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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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不好吃!那盤蚌肉煨母鴿蛋端過來,我要吃,餓死了呀!”
    大營中慕容君瑤在吃下第一碗飯後,發著小性子吵嚷道。
    一旁的下人見狀,知曉這位小姐隻是在撒嬌,並非蠻橫,帶著笑容自願為其添飯端菜。
    “任小兄弟,你覺得飯菜還可口嗎?”
    慕容承義關切詢問,任晨連連點頭,更是當麵大口喝下手中魚丸湯以示美味。
    “咦?四叔呢?他去哪裏了啊!”
    慕容君瑤心事兒起,這次行程快要結束了,現在過來時的人不齊她難免多想起來。
    “你四叔不知道你已經獲得了血精果,他去孕龍靈穴處還沒有回來呢。”
    “我已經派人去叫他回來了,你安心休息,等明日我們就啟程回南閣,用血精果去救吳姨。”
    慕容承義看出她的心事兒安撫著,慕容君瑤聽後心情上佳,目光又看向任晨盡是真切。
    “任晨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這次同行多虧你照顧,不知道該怎樣回報。若是無事…不如也與我們一起回南閣,我與叔叔也好報答。”
    慕容君瑤說到一半時,語氣嬌羞。聲音更是細若蚊蠅,原本看向任晨的目光也偏移起來。
    慕容承義聽到這裏,目光深處生出了一絲異樣,神情多了份澀然。
    他雖然感激任晨,但是現下慕容君瑤對其生出愛慕,更是直接邀請他回到故土,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按理說任晨救了慕容君瑤,又拿回來血精果。自己是非常想要報答他,可如果回報方式是…回去了之後怎麽和哥哥嫂子說?
    好在任晨接下來的話,並沒有讓他繼續為難。
    “兩位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次我從學院中出來是為了曆練,我出來已經一月有餘, 離開課還有近兩個月。”
    “我還想趁這段時間在好好曆練一番,爭取讓自己打下基礎,好日後邁入道紋境界。”
    聽到任晨已經打算好了自己接下來的行程,慕容君瑤有些失望的低了低頭。
    一旁的慕容承義見狀,也開口逢場作戲,避開主要裝模作樣道
    “你若是怕來回耽誤行程,天洲近課之時我們布置道紋法陣在將你送回天洲,你看這樣如何?”
    這話讓慕容君瑤眼前一亮,有了自己叔叔的支持,心中也重新了期待起來。
    接著她又多次勸說,甜美的麵容上出現了少許的紅暈,她知道自己說的話太多了,一旁的慕容羽也看了一眼慕容君瑤無奈的一笑。
    “君瑤,老前輩服下血精果後雖然無礙,但是還需要調理。你出來也太久了,也應該回去多陪陪她,我一個男子漢會照顧好自己的。”
    “慕容前輩你們的心意我收下了,他日我一定攜禮登門拜訪。”
    任晨的話讓慕容承義不住點頭,對其更有好感。
    心想這孩子可真懂事,更是拿慕容競天那種不近人情的性格做對比,難怪自己的侄女…想到這裏他也不再勉強,開口道。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便勉強了,以後你隨時來我們隨時歡迎。”
    慕容承義客氣道,好在任晨還算有自知之明,自己不用難堪。
    想到這裏他心情暢快的將杯中清酒一飲而盡,向往著回去後自己這一係重振雄風。
    “多謝前輩成全。”
    聽完任晨最後一句話後,慕容君瑤眼中流露出一絲失落,她苦著一張臉衝慕容承義說了聲吃飽了後便離開了帳中,任晨看到這裏無奈的苦笑繼續用餐。
    這日晚上任晨在慕容家駐地下榻,準備明日在離去。
    任晨的帳中是被精心收拾過,床榻柔軟舒適,帳內有侍女早就點上的好香,芬芳四溢養神安心。
    任晨盤坐在床上沉下心來剛修煉了一會兒,一名十四五歲丫鬟便走進了任晨的帳中恭敬的道。
    “任公子,我是君瑤小姐的服侍丫鬟。我家小姐讓奴婢來請任公子到帳後一敘。”
    那丫鬟說罷,抬頭偷偷看了眼任晨,隻覺得他少年俊朗,目光清澈。並不比家中其他幾名少爺差。
    任晨好像早有預料,點頭示意她帶路,並沒有多說什麽。
    “請公子跟我來。”
    丫鬟提燈在前,為任晨照亮前路。向此時篝火未息的大營後走去。
    不一會兒二人走過大營,丫鬟笑著指了指遠處的樹下便拱手告退,任晨看著遠處的大樹,緩步來到了樹下。
    他剛走到樹下便看到了不遠處的慕容君瑤。
    此刻慕容君瑤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
    慕容君瑤看到任晨的到來似笑非笑,嘴角邊居然帶著一絲幽怨,她滿身縞素衣裳,雖然不華麗但並不影響她甜美的麵容。
    這時正是半夜,朦朧的月光照在她臉上,讓她的美貌更加清秀脫俗。
    因為明日便要分離任晨這次和她相見,不似過去那麽開心,任晨看著眼前的慕容君瑤走上前來笑著打趣。
    “這麽晚叫我出來不會是要請我吃夜宵吧?”
    “你晚上吃了那麽多飯菜還沒有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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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君瑤語氣中帶著不滿與嗔怪,沒好氣的反問。
    “我吃的可沒有你多,你像隻小豬,吃的那叫一個香把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
    “去你的!你才是隻豬,你還是隻狗!”
    任晨的話把慕容君瑤氣的臉都紅了一圈,又在他的肩頭使勁打了一拳,又狠狠踹了他屁股一腳。
    任晨見此,裝作連滾帶爬的模樣,連連賠笑求饒。
    這一幕逗的慕容君瑤展顏一笑,卻還是氣不過,接著嘟著嘴又捶了他胸口一拳。
    “你最會裝了!我叔叔裝你也裝,恨死你們了!”
    說到這裏任晨微微一愣,他看著眼前麵前恢複失落的女孩,無奈的寬慰。
    “為何?為何你就是不跟我一塊去南閣,我隻是想報答你的恩情而已,你怎麽就如此抗拒啊?你也不討厭我啊…我想不通!”
    聽到慕容君瑤任性的質問後,任晨看了看頭頂的月亮,又看了看遠處的天泉山的高峰,他神情惆悵。
    在目光重新回到慕容君瑤身上的時候,他下意識捏緊拳頭,鄭重其事的道。
    “強,我要強大起來!我想要靠自己變的強大,這些日子的時間每一瞬每息都是無比寶貴的,我不想浪費。”
    “變強?你會雷道神通、定晶術、源靈劍訣、力氣又大,還有三個小天地!同齡人之中你已經很強了,你還要怎麽個強法啊?”
    慕容君瑤認真列舉著,回憶著任晨展現出的手段,生怕漏掉。
    同時她敏銳的察覺,與往日不同。任晨的神情正在慢慢發生轉變。
    而慕容君瑤話音剛落,任晨心底一股戾氣再也抑製不住的升騰。
    他被刺激到了,回憶起了那痛苦不堪的往事,雙目含淚血絲泛起。身軀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些怎麽夠…不夠!還差的很遠,還差的遠呢…”
    這句話說完的同時,歐陽金夢、洛天晨、紫幽然這些人的身影在自己腦海裏逐一浮現,使他的回憶更加痛苦。
    他緩緩閉上眼睛,淚花凝聚化為不甘的淚珠從臉頰上滑落。
    “你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疑惑與關切的詢問傳來,任晨這才稍稍緩和。
    原本那性格溫和開朗的任晨,竟然會在這一刻變得如此脆弱不堪。任晨給慕容君瑤的感覺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此刻任晨平和了一下心中那壓抑了數年而今爆發出來的波濤,自嘲中帶有抱歉的語氣說道。
    “很失望吧,其實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強大,我也隻是個小孩子而已…不堪一擊的小孩子。”
    任晨抬眼對上了慕容君瑤的目光,發現那是種很清澈的善意與純粹的關懷,這是這個年齡少女獨有的。
    他很欣慰,自己放下的戒備,換來了自己想要的體諒與包容。
    “好吧…我不勉強帶你回南閣,不過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你為何這麽執著於變強,你剛剛的樣子我看著好難受, 一定是憋在心底很久的委屈,才會把你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事會把一個性格那麽好的任晨,變成這副樣子。我不是隻是因為好奇冒犯你的過去,我可是把你當成好友的,是好友就該分擔好友的痛苦。”
    “如果你也把我當成朋友。你就把你心底的事告訴我,讓我幫你分擔一下怎麽樣?一個人獨自承受壓力會生病,損壞身體的。”
    聽到這裏任晨看著眼前甜美的慕容君瑤,他知道是剛剛自己表現太失態了,平時一向沉穩歡快的他,竟然瀕臨失控,這怎麽能不讓慕容君瑤奇怪。
    是的,確實如慕容君瑤所說,任晨他自己將那份怨恨深深的壓在了心底。在他內心深處,委屈與執著交雜在一起使其變得有些極端,變強是他現在唯一要做的。
    “君瑤這般心地善良,天真爛漫,她今日如此情真意切我告訴她又有何妨。”
    想到這裏,任晨抬起頭看了看朦朧的月光,又看了看那水汪汪的眼中滿是疑惑的慕容君瑤,他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的說道。
    “南禺山鳳凰城你知道嗎?”
    慕容君瑤聽到這個名字後,點了點頭認真地道。
    “這是自然,南禺山鳳凰城乃是大陸上的不朽傳承,地位崇高他們所傳承的無上秘術雖然不完整,但就是那殘卷鳳凰神術。導致所有頂尖勢力的忌憚,即便是如我家也不願意輕易招惹。”
    “我記得很久之前,外域的扶桑從東陽大海另一邊的域門橫渡而來侵犯炎黃。就是我家一位大能和鳳凰城的一位大能聯手共同鎮壓的。”
    說到這裏慕容君瑤,她目光一頓,重新打量的看著任晨說道。
    “我記得鳳凰城世代傳承者便是任家,你也姓任,那…那你和任家…”
    “南禺山鳳凰城就是我的家鄉!現任任家族長就是我祖父,我已經離開那裏很久了…”
    “為何?為何你要離開自己的家族呢?”
    慕容君瑤好奇道,雖然她很同情任晨的遭遇,但能有機會聽到鳳凰城的秘聞這太有吸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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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家自開宗立派以來,不甘心隻有半本鳳凰神術。他們一直希望能夠得到完整的鳳凰神通,讓自己家徹底的成為天下龍首,獨霸中土。”
    聽到任晨的話後,慕容君瑤頗是震驚!鳳凰秘術是什麽,隻要有上半卷就能造就像鳳凰城這樣震懾大陸不知多少年的無上勢力。
    他們中所修煉那半卷鳳凰神術的人,無不是傲視同境,以一當百,如果這要是得到了全卷修煉全篇,那簡直是無法想象。
    “整篇的鳳凰神術,這如何獲取啊?”
    “當然…當然有辦法獲取。而且獲取的方法流傳了數萬年,任家他們不過是一直在等待一個獲得它的機會而已。”
    此時慕容君瑤越聽越糊塗,甜美的麵容上盡是疑惑,下一刻她看著任晨試探性的問道。
    “難不成是說你以前的事跟這本鳳凰神術有關係嗎?”
    “是的…在鳳凰城中一輩一輩流傳下來的傳說裏,據說不知多少歲月前任家的一位先祖,救過一隻真正的鳳凰。那隻鳳凰為了報恩,將自己神奇的力量融入了那個人的血脈,說道隻要有這份力量,任家便會有機會誕生出,生來就會帶有完整鳳凰神術的孩子。”
    任晨道出秘辛滿足了慕容君瑤的好奇心,這種事怕是大人物們都不一定知道。
    “先天神通體?”
    而從任晨所說的話中,慕容君瑤得到了一個答案,她反問道想要確定這個答案。
    “可以這麽說,所以鳳凰城自古來,每一次任家孩子的誕生都是一件大喜事。每一個孩子的出生,對於任家來說無不是歡天喜地,舉城歡慶的大事。”
    說到這裏任晨長長地歎了口氣,舒緩了一下情緒繼續對慕容君瑤說道。
    “終於在萬年前,有一個孩子誕生了,雖然他沒有完整的鳳凰秘術,但他的誕生卻給整個任家帶來了希望,因為他天生就會半卷鳳凰秘術。從此任家依靠這半卷鳳凰秘術,橫掃同境界,名震大陸。”
    “他們在中州的南禺山建立起了城池,就是現在的鳳凰城,從此傲世大陸,獨霸一方。”
    “但這樣的成就他們並不滿足!他們還對那整本的鳳凰秘術念念不忘,有了半卷鳳凰秘術帶來的強大與地位,從此他們越發執著。”
    “以至於每次有孩子的誕生,任家的大能和大神通者都會合力推演,看看這個孩子是否一出生就帶有全卷的鳳凰神術。”
    慕容君瑤越聽越出神,這可是鳳凰城的萬年不傳的大秘,就算是各個大勢力都沒有機會知道,此時自己正在聽任晨一字一字的講述。
    “說來可笑,我出生之前我同我的母親在鳳凰城可是萬人矚目,被任家所有的高手小心保護,任家無數的分支勢力迫不及待的想同我的父母雙親結成兒女親家,指腹為婚。”
    “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但想必父母那時一定榮光萬幹,無比尊貴。”
    說到這時任晨神色上流露出無限向往,他無數次幻想著如果沒有那件事發生,自己該生活的多好。又怎麽會流落四方。現在又寄人籬下。
    “任家大神通者推演出,你是即將攜帶鳳凰神術出生的孩子?對是不對?”
    慕容君瑤猜到了什麽,適時的說出口,任晨點了點頭便是認同。
    “大祭司說我是任家成立以來最有可能,天生就帶有鳳凰神術的孩子,他們說我的誕生,一定會帶任家走向更好更加絢爛的未來。”
    “他們說我的誕生一定會讓整個大陸都改變,讓任家成為大陸上不可逾越的大嶽,他們緊緊的封鎖了消息,重門疊戶,密不透風。”
    “整個鳳凰城靜靜地等待著我的誕生,我的降臨,或許,當時隻有我的父母是真心期盼一個新生命的到來。而不是像別人一樣虛情假意,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君臨天下,而對我即將誕生感到盼望與喜悅。”
    那慕容君瑤是何等聰明伶俐,都聽到了這裏她已經聯想到了什麽。
    她原本那滿是期盼的臉上,瞬間黯然失色,她看著眼前的任晨憐憫地說道。
    “後麵發生的事,我好像能猜到一些了。事實上你並沒有天生就有的鳳凰秘術對不對?”
    任晨緩緩抬起頭,同樣黯然的目光與慕容君瑤猜到目光在空中交匯,二人陷入了一段時間沉默。
    良久,當然任晨平複了心中複雜的情緒後,才再次開口。
    “是啊…我不但不是帶有鳳凰秘術的先天秘術體,而且我的出生還給鳳凰城帶來了一場空前的大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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