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無神藥不能道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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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秦楠字裏行間無疑不是在提起任晨的童年。
不過任晨隻是稍稍皺了一下眉頭,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為他聽出秦楠話裏有話。
“我沒別的意思,我隻是想說,其實你是幸運的,至少比我幸運。”
沉默,二人的交談陷入短暫的沉默。
任晨不解看著秦楠,秦楠也同樣複雜的看著他。
“我想和你說說我小時候的事兒,我覺得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也想和你說。你願意聽我講嗎?”
剛才任晨就覺得秦楠說話時的神情不對,夾雜的憋屈和悲涼。
當下任晨聽到秦楠的話,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一個傾聽者了。
“你知道我為何要說你比我幸運嗎?”
任晨搖了搖頭,看著秦楠心中五味雜陳,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麽。
她的那種眼神,那種神情任晨他自己深有體會,眼前的秦楠兒時的故事不比自己少。
“你聽說過蛻變之體嗎?”
“少時在陸家裏,見古書上提到過。曾經在修士曆史上驚鴻一時,是一種極其強大的體質。”
認真的回答使秦楠目光微微一頓,眸底閃過一抹驚訝。
“你可知曉這種體質為何強大。”
秦楠試探性地開口,等待著任晨的回複。她之前並不覺得任晨知曉此事。
看到任晨再次搖頭,她繼續解釋。
“太古時代蛻變之體確實屬於頂尖體質,隻要擁有神藥結合自身,這種體質可以像蝴蝶一樣,幫助修士不斷地進行蛻變進化。”
“擁有這種體質的人一輩子總共可以蛻變九次,每一次蛻變,就是一次脫胎換骨,整個人各各方麵都完完全全的升華了一遍,變的比以往更加強大。”
“據太古的傳說,完成第一次蛻變後修士的法力和肉身,便會比以往強大數十倍。”
“第二次便能直接突破一個大境界。”
“直到完成第三次蛻變,就可以使用蘊含在蛻變之體內的天賦神通,一經施展便能碎裂山河,破滅一切。”
聽到這裏,就連任晨也興奮了起來。
他第一次聽到這麽變態的體質,一共九變,隻前三次蛻變便能達到這種程度,真不知道後麵幾變還有什麽逆天的效果。
此刻秦楠停頓了一下,任晨好奇趕忙詢問接下來幾次蛻變的效果。
“古經上並沒有記載,相信一定非凡絕倫。”
說到這裏秦楠眼中流露出了失落和不甘,那水蔥般的玉指也緊緊的攥了起來。
任晨看到這,略加思索苦笑的說道。
“聽你的意思,你就是蛻變之體對嗎?”
秦楠歎了口氣,神情上多了些許悲感,點了點晶瑩的下巴。
“那你提到這件事的時候應該自豪愉悅,為何如此悲涼失落呢?有何隱情?”
秦楠自嘲自諷笑了笑,任晨微微一愣,靜下心來仔細的聽她的一字一句。
“蛻變之體雖然強大沒有錯,但卻是幾十萬年前太古時期的事了。”
“自從幾十萬年前的天塌日後,天地大變,靈氣枯竭,能幫助蛻變之體的神藥已經盡數滅絕。”
“如今留下的神藥隻有可以完成蛻變之體第一變的洗骨花了…隻能進行一變的蛻變之體,從此漸漸地退出了最強體質中,淪落成了廢體。”
“而且受體質限製。若無寶藥神材,我這一生都無法突破道紋境,隻能作為一名修靈境修士直至老死…”
聽到秦楠的話後,任晨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她提到了希望和失望這兩個字眼,原來是頗有深意。
“他看著此時眸光暗淡的秦楠,心中萌生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自己是被推演錯的先天神通體,而她則是已經不能進行蛻變的廢體。”
“要是你能生在太古時代該多好啊,在那樣的環境下,你若成長起來,必然是一位神通廣大的頂尖修士。”
任晨用既惋惜又略帶有安慰的口吻說道,而秦楠則是淡淡的看了任晨一眼,不再言它。
“家裏的人,在知道你是廢體之後,對你如何?”
任晨試探的問道,他好奇秦楠兒時發生了什麽,卻不想她和自己一樣。
“還好,隻不過除了我娘,家裏那些親人在知道我是廢體後,態度冷淡比以往了些。”
“你知道嗎?我們家雖然算不上什麽大勢力,但在大離王朝也頗有名聲。”
家裏的人,在知道你是廢體之後,對你如何
“我爹心高氣傲,一直想讓秦家在他手裏發揚光大,成為頂尖的家族。隻因我爹年少時他被一算命人推算出。他所生子女必有先天體質。”
“他本身雖然天賦與實力有限,但他對此深信不疑,把希望寄托在了兒女這代身上。果不其然,我出生時被法器測出為先天體質。”
聽到這裏任晨忍不住嘴臉一揚,隻覺得真的好笑,心中想到身為修士居然還會去找人算命,真是滑稽。居然最後還歪打正著算準了…
想著這裏他幸虧能忍,不然差點笑出聲。可就不好麵對秦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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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爹在知道我是蛻變之體後,對此心灰意冷,不僅是我,就連我娘他也十分冷漠。”
“在此之後他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娘都快急瘋了。我當時小不懂事,隻看到我娘在哭。”
“由於我爹離開的太久,小的時候家裏的下人,背地裏都說我沒有爹,說我是我娘和其他男人生的野種。”
秦楠咬了一下舌尖,眼中傷感外露,繼續說道。
“終於有一日他回來了。帶著另外的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回來了。我忘不了娘在看到她們後的表情,那是了無生趣地失落…”
說到這裏秦楠眼角抽搐了一下,隨後她緊閉泛紅的美眸後兩行清淚緊隨而來。
任晨見狀歎了口氣,剛想為她擦幹眼淚,便被秦楠攔下,她平複了一下心中的傷感。
“我指著那個女人問我爹,她們是誰?為何娘見到她們會哭,他並沒有理會我,而是吩咐下人將我關在房裏不許我出來。”
“我那時候小不懂事,你知道嗎,可我能明確感覺是我爹做錯了什麽事,娘親才會不高興的…”
說到這裏秦楠抽泣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回憶通過話語不斷在腦中湧現,她很是難受。
“後來我漸漸長大了也懂事了,我知道原來爹在很早以前就跟那個女人認識,而那個女孩便是他和那個女人生下的。”
“從此以後我爹就像是忘了我和我娘一樣,一日到晚隻陪著那對母女,對我和我娘不理不睬…”
“我恨他!恨他欺負我娘!恨他欺負我,明明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麽要我們對他的失望負責!。”
“憑什麽…難道我沒有先天體質就不配做她的女兒了嗎?我隻是一個想要父親的女兒,對他來說明明是輕而易舉的事兒,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秦楠有些激動,喃喃地道,眼眸中的委屈心酸溢於言表。
任晨聽到此處不知道該做何安慰,這是秦楠的家事,自己就算有看法也不能輕易說出來。這一點他還是明白的。
“最諷刺的事你知道是什麽嗎,那個女人給我爹生的女兒,居然也是先天體質。”
“自那以後我知道在爹他心裏振興家族才是他一生的夢想,我是廢體以後自然幫不上他一點忙。”
“往後每年我見他的次數越來越少,除了每年我生辰時他象征性的給了我些丹丸法器外,我跟他基本上沒什麽接觸。”
“從那時起,我就立誌要憑自己闖出一個天地,我要讓我父親看看他一輩子看不起的女兒,是怎麽用一具廢體成為大修士的,讓他悔不當初。”
說到這裏秦楠越說越激動,不過下一刻她便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後緩緩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任晨問道。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柔弱很沒用,把自己的不堪告訴其他人,分擔委屈。”
“可在我們這群人裏,你是第一個知道我的過去的人,就連蕭果果她們我都沒有告訴。”
任晨大致已經猜出秦楠的想法。
以前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有點大小姐脾氣,每日臉上掛滿了微笑的秦楠會有這樣的童年,此刻他那原本柔和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同情。
他心想原本秦楠和自己一樣都應該是父母的心肝寶貝。
但由於各自的命數,才會出現了這種結果,一個家破人亡,流浪大陸。一個則是親情破碎,心灰意冷。
“跟你說這些的原因我想你也能猜到幾分。我想要洗骨花幫我完成第一次蛻變。”
“不過據我所知北冥洗骨花生長的地方,外圍區域是片禁區,縱使大能遁速也難以通過,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當然希望你不要誤解,今日我跟你講述這些,不是希望你同情我憐憫我。”
“我隻是單純的想把去北冥尋找洗骨花的前因後果,跟你說清楚而已。”
“你放心我不會白幫你這個忙的,我知道你修煉雷法,需要的資源巨大,雖然父親不看好我,但我還是秦家大小姐,有能力尋到資源幫助你修行。我們可以合作。”
最後這句話,秦說的很平淡,任晨知道秦楠性格要強,進入天洲學院到現在,根本沒見她求過誰。
任晨知道若不是她沒有辦法,她絕不會跟自己說這件事。
不過看到這女孩如此嚴肅的跟自己訴說著這件事,任晨很是過意不去。
他不願意因為這件事跟秦楠做交易似得相處下去,想到這裏他眼珠一轉開玩笑道。
“雷道資源我倒是不用,你隻要答應我做一件事,我便助你。”
秦楠一怔,任晨的回答出乎自己的意料。
“做我媳婦服侍我一輩子。再給我多生些孩兒,每夜端茶泡腳好好伺候我,你看如何?”
任晨的話讓秦楠的臉刷的一下沉了下來,她別開了眼,不再說話,可長發下那半掩的粉嫩耳根已經升起了一抹羞紅。
“我跟你說正事呢,你不願意就算了,不要戲弄我!”
“我就是在跟你說正事,你答應是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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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任晨的話後,秦楠那原本嬌美麵容上的嚴肅蕩然無存,一抹紅暈升起後,她心中居然臆想起自己真的與任晨…
“這個混小子一定在開玩笑,雖然…不行,眼下他這是趁人之危。”
“我若答應的話就變味了,與其他無關,這件事就此成為了交易,也讓他看低了我。這種做法跟那些花樓裏的娼妓有何不同?”
想到這裏秦楠冷哼了一聲轉身而去,嘴中說道。
“是我自討沒趣了。”
可就在秦楠剛剛邁出了一步後,她的手便被任晨一把拉住,隨後任晨便笑嗬嗬的走到她麵前,輕輕的彈了她額頭一下笑著對她說道。
“哈哈,我剛才是在說笑。我又怎麽會真的趁人之危,要挾你做這種事呢。”
“我是學子長,同窗有困難我又怎麽能袖手旁觀呢。就按你說的合作,你給我雷道資源,而洗骨花,你放心我便包在我身上了。”
原本秦楠火氣已經消去了大半,甚至有些感激起任晨了。
但一聽到任晨說到他是學子長後,她的火氣一下子又竄了起來。
當她她美眸幽怨地瞪著任晨,任晨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瞪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句話也不敢說。
“我也恨你!”
說罷秦楠攥緊粉拳,氣呼呼地轉身離去,隻留下任晨在原地發呆。
過了一會兒,無奈的一笑拿著手上統計的竹冊交給桐月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宅院中繼續修煉。
第二日任晨在上完課後,並沒有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走向了歐陽金夢的住所。
之前在找完慕容競天後,任晨就有意來尋她,此刻他憑借著記憶來到了她的門前。
任晨剛落地,歐陽金夢就感受到了他的到來,她慢慢下樓,吩咐自己的丫鬟敞開了大門。
此刻她一身紅色長裙,絕豔醒目,金色的長發高挽,美眸中豔光四射,嫵媚若水,正是歐陽金夢。
當下她看著任晨的眼神傲慢中帶著些許輕鬆。
“看到我還活著,讓你失望了吧。”
任晨冷笑的回應道,雖然之前任晨和歐陽金夢有些交集,但那根本就是歐陽金夢為了奪取陸家秘術的計謀。
在任晨心裏早就記恨上了她,之前她又聯合薑騰,為了陸家秘術差點將自己害死,幸好戚夢龍擊退了薑文昌,不然自己就算不死也一定會被他們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在到之前這個女人竟然派人暗殺自己,差點使自己喪命,這一樁樁,一件件真的難以翻過。
任晨從未想跟她為敵,隻是想在學院裏安安穩穩的成長而已,可歐陽金夢卻對自己逐步加害,步步算計。
所以任晨今日前來就是要跟她樹敵的。
“溫宇和朱靖遠是你除掉的?”
歐陽金夢直接了當的開口,對於這件事她自始至終都沒弄明白,如今任晨就在眼前,正好摸摸他的底。
“當然不是!我隻是個小修士而已,又怎麽可能殺掉兩個道紋境的修士。”
“當然,我也不會被他們殺死,因為有人不想我死。”
任晨清淡的回答,手中顯出一把長杆大斧,眼神戲謔的把玩。
歐陽金夢黛眉一擰,她當然認得這是朱靖遠的法器,她深吸一口氣隨即開口。
“裝模作樣還真是個孩子,你這般說無非是想告訴我有人護著你。從而妄想震懾我。”
歐陽金夢話音越來越低,她絕美的麵容下是一顆動了殺機的心。
她心想自己本來就是天之驕女。一出生便是天地的中心,不說同齡人,就是一些老輩強者也要圍著自己轉。
而自打認識任晨後,本來沒把他放在心上,可無論是威逼利誘他不但不服從自己,反而處處和自己作對,這讓她非常惱火。
就在幾日前歐陽金夢已經得知二人的死訊,這是她自己派出去的人,如今死掉無疑是結仇種恨。
想到這裏更加火上澆油了,越發的怨恨起任晨了。
“話說回來這小子真是不一般。難道又是戚叔留下的手段救了他?事到如今,人都死了,我也懶的和他辯解…”
想完,歐陽金夢揚起下巴,用平淡的眼光掃了一下任晨傲慢道。
“你知道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嗎?他們是我家門客,如今身死,無疑是與歐陽家宣戰。你真打算樹一個大敵嗎?嗬,在薑文昌那吃到的苦頭沒吃夠嗎?”
“我勸你還是早早歸服,將烤肉店鋪還於我,再獻上陸家家傳神通,姐姐我便可一絲情分為你平息此事,你看如何?”
此刻任晨目光炯炯,緊緊對上了歐陽金夢那精美的麵孔,他嘴角飛揚冷笑著。
“我想說的是,你做的事我一件不落的都會記住!”
“我今日來還要告訴你,以前看在師父麵子上還敬你三分,現在這個仇徹底結下來!若是他日你我同境界,我定會替我自己討回個公道的。到時你莫要怨我!”
說完任晨轉身便想離去,一旁的歐陽金夢聽到任晨的話後大笑了幾聲,用嗤笑回應著。
“哈哈哈,笑掉大牙!憑什麽,你說甚大話呢。不知曉的還以為你是天神下凡呢。”
“你當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是條誤入皇宮的野狗,僥幸有些機緣便幻想未來,白日做夢?我並不覺得你有這樣的能力,我要是你就會躲得遠遠的。”
歐陽金夢忍不住恥笑道,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而後她笑罷嘴角一抹冷笑,美眸圓睜。
原本黑色的瞳孔瞬間轉變成了神聖的金色,將四周的虛空都染的金黃一片,隨後一道金色的光波向任晨極速波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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