力傳來,壓的地麵龜裂蛛網般黑色裂縫遍布。山上更有大石被這股巨力影響,滾落山腳壓塌大片樹林。
    “咳咳咳。”
    此刻朱靖遠被這股巨力壓的動彈不得,連連咳血。
    情急之下,他小天地中飛出一張黃色符籙。接著他將舌尖咬破噴出一口鮮血淋在上麵。
    下一刻崩的一聲巨響,巨爪一鬆直接將地麵拍的塌陷下去,朱靖遠消失在原地。
    “小挪移符。”
    老嫗眼前一亮,此時的她已換了副麵容,認出他用的是何手段。
    突然朱靖遠出現在她背後,手中多出一把通體銀白色的大斧。兩麵有寶花的紋路在不停閃爍。
    此時他氣血滔天,急劈而下,力道之重仿佛要劈山斷江般。勢要將老嫗從頭到尾劈成兩半。
    砰!
    一道金屬碰撞的鏗鏘聲傳遍四周,火星四射。
    產生的猛烈罡風將老嫗當場掀飛,跌落地麵滾了兩翻才勉強穩住身形。
    朱靖遠見狀大驚,定睛看去擋住巨斧的是一把怪傘。
    那傘傘體是根血紅人骨製成,傘麵蒼白質感好似煉製後的死人皮。一開一合間散發著陣陣死氣與血腥。令人膽寒。
    “這是什麽法器!?不好!碰上硬茬子了!”
    朱靖遠飛身後退,與其拉開距離。剛剛一落地背後便傳來異樣的動靜。
    噠噠噠…
    此聲詭異,嚇得朱靖遠連忙飛在半空,擲出一張青色的符籙正中還在打轉的溫宇。
    “清神符。”
    霎那間溫宇恢複神智,方位不再錯亂恢複正常。
    “溫老弟!這婆子也是個道紋境的大修士,我們被她給騙了!”
    朱靖遠大喝,同時密密麻麻的道紋顯露環繞周身,與法力結合罩住自己形成屏障。如臨大敵。
    噠噠噠噠噠噠…
    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如鬼魅一般如影隨形。
    溫宇見此趕忙上前釋放神識,一下便覆蓋周圍十數裏,可如白茫茫的一片大雪般什麽也探測不到。
    噠噠噠噠噠噠…
    詭異的聲音劇烈的響起亂人心神,突然他們身下地麵開裂,一條長滿人臉的舌頭飛射彈出。
    朱靖遠仿佛受到一頭瘋莽牛撞擊,力道之大,瞬間被頂飛了出去。
    舌頭上男女老少沾滿粘膩唾液的人臉在此時又哭又笑,有憤怒有哀嚎有狂喜。
    隨著地上老嫗掐訣,這些聲音交合化作一道綠色漣漪擴散開來。
    溫宇來不及躲閃被起波及,霎時七竅血流如注傷及魂魄,在空中搖搖欲墜險些跌落地麵。
    那些暴怒、哀怨、悲傷的情緒也隨著這一擊打入他的體內,不斷侵蝕他的神識,使他的眉心處光芒不停閃爍。
    老嫗見時機成熟,騰空而起手中赤骨傘砸落向溫宇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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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凶傘落下,溫宇拚命運轉法力,以靈化物,演化出兩柄道紋長劍交叉攔在身前以做緩解。但他仍然被震飛出去。
    “好險!再晚一步就要被她殺死了…”
    劫後餘生的溫宇慶幸著,吃了顆碧綠色的丹丸後,他體表浮現密密麻麻的道紋,而後全部向眉心收縮。
    片刻侵蝕他體內神識的邪力頓時被瓦解,眉心處飄出縷縷黑氣消散於天地。
    “道友尊姓大名?我等於你素未謀麵,何必不死不休?若事先有什麽衝撞,溫某在此給道友賠個不是。”
    溫宇抱拳作揖,對方是誰還沒搞清楚。
    現下一番廝殺自己受傷,法力也消耗大半,對方法術邪門,再打下去自己和朱靖遠兩個也占不到什麽便宜。
    看到對方聽到自己的話後沒有繼續出手,適才的緊張感也緩和了一些。
    “這裏的人都叫我黃姑子,你們是誰?來這裏做什麽?”
    老嫗聲音沙啞,目光依舊散發著陰寒。
    下一刻一個畸形的綠色怪物在其身後破土而出,伸著長長的舌頭宛若蓄勢待發的毒蛇。
    同時朱靖遠也飛了過來,告知溫宇發現此處應是一座結界,所以才有先前的怪異。
    “我等二人是西楚歐陽家門客,奉命前來尋人,情勢急切才草率行事,若是道友知曉此子去向,我等願拿出些靈晶丹藥作為酬勞。”
    溫宇從容的說道,嚐試著與眼前老嫗溝通。
    雖然適才她險些要了自己的命,但他仍然心平氣和,願意付出一些籌碼與其交易,足見心性。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他的去向?天真!殺了你們,你們身上的東西也是我的。你們兩個不會真以為能以多勝少殺我吧?”
    “闖我地界,殺了我圈養的凡夫,如今眼見不是我的對手還想跟我講和?哼,你想得倒美。”
    話罷老嫗單手掐訣,一顆顆血色的頭顱從小天地裏飄出。
    有男有女,一個個披頭散發,麵容麻木空洞,激蕩著魂魄的哀嚎。
    即便是身為道紋境修士的溫宇、朱靖遠,也深深感覺到這些血顱的不凡與衝天的邪性。
    “怕是個鬼修,背後怪物我認得,是怨魑,山下的凡人應該是圈養的血料,將它飼養到如今也有些氣候了。”
    朱靖遠提醒道,手中的長杆大斧散發著?寒,周身法力噴薄而出散發耀眼光芒,隨時準備施展神通。
    “哈哈,道友隱居在此定有隱情,今日我不說我二人本領如何,隻說假如我二人真的不敵身死在此,家中命牌魂燈碎滅驅使我二人的前輩絕不善罷甘休,到那時道友還能在此安穩度日嗎?”
    溫宇敏銳的點出黃姑子顧慮,用此為切入點以進為退,那黃姑子聽後竟沉默不語。
    “說到底咱們之間也不過是誤會一場而已。道友於這深山老川中修行,必然資源短缺,在下也不是心胸狹隘之人,道友何不化幹戈為靈晶丹藥呢?”
    溫宇見此自己的話語奏效,趕緊添柴加火,從小天地取出兩瓶丹藥與一袋靈晶誘導。
    “我不相信你們,如果日後你們去而複返,怕到時我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直說,你怎樣才能放心?”
    二人交涉著,氣氛漸漸緩和下來,溫宇看出是自己出的價碼對方不滿意,心中鬆了口氣。
    “噠菰馱韐鎣?。”
    怨魑移動著扭曲畸形的身體,湊到黃姑子跟前嘴中發出繞口晦澀的話語。
    黃姑子聽後臉色一變,眼神忌憚的盯著溫宇,又警惕地看了眼朱靖遠,而後抿了抿皺巴的嘴唇枯瘦地臉上多了份妥協。
    “嗯?奇怪,那怪物說了什麽?莫不是它看出我二人身懷法寶!!”
    溫宇敏銳的察覺,大膽猜測到自己身上那原本用來捉拿任晨的法寶被這怪物,用不知道的方法察覺到了。
    又過了一會兒,二人的價碼總算談攏。最後溫宇大手一揮將三瓶丹藥,兩袋靈晶飛遞到黃姑子麵前。
    她收下後,傘尖著地一道赤紅漣漪擴散開來,隻聽啪一聲此地某些禁製消失。二人也瞬間感到神清氣爽了不少。
    而後他們走到跟前,互相點了下對方天靈,一枚枚奇形怪狀道金色符號順著指頭流入雙方體內。
    這是道紋禁製,算是種小型陣法,用來達成約定,或者約束其行為的神通。道紋境修士皆可施展。
    一旦達成約定,中途一方背叛便會觸發禁製,造成反噬在體內發作。輕者靈魂受傷神智不清淪為癡傻,重者當場喪命身死道消。
    做完了這一切黃姑子告知二人任晨去向。言明陽城位置,更是提到任晨可能往天泉山去了。
    二人聽後也不耽誤當即飛出此地,頭也不回,先往陽城方向去了。
    “早知道就該冒險殺了那小子,引來這許多麻煩。”
    黃姑子看了看他們遠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山下村子,深深凹陷的眼睛滿是陰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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