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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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周莉跑去開車的時候,我拉了拉王剛的衣角,“你怎麽淨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說過有能力幫她解決了?”
    王剛小眼睛一眯,嘿嘿笑了兩聲,“我又沒說謊,難道你大伯不是神漢?沒把本事傳給你?”
    我無語得要死,大伯確實給我留了一本破書,可時間太短了,上麵那麽多東西我哪兒學得會。
    其實我知道王剛想幹什麽,他想借這個機會拉近和周莉的關係,作為好哥們,我沒辦法拒絕,畢竟他對我很夠意思,上次抓山魈也是他幫了我。
    就這樣,我們一起上了周莉的車。
    不愧是有錢人,周莉跟我們同歲,卻開得起大幾十萬的車子,她家在南城有一棟豪華大別墅,隻能開車帶我們回去。
    路上周莉跟我們說起自己家的情況,真的是流年不利。
    她家做的是大生意,光固定資產就超過八位數了,父母都有自己的公司,這些年事業一直順風順水。
    直到今年五月份,周父忽然病倒了,查出得了肝炎,本以為是個小問題,不料病情發作很快,才兩個月就往肝硬化方麵發展了。
    其次是公司也出了大問題,他們家的產品接連出事,麵臨高額賠償,一些老客戶已經撤回訂單,害周莉家蒙受巨大的經濟損失。
    更嚇人的是幾天前,周莉正在家裏睡覺,半夜聽到老爸房間傳來咳嗽聲,以為是周父醒了,趕緊跑去看情況,不妙推開門卻看到一個毛絨絨的灰影子趴在她父親床上,臉對臉好像在做“人工呼吸”。
    當時是深夜,周莉很害怕,發出一聲尖叫,然後那團影子嗖一下跳起來,撞破窗戶離開了。
    它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周莉,那是一張被棕黃色容貌覆蓋的臉,一半像人,一半像野獸,兩個眼珠子冒綠光,看上去特別邪乎,直接把周莉給嚇暈過去。
    半小時後,我們來到了周莉家。
    迎麵是一座氣派的大別墅,門前有個院子,中間是一個人工水池,仿造月牙形修建,池子下麵養著好幾條大鯉魚,在裏麵歡快地遊曳著。
    池子采用的是活水,通過人工引流,保證水池可以生生不息地流動,那本破書上說過,這種格局是典型的“玉帶纏腰”,看得出周莉家很在意風水,這池子一看就是請高人打造的。
    再看周家別墅後院,正倚著一座大山,猶如一條盤龍正對著周家別墅,來龍蒼勁有力,堪稱是上好的風水。
    唯一讓我感覺奇怪的是,她家的錦鯉池明明采用的是活水,可當我靠近水池的時候,總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敗壞了池水中的生氣。
    當然,這些都是我根據破書上的內容做出的判斷,不敢斷定是不是真的。
    王剛也在打量別墅裏的布置,跟我不同,這小子關心的不是風水格局,而是建這麽大一套房子究竟得花多少錢。
    在周莉帶領下,我們走進別墅二樓房間,沒等進屋就感應到裏麵傳來一股黴穢的氣息。
    屋內一共有三個人,一個麵色枯黃、老態滄桑的中年病人,是周莉的老爸,
    床邊站著一個保養得不錯,穿著比較時髦的中年婦女,和周莉長得有五分相似,不用說就是她老媽了。
    另外還有個穿白大褂,帶著聽診器的醫生,看樣子剛給周父做完檢查。
    周母看見周莉帶著兩個陌生人進來,馬上說,“莉莉,家裏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你怎麽還帶外人回家?”
    “媽,他們是我……”
    周莉剛要解釋,她母親就擺手說,“算了,你先下樓吧,葉大夫要給你老爸做理療,別打擾他清淨。”
    說完就別過頭不理我們,而旁邊那個穿白大褂的大夫已經拿出器械,準備給床上的病人做理療了。
    我掃了一眼周父,發現他額頭發灰,兩眼中間有一股淡淡的綠氣鬱結不散,根據破書上的內容斷定,應該是衝撞了不幹淨的東西,主動說,
    “伯母,這種常規理療對伯父起不到作用,隻是白白浪費錢而已。”
    我話音剛落,周母和醫生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我身上,語氣帶著質問,“年輕人,你剛才說什麽?”
    我意識到自己多嘴了,沒接茬。周莉馬上說,“媽,這是林峰,他可以治好我爸的病。”
    “他,他是醫生嗎?”
    周母很意外,從上到下看我,眼神帶著質疑。
    那個穿白大褂的醫生神情桀驁,鼻孔裏冷哼一聲,“小子你才多大啊,就大言不慚要醫好絕症,你什麽專業,哪家醫院的?”
    顯然,屋裏的人不太歡迎我,我並不是那種喜歡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性格,反正也不是自願來的,就聳肩沒說話。
    倒是王剛替我說了一句,“林峰不是醫生,可他懂玄學,周伯父的病可能和撞邪有關,一般的醫術根本沒效果。”
    “嗬,可笑,我還以為是哪國留學的高材生呢,原來是個江湖騙子!”
    醫生的言語中充滿了對我的戲謔,估計是怪我搶自己飯碗。
    周母也沉下臉,很不高興地衝周莉說,“女兒,你成天跟什麽人打交道?年紀輕輕不知道學好,還隨便把人帶回家!”
    周莉很窘迫,下意識看向我,我卻什麽話也沒說。
    她家有錢,家人們也多少帶點狗眼看人的意思,人家都不信任我,一開口就質疑我能力,我還用說什麽?
    “剛子,咱走吧。”我拉了拉王剛的袖子,轉身要走。
    不料那個醫生又不陰不陽地補充了一句,“這麽年輕就學人家搞迷信到處行騙,也不知道父母是怎麽教的。”
    我跨出一半的腳步定住了,神經有被觸動到。
    因為出生克死父母,導致我打小就遭村裏的人白眼和排斥,這輩子最恨人家說我沒家教。
    他不這麽說還好,既然把話說這麽難聽,我非跟他爭個高低不可,馬上回敬道,
    “既然現代醫學這麽好,為什麽在你的精心護理下,周伯父還病得這麽厲害?”
    “你……”白褂醫生頓時語塞,惱羞成怒道,“這是絕症,根本沒人能治!”
    “你說是絕症就是絕症?我偏說它能治,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話說完我把目光轉向周莉,在她錯愕的目光注視下說,“家裏有沒有糯米和生雞蛋?”
    “有是有,不過……”
    “馬上找來,我幫你爸治病!”
    我的語氣不容置疑,周莉愣了愣,小心翼翼看向老媽,最終還是轉身往廚房跑去了。
    拿到糯米,我二話不說,直接灑在病榻上,圍繞周父撒了一圈,周母和醫生大驚,紛紛站起來製止,“小子你幹什麽,周家可不是給你放肆的地……”
    可不等他們說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剛還氣若遊絲,躺在床上重度昏迷的周父,竟虛弱地睜開眼皮,把眼珠子轉了轉。
    糯米中的陽氣,可以暫時壓製他身上的邪穢,這也從側麵驗證了我的猜想。